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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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將軍明知本王不待見你,卻總想著來寧王府晃悠,你讓本王如何不上”許玦不以為意,將話題引至對方身
    自祁昌華開口時,他就已經察覺其話中含七弟許瑜近日犯愁之事他並非不
    原本皇後定了中秋之後為五皇子、七皇子擇妻,許瑜不願,以建功立業為托辭一推再推,引得帝後皆不悅,申飭一番後,連原本定下的晉王爵位也被撤下,他少不得沉鬱些時
    許瑜在宮中見到許玦,無意間自語道“堅持本心”幾字,許玦猜測這話被祁昌華聽進心裏,遂開始疑心二人之間生了嫌
    思緒回籠,隻聽祁昌華笑答:
    “在下如今已是府中長史,不來王府還能去何處?殿下近來可謂春風得意,朝中無人不敬,更是引一眾皇子側目,感覺可好?如此炙手可熱,殿下不會認為是自己想開轉運了”
    許玦深知祁昌華目的不簡單,盡管他總言自己與父親不同,不會以勢力威壓旁人,可他還是借著祁家勢力帶來的紅利處處腐蝕自
    那誘惑實在太大,以至於許玦有時也會陷入其中,不過既然看出他有這份心思,許玦斷然不會白白入了陷阱,誰利用誰尚未可
    暗忖後,許玦麵不改色道:
    “本王能有今日,自是蒙了父皇恩典,即便有祁家坐鎮,那也是陛下所如今雖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他日危機降臨,或許就是首當其衝,本王隻覺如履薄冰”
    祁昌華解釋:“殿下謙虛,在下前來並非要觸您黴頭,有心爭取才是好事,殿下可知那梁王近日不安分,為防您勢力擴大從而妨礙他入主東宮,他已然先行一步......”
    梁王許璐近來更是投皇帝所好,常伴父皇身側,或講文論武或閑話家常,不言朝局,遇見太子也謙卑恭順,一副孝悌加持之
    暗地裏,他卻通過母親陳貴妃聯絡朝臣,對皇帝與自己的相處細節大肆宣揚,突出“期許有加”,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太子與皇後自危,鋌而走
    這樣的流言時起時伏,此番達到鼎盛,梁王暗中派人通知封地軍隊嚴陣以待,隻等太子“謀反”的消息傳出,即刻起程勤
    他知道皇帝對自己是真正愛護有加,即便他真做出什麽對太子不利的事情,也不會拿他怎樣,況且按照自己的計劃,要造反的不是他而是太子本
    但如今冒出個許玦,得祁家助力,藏拙數年初露鋒芒,若待其羽翼豐滿,再從中作梗阻撓自己調兵之事,豈非壞了計劃?
    他既起了心,便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必得趁其未成氣候之前完成大
    祁昌華訴完其中曲折,轉言道:
    “先前七皇子不悅,不僅是因為爵位被收回,還為了自己那兄長與母後擔話說回來,若他們失勢,殿下想通過七皇子倚靠皇後,還能靠得住麽?本以為殿下為這事上火,是昌華想錯了......”
    難得祁昌華不打啞謎,許玦聞言隻覺荒謬,自己與七弟許瑜交好始於兒時投緣,或許皇後會因此重視自己母子的處境,但說“倚靠”過於誇
    經過南珠險些害玉翹滑胎一事,他更不敢信任皇後,時至今日,皇後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位生疏長輩,若她不存心刁難,往後他定會給予應有的禮
    許玦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說笑了,若本王能依仗皇後,也不至於和母妃提心吊膽十來如今四皇兄野心昭然若揭,父皇雖寵愛於他,可朝野風聲父皇未必不知,且眾人皆知你祁氏忠心,若宮中真有異變,想來你們也能最快支”
    “是‘我們’......”祁昌華應聲說著,“朝堂上下皆知我祁昌華入了寧王府做長史,我們早已是一路人,殿下靠著祁家或可一展宏圖,昌華靠著殿下方能立足皇城,隻看殿下心意所向!”
    許玦防了祁昌華五月有餘,如今說出這番話倒正中他下懷,既然是自己父皇的安排,自己靠不靠他,都改變不了他已入府的事
    隻是許玦還惦念著遠在肅州的表兄魏垣,年前便打探到那位肅州新任都督祁昌懋對魏垣不甚友好,同為祁家人,他並不完全相信祁昌
    如往常與其唱反調那般,許玦熟練反駁道:
    “誰與你是一路人,本王可聽說你那位堂兄在肅州幾次三番為難酒泉郡王,本王與表兄一體同心,怎能容忍爾等沆瀣一氣,在跟前放肆......”
    祁昌華聽慣了那搪塞之語,以往隻是一笑而過,但這次不同,隻見他嚴肅起身,正對許玦莊重行禮,抬首後立即表忠心:
    “殿下,父子尚有兩心分歧之時,何況所謂堂兄弟?兄長所為,在下先前並不知曉,又怎會與其沆瀣一且延續祁氏基業並非隻能像他們那般死磕征戰,昌華與殿下相互扶持依舊能保我祁家幾世榮在下早已說過,不會逼迫殿下行事,隻會聽命於殿”
    春夜寂靜,連蟲鳴都甚少得聞,祁昌華一語脫口,那沉悶的聲音在屋中淺淡回響,許玦未即刻應答,二人沉默之時,似乎空氣都一並凝
    許玦眼睫微垂,思慮半晌後抬眸視之:“那依祁長史所見,我們該支援哪方?”
    祁昌華聽他話中改了稱呼,知道他心有動搖,已然接納自己,欣然道:
    “坐山觀虎鬥,姑且讓梁王完成‘大計’,屆時太子做出謀反之舉便再難翻身,咱們再將梁王罪證呈上,一箭雙”
    語罷,許玦抿嘴以掩笑意,可最終還是恣意出聲,收斂時不禁長歎一息,他打量眼前之人,仿佛可見那軀體之下跳動的野
    自己雖不至於對他掏心掏肺,合作一把倒是能博個雙
    許玦定了定心神,又說道:
    “本王早就看出你並非池中之物,卻未曾想如此狠厲,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呈了梁王罪狀,說不定誰又會來參我一本呢......”
    祁昌華仍恭敬站立,麵對許玦這謹慎一問,淡然應答:“殿下,謀反乃太子所為,醞釀這場謀反乃梁王所為,寧王府何曾參與分毫?清清白白,他們能說些什麽?”
    這小半年中,他的地位從岌岌可危轉到眾人敬仰,那種由權勢帶來的尊嚴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他不能讓這一切化作泡影,所以他要爭
    若得勝,他便能留住自己手中所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