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苦澀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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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我依然深信,世事已定,無需過多憂慮。各自皆有各自的修行之道,既然命運指引至此,那就坦然接納吧。然而,眼前這批僵屍的命運歸宿,此刻依然是個懸而未決的重大難題。
    “我想師父此刻也正在尋找我們的下落,既然此處已然無計可施,倒不如返回尋覓師父,或許他老人家已有對策。”我語氣堅定地提議道。
    畢竟以我們三人目前的實力,若是真正麵對那群僵屍大軍,實難應對,最好的選擇便是尋求師父的幫助。
    眼下的境況猶如一團亂麻,讓人不知該如何入手。唯有一件事確鑿無疑——此地,乃至周邊村落,都已經不再安全。
    望著我,崔真人滿臉無奈地道“小友,當前最重要的事,卻是老夫無法長久陪伴於你們左右,你必須設法返回陽間。畢竟陰司此刻正處動蕩之中,老夫必須盡快趕回,以免陰司出現更大的變故。”
    聞聽崔真人要離去,我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一種難以名狀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這幾日與崔真人朝夕相處,早已對他產生了深深的依賴,此時聽說他即將離開,內心不禁湧起一股不舍之情。
    然而,轉念一想,崔真人此行必然危機四伏。他知道太多關於我父親的秘密,那人怎會輕易放他安然返回陰司?必定會使出渾身解數阻撓崔真人回歸,並借此機會向酆都大帝告發,令他無法將消息傳達給陰司。
    我忙對崔真人道“師叔,您現在回去恐怕不會那麽順利。我父親此人,絕不可能容許您平安回到陰司,屆時酆都大帝察覺,必會出手阻止您回去通風報信。”
    崔真人緊鎖眉頭,凝視著我沉聲道“此事的確棘手,但我終究不能久留人間。陰司還有諸多事務有待我去解決,若我長時間滯留在外,隻怕有人會趁機覬覦我的位置。”
    對於陰司的具體情形,我雖不清楚詳情,但從崔真人的言語之中可以感受到,那裏定是對職責的要求極為嚴苛,所以他才會如此急切地希望能夠早日返回。
    然而,若冥府判官果真返回酆都,我們在旁守護不再,屆時他是否能安然抵達幽冥之都,亦是未知之數。
    “我有一策,或許值得一試。”楊朵驀然開口道。
    我們皆滿心好奇地注視著楊朵。
    楊朵神色從容地言道“卸下這身判官的法袍吧,畢竟太過醒目,也過於引人注目。一旦孟九郎的父親在幽冥四周布下耳目,你一旦踏入此地,便會被其屬下識破行蹤,別說逃逸,恐怕還未有所行動,就已經被人甕中捉鱉。”
    崔判官聞言,臉色驟變,震驚地看著楊朵,“吾乃冥府判官,怎可隨意褪下這象征神職尊嚴的法袍?此舉無疑是對我神聖職責的褻瀆與蔑視!此事斷不可行!”
    對此,楊朵尷尬地看向崔判官,解釋道“此乃特殊情勢之下,唯有換上陰差的製式服飾,才有可能避開他們的視線,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悄然離去。”
    楊朵之言確實切中要害。如今崔大人欲歸酆都,最佳策略便是不以判官形象示人,否則如此高調招搖,必會引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酆都城內,總共僅四位判官,身穿此類服飾者唯四人而已,無論身處何處,注定最為惹人注目。
    相較而言,陰差則大為不同。他們是冥司中數量最多的群體,皆著相同服飾,幾乎難以辨別彼此。
    是以,假使以此裝扮潛入其中,我父未必能夠從萬千陰兵之中辨認出潛返的判官來。
    如此想來,實乃一件善舉。
    即便我父再神通廣大,在酆都大帝的威嚴之前,又焉有膽量對一名扮作陰差的判官發難?
    “我覺此建議頗為可行,你不妨依計行事,至少無須擔憂我父阻撓。待你抵達酆都城之後,又有何人膽敢在酆都大帝麵前挑釁於你?”
    我淡笑一聲,看到困擾崔判官的問題已有解決之道,不禁心中寬慰不少。
    崔判官略顯困惑地擰緊眉頭,尷尬地看著我們,口中道“爾等所提,實有不當。我既身為酆都城的判官,豈能為了一己之私,輕易脫下官袍,此舉分明有違綱紀!即便是死,也當死得磊落坦蕩,此種躲藏偷遁之舉,斷乎不可行!”
    我望著崔判官,暗自搖頭苦笑,心想此人果真是執拗得很,竟未看透這般簡單的道理。
    “此非苟且偷生!乃是為陰陽兩界的安寧付出犧牲,做出貢獻!倘若你不以這種方式前往酆都城,那麽等到被我父親知曉,那些人必定會聯合起來對你一網打盡,那時你連進入酆都城的可能性都沒有,更別提向酆都大帝稟告重要情報,甚至因此遭遇不測。你以為,那樣結果更好嗎?”
    我滿臉無奈地看著崔判官,盡管能理解他所在時代的人都有著幾分固執,但當他執著時,卻難免令人感到無可奈何。
    聽聞此言,崔判官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似也意識到我話中的幾分道理……
    孟九郎,此番與你相逢,我才深感何謂少年英傑。你雖年少,卻已予我深深教誨,令我自心底生出敬佩之情。回到幽冥界後,我必定會將此處之事稟告酆都大帝,並查明你們所在村落周邊的異常狀況,定要設法妥善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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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我離去之後,你們切不可隨意行動,畢竟你們還要照料孩童,萬事需加倍謹慎小心,這一點你們可懂?
    崔判官語氣莊重地諄諄告誡。
    我點頭應允,心中自然深知當前形勢非比尋常,即便我和楊朵二人尚能應對自如,但因身邊帶著稚子,故而保全其安危實乃首要之責。
    “你放心,我心中已有計較,速速返回酆都城去吧!” 我堅定地點點頭。
    楊朵與我皆曾見識過陰差的模樣,她手巧心細,頃刻間便仿製出一件與陰差衣飾幾無二致的服飾來。
    崔判官並未多言,聞聽我們之意,遂卸下判官服,換上陰差的裝束。
    轉瞬之間,崔判官已在眼前消失無蹤。我竟一時頗感不適,習慣了崔判官陪伴左右,此刻他離去,反讓我頓覺失落。
    楊朵凝重地看著我“陰司之中確有不少忠良之士,崔判官便是其中之一,隻可惜現今陰司內憂外患,人心各異,要想太平共處絕非易事。再者,如此大事,酆都大帝怎會毫無察覺,難道一絲風聲都沒聽到?”
    我對楊朵的話滿腹疑惑“你是說……酆都大帝並非不知情,而是有所忌憚,不敢正麵應對東嶽之人?”
    “怕是如此,畢竟酆都大帝麵對的是東嶽勢力,恐怕自身並無足夠的底氣與其對抗。” 楊朵語氣鄭重地道出看法。
    “你的意思莫非是指酆都大帝欲裝聾作啞?”我總覺得這種揣測難以令人信服。酆都大帝身份崇高,統禦眾多亡靈,必然是一位非凡的人物,又怎會懼怕東嶽呢?
    “昔年的陰司之所以能與東嶽抗衡,正是因為有王方平庇佑,唯有他才有實力抵擋東嶽。如今王方平已然不在人間,那些昔日跟隨他的陰司弟子自然不敢輕易與東嶽硬碰硬。也許,酆都大帝目前尚未尋得阻止這一切的方法,故而選擇默不作聲。”
    楊朵一本正經地看著我陳述。
    這確實令人費解。畢竟對於酆都大帝,我從未有過深入了解,此類事情在我心中亦無定論……
    "現在我們就返回師門吧,卜卦仙師曾言,尊師很可能已妥善處理完俗務,在此時刻正在尋找吾等二人呢!" 我倆匆忙應聲道。
    "那這些屍煞之物如何處置?" 楊朵疑惑地望著我詢問。
    我略顯尷尬地一笑,"待師傅到來後再行解決吧,以我們的修為尚無法掌控,況且如今這些屍煞並未現蹤,隻要我們抓緊時間離開,料想應當還能避過。”
    "的確,我們身上肩負著照看孟未來這孩子的重任,確實不便在此久留。然而,你要回到何處去呢?你叔嬸一家早已因你嬸嬸之故,視這孩子為災星,倘若你攜孩兒回家,此事恐將生出更多紛擾。"
    楊朵神色凝重地看著我,言語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事實。當前處境的確頗為棘手。
    "唉,我家宅邸已然坍塌,無處棲身。即便要回去,也需要選擇一處能讓師傅尋得著的地方才好。" 我滿麵尷尬地道出實情,這一刻竟發現自己居然無處可歸,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家園破敗,親人均離去,房屋化作廢墟,想起這一切,心中不禁五味雜陳。然則人生際遇各不同,哀歎命運於事無補,唯有設法應對當前困境才是正道。
    然而,我們不能繼續逗留在這個被屍煞困擾的無名村落,那些屍煞隨時可能突破現有防護,對我們發起新一輪的衝擊。
    當下,我們必須尋得解決之道。
    "倒是有處所在,你師傅先前帶你去過一座荒廢的道觀,我記得他曾言,若無棲身之地,便可暫居那道觀,他還特地清理了一番,聲稱日後你若流離失所,均可前往那裏。我想如果你前去那裏,師傅自會尋覓而至。"
    楊朵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我,提出了這一明智的建議。
    沒錯!師傅確曾提及,那座道觀因長久無人打理,他經過時特意清掃整理一番,並稱將來若無處容身,可將其視為臨時之家。師傅如憶起此言,必定會前往道觀尋我。
    看來那裏果真是個理想的避難之處!
    "楊朵,你真聰明,那我們就即刻啟程吧!" 我立刻回應。
    然而楊朵卻一臉肅穆地看著我,沉默片刻後搖頭道"明日清晨再去吧,此時天色漸暗,我們貿然外出,極有可能與那些屍煞正麵相遇。在這兒暫宿一夜,我認為那些屍煞短時間內應該難以突破這裏的防線,但以防萬一,咱倆需輪流值守,確保安全,尤其是這孩子最為脆弱。"
    確實,保護孟未來的安全是當前首要任務,他已成為我們二人的重大責任。
    鑒於此,我和楊朵決定暫時在這裏安頓下來。隨著夜幕降臨,周圍的一切愈發顯得陰鬱沉寂……
    我在修煉片刻後,於後半夜蘇醒,協助照料弟子孟未兒,喂其服下靈米熬煉的元氣湯,並為其更換了辟邪紙尿片。然而這初生的嬰孩似乎擁有深厚的靈根,竟似隨時隨地沉浸在修煉般的深度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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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講,我對這種無擾塵世的安眠品質頗為向往,然而我自身卻無法做到,總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被修為提升所需的靈液充盈之感喚醒,使我不得不自行起身調理。
    刹那間,一陣陣狂猛的衝擊聲傳來,宛如天崩地裂,瞬間令我心神一凜,全身仙靈之力自然而然地提聚以待。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讓人猝不及防,內心深處不禁湧起緊張之意,我不禁暗自思量,這些古樸而飽經風雨的陣法結界,還能抵擋住多少次這般猛烈的衝擊?
    恰恰在這時,孟未兒似乎被那恐怖的聲響嚇得驚醒,發出陣陣啼哭之聲,師妹楊朵聞聲立即躍起。
    “妖屍現世?”楊朵擰緊秀眉,滿目警惕地凝視著外界,盡管外界的衝擊聲仍舊震耳欲聾,但從當前的情形看,那些妖屍尚無法突破我們的護山大陣。
    “應是無疑,聽這動靜,若是沒錯。”我微微點頭,懷中抱緊孟未兒,嚐試以楊朵先前安撫他的方法平息其恐慌。
    怎料孩童受驚過度,反而哭得愈發淒厲,難以撫慰。外麵的妖屍似乎因聽到嬰兒啼哭,變得更加瘋狂地撞擊結界,好似知曉其中有凡人生靈一般。
    那一刻,我臉色不由得變得極為嚴峻,以往未經刺激的妖屍或許撞上幾次便會退去,但現在它們已知此處有人族存在,恐怕攻勢將會更為瘋狂凶猛,這樣一來,處境可謂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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