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著過日子 3

字數:6055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錯過就成了傷 !
    (17)五一長假前信息科學係學生會的各部門與係主任老王為增加感情而頻頻出現於學校外麵的小飯店裏。首先采取行動的是社團部,作為海量選手的江明哲充當了三陪的工作,江明哲本以為可以憑借自己十瓶不倒的實力把老王喝到桌子底下,但卻沒有想到老王也一樣挺能喝的,他沒醉,江明哲先醉了。
    走出飯店的時候,江明哲忍不住吐在了地上,老王以大哥的身份拍著江明哲說:“小夥,不行啊,還得練,我相信你有潛力。”江明哲點頭表示同意卻沒有忍住又吐了一口,結果全都吐在了老王價格不菲的西服上。
    部長趕緊跑過來,想要江明哲賠罪但看到他已不醒人世隻好作罷,隻得親自賠罪。幸虧老王當時也有點喝高了,說:“你們先走,我沒事,回去後好好照顧一下小兄弟,有機會再喝。”
    五一長假前的那一個星期裏學習部和生活部也都陪老王喝了酒,但我卻沒有接到部長下達的我們部與係主任喝酒的決定,而是說五一長假結束後我們在去陪酒。
    (18)假期還沒到,校園內已經開始貼滿了各種兼職工作的小廣告,發布廣告的都是一些針對大學生的小中介公司,他們也想從中撈一筆不易之才。
    趙琳說她想要在假期裏找一份兼職的工作,但是我沒有同意,因為這些廣告絕大多數都是騙人的,他們賺到中介費後安排的都是一些最遠最累的活,最後讓你自己選擇放棄,白花了錢不說還浪費了時間。她說:“那我也不能就這些閑呆在學校啊,你又要回家那我怎麽辦?我說:“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去你家!”她顯然對我的話感到很驚訝,“你想什麽呢?”我說:“你才瞎想,不是真的去我家,是住在我朋友的家裏。”我說的朋友是我的一個高中女同學,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因為沒有考上大學,如今她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起了經理的秘書。“我還可以陪你去世園會和海洋館玩玩。”一提到去玩,趙琳馬上就樂了,頻頻點頭就像我小時候玩的撥浪鼓。
    (19)江明哲也要在假期留在學校裏,他說爸爸媽媽要來沈陽玩玩,有時間的話還要來到你家那裏新開的海洋館玩玩。我說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聯係我,好盡我的地主之誼,他說沒有問題,到時候少不了要麻煩你的。
    我後來還答應江明哲要陪他去沈陽植物園看世園會,說植物園是沈陽的還不如說是我家的,因為從我家到那裏坐公交車還不到30分鍾,離5月1日開館的皇家海洋館更是不到20分鍾的車程。皇家海洋館雖然說是外商投資在我家那建的,但目的卻顯然是指向了這回世園會,外商想利用廉價的地皮多賺點錢,政府又想搞活地方經濟,擴大城市的知名度,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我突然感慨到商人就他媽的是有頭腦,物價飛長的同時不怕物價局的封殺,做起了過去十元今日百元的買賣,怪不得他們叫做傷人。
    (20)我把趙琳安排在了高中同學李慧的家裏後就躺在了床上感覺全身上下都累得不行了。李慧是我在高中的死黨,就是雖然異性但卻可以稱兄道弟的那種。那天在電話裏她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一到了她家還說要請我們吃飯。雖然高中畢業後她就在本市的一家不錯的公司裏做起了老板的秘書,從此有了讓人羨慕的收入,但我還是拒絕了她的飯局,說還是改天吧。因為我知道她的工作也不容易,隨時都有被老板性騷擾的可能。
    我沒有把趙琳來到這裏的事情告訴給爸爸媽媽,雖然他們對著我說想要抱孫子已經很久了,但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實現的事情,總不可能立刻辦完事抱著兒子帶著趙琳就回去見他們吧?即便可以又怎樣,奶粉錢誰出呢?我還在上大學,學費都是父母出的,看來這種想法五年之內隻能是想想罷了。
    (21)和我想的一樣,世園會的開幕我爸又忙了起來,一連七天他都要在外麵做相關的新聞采寫,我隻能在剛回家的那天晚上和他呆在一起聊天。
    吃過晚飯,爸爸把我拉到我的房間裏說要和我聊聊。和我在學校裏想的一樣,內容都是關於我學習的事情,我以為我爸憑著職業的敏感,已經在學校裏調查到了我的“豐功偉績”,但我卻想錯了,他並不知道我在大學的任何事情。我立刻改變了狀態說我的成績優秀,吃啥啥香,保持貞操,積極向上,為祖國四化奮鬥。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天花板,卻突然感到有種犯罪的感覺,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會想到這些,甚至呼吸都有些變得困難。
    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我從來沒有想過畢業後我將要去做什麽,我的將來又會是什麽樣,時間還在走,可思想卻已停滯不前了。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但就像以前說過的一樣,環境的約束使我無能為力去改變所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教我們計算機的孫老師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讓我現在還記得,他說沒有什麽比學習更簡單,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還能做什麽?當是我並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現在我終於真的懂了。
    (22)1號那天我帶著趙琳來到我家那新開業的皇家海洋館,她喜歡熱帶的海洋魚類,我也很喜歡,現在我的房間裏還擺放著一個大魚缸,裏麵裝滿了顏色美麗的熱帶魚。當然大小是趕不上這裏的,要不然早就被我媽燉了吃肉了。
    海洋館外站滿了賣各種東西的小販,我甚至還看見有買魚牌避孕套的小販,感覺特離譜。
    “是依揚。”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依揚就突然喊了出來,趙琳問我說:“依揚是誰?”我說:“是我的好朋友,來我幫你們介紹一下。”我拉著趙琳走到依揚的身旁說:“這是依揚,我的好朋友,這是趙琳。”依揚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緊張,突然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你幹什麽?”趙琳把我拉到她的身後,拿出手機要報警,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她拉著我的手在發抖。
    我把趙琳拉到我的身後對依揚說:“你聽我解釋,我……。”我沒有得到解釋的機會,他說:“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麽,我沒有你這個朋友。”
    我看見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看著他越走越遠,我捂著有些痛的傷口,鼻子有些發酸,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趙琳挽著我說:“還在這裏嗎?”我說:“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坐在504路公交車裏,我拿出手機打給依揚電話可聽到的卻是他掛斷的聲音。我不想就這樣失去我最要好的朋友,沒辦法送趙琳到李慧的家裏後,我又回到了依揚的家裏想要讓他明白所發生的一切。
    阿姨說他剛出去買東西,讓我在屋裏等會。等他一進了屋裏看到我的時候卻轉身要走,我立刻把他拉了回來,拉著他來到樓下說:“回來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你不是說在假期要參加學校組織的社會實踐的嗎?”他又露出了讓我害怕的眼神,猛地將我推在牆上說:“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那樣對潘薇?”他真的變了,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火,我也從來沒有過,可是這一天全都變了。
    我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地上說:“潘薇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從來都不是,她是你曾經的女朋友。”看著被我推倒在地的依揚我終於說出了自己好久想要對他說的話,可心裏卻好想哭出來。“她喜歡的是你,不是我。雖然曾經我和你一樣喜歡過她,但那是過去,我不能取待你,永遠也不會。”
    依揚沒有再對我說什麽,一個人轉身離開了我。看著他越走越遠,甚至背景都有些模糊的,眼淚也跟著往外麵流了出來。我雖然已經將所有我想對他說的話都告訴了他可是心裏卻變得更加的複雜了。
    我想我和依揚都需要冷靜的想想大學後所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一切,它究竟改變了我們什麽?也隻有靜下來,我們的關係才可以回到過去。
    (23)3號那天早上我還沒有從床上爬起來就接到了江明哲打給我的電話,他說要到沈陽植物園玩玩,讓我和趙琳做他的導遊。
    我和趙琳來到約好的區政府廣場等他,不一會一輛大奔轎車向我們的方向駛了過來並停在了我們的麵前。我奇怪司機怎麽那麽沒禮貌,明知道這裏有人卻還要把車停在這裏,你又不是出租車,裝什麽大頭蒜啊。
    我看見後車窗緩緩地拉了下來,探出頭的竟然是江明哲。“你的車?”我吃驚地說。“就算是吧,我爸讓司機從上海開來的,也不能整天打車不是?”我看著黑色大奔車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因為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轎車。
    在上高中三年級的那年,我曾想象過自己未來的生活。居住在世界級的大城市裏,在郊區裏住著別墅,在鬧市裏開著奔馳,帶著漂亮又有休養的老婆,經營著自己的it大公司。潘薇當時說我的想象不合實際,太遙遠了,可我還是信心實足,我高原活一輩子不能沒有任何的成就。
    江明哲不耐煩地說:“你還磨蹭什麽呢,上車啊。”我說:“我們去哪?”他說:“當然是去參觀世園會了,今天還可以避開人流最高峰,我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了。”
    (24)作為世園會的主會場沈陽植物園自然是被裝飾得與從前大不一樣。雖然小學畢業,中學畢業,高中畢業學校帶我們去玩的地方都是那裏,可當我進入植物園內後還是不敢認了,直到看到了曾經見到過的建築,寫在某圍牆上的“高原到此一遊”我才敢確認,自己真的是曾經來過。
    江明哲的爸爸因為要和沈陽的商人談生意沒有能來,江明哲的母親卻早已經站在了大門外等著我們,身旁還有兩個大熱天裏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保鏢吧。
    趙琳很有禮貌地對阿姨說:“阿姨好。”阿姨立刻滿臉的微笑,說:“好漂亮又有禮貌的女孩子,你是江明哲的女朋友嗎,長的好像年輕時候的我。”
    趙琳聽完阿姨的誇獎樂得合不上嘴,我明白阿姨說這些的目的,她一定是誤會了趙琳與江明哲的關係,以為她就是江明哲的女朋友。
    幸好的是江明哲還算不笨,連忙製止了媽媽愈演愈烈的攻勢,說:“趙琳是高原的女朋友,高原是我的同學。”阿姨有些尷尬,說:“同學嗎,有什麽不一樣的,反正他們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就行了,來小朋友,吃根雪糕先涼快涼快。”
    植物園的變化是我連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政府投資了幾千萬,身價高了,物價也飛張,就說門票吧,是小學時候的10倍,高中時候的2倍。雖然裏麵的東西很貴,但還是有人願意去買,富人從不缺錢,他們要的就是這種傻子消費。
    在門口的小販那裏我花5元錢買來了一張世園會的地圖,拿著景點地圖我們開始走遍每個地方主題的參展園,同樣我也是我們這個6人小旅行團裏的導遊。
    快到中午我們隻才觀看了不到五分之二的園子,內容雖有人妖表演這樣讓人興奮的節目但我還是覺得不過穩。趙琳拿著地圖說非要現在就去玫瑰園,想要去看那裏的金玫瑰。我說:“玫瑰有什麽好看的,我不是逢年過節總送給你玫瑰花的嗎,還是先吃飯吧。”她說就是要去,沒有辦法最後我隻能答應了她。後來我才知道玫瑰園是世園會中的主要景點之一,就連如雷貫耳的中央一套當天都把五一特別節目的演播室設在了那裏。
    一進了裏麵就看到有小販兜售著各種各樣的紀念品,江明哲買了二件禮物送給我和趙琳,當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金色巨大玫瑰時他問旁邊的保安說這個多少錢,我要買。那個保安像是見到了怪物一樣看著他不說話,我忙把他拉了回來說:“笨蛋,那是金玫瑰,人家不賣。”
    離開植物園,我已經是累得沒有了一點的力氣。江明哲把我和趙琳送回到家後又回到了沈陽。我本想讓他住在我家裏玩玩的,但卻沒有留住他,也難怪好不容易見到了父母,話肯定是一籮筐。
    (25)假期結束回到學校後我像小媳婦見到了婆婆一樣即高興又有些膽怯,學校也在此時迎來了沈x科技文化節的開始,進了大門我放眼望去教學樓外到處掛滿的都是紅底白字的條幅,在炎熱的夏風中左右搖擺,隨風招展,就像是男生寢室裏掛在陽台上的內褲,在外麵看讓人總是覺得有些惡心。
    江明哲打電話問我說你在哪?我說剛進學校大門口,想我了?他說沒想,你快回來,我沒有鑰匙,等你開門呢。
    我走到寢室樓,江明哲正在樓下等著我,看到我來了像是見到了八路似的拉著我向樓上跑說:“還是高原記性好,我都老了,鑰匙都忘帶。”我奇怪大白天的怎麽屋裏沒有一個人後來才知道假期我屋的幾個人誰都沒閑著。
    假期的七天裏寢室裏的周亮是這樣度過的,除了到自習室上自習就是到圖書館看書,甚至連食堂都很懶得去,帶著一包方便麵餓了就在圖書館裏吃。周亮的床下有假期前剛在學校超市買的一箱方便麵,我看了一眼就剩下了二袋,可以看得出來他日子過的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