第82章 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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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滿樓是西涼城最負盛名的青樓。它名字起得別致,內裏裝潢也清新典雅,若非來來往往的客人各攜環肥燕瘦,真讓人以為這是家茶館酒肆。
    一樓為大廳,不設座,廳堂中央為魚池,池裏養著品種名貴的錦鯉。二樓中空,呈環狀,四麵八方的雪白絲帶匯至中間,懸著一個巨大的麵鼓。再往上的樓層則封了底,看不清究竟。
    清禾同楚念剛邁入春滿樓,正巧碰見一位身著異域服裝,麵帶薄紗的女子步伐輕盈地踩著白絲帶躍至麵鼓中央,在琵琶古箏的奏樂聲中舞動起來。
    “這是我們的頭牌舞娘白杏兒,”老鴇殷勤地介紹道,“二位客官若有意觀賞,二樓有雅座”
    若非帶著楚念,肩負“學習”重任,清禾確實想在二樓vip座位欣賞白杏兒的舞姿,畢竟——錢都給了!
    但她還是她理智地拒絕了,“不必了,我們直接去學習吧。”
    楚念的眸光短暫地略過鼓上美人,微微蹙眉,又看了看清禾,隨後默不作聲地側身挪了一下,擋住了對方念念不舍的目光。
    清禾注意到這一細節,但她沒有多想,隻是以為楚念在催促她去“學習”,便義正言辭道:“我們走吧。”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清禾要求姑娘們隻能口頭描述不得實操展示,也不能含有任何汙穢字眼,前來“教學”的兩位姑娘和老鴇也爽快應承了。
    但是清禾很快便後悔了,因為“老師”不能實操展示並不代表“學生”不能,尤其是這兩位熱情的“老師”真的很賣力地想要教會他們如何接吻。
    光是理論知識的傳授,就已經足夠令人麵紅耳赤,更何況
    “公子,您可以先摟著這位姑娘的腰,把她帶到自己懷裏,然後”
    “不、不行!”清禾紅著臉從楚念懷裏掙脫出來,“她們看著,我、我害羞!”
    本以為又要胡攪蠻纏一番,楚念卻意外地好說話,“那就不親了。”
    “不啊?”清禾愣住。
    “我已經學會了。”楚念很肯定地說。
    看著對方不容置疑的神情,清禾勉強誇道:“那那真是、很棒呢。”
    “這恭喜二位客官。”兩位姑娘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強行捧場。
    她們心想,這位公子怕是沒有真的領悟接吻技巧,隻是不願在外人麵前親吻自己的愛人罷了。但二人仍是十分識趣地離開了,畢竟這些事並不是她們這些收錢辦事的旁人能幹預和多嘴的。
    兩位姑娘離開後,楚念忽然把清禾拽進自己的臂彎,臉頰貼著少女鬢邊柔軟的發絲,低聲問她:“可以嗎?”
    “”可以什麽可以?不是說不親了嗎?
    但是事實證明楚念並沒有詢問的意思,清禾也並沒有拒絕的權利,對方話音剛落便不容抗拒地“啃”了上來。
    沒錯,是“啃”,楚念的吻洶湧而激烈,逮著她的唇瓣便用力地吮咬,幾乎就要把她的下唇磨出血來。
    清禾一邊被動地承受,一邊暗搓搓地吐槽——這個人當真是一點理論知識都沒有聽進去哇!人家姑娘說要溫柔輾轉、循序漸進地親吻,他這是什麽呀?還敢說自己學會了!
    親吻的空隙,楚念壓著嗓子低笑,“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我喜歡。”
    “”嗚嗚嗚這是什麽危險發言!
    接著,他又說,“清清一本正經唬弄我的樣子,真是可愛。”
    “你、你——”清禾被吻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滿臉驚愕地瞪大眼睛。
    “我說了,我不是楚或,我沒有那麽好騙。”楚念說著放開了嬌嫩的唇瓣,轉而吻上小巧粉色的耳垂。
    “唔”那為什麽要陪她演戲呢?隻是為了逗弄她看她笑話嗎?那為什麽突然又不演了呢?
    “我和他不一樣。”楚念似乎十分執著於這句話,清禾已經不止一次聽他提起。
    他們確實不一樣,她的阿或從來不會這般強迫她,從來不會
    正當楚念的手探進裏衣,想要更進一步時,懷裏的姑娘卻帶著輕微的鼻音道,“不要,求你”
    在楚念所有的記憶裏,這是清禾第一次求他。
    但是,她癟著小嘴,皺起鼻子,聲音微微顫抖,卻擒住眼角淚珠,委屈且倔強地看著他的模樣與無數個夢裏,她被他壓在身下時的神情如出一轍。在夢裏,他隻會更加凶狠欺負她,直到她哭出來。現在,他也很想這般做。
    於是,他沒有停止動作,“我想要。”他想了太久,今天他必須得到他想要的。
    “阿白!救命!”清禾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伊麗莎白號身上。
    “宿主,我隻能幫你暫時弄暈男主的欲念,但是男主三個時辰後便會醒來,而且”
    已經被脫了一半衣服的清禾:“而且什麽而且,快弄暈他!”
    話音剛落,禁錮她的雙手便鬆開了,男人精壯硬實的身軀直接把她壓倒在柔軟的被褥上。
    伊麗莎白號接上剛剛的話:“一旦我使用特權,便會被天道發現,即使是係統也不能強行幹預這個世界的運作與發展。所以,我能幫宿主的僅此一次,三個時辰後宿主自求多福吧。”
    “”嗚嗚嗚嗚嗚她好命苦。
    在趁著三個時辰逃之夭夭和等楚念醒來好好和他談一談之間清禾選擇了後者,並非因為她相信楚念醒來後會冷靜下來,而是她深知逃是不可能逃掉的,逃跑隻會死得更慘。
    清禾從楚念身下爬出來後,試圖從伊麗莎白號口中打探消息:“阿白,楚或的欲念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他會對我有威脅嗎?”
    “可以理解為男主對宿主的執念,”伊麗莎白號回答,“他對宿主的性命暫時不會造成威脅,但是其他方麵就說不定了。”
    “所以,他對我的執念就是想和我上床嗎?”
    “也不完全是,”伊麗莎白含糊其辭,“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真的阿或會知道嗎?”清禾略有糾結,但還是問出了口。
    伊麗莎白號很認真地回答:“倘若欲念回歸本體,本體也會擁有這段記憶。”
    “”好家夥,所以她是“出軌”了但又沒完全“出軌”嗎?
    ————————————
    天色微暗,楚念倏地睜開了雙眼。
    “你不要緊張,你冷靜一下,我不會逃跑,我們好好談談!”清禾安撫“三連”。
    楚念沒有回答,撐起身體不悅地盯著清禾。
    然而,還未等二人“好好談談”,僵持的氣氛便被隔壁傳來的大聲哭喊打破了。
    女孩子的哭聲太過淒慘,清禾動了惻隱之心,她討好地看向楚念,“阿念,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不知道是因為這聲“阿念”還是因為他剛剛醒來腦子還在“待機”,楚念答應了和清禾一同去隔壁看看情況。
    為避免打草驚蛇,二人從踩著相連的屋簷,潛行到了隔壁的窗台之下。
    清禾從半開的窗戶看進去,隻見白日裏於鼓上起舞,風姿翩然的白杏兒,此刻正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壓在身下。那男子急切地侵犯著白杏兒各處裸露的肌膚,白杏兒則痛苦地嘶聲叫喊著,二人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仰躺在床上的白杏兒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清禾,她哭的淒厲,叫喊道:“救命!救救我!嗚嗚——救救我!”
    清禾偏頭看了楚念一眼,肯定道:“我要救她。”
    說罷,她匯聚藍色靈力至掌心,直直朝那男子襲去。電光火石之間,那身材笨重的男子便被靈力掀翻在地,不省人事。
    “姑娘,你還好嗎?”清禾躍進屋內,詢問一臉驚訝的白杏兒。
    “我、我”白杏兒抹了把眼淚,聲音微顫,“謝謝、謝謝您。”
    清禾看得出白杏兒的狀態很不好,便坐到她的身側,一邊替她理衣服一邊溫柔地同她說話:“現在沒事了,我們先把衣服穿好。”
    “嗯”白杏兒點頭,卻仍呆坐著一動不動。
    看到雪白的皮膚上全是淤青,清禾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很疼?”
    白杏兒原本還神情呆滯地看著清禾,聽到這話瞬間眼淚又下來了,“嗯,很疼很疼很疼。”
    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進來的楚念突然開口:“你不願意?”
    白杏兒激動起來:“如果、如果不是李媽媽騙我喝了藥,誰、誰願意和這個畜生!”
    “好了好了,”清禾輕輕地拍了拍白杏兒的背,“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吧?我們雖然救了你這一次,但是你今後怕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我早就不打算在這裏待了,今晚本是我的自由之夜,但是李媽媽給我契書時騙我喝了酒,我一時高興沒注意,這才”白杏兒說著拳頭都攥了起來,“不過姐姐放心,契書已經被我燒了,我現在已是自由身。”
    “那好,一會兒我們帶你離開這裏,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謝謝姐姐和這位公子,奴家名喚白杏兒,二位恩人如何稱呼?”
    “有緣再見的話我便告訴你,”清禾婉拒道,“我們趕緊走吧。”
    白杏兒也不勉強,乖巧道:“好,若有緣再見,二位恩情奴家必當以性命相報。”
    ————————————
    送走白杏兒之後,清禾與楚念上了一家附近的酒樓。他們坐的位置是酒樓的觀景台,簷頂鏤空,四麵通風,西涼城的夜景一覽無餘。
    清禾微微抿了一口據說是西涼城最好的桂花釀,開口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但是做完你一定要告訴我楚或在哪裏。”
    “不做了。”他說。
    楚念同楚或一般,不喜歡束發。此刻他的發絲散落在晚風中,映著皎潔月光,似雪銀霜,載落了漫天的星輝,漂亮得不似人間顏色。
    清禾看著眼前讓人移不開目光那人,不解地歪了歪頭。
    “很疼的話,就不做了。”楚念用他漂亮的紅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清禾說道。
    他看見那個姑娘哭著叫著,還流了血。
    看起來就——很疼。
    “我告訴你楚或在哪裏。”他又說。
    清禾被楚念突然的態度轉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心地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曾經我想要你的愛,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我可以搶到的,”楚念說,“後來我想要你的身體,但是你不願意,所以我什麽都得不到。”
    “你為什麽告訴我”明明可以威脅她,她都已經答應了。
    “雖然我很討厭楚或,但是他有比我更多一點點被愛的可能,”楚念說著笑了,話鋒一轉,“你一定很討厭我,威脅你,強迫你,和他一點都不一樣”
    清禾打斷他:“不,你們在我這裏,是一樣的。”
    楚念,楚或的欲念,或者說楚或的執念,其實都還是楚或。一樣的身體,一樣的神態,一樣的味道,一樣的毫無保留地愛她。
    即便他不那麽克製,不那麽聽話,嚇唬她,威脅她,但他還是愛她勝過愛他自己。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一樣”清禾托著下巴,眼裏含笑地看著他。
    “什麽?”
    “你比他更坦誠。”
    不用猜,便直白地把欲望攤開在她的麵前。
    也不用問,便讓她知道了楚或到底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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