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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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強攥拳,卻還是忍耐著回答:“是柱子相中了王府裏的丫鬟,鬧著要娶,可是,咱做不得人家的主。”

    文老爺子臉色變了幾遍,沒再開口。

    文老太太也皺了眉頭,看看他孫子那委屈的樣兒,終究接下去:“那,你寫封信,去跟王府裏的王爺說一聲,不就行了?”

    靜默。

    文氏起身,對老太太躬躬身:“等文良的喜事兒安排妥當了,就辦這件事。”

    文忠兩口子都不吱聲,文柱子也被他爹拽到了座位上,老太太訕訕的回到了席麵上,嘴裏不忘囑咐:“這是你侄子的大事,得上心辦。”

    一席喜宴,就這麽尷尷尬尬的團圓完了,文良終於洞房花燭,弟弟妹妹們連鬧洞房的心勁兒都沒有了,各自去思量。

    “如此倒是甚清靜!”文良待二丫這邊收拾完,送走了鋪床的“全福人”,洗漱一番,就仰頭倒在了喜床上。

    外麵,是小白四口子竄回來的喧鬧聲,和文強的閂門聲,粗豪的跟狗聊著天:“小白,帶孩子吃飽了沒有?俺給你們留了肉。”

    然後,是文玉在接茬兒:“先來嚐嚐大哥的席麵,今兒是大哥大嫂成婚的日子,小白你懂不懂?”

    二丫羞怯怯的低了頭,這個家是她所熟悉的,連那幾條狗,都不陌生,一點都沒拿她當旁人看,文氏早就說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狗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樓上的走廊裏,還能聽到文樂與蔣智談話的聲音,忽而高昂、忽而又低語,還有姥娘與文氏在哄小曦曦,小家夥笑出了聲來,身邊的丫鬟都跟著樂了。

    文良抓了二丫的手,去床沿上就坐。兩支紅燭高燃,不時還發出“刺啦”的聲響。

    “其實,俺倒是想在這裏常住,一家人都在一起。多熱鬧。”二丫忽然出聲,打破了文良旖旎的遐思。

    “嘿嘿,那可不行,我自己在鎮子上,怪冷清的,你舍得?”文良環了新媳婦兒的腰肢,向後倒去。

    “還都沒睡呢!不要鬧!”二丫的聲音跟喝醉了酒似的。還有些羞惱。

    “不管,今兒洞房花燭是老大,別的咱不聽。”文良欺身向上,抱住媳婦兒香香軟軟的身子,兀自沉醉。

    洞房裏,“窸窸窣窣”的一番動靜,一個低低的聲音在纏繞:“怎麽,跟你那文柱弟弟似的黏人?”

    “俺是粘自己媳婦兒。跟他可不一樣——”

    文玉的臥房裏,紅綠倆杏都陪在左右,文玉把文柱子的糗事一一說明。然後,擺明自己的態度。

    “我不管是什麽樣的關係,你倆以後的婚事,都是自己做主,要是相中了,我出麵跟王府交待,要是相不中,誰來都不行。”

    紅杏眼睛裏水汪汪,要不是文玉不喜歡被人跪,恐怕早就收了至少兩個“頭”:“奴婢不想嫁。隻願跟著小姐再漲漲見識。”

    文玉點頭,心裏明白,這是小丫鬟不願意文柱子的意思,本來嘛,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大家丫鬟,猛不丁的遇到了登徒子似的人物。沒被嚇到就是好的,還嫁你?腦殘嗎?

    綠杏在一旁偷笑,肩膀頭一聳一聳的,把紅杏笑得個麵紅耳赤。

    “小姐,你看她——”紅杏扯了文玉的袖子,跺著腳告狀。

    綠杏急忙收了笑臉,出口解釋:“奴婢沒笑,隻是,隻是覺得堂少爺很認真,對咱紅杏,可是用了心的。”

    文玉再看向紅杏,小丫鬟眼中惱怒:“哼,什麽用心?不過是看見了表皮,就想占些便宜罷了!男人的話,最不可信!”

    “哦?”文玉驚為天人,這紅杏看起來活潑可愛,天真的很,竟然是個沉穩的?好有深度的樣子!莫非,吃過這虧?

    綠杏也認真起來:“紅杏,我看堂少爺,倒不是那樣的人。”

    “我娘早就囑咐了,在外麵,千萬不能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隻看相貌的男人,更加不可靠!”

    紅杏,你著相了!

    一夜安靜,文良的洞房花燭整整樂與蔣智起了大早回鎮子,學堂裏不能再多耽誤了。

    二丫今日應該回門,吃了早飯,小兩口就親親熱熱的並肩步行,身後,是扛著大包小裹的兩個丫鬟。

    黑子家又是一番熱鬧,大丫也帶著夫婿回來了,兩個連襟兒坐在一起,把黑子娘給滿意的想掉眼淚,這個家,她支撐的真不錯,能對得起他們死去的爹了!

    一家人把酒言歡,黑子雖小,也跟大人似的倒酒敬酒,對兩個姐夫哥,可謂照應周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沒錯!

    文家院子裏,又是另一番爭論。

    文玉把紅杏的意思表明,請爹娘代為推辭,文強夫婦都是一臉的為難。

    “爹,就跟柱子哥說明白,斷了他的念想,不是最好?”文玉倒是爽快,思忖著快刀斬亂麻,自己也輕鬆。

    “那小子要是真癡了心,咱這麽一說,不是打擊他?”文強到底是疼愛侄子的。

    “嘁!就見了一麵,說了兩句話,癡啥心啊?紅杏早說了,光看相貌的男人,最不可靠!”文玉才不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哩,啥啥都不了解,就生死不渝了,誑傻蛋呢吧?

    文氏心疼丈夫了,瞧作這難,何苦來哉?

    “玉兒,你別心急,叫我說,不如等等,過上些日子,就說王府裏不同意,她爹娘已經給紅杏找好了人家了,也不傷咱兩家的感情,多好?”

    其實,說白了就說一個“推”字訣啊,說不定文柱子又見到別的漂亮姑娘,把這一茬兒又忘了呢,那不就省事了?

    文玉攤攤手:“那爹娘看著辦吧,總之我是不會強迫紅杏的。”

    文強兩口子咧嘴,這王府裏的丫鬟,自家不敢隨便插手處理啊,人家好心好意送給閨女的,咱總不能委屈了去!隻盼著傻侄子早些清醒過來,該找什麽樣的媳婦兒就找什麽樣的吧,別整這些幺蛾子了!

    殊不知文柱子此刻,也在家中冥思苦想,這個一根筋的少年,還真就對於小丫鬟紅杏,是“一見鍾情”了,滿腦子裏,都是那姑娘笑麵如花,甚至,是最後一跺腳,惡狠狠的白他一眼的模樣兒,在他眼中,都是美的不可方物。

    柱子沒文化,不懂得含蓄拐彎追女孩子,看上了,那就去要,一點兒心理障礙都沒有,盡管大家都不看好這荒唐事,他自己有主意。

    文良三天新婚假期,後日就要回鎮子上,自己最多能賴到那時候,這追媳婦兒的事,還不能耽擱。

    自然界裏的小動物們,也知道求偶要展示自己的才華風采啥的,文柱子也明白這事,琢磨著能做點啥贏取到姑娘的芳心。

    這一琢磨,還真是難辦,文柱子十幾年沒學到啥別的,就跟著文玉捯飭的那些吃食還算長臉,於是,技窮的小夥子跳下床來,平生第一次,規整頭發,挑精神點的衣服,跟要相親去似的。

    他老子娘可沒變化,又是一身邋遢的在院子裏忙活,木屑刨花堆得滿地是,那一頭亂發,跟要孵小雞似的蓬亂。

    見到兒子利索了,還挺稀罕:“柱子,要去哪兒?沒吃飯呢吧?”

    “嗯,俺去大伯家吃。”文柱子對自己滿意了,施施然出院門,留下老娘,風中繼續淩亂。

    “這死小子,自家有飯,還要跑他大伯家去?這個時間,那邊連刷鍋水都倒幹淨了吧?”

    至於他娘怎麽想的,文柱子可顧不得追究,兩條腿自動“唰唰唰”向前奔,跟被什麽勾住了魂兒似的。

    可不是?那勾人的“小妖精”在院子裏搭晾衣服呢,早忘了這麽一樁子麻煩事。

    文柱子一進院子,眼睛就被粘住了,“嘿嘿”傻笑著,整一個“豬八戒背媳婦”那一節的表情。

    綠杏正在給紅杏遞衣服,眼角瞥見那個癡漢,嘴角兒就忍不住又要笑出來,推推紅杏:“喏——”

    紅杏笑嘻嘻的回頭:“有啥好事?”

    然後,小丫頭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摔倒,這廝咋的又來了呢,還沒死心?

    紅杏扭身疾走,丟下水盆跟綠杏,直鑽到小姐房裏去搬救兵了。

    綠杏正中間一站,揚聲:“堂少爺,這一大早的,來見老爺嗎?”

    “老爺?”文柱子眼睛跟在紅杏身後,嘴裏還重複著:“俺找大伯,找妹妹——”

    文強撓著頭出來:“柱子,吃飯沒?”

    這小子實在:“大伯,俺沒吃。”

    文強有些牙疼,按按腮幫子:“柱子,那,在大伯家吃飯吧,綠杏,去灶房裏做些飯菜。”

    “是,馬上做!”綠杏答應的幹脆,今兒那倆小丫鬟跟大少爺回門了,紅杏不方便了,可不就剩自己來照應客人了嗎?

    “不,不用,俺自己做!”文柱子急忙攔在綠杏前麵:“午飯,也俺做,你們都不用插手。”

    “哦?”綠杏奇異了,這大男人,肯自己去灶房做飯?還把午飯的活兒也包了?真的假的?人才啊!

    綠杏腳底下抹油,“呲嘍”就跟著紅杏的腳步,鑽去小姐房裏了,她得宣傳一下,見到極品男人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