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陪我再胡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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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閉不好熬啊……”邵阡靠著背椅,臉上搭了本不知所雲的經書,仰天長歎。
    紫檀書案邊冒出一個小腦袋,兩隻眼睛不太安分地東張西望。尋見了案上的一個琥珀盞,裏麵盛著幾塊糯米甜糕,渺宸咽了咽口水。
    “邵阡哥哥,你在幹嘛?”
    “抄經,思過……”
    “為什麽呀?”
    “因為,哥哥私自帶你回府,帝上生氣了唄。”
    渺宸瞄著那盤甜糕,點了點頭。
    邵阡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笑了。“渺宸是不是餓了?”將甜糕推到渺宸麵前。
    渺宸毫不客氣地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哥哥真好……”
    “慢點吃,”邵阡輕輕擦掉她嘴邊的殘渣,“又沒人搶你的。”
    渺宸靜靜看著邵阡抄經書,盞中的甜糕一塊也沒剩下。
    “渺宸,哥哥教你寫字好不好?”
    “好”
    邵阡抱起渺宸,放在自己腿上。手把手教渺宸握筆,寫字,渺宸學得像模像樣。不多時,兩人抄起了經書。
    “哥哥,什麽時侯出去玩啊……”渺宸抄得實在乏味。
    “還要等二十日。”
    “就出去玩一會兒嘛。”
    “這我可說了不算。”
    渺宸從邵阡腿上軲轆下去,來到臥潭常呆的茶清閣,推門進去。
    “渺宸快來嚐嚐爺爺剛沏的茶。”
    渺宸略略嚐了一口,又苦又澀。“爺爺,渺宸想和邵阡哥哥出去玩一會兒……”
    “這你得看帝上允不允。”
    “那個叫帝上的在哪?”
    “你這孩子,還是安分在府裏待著吧……”
    渺宸可受不了整日整日地悶在府裏。這幾日府裏但是能玩的地方,她全都逛了個遍。若是天天逛那幾個地方豈不是很沒意思?
    渺宸一路小跑到邵阡書房。邵阡揉了揉脖子,長歎一聲。“終於抄完了……”
    “爺爺說哪位叫帝上的人允了才能出去玩。要不,渺宸去找帝上說一下?”
    邵阡心生一計:渺宸這麽粘人若是讓她去和帝上說此事,興許就成了呢!
    邵阡將書案上抄好的經書交給渺宸,解下腰間玉佩。“那渺宸替哥哥將這些東西送給帝上哥哥去,問他可不可以讓邵阡哥哥出去玩。拿著這個玉佩,別人就不會欺負你了。”
    渺宸點點頭,滿懷抱的全是抄好的經卷出了府門。一路詢問,到了天帝的大殿,被殿旁的侍官攔住道。
    “我要找帝上哥哥。”
    “此處為政事要地,小孩子可不能進去!”
    渺宸頗不服氣,高高舉著邵阡玉佩。“我有很急的事要和帝上哥哥說!”
    侍官氣焰矮了一大截,語氣變得分外客氣。“那小的先帶您去私殿候著。”領著渺宸到了私殿門口。
    “帝上哥哥什麽時候來?”
    “要等帝上上完朝才行。”
    私殿不允許隨便進去,渺宸隻好在外麵等啊等,腿都發軟了。渺宸找了個台階坐著,無聊的發困。肩膀被人輕輕推了推,渺宸撐開沉重的眼皮——一群侍官圍著一個穿著金絲龍紋袍的人走過來。渺宸對此人一無所知,心下想到:這位哥哥想必就是帝上了吧。長得還行,不過……還是沒有我邵阡哥哥好看。
    穆冉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邵阡哥哥府裏的。”
    穆冉讓眾位侍官在外麵候著,隻留渺宸在私殿內。渺宸將懷中大卷大卷的經文攤在桌子上,按邵阡教給她的樣子拱手作揖,高聲喊到:“帝上萬安!”動作不甚熟練。
    穆冉隻覺好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渺宸。”
    “邵阡叫你來何事?”
    “邵阡哥哥已經把經文抄完了,可不可以讓他出來玩?”
    “所以邵阡派你來求情……”
    渺宸搖了搖頭。“邵阡哥哥是因為我才被關禁閉的,我想讓帝上哥哥把他的禁閉解了。”
    穆冉頗是無奈,邵阡的鬼點子永遠也使不盡,如今又讓個小孩子來求情。被一雙滿是天真的眼睛盯著,這誰頂得住?
    “我聽邵阡哥哥說帝上人最好了,就讓他出來玩好不好嘛。”渺宸揪著穆冉的袖角一陣搖晃,擾得穆冉批不了奏折。
    一位侍官又盛了一摞子奏本進來,看渺宸好生沒眼力見兒。“這位小主子先回吧,帝上還要批奏呢!”
    穆冉示意讓他先退下。對渺宸笑著說道:“朕若是不允呢?”
    “那……我就呆在這不走!”渺宸賭氣坐在穆冉麵前的地上,嘟著小嘴。穆冉裝作不理睬她,低頭批起奏折。
    渺宸向後一仰,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邵阡哥哥是為了我才出不了府的,天帝哥哥就原諒他好不好?”
    “要不天帝哥哥關我禁閉,今天先讓我們玩一天。好不好,好不好嘛……”渺宸的嘴沒有半分是閑下來的。
    “不愧是邵阡教出來的,和他一樣的難纏。”隨後穆冉吩咐侍官進來,與那人低語幾句。侍官道聲喏去了。
    穆冉對渺宸說道:“朕是不會允的。”悄悄觀望渺宸的反應。
    渺宸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衣服,大步走到穆冉桌前。“是不是帝上哥哥批完了這些本子就能讓我們出去玩?”
    穆冉沒有理她。
    “那我就在這等著你批完!”
    渺宸坐在穆冉身邊,雙手托腮。困了在奏折上趴一會兒,醒了繼續等著。桌邊的茶換了一次又一次,穆冉還沒有批完。
    侍官將兩盞甜食端進殿擺在穆冉桌邊,輕聲說道:“帝上,吃些點心緩緩神吧。”
    渺宸肚子裏的饞蟲又蠢蠢欲動了,這些點心在邵阡府裏從未見過,就看相來說比府裏的要精致好多,味道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吧……
    渺宸隻是眼巴巴的看著,咽了一次又一次口水。邵阡哥哥說了,亂吃別人家的東西不是好孩子。“帝上哥哥……”
    這時,外麵一片嘈雜聲。
    “讓我進去!”這聲音渺宸聽著好生耳熟。
    穆冉叫住身邊的侍官:“你帶渺宸去後殿吃些點心。”
    “是。”侍官領著渺宸去了。
    殿外。
    “大人,帝上在批折子,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別去驚擾了……”
    “你們不讓也得讓!”
    “咚”的一聲悶響,有人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著疼。穆冉在殿內輕輕一笑。
    一個人影閃在屏風後。“帝上,你快把渺宸還我!”
    穆冉笑道:“朕把你的禁閉解了,你倒傷了我的人。”
    “帝上哪怕收了我的苑府都行,隻是不能把渺宸收走。”邵阡往四周瞧了瞧,“帝上把渺宸藏到了?!”
    “她太煩人了,朕就……”
    “帝上把她殺了?!”
    “嗯。”穆冉看到邵阡如此氣急甚是有趣,不如就此玩他一玩。
    “為什麽……你從來不會這樣的!”
    “邵阡哥哥!”渺宸拿著滿滿一包點心,從後殿出來,“哥哥可以出來玩啦?”
    邵阡立展笑顏,“你好久沒回府,哥哥擔心。”
    “邵阡,這次看在渺宸的麵子上先饒了你。下次朕可不吃你這套小把戲!”
    “是,邵阡遵命。”朝渺宸招了招手,“渺宸,哥哥帶你玩兒去!”
    “等等,”穆冉推開麵前高如山的折子,向邵阡使了使眼色,“朕隨你們一起去。”果然,不出所料——又被侍官阿諾擋住去路。“帝上,批完了折子再去也不遲。”
    “阿諾不必催得這麽緊,朕明日多批些就是了……”
    阿諾垂首不語,擋著門不讓出去,身後眾多侍官也擋著。
    邵阡暗暗與渺宸低語幾句。
    “阿諾哥哥,要不咱倆出去玩吧!”渺宸拉著阿諾的胳膊往外拽。
    “可這……”
    “陪我去嘛,帝上哥哥肯定答應!”渺宸將阿諾拽到殿外借勢抱住大腿,“就玩一小會兒……”
    邵阡出私殿,去王馬廄牽了兩匹馬來悄悄藏在殿後。
    “不好啦!!偏殿走水啦!!”
    殿外的侍官慌作一團,提桶拿瓢趕去救火。阿諾想進殿守住帝上,可大腿被渺宸死勁抱著動彈不得。“小主子,別添亂了成不成?!”
    “不嘛……”
    邵阡拿了件小廝的外衣拿與穆冉穿上,兩人悄悄去了殿後。
    “渺宸哥哥來了!”邵阡駕著一匹白雪踏塵馬從渺宸麵前掠過。長鞭一揮,輕輕繞住渺宸的腰。向上一拉,渺宸落進自己的懷裏。
    “帝上您不能走!帝上……”阿諾在後麵喊著。
    三人縱馬快跑。
    穆冉苦笑兩聲。“朕出來一次還要毀一座偏殿……”
    阿諾也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心眼,一心隻想著服侍帝上,監督勸諫帝上每日批折子。到底是禦監司的那個老司長教出來的,盡職的讓人沒話說。
    “帝上若是不想回去,不如去邵阡府中偷些清閑。”
    三人又悄悄轉去雅苑後門。
    “邵阡大人可在府裏?”阿諾的聲音從正門傳來,身後還帶了一幫侍官,這家夥跟的真緊。
    門邊小廝:“小人並未見主子回府。”
    阿諾等人訕訕離去。
    “阿諾明日會再來搜的。”穆冉望了眼門外,不太放心。
    “帝上隻管玩樂就是,剩下的就交給我邵阡。”
    “對了,你父親的病好些了?”
    “已痊愈了,謝帝上掛念。”
    邵阡一口一個“帝上”,叫著穆冉心裏怪別扭的。想起幼時,他與邵阡何等親近,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可如今……罷了,倘若自己不當這整天政務纏身的帝上,也許自己還能和少時一樣,整日閑散自在,心裏不由得豔羨邵阡。
    “帝上,不如趁今日同邵阡痛飲一杯?”
    “邵阡可還記得你我二人中秋飲醉……”
    兩人相視一笑。
    “那時年少,你我二人荒唐的很。喝的醉了,就去桃園裏偷桃子,還把桃官兒揍了一頓!”穆冉越說越高興,漸漸地忘了自己的身份,逐漸隨意。
    “帝上說的是,那時還是少年,與今日不同了。”邵阡苦笑兩聲,誰知命運弄人,昔日好友做了帝王,不得不彼此生疏。
    邵阡冷不丁的一句‘帝上’又讓穆冉恢複了帝王做派,坐正,整了整衣衫。穆冉連連歎氣,恨不能逃出天庭去逍遙自在的活著,哪怕日日殘羹剩飯。
    二人喝酒喝得醉了,不顧禮節的放肆玩笑,醉倒在地。
    “帝上……你酒量不…不行啊……哈哈哈……”邵阡醉的臉通紅,舌頭麻的吐字不清。
    “別叫我帝上……我不是…我是你的……穆冉哥哥……”
    “穆冉哥哥……你不是啊……他可不穿這黃袍子…”
    穆冉解開束帶,將袍子脫下扔在地上。“這不就是了嗎……”
    穆冉慢慢移到邵阡身邊,枕在他的肩上。“我想…和你像少時那樣再胡鬧一次…你可願意?”
    “這可不行…”
    “我往日都是順著你的,為何你不能順我一次?”
    “少時不顧體麵,難道長大了也不顧?”
    咚咚咚——————
    “邵阡哥哥,帝上哥哥,陪我去玩好不好?”小粘人精又在屋外敲門,一刻都閑不下來。
    “好……倆哥哥來陪你了……”邵阡拽起穆冉踉踉蹌蹌走出門,一身酒氣。
    “穆冉,”邵阡推了推穆冉的肩,“你不說要去胡鬧嗎?咱們就去桃園子裏再去偷一次桃子!”
    “好主意!”
    邵阡帶穆冉換了身小廝的衣服,三人出府去往桃園,桃園裏除了光禿禿的樹枝樹葉一個桃子都沒結。
    渺宸低喃了句。“哦……現在好像不是結桃子的時候。”
    “看來,胡鬧不了了。”
    穆冉酒還未醒,胡言亂語道:“要不直接去打桃官……”
    “哥哥,那裏有河!我想去那玩!”渺宸指了指桃園南邊。
    “你記不記得你之前掉進河裏……”
    糟了,怎麽把這事又說出來。邵阡冷汗一處,腦子有些清醒了。
    渺宸問道:“我怎麽不記得有這事啊?”
    “想必是渺宸病的太重,忘了這事……”
    三人脫了鞋子,卷起褲腳下河灘。桃園的河水不深不淺,河裏的魚兒甚是肥美。
    穆冉突然叫道:“邵阡!”
    邵阡抬頭望去,一捧水忽的拍在臉上。“哈哈哈……”穆冉笑得像個孩子。
    “帝上!帝上!”
    “哎,帝上在那,快過去!!快點!”
    阿諾不知從哪得的消息,派人去桃園搜尋帝上。
    “帝上,可把您找著了!快隨小的回去,諫官兒們都等著帝上議政呢!”
    “我不回去!我不要當這破帝上!”穆冉酒醉的不管不顧,倒在河裏撒潑,水花濺了眾人一身。穆冉扯住邵阡的腿,“邵阡小弟,你與我玩的最好了!快把阿諾趕走!”
    怪不得登基後阿諾從未讓穆冉飲過半杯酒,醉酒後的穆冉與不醉時判若兩人。撒潑胡鬧,完全不顧體麵。
    “帝上,對不住了。
    來人,把帝上抬回寢宮!”
    “我不走!我還沒玩夠!”穆冉掙紮著,對侍官一頓拳打腳踢,“我不當帝上了,誰愛當誰當!”
    “不如,這帝上我來當……”聲音從上空傳來,回旋耳邊。
    “你是何人?!”眾人大驚失色。
    “我?難道你們都忘了當年的棘融王?”
    原來是多年前被老天帝貶到桃園養樹修枝的棘融王。隻因性子太衝頂撞老天帝,被貶到這憋屈的破地方,心中積怨甚久無處可發。
    棘融現身眾人麵前,原來是一個粗獷大漢,胡子鬢發多年不打理,亂亂的纏在一起,穿的也是破破爛爛,還不如看園子的桃官兒。
    邵阡上前問道:“你…你就是棘融?!”
    “老子就是!”棘融手拿大刀,樣子凶人。
    “有話好好說嘛…”
    “老子對你們沒什麽想說的!父債子償,老子今天就殺了他兒子!”
    邵阡手中幻出一把利劍,擋在穆冉麵前,“你可要想清楚了。殺了他,你也會魂飛魄散。”
    棘融不聽勸告,提著大刀打來。
    “不知好歹!”
    仙劍一揮,一道光刃向棘融掃去。棘融仰身躲過,大刀落處樹被震的嘩嘩響。
    “哇!邵阡哥哥好厲害!”渺宸還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不由得拍手叫好。
    穆冉踢了踢身旁嚇呆的阿諾,“還不快去把護衛叫來!等死啊你!”
    “是,是,阿諾這就去吩咐!
    你,還有你,你們去把護衛軍叫過來護駕!”
    幾個回合打下來,棘融漸漸力虧。“要不是老子多年不練,你早死在老子腳下了!”
    邵阡輕鬆笑道“你要輸了。”借勢一腳替在棘融腹上,棘融吃痛,俯下身子,一把利劍抵在棘融脖根處。“膽子不小,不過……招式太差了!”
    護衛軍趕來將棘融押回天牢待審。
    渺宸湊到邵阡身前。“邵阡哥哥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那你可要拜我為師才行。”
    “拜就拜!”
    ——————冥界————————
    淩楚尋遍了鬼街上的各戶人家,都沒找到那個小丫頭。
    “珮珮到底在哪……”
    難道是被由晨關到了大殿裏,還是早已經被滅了魂?!
    哐哐哐哐——————
    大殿的門環被淩楚粗暴地扣響。“快給小爺開門!”
    門裏閃出人影,不甚耐煩的說道:“您就別禍害我們了行不行?!”
    “把由晨給老子叫出來。”
    “由晨大人沒空。”
    “你去不去?”
    “不去!”
    可惡!要不是功力被廢了,還輪不著你們這幫爛柿子擺臉給小爺看!既然街上沒有,那肯定就在裏麵了。別怪小爺不客氣……
    牆外是鬼街,牆內就是幽冥大殿和各個管理鬼魂的司。這裏麵淩楚不知已經偷偷轉了多少遍,各司都在哪心裏清楚的很。其實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也沒人攔著,不就是因為他是由晨的親弟嘛,可淩楚偏要惹麻煩。
    噠噠噠————指節輕輕敲著黑檀門板,窗格子上映著一個人的側臉。噠噠噠————又敲了一陣。
    “何人?”
    “是我,淩楚。”
    推門進去,由晨還在燈下辦著案子,眼睛已有了些酸痛。
    “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翻牆進來……”
    “你把那小女孩藏哪了?”
    啪!——
    由晨把筆摔在桌子上,起身。“你還嫌惹的禍不夠嗎?!”
    淩楚冷笑:“那請問我要她的心會幹什麽,煉丸藥?修邪術?還是……給你惹禍?”
    由晨一把揪起淩楚的衣襟,將他逼到牆邊,鼻尖近的都快挨了上去,眼神憤恨的嚇人。
    “我一直在等某一天,某一天你能回心轉意!某一天你能再叫我一聲哥哥!某一天你我能重歸於好!
    我一直在派人護著你,你餓了,我派人悄悄給你送些吃的,你病了,我派人悄悄給你送藥!
    甚至你翻牆進來,我都讓人裝作沒看見!我做這一切為了什麽,你難道不清楚?!”
    淩楚扯著嗓子反駁道:“你說為了我好,可一字一句裏說的都是我的錯!我哪裏錯了?!
    我為了救你,不惜忍受串骨的痛,可你呢?!你隻是以為我想煉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