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九七】雪女の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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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網王]邂逅!
    九七雪女の故裏
    從遠野出來,已經是一周之後的事情了。其間,幸村的生活可以用水生火熱來形容。
    大舅子不遺餘力地想要幹掉他,妖怪們幸災樂禍地看他的笑話。
    幸村表示自己真的是心力交瘁了。尤其是妖化的大舅子比起人類的大舅子來真的是……不止黑了無數倍,戰鬥力也是相應增長了無數倍。
    走出遠野,大舅子變回人類的瞬間,幸村覺得自己渾身都輕鬆了無數倍不止。
    真是累覺不愛了!再這麽下去就不用活了!
    看到人類的陸生溫和的笑容,幸村覺得世界都變得美好了。
    對此,鏡月表示,她不認識他。
    誰能夠想到幸村精市也會有這麽二的時候。那個笑容啊……真的夠了啊!
    不管再怎麽變,陸生哥始終是陸生哥,你以為變回了人類他就不是陸生哥了嗎?
    人類與妖怪,不管哪個,都是他。
    從遠野出來,陸生打發了妖怪們,然後讓人送幸村妹妹回家,之後隻帶上了冰麗、鏡月——果斷無視隨行的幸村,一起前往雪女的故裏。
    那是在更北方的深山裏,很少有人踏足,是冰麗的母親雪麗失蹤的地方,她在那裏生下了冰麗,送到奴良組,然後消失不見。
    “你還好吧?”鏡月問幸村。
    一路上天氣寒冷,道路難走,而他們偏偏是步行,對於人類的幸村,鏡月有些擔心。
    “沒事。”幸村搖搖頭,“我的身體好著呢,這點路難不倒我的。”
    “那就好。前麵就有溫泉旅館了。”
    幸村回以一個笑容。
    啊,突然很想念網球部的大家呢,怎麽辦?
    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鍛煉的好方法,不是嗎?
    幸村在心裏默默地為網球部的正選們製定了一份新的訓練菜單,過兩天他們來了就能用上了。
    所以說,幸村完全就是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的典型。
    可憐網球部的正選們一直以為自己看透了他們部長是何等的惡魔,到頭來卻還是低估了他,殊不知過兩天迎接他們的就是又一輪的地獄式訓練。
    到時候,幸村一定會美其名曰為了來年的u-17做準備,為進入高中做準備,以及小海帶的為了接任立海大國中網球部而努力。
    人類狀態下的陸生早已經不是當年十三歲前排斥妖怪,不想繼任奴良組的奴良陸生了。現在的他,以人類的狀態也可以進行妖怪之間的戰鬥,把自己妖怪的體質發揮到了極致。
    因此,這一路根本就難不倒他。
    同理,有著妖怪體質的鏡月根本用不到妖化。
    而冰麗是純粹的妖怪體質,在奴良組裏她也是頗有資質的三代幹部。
    人類少年幸村在這些妖怪體質的人中,非常榮幸地躺槍了。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的溫泉旅館。
    走進門去,隻見前台的牆壁上四處貼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符。
    “那個是妖怪們貼的。”鏡月說道,免得幸村以為是陰陽師的符。
    這年頭,妖怪還要跟陰陽師搶飯吃嗎?競爭好激烈!幸村想。
    “別亂想。所有妖怪們的產業都會貼上自己的標簽的,免得同行競爭。這是為了告訴別的妖怪,這是自己的地盤,誰也別來搗亂。”
    “……”於是幸村更汗顏了。
    “沒有辦法,妖怪們也要生存的。你以為奴良組靠什麽養活這麽一大群妖怪?說起來,奴良組究竟有多少產業……我也不知道。”鏡月聳聳肩。
    分布全國,奴良組大大小小的產業,哪怕身為奴良組的首領,也不可能會清楚。大到一片山區,小到一座旅館,沒有人清楚奴良組的家底到底有多少。
    “這是東北的地盤,這個旅館是遠野的外圍妖怪開的。”鏡月說著往裏走,陸生已經跟妖怪們打好招呼了。
    “走吧,外麵走了那麽久,你先去泡個溫泉吧。”鏡月回頭看他。
    “好。”幸村心裏樂滋滋的,笑著跟上去。
    然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是……露天溫泉?”幸村扭頭看向鏡月。
    大舅子正站在鏡月的身後笑眯眯地看著他。
    幸村頓時就噎住了。
    “這裏隻有這個,你有什麽問題嗎,幸村君?”陸生問道。
    “……”幸村抽了抽嘴角,“沒有……”
    “沒有就好。撒,我們去泡溫泉吧~”陸生摟住幸村,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對了,雖然是男女混浴,妖怪們也不講究這個,但是——”
    “如果讓我看到你有什麽意圖不軌的小動作,或者說你的眼睛長錯了地方……”
    幸村頓時抖了抖。大舅子好凶猛啊!這個明明是白天那個不是晚上那個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
    ——所以說你現在才了解到真相實在是弱爆了啊幸村君!你要知道每一個妹控的兄長都是會黑化的啊!說不定你將來也會有這一天的呢!
    ——不,你已經夠鬼畜的了,求你別再黑了,不然你家妹紙就嫁不出去了!幸村妹妹會哭的!
    於是,幸村默默地被陸生“拐走”了。
    ——奴良君!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麽好!真的!幸村欲哭無淚。
    ——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美好!
    但是更悲催的還不在這裏。
    晚上睡覺的時候,幸村一打開自己的房門,就看到未來大舅子的笑臉。
    “……”幸村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一點也不美麗了。
    “嘛,幸村君,今晚我們睡一個房間。”陸生笑道,“你不介意吧?”
    ——我敢介意嗎?嗬、嗬!
    “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幸村君晚上不會跑錯房間了呢~”
    誰知道這個小子會不會跑到鏡月的房間裏去啊!防範措施一定要做好!他還沒有準備要一個小外甥呢!
    “啊,對了,冰麗跟鏡月一個房間哦。”
    所以你就不用想了!你要是敢踏進去一步,雪女就用雪山殺封殺了你!
    兩手防範措施,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你要是能夠突破,我就不用混了!奴良組三代目的位子讓給你!
    悲催的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凶殘的大舅子就跟自己睡在一個房間裏,幸村整晚都沒有睡好。
    “你怎麽了?”鏡月吃早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憔悴的幸村。
    “嗬嗬……”一臉黑眼圈的他敢告訴你他這個樣字完全就是因為你的兄長嗎?
    “估計沒有睡好吧……”陸生自然地說道,還很關心幸村的身體狀況,“你睡得不習慣嗎幸村君?要不要去補眠?反正白天我們要到外麵去,估計你也不會習慣。”
    嗬、嗬……幸村頓了頓,回以一臉燦爛的笑容,“沒有關係,我的身體很好。”
    鏡月默默吃早飯,雖然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但是既然兄長大人興致上來了那麽就隨他吧……
    ——鏡月!這麽寵兄長是不對的啊!會寵壞的!
    飯後,大家一起出門。
    東北的深山裏,也說不清是哪個地方,是雪女的故鄉。
    遠野本就是大多數妖怪的發源地,而雪女最初就是住在東北的深山裏。
    冰麗的母親雪麗當年就是被滑瓢帶著走出了這個地方,從此陪伴著他一起征戰天下,創建了奴良組的百鬼夜行。
    可惜,她那麽喜歡滑瓢,卻沒能跟他在一起。
    而奴良組的人最後一次見到她,是跟著二代目結束了一場戰鬥之後在這裏泡完溫泉的第二天。
    這個故事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零淚雪”。
    但是結局卻一點也不美麗。
    奴良鯉伴從小就喜歡雪麗,明明長了一個輩分卻喜歡叫她姐姐,甚至說過長大了要娶她。
    對於雪麗而言,雖然沒能跟滑瓢在一起,但是她最終心甘情願,因為滑瓢娶的是那個美麗的公主,櫻姬就跟她的名字一樣美麗。
    她從默默地守候著滑瓢,到守護著櫻姬,到最後守護著他們兩個的兒子。
    奴良鯉伴繼承了父母雙方的性格,瀟灑不羈,而又溫柔善良,是一個能力強大,讓所有女性都喜歡的半妖。
    但是他的第一份感情沒有完滿收場。
    直到櫻姬漸漸老去,山吹乙女都沒有生下一個孩子。
    羽衣狐的詛咒使得滑頭鬼沒有自己的後代,其本因不過是因為山吹乙女是一個妖怪而已。妖怪之間的結合,是無法誕生滑頭鬼的下一代的。
    這是奴良鯉伴一生深藏心底的痛苦,如果他能夠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話。如果山吹乙女早點知道,如果妖怪們沒有在背後議論的話……
    隻是因為雪麗是最後一個見到過山吹乙女的人……
    隻是因為碰到這件事還顯得不夠成熟的奴良鯉伴的誤會……
    隻是因為,原本冷酷的雪麗,對著奴良組,對著滑瓢、櫻姬、鯉伴……都有著太深太深的感情而已。
    雪女本是生性冷酷的妖怪,傳說中是山神的屬下,掌管冬季的雪。脆弱、柔美、傷感,這就是雪女的靈魂。
    哪怕雪麗再怎麽強大,她的靈魂深處,始終都是悲傷的。而能夠傷害一份感情的,也隻有感情本身。
    沒有一個妖怪的誕生是不悲傷的,深山裏孤寂的雪女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