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袁廣戰公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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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賽第一輪,五組的第二場,都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第一組飛景劍組,沈一歡、月九娥尋到梁曉娥、小虎子時,後兩者正在滿臉緊張地看著擂台上的二人劍影翻騰。
    擂台上交戰的,是袁廣和公孫秀,兩人正你來我往,劍影縱橫,鬥得難解難分。
    那公孫秀,跟袁廣歲數差不多,也年約四十上下,但比起袁廣一臉絡腮胡子,則顯得清秀多了,更像一個中年書生。
    一柄利劍舞得花團錦簇,揮抖之間便如群花怒放,又似孔雀開屏,變幻無定,絢麗多姿。
    又拚鬥了三十多招的兩人,乍的分離,相距三米距離,相對而視,眼中都閃爍著熾熱的戰意。
    袁廣麵色凝重,倏地快步上前,利劍疾揮,如一道長虹一般,攜著犀利的劍風飛刺公孫秀的胸膛。
    同一時間,公孫秀則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也已迅速擎劍出擊。
    兩把劍驀地盤旋絞殺擊,如兩條在滄海相搏的蛟龍一般,發出密集如麻又震撼全場的碰撞聲。
    “鐺鐺鐺”聲不絕於耳,令不少圍觀者頭暈目眩。
    刃光迅閃,劍氣破空,更是將得擂台的泥土地,無情撕裂,泥土四濺,劍坑交錯。
    激烈得竟如生死相搏一般,看得台下的人眼花繚亂,心驚膽戰。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鐺”的一聲巨響,袁廣和公孫秀兩人齊齊後退,各退四步,微微喘息,看似平分秋色。
    多年不見廝殺的梁曉娥看著自己的丈夫,戰況殘酷,焦急萬分,光潔的額頭已滿布汗珠,右手緊緊拽著月九娘不放。
    小虎子也是滿臉著急,碩大的眼珠,緊盯著台上的兩人不放,片刻不移。
    沈一歡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一番。
    小虎子喘息了幾口氣後,又拉著沈一歡的手,嚷道:“沈叔叔,師傅這個對手,是不是特別厲害?”
    “他們交手,都已過百招了。”
    “之前的對手,可沒有誰能擋住師傅四十招的呀。”
    梁曉娥聽到這話,更是緊張。初賽時,袁廣不許她出門。而複賽她忍不住心頭的關切,才央求著跟了出來。
    月九娘勸慰道:“小虎子,不要著急,現在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說罷,便朝沈一歡瞧來,目中之意,似要他給一個肯定的說法,好安慰二人。
    沈一歡苦笑一聲,說道:“若是論劍法的話,袁廣大哥,肯定是不遜於公孫秀的。”
    “隻是袁廣大哥那把鐵劍,似乎不如對方的劍呀。”
    此時,袁廣立在台上,瞧了一眼手中的鐵劍。
    正如沈一歡所說,這不過是一把凡鐵之劍,經過上百次的激烈碰撞,已出現多處裂紋,將斷未斷。
    而對麵的公孫秀,麵有得色,揚了揚手中的劍,說道:“我這件名叫做玉柄龍,是唐朝中興名將郭子儀所藏的寶劍之一。據說是他誕辰之日,一名手下將這柄傳家之寶的寶劍,獻給了郭子儀。此劍,甚得郭子儀的喜愛。”
    “雖然比不上飛景劍這等神兵秘利,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袁廣,你可要小心了。”
    話猶未已,公孫秀身形暴起,迅速撲了上來,手中的玉柄龍劍已化作驚濤駭浪般的漫天劍影,遍襲袁廣全身。
    圍觀者都瞧出公孫秀此舉的目的,是要借那玉柄龍劍的銳利來削斷袁廣手中的劍,進而取勝。
    見梁曉娥眼中滿是焦急緊張,月九娘心中不忍,忙拉著沈一歡叫道:“一歡,你的扶疏劍呢?”
    “扶疏劍肯定不輸於玉柄龍劍,借給袁廣用用。”
    沈一歡說道:“若是隻能憑削鐵如泥的寶劍,才能取勝,這種人算什麽劍術高手。不如早點退出江湖,回家種紅薯吧。”
    見月九娘輕搖他手臂,他無奈地說道:“我就算肯借,你覺得袁廣肯用嗎?”
    月九娘聞言,話語一滯,無言以對。
    再看擂台上,麵對漫天的劍影,袁廣極速舉劍,腳轉奇步,忽擋忽閃,不斷地循向左側閃避,一時之間似是極為被動。
    好在,袁廣身手不凡,多數劍影被他躲閃過去,但也是有些狼狽,衣衫也削破了兩處
    忽然,從鐵劍上傳來輕微的“哢擦”一聲,袁廣神情頓時難看無比。
    公孫秀哈哈一笑,又是飛身掠來,再次抖出漫天劍影,欲要一鼓作氣震碎袁廣的鐵劍。
    劍音狂嘯,劍影漫天,狂飆而至,已不到一米距離。
    袁廣深吸一口氣,麵色一凝,鐵劍輕輕向左一撩,繼而急速向右疾撇,之後更是橫拉回轉,如在空中寫草書一樣,難以捉摸,劍勢似點似刺,寫意灑脫,急速撞上公孫秀刺出的漫天劍影。
    兩劍交擊一刹那,公孫秀的劍影如百花齊放一般,更是絢爛無比。
    而對麵的袁廣,鐵劍點刺無常,則如彈身而起的毒蛇,爆起噬人一樣,咬入百花叢中。
    這詭異刁鑽的劍招,似慢實快,竟然從公孫秀那滿天的劍影中的薄弱處,刺穿了過去。
    這迅疾無比光景中,公孫吳隻覺幾點劍氣,閃電般射向自己胸膛,一時間驚恐難抑,還未有反應,便已“呀”的失聲慘呼,隻覺身上多處劍刃如體,被刺得倒翻出去,狠狠地摔翻在三米之外的地上。
    而袁廣也不好受,大口地喘息著,左上身的衣衫已碎如布條,左手臂亦是多處劍傷,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不止。
    再看他右手的鐵劍,隻剩下小半截,地上的碎片撒了一地。
    公孫秀掙紮著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多處插著劍片,巨痛無比。
    陽光照射之下,那露出體外的劍片,正搖曳反光,驚耀擂台下的各色圍觀者。
    已感覺生命在流逝的公孫武,疼得五官有些扭曲,他嘴角流著血,驚怒交加地叫道:“山河十頓首?”
    “是山河十頓首?”
    “你怎麽會這招的?”
    袁廣一臉凝重,望著坐在地上的公孫秀,沉聲說道:“沒錯!”
    “這招,正是《雲霧山河劍》的絕招之一,山河十頓首!”
    “專破你羅湖派《千湖覆雨劍》的這招“百花耀玉湖”!”
    驚愕不已的公孫秀,止不住咳了兩口血,猙獰著臉說道:“好好好,你看出了,我是羅湖派弟子。”
    “我也看出你了!”
    “你不是袁廣!”
    “《雲霧山河劍》的後四章,據說雲霧派早已失傳,最後一個會使過這招的,隻有那個人!”
    “那個人,在五年之前,殺了我羅湖派孔修孔長老的愛子孔雲軒。之後,便在我羅湖派追殺之下,銷聲匿跡了。”
    袁廣沉著臉也不否認,冷冷說道:“孔雲軒那個畜牲,他自己該死!”
    公孫秀滿眼憎恨但已無能為力,他顫聲地說道:“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章挺!”
    他眼神開始渙散,身體開始發冷,他仍喃喃道:“這次,你跑不了了!”
    “孔修孔長老,也來參加這《丹陽五劍會》了。”
    “他已打入了八服劍組的八強!”
    “你,你雖然殺得了我,但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我羅湖派武功最強的三個長老之一!”
    “你跑不了的!”
    話罷,便吐了一口鮮血,垂頭氣絕了。
    眾人早已瞧出,他的致命傷是插入心口的那一段劍片。
    滿場喧囂驚訝議論之下,袁廣呆立在原地,臉色死灰。
    梁曉娥早已飛撲而上,緊緊抱住袁廣,淚流滿麵地說道:“是我連累了你,是我連累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