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紅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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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杏小丫鬟在享受被追求的甜蜜,文玉主子,卻考慮起自家男人的悲慘境遇來了。

    琢磨了半宿,才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措辭委婉的書信,大意就是,那秀才咱不稀罕,你考完了就來京城散散心吧,身體最重要,家庭幸福最重要等等。

    送出去了,文玉又擔心那些文字,會不會傷害了讀書人脆弱的心靈,畢竟,自己是真的認為蔣智同學考秀才,就兩個字:沒戲!

    榜單的最末一名,在現代的某些位置,很有可能要用紅筆圈注一下,俗稱坐上“紅椅子”,所以啊,童生坐上了“紅椅子”,還想去衝擊秀才榜位,權當是家雀兒跟著夜貓子飛吧!考場上飛一圈,就得了!

    文玉經常留在速食店那邊,帶著兩個小丫鬟搭手幫忙,尤其是烘烤蛋糕,這是主仆三人的最愛。

    超市裏和速食店裏,每天都有限量版的蛋糕供應,花式美麗,滋味兒可口。

    文柱子也對這個上心,當初,他走上光榮的廚師之路,也是源於被蛋糕吸引,所以,隻要有空閑,他就會把食材準備好,蛋液奶膏都發起來備用,三個女士一到,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和手忙腳亂的歡笑聲,就成了文柱子做菜時最愛的音樂伴奏。

    等兩個小丫鬟都能對大蛋糕伸上手,且做的有模有樣時,“順風超市”推出新政策,會員生日時,可以提前到“速食店”預定生日蛋糕一枚,到時間後。免費送上門。

    兩個“順風”,頂著個皇帝手書“義商”二字,又舉著沐王爺的免死金牌護佑,相輔相成。共同發展。

    文玉卻正等得心焦,不曉得蔣智到底什麽情況了,那個溫和熱情的少年。可千萬別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咱知道你考不上,那說明不了啥,你可別自暴自棄啊!

    天氣,又開始寒涼起來,似乎,中秋節的笑聲還沒結束。冬衣,就上了身。

    家裏的信件,遲遲未到,文玉的心,就起起落落。

    蔣智同學卻很淡定。“媳婦兒”的書信也收到了,說不在乎“秀才”的名義,自己也明白童生的名次不討喜,先生也看死了這次應考,規勸說:“先放棄,下次再考,多準備兩年,一定有把握。”

    他自己有主意,人生苦短。哪兒還能再蹉跎兩年光陰?這書,本來就不太樂意念,還不是被文玉給刺激的上了套兒?家裏老娘又喜歡,哥哥們也支持,才讀了下來,平時。也沒少用功,就等著這次考試呢,說什麽也得去應考,考不上又有什麽關係?權當是實現一個理想唄!

    所以,別人都是緊張又恐怖,蔣智倒好,樂樂嗬嗬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讀起書來,認真但不執拗,與先生交流起來,也是神情自若、隨遇而安的樣子。

    考試的時候日子可苦,整整三天在考場裏禁錮著,吃喝拉撒睡全都不能離地方,身子弱的、心裏承受力差的,都被蹂躪壞了,個個跟重病號似的,前仰後合,有氣無力,甚至,還有暈倒了被抬出去的不幸兒,更是令人心慌膽顫。

    蔣智倒是不怵這個,吃食帶的盡夠,自己也學了點做飯的手藝,點一個小炭爐,熬粥熱菜,過的蠻愜意。

    至於在考場上睡不著覺兒,那也找不上蔣大爺,這秀才愛誰誰,咱權當體驗生活來了,到了睡覺的點兒,就舒舒服服的找周公夢談,那生物鍾,一點兒都沒錯亂。

    沒有了心理壓力,蔣智答起考題來,那是順風順水啊,洋洋灑灑的寫上幾張大紙,天上地下見過的聽過的自己琢磨的,寫唄!反正也是來陪綁做客串的,大爺寫個盡興再說!

    到了時間,蔣大爺第一個交卷,掂了包袱卷兒,昂頭出了考場的大門,這鬼地方,再不來了!

    文樂來接他,小家夥屁顛顛的接了包袱卷兒,還問呢:“那小炭爐上哪兒去了?這麽輕?”

    那可是姐姐專門安排給蔣智預備的,自己以後考試,還想接著用呢。

    “喲,忘了!”蔣智撒丫子往回跑,無奈人流衝擊著,再也進不去,衙役們也吆喝著不許回頭。

    “等你考試時,我跟你姐給你準備更好的家什做飯,那個小爐子,咱就當捐給秀才們了!”蔣大爺灰頭土臉,卻連連保證。

    “說好的,你可不許忘了!吃的喝的都得準備好嘍,到我考的時候,你們還得來接送!”文樂趁機要條件,自從蔣智被訂成了姐夫哥,這小子就越發舒坦了,恨不得支使的姐夫哥上天入地。

    蔣智幻想一下未來,與文玉一起來考場外迎接文樂,夫唱婦隨的,可不是一件美事兒?自然“嘿嘿”的答應下來。

    文良接了蔣大娘幾口人,準備好豐盛的慶功宴,大家一起放鬆了一下,談天說地,就是絕口不提秀才的事,很明顯,沒人對這事兒抱希望。

    蔣智也明智,根本不關心考試結果,一徑的要求獨自進京,去尋文玉。

    蔣大娘自然舍不得,又不好明說,就算是考秀才沒有希望,那也得等結果出來再下定論不是?

    兩個哥哥也是這個意思,自家這弟弟能過了童生那一關,就很不賴了,這次秀才考不上,那兩年後再考不就行了,幹嘛非得去京城,聽弟弟的意思,這一去,就不是幾天能回來的,還想在那兒定居不成?

    文良兄弟倆不怎麽參加意見,秀才不秀才的,也都沒太當回事,蔣智進京麽,更是不插嘴的,未婚夫婦,湊一起幹嘛?咱是娘家人,不能支持違規亂紀的事兒。

    蔣智的進京之行,就很是耽誤了幾天。

    蔣大娘力爭等結果出來才放行,蔣智隻得勉強多呆幾天,正好,去文家村問候一下丈母娘,說說進京的事宜,也看看地裏的情況,要知道,蔣智同學已經打算放棄科舉一途,那麽,以後的主要發展方向就是土地與經商了。

    女婿上門,文強夫婦自是歡喜的,姥娘也高興呢,反正文玉不在家,不存在什麽忌諱啦名節啦的問題,家裏都是大人,正沒意思呢。

    於是,蔣智小子過了一段很愜意的田園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著文強奔走在地頭田間,養殖場和作坊裏,也留下了小夥子的疑問與解答。

    到了發榜的日子,蔣智還是沒動靜,理那個幹啥?又沒有自己的份兒。

    文家人更是不問詢,尋思姑爺考的不行,要不,能逃到鄉下來混日子,可不能問個沒臉,考不上就考不上唄!

    發榜當天,文家村沒有一點兒動靜,蔣智睡在客房,心裏琢磨著,明兒個就可以回去了,從鎮子上進京,這次,誰也不能再攔著咱了!

    心底裏,還是會有些失落的吧?蔣智聽著小白在院子裏跑動的聲音,久久不能入睡,那些用功讀過的書,要再見了,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要再見了,從此後,哥叱吒商場、行走江湖,與媳婦兒比翼雙飛,享盡人間自由自在。

    第二日,明顯的掛上了黑眼圈兒,文強夫婦體貼的噓寒問暖,唯恐女婿受了打擊。

    蔣智提出告辭,也表露自己進京的決心,文強夫婦勸阻不得,隻好拿出給自己閨女準備東西的理由,要蔣智再等等。

    孰料,下午,等來了一條意外的消息。

    蔣大娘哭得兩眼紅腫,在二兒子的陪伴下坐著馬車來到,一進文家門,就抓著文氏的胳膊泣不成言。

    可把文家人給嚇壞了,蔣智更是心裏哆嗦,一個勁兒的追問:“娘,出啥事兒啦?”

    蔣二哥攙起母親,苦著臉勸說:“娘,你看看你,從昨天到現在,都哭幾回了,把大家夥給嚇得,還以為是出了啥喪事兒呢?你老人家就直接明說不行嗎?”

    姥娘也扶著一棵樹站在院子裏,心裏思忖:這要是他家出了喪事,文玉的婚事會不會推遲幾年守孝時間?

    文強反而偷著安慰,嗯,自己閨女多在家留幾年,也不錯。

    蔣大娘好好的烘托了一把氣氛,方開了金口:“三兒啊,你考上了!秀才,最後一名!”

    “轟!”就像是晴天一個霹靂,大家夥都被炸到了。

    “娘,你說的啥?開玩笑呢吧?”蔣智瞪著眼睛,不相信,考場裏能人多著呢,怎麽排都到不了自己這兒。

    文強也不信,小兒子早說過了,女婿考童生就是最末一名,考秀才完全沒戲,這親家母,是逗悶子的吧?

    蔣二哥無奈的看著老娘,一本正經的說:“是真的,昨兒個,報喜的也到家了,俺也去看了榜單,真真的有咱的名兒,就在最後一個。”

    那就是真的了?

    蔣智忽然大笑起來,抱了蔣大娘的胖身子離地:“哈哈哈,這秀才怎麽這麽好考?”

    蔣大娘暈了頭,抹著淚兒大叫:“三兒,快放娘下來!”

    文強一家相信了這喜訊,個個喜上眉梢,一家之主嘴裏嘟囔著:“俺先去告訴爹一聲,女婿做秀才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