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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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除非你願意,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你。這話我很認同。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傷害。蘇曉縱使再怎樣傷害我,我都已經是無動於衷了。現在的我和本辦公室的女同事們打得火熱,每天說說笑笑,瘋瘋鬧鬧,既融洽又開心,除了沒有老公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麽令我不開心的事。每次大家在辦公室裏一開始提自己的老公,我就趕緊坐痛苦狀,哀歎道:“俺連老公沒有”。然後和我要好的美女思銘就會捂著肚子大笑,又來啦,都說了n遍啦,哈哈。其實我現在也隻是說說而已,如果沒有彼此情投意合的人,我是不會接受一個別扭的男人做老公的。大家也知道我隻是開玩笑而已。他們更羨慕的是我的瀟灑自在。隨心所欲,天馬行空,不受任何人控製,像空中的鳥兒,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都是自由的。
    我媽一天天地老了,愛操心的她雖然六十多歲,可是頭發已經白了很多。我曾經在和我媽鬧別扭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要和她脫離關係,當然我也隻是想想而已。事情過去之後,她還是我媽,我還是她閨女。曾經的夫妻好的時候似乎倆人合成了一個人,而反目的時候,誰能想到曾經的親密愛人會如此毒辣,竟會狠心拋棄自己並想要把自己置於死地。每當電視上說到,不拋棄不放棄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個問題。現在離婚率越來越高,人們很容易選擇拋棄曾經和自己相依為命的那一半,似乎都以為再一次的選擇會給自己帶來幸福。而羅曼羅蘭曾說過,一個人的第二次婚姻永遠不可能會比第一次的婚姻幸福。當然他的說法也隻是片麵之言。但是對於我們大家來說,輕易地丟掉現在,又怎麽能永遠地把握住將來。
    我媽一上年紀,似乎沒有了以前的刻薄和壞脾氣,慈愛地像是換了個人。我弟弟業已結婚生子,小侄子活潑可愛,聰明漂亮,給我們全家都帶來了歡樂,給我媽的晚年更是帶來許多的驚喜。現在我每周都要回去看看我媽和我小侄。很多時候,我和我媽坐在家裏拉家常,看著小侄兒在屋裏撒歡兒,跑來跑去。不由得哈哈大笑。有時候我則和弟媳一起帶著小侄兒去超市去遊樂場玩耍。他剛剛一歲半,對這個花花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好奇。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眸,天真無邪的表情,我總是感到無比欣慰。一家人不離不棄,永遠都是一家人,而互相離棄的兩夫妻,從一家人變成了陌生人甚或是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該令人深深抱憾,還是讓人一唱三歎?
    我現在對蘇曉曾經刻骨銘心的愛和恨俱已消失。但是若要和睦共處顯然也不可能。那種骨子裏的恨似乎化為無形,但又不會永遠消失。我現在早就不再理會他的各種短信,除非是牽涉到兒子的正事我才會回複。年輕時候以為兩個人選擇呆在一起就是彼此間有愛,倘若我在十幾年前會看到他現在對我的無情及迫害,清高的我又怎麽可能會選擇和他呆在一起?別說是當年身無分文,一無是處的他,就是條件再好,長得再帥,再有才華的男人我也不會為之側目。在我看來,愛情就是兩廂情願,否則便沒有存在的意義。可惜,我的眼睛太灰暗,看不到人心,我的腦袋太弱智,看不到實質。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當然不會選擇一個人品邪惡的,性格不健全的人來做我的夫婿。可是年輕的時候,誰會有一雙通天法眼,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托馬斯哈代說過,真實永遠在我們的眼睛之外。也許這就是生活的本來麵目吧。
    現在的我,不悲不喜,不憂不懼,我平靜地生活,安寧地存在。在這離婚七周年之際,回過頭來再看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經曆,感覺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很難想象自己受感情的支使,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所作所為。還在離婚的頭兩年,我一想到永遠失去的愛人,愛情至上的我覺得簡直無法再存活下去。不知道自己的餘生還有何意義。甚至經常有輕生的念頭。現在想想真是荒唐可笑。別說是這麽一個品行惡劣的爛人,即便是再優秀的男人,又怎能為他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們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我對某些優秀的女人因為某個男人的負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感到無比痛心。有人說人的一生有兩個關口很難過去,一是情關,二是生死關。生死關我們每個人都是要過的,而情關過不過得去則是對一個人各方麵能力的全方位考驗。我記得有位名人的前妻講過她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也許可以作我們的借鑒。這位漂亮浪漫的女人在她剛剛二十出頭的時候愛上一個同樣年輕的外國男人。她在見他的第一眼就完全把自己淪陷了進去。後來她發現自己實在是太愛他了,她為了她寢食難安,忘記了自我,忘記了其他,忘記了一切。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剛剛開始,怎麽能讓一個人左右自己的生活,於是理智戰勝了感情,她高舉起理性的利劍,硬生生斬斷了自己的初戀。相比這位了不起的女性,很多女人因為愛情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前進的方向。我就是其中之一。更有一些女人在愛情破滅之時徘徊在生死的關頭,哀歎生不如死,其實生死的難題完全可以交給時間。時間會抹平每個人所有的創傷。人生短暫,如白駒過隙,倏忽而已。我們不過是歲月的長河中短暫的過客。所有的愛恨情仇也不過是在世上的一段體驗罷了。而我們卻總是無法看開,總是被許多自以為是,自欺欺人的情感蒙蔽了雙眼。想想我們周圍,有許多無辜的人甚至是非常優秀的人無端遭遇天災人禍,被剝奪了生的權利,我們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享受著歲月的靜好,現世的安穩,人類幾千年的悠久文化帶給我們精神上的無上享受,美麗的江河山川則帶給我們視覺上的超大震撼。此外我還有很多的夢想沒有實現,也許到我老死的時候也未必能實現,可是我依然懷著美好的憧憬,展望著未來,即便一直都是小小的一個平民百姓,我也依然會幸福地感知著世間所賜予我的的一切。無論歡樂還是哀傷。繁華還是落寞。當然,很多我們正在擁有的東西也都值得我們珍惜。我們又怎麽能不惜福,怎能不認真地活著呢。至於伴侶和情感,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片麵,一切隨緣,順其自然。活著,也許就是我們每個人最好的選擇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