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高原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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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陽說:“我覺得,還是在潭州任職比較好。『頂『點『小『說,x.與其在省府當個開會領導,還不如實實在在的搞好一個市。其實,我們的體製,也沒有副書記出任常務副省長的先例,要我為全省的經濟建設出力,就看省委主要領導了。”
老周問:“此話怎講?”
“我現在掛著副書記,本來就可以管全省的事。如果信任我,不要讓我管其他工作,隻要讓我主抓全省的經濟工作,我在抓好潭州市工作的同時,給全省的經濟建設把把脈,給省委提一些合理的建議。用不用要經過常委會討論,具體執行,有省府各廳局和各市州,也不用牽扯我太多的精力。”
老周說:“這個想法好,我們可以報告給洪書記。”
老朱說:“這個提法還是有待商榷的。你黎午陽主抓經濟工作,置省府於何地?如果將來的省長不同意,就是一鍋夾生飯了,午陽你也不知如何自處了。老周,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午陽你也不要主動攬事。你將蘭江搞好了,易河的發展也有目共睹,如果領導安排,你義不容辭,如果領導沒有這樣的考慮,你一心一意搞好潭州的工作就行了。”
老周說:“報告是肯定要報告的,要不然午陽用5年時間將潭州搞好了,其他市州就耽誤5年了。我們中南這麽好的條件,這些年發展一直不行,經濟總量排在全國第20幾位,如果再耽誤5年,我們就可能墊底了。我們雖然離開了。但畢竟是這片土地培育了我們。這裏落後。我們也臉上無光嘛。我考慮,將主抓經濟工作,改為協助省政府抓好經濟工作。這樣,既有職有權,又沒有架空省府的意思,有了成績,還是省委省政府的,不是你黎午陽個人的。全省人民有福。你黎午陽也不會遭人嫉妒了。”
午陽說:“老領導還是很關心**護我的,也理解我為了發展我們省經濟的良苦用心。至於我個人的發展,順利的話,在潭州幹一屆,在省部級幹兩三屆,也就到了兩位老領導這個年紀了,是去是留,都服從中央。”
老朱說:“個人的榮辱,不要考慮太多,做好工作。問心無愧就行了。午陽,你怎麽將一些魚放跑呀?”
“我喜歡吃魚籽。隻要母魚。”
“那給我吧,我家裏那幾個家夥,可能吃了,前天晚上,一條6斤多的草魚,連湯都喝光了。”
午陽說:“鯽魚湯更鮮,我安排人送一些,您把遊泳池準備好。這裏麵已經魚滿為患了,正好要捕掉一些。孩子們還喜歡吃什麽菜?土雞、牛肉、羊肉可以嗎?”
“那是一幫餓牢鬼,逮著什麽吃什麽。午陽,讓你送就不好意思了。”
“他們要練武,要長身體,當然能吃了。我不是送,其斌在蘭江主持翡翠礦開采,給我分不少錢呢,拿出一點零頭,孩子們就吃不了。”
“午陽,你們當年一幫毛頭小夥子,沒想到能有今天的氣候呢。以後還是要多提攜其斌,共同進步啊。”
“這是應該的,您放心吧。”
這時,管理菜地和魚塘的大叔帶著一大幫老人、婦女來了,每個人都拉著板車,板車上麵都用竹篾圍成了一個大框。安排其他人去收菜,大叔過來打招呼。“幾位領導,今天有空過來呀。”
午陽笑笑說:“對,過來玩玩。大叔,今年的夏季蔬菜都已經下來了吧。”
“對,除了西紅柿和冬瓜,其它蔬菜都上市了。”
老朱說:“老哥,你們這個時候來摘菜,是要等露水幹了是吧?”
“我們今天是第二次出來了。早上6點,我們就出來采摘絲瓜、空心菜,現在露水幹了,來采摘辣椒、豆角、黃瓜、苦瓜,下午還要出來一次,割韭菜,摘豌豆、蠶豆。”
老周問:“這麽大麵積的菜地,這些人不夠吧?”
“這些菜地都承包給他們家了,平時除草、收菜,這麽多人夠了,到了蔬菜換季的時候,他們各家的男勞力要來翻耕土地的。”
老周問:“蔬菜長勢這麽好,他們的收入不低吧?”
“還可以吧。每家大約承包了20畝地,老板家提供足夠的菜枯,水也近,韭菜種下去可以收割幾年,所有菜收獲了,拉到賓館和蔬菜店就可以了,不愁銷路,每個家庭每年小10萬的收入吧。”
老朱問:“午陽,你們這個菜地,每年能夠收入多少?”
“這裏總共是兩千畝地,魚塘加水溝大約占了300畝,每年能夠收入兩千萬吧。”
“種菜能有這麽高的收入?”
“產量高,味道正宗,銷路好,收入當然高一些。”
“為什麽不擴大一些?”
“不能再擴大了。我在易河搞了蔬菜大棚,在五堆山和南山搞了反季節蔬菜,這裏再擴大,菜農就掙不到錢了。”
大叔說:“我們這裏的蔬菜,是不灑農藥化肥的,比別人的貴,是有固定的客人買的。比如我們的空心菜,比菜農的高5毛一斤,上麵有被蝗蟲吃過的洞眼,看起來還不如菜農的漂亮,但我們的絕對不噴灑農藥,吃起來可以放心,所以買的人就多。黎書記,這個魚塘每年就釣兩次魚,沒有任何效益,還不如幹了做菜地呢。”
“不行。我這裏剛剛答應朱省長送魚,你就要幹塘,那怎麽行?大叔,以後我堂弟可能要來買鯽魚,你用黏網給他捕撈一些,平時也捕撈一點,送到朱省長家裏去。”
大叔說:“好,這樣我的收入就增加了呢。”
“我堂弟叫黎向陽,是開飯店的,他來要魚。要多少都給他。反正捕撈了大的。小的還會長大。朱省長家在市委大院,你可以問到,每個星期送4、50斤就可以了。”
“以後這裏不夠了,在馬路對麵的河裏、湖裏捕撈,都可以吧?”
“可以,所有魚塘都可以捕撈,隻是這裏不對外釣魚就行了。”
“好,你們玩。我摘菜去了。”
老周說:“午陽,你們家還有什麽生意呀?”
午陽笑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們到了外省,如果需要招商引資,你可以安排吧?”
“可以是可以,但倩姑娘也有錢啊。”
“她不行,她們的實體幾乎是空白。”
“好,我可以安排工農業和商業部門過去投資。”
老周問:“為什麽局限在這些領域?建築業、城市改造不行嗎?”
“不行。建築業會與當地商人爭利,城市改造工程,利益太明顯,容易被人詬病。我們公司在外地。基本上不去做這些項目。你們到了外省,能夠招來幾家實業。可以產生實打實的稅收,招商引資就是成功的了。”
“對,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自己不需要得實惠,就沒有必要去惹他們。建工廠,辦商場,開發農業項目,誰有錢都可以搞,不存在與誰爭利的問題,實際上是利用當地的資源,得到的是長期的利益呢。午陽,你高明。”
“高明不敢說,但比較隱蔽,不會招人羨慕嫉妒恨。”
老朱說:“好了,網兜都裝不下了,收竿回家吧。”
“在酒店吃了飯回去,您可是難得吃一餐安靜飯啊。”
“不了,家裏保姆休息,我不回去,老婆子肯定被吵暈了。早點回去,也免得魚死了。”
“兩位老領導,什麽時候想釣魚了,過來就是了。進入盛夏後,就可以在小河裏釣青魚、鯿魚,青魚5、60斤一條,鯿魚也有10多斤了,過癮呢。”
“會來的,散了啊。”
午陽回到家裏,將魚兒交給廚師,廚師笑笑說:“中飯來不贏了,晚飯吃黃燜魚籽,會回家吃吧?”
“不一定,沒事就回家吃,反正不用等我就是了。”
還在吃飯,潘小荷的信息就來了:舅,我想你,能過來嗎?
午陽趕緊回:吃了嗎?趕緊吃飯,飯後我就過來了。
從家裏到電氣公司,隻有20分鍾的車程。中午人少車少,15分鍾就到了。潘小荷住在廠長樓的4樓,這是那種複式樓,客廳高達5米,房間就是兩層了。
家裏的裝修極為簡單,除了木地板,就是家電,還有就是飯桌、床鋪了,連窗簾都沒有安。
“小荷,這就是你的閨房呀?”
“不會收拾,也沒有心情收拾。這屋裏總有一樣你看得上眼的吧?”
“沒錯,就是你小荷了。”
“那就行了。這裏有茶,你是先喝茶還是……”
已經被蓋住了嘴,大手也伸進了寬鬆的睡衣。
有了寬鬆的空間,潘小荷也變動瘋狂起來,兩人從站在客廳的地上就開始了。
看到窗外的陽光已經暗了,小荷說:“舅,今天不回去了吧?”
“回去,家裏還有人等著呢。”
“我等了20多年,她們等一晚上不應該呀?”
“小荷,不是這樣說的。”
看到午陽笑了,“舅,我也去家裏。”
“好,我們走吧。”
4號上班開始,小荷的信息就不斷。好在易河隻有扶桑幾個,午陽不聯係她們,她們是不會主動聯係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進入五月中旬,午陽要進藏的事情,就開始進行安排了。公家的事情,跟張大哥進行聯係,確定了日期和行程;公司的事情,由林誌敏根據日期安排,自己的事情倒是不多,就是一個帶誰去的問題,在家裏進行了討論。
小雅說:“午陽這次去,主要是進行公務活動,姐妹們去了有些不便,就由我陪同去好了。”
於慧娟說:“午陽去了,肯定要尋找商機,我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肯定得去。”
阮娜娜說:“你們以前都沒有去過高原。我在那裏實習過半年。了解那裏需要注意的事項和要攜帶的藥品,我必須去。再說了,我還有幾個同學在那裏工作,我很想念呢。”
午陽笑笑說:“還有想去的嗎?”
阮娜娜說:“高原上不能劇烈運動,去了也隻能分開住。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開始服用紅景天、維c片、西洋參含片了。還要暫停運動,肌肉耗氧量越少,就越能適應高原缺氧的環境。必須提早停止運動。”
午陽笑著說:“娜娜,看樣子今晚你不能在這裏了?”
“才不呢,我去過高原,沒事的。”
過了幾天,謝大俠打電話來,“午陽,巴特爾出車禍了。”
“怎麽這麽湊巧,是小睦做的手腳嗎?”
“真不是。小睦有這個心,沒有這個膽啊。巴特爾騎部電動車,在一個路口拐彎時。被從後麵超車的一部公交車帶倒,又被後麵的貨車軋上。當場人就沒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小睦去慰問家屬了嗎?”
“小睦跟他遺孀是熟人,去看望了。送了100萬,帶走了羊皮書和譯文。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得知這個消息後,我給黃繼明書記打了電話,請他嚴查。小睦如果真敢這樣,那就要開除他、舉報他,否則我們遲早被他害死。”
“對。我們公司有錢,世界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絕對不要動殺人的念頭。好幾家大公司的老總,就是因為有了人命,被定性為黑社會,最後人頭不保,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前車之轍,後車之鑒啊。”
謝大俠說:“小睦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我一個半文盲都明白的道理,他不會不懂的。我已經轉告他了,讓他逐漸淡出生產經營。他表示願意接受,將事情善後了,就去東北買地皮建大學。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大俠,你隔得遠,不能光聽他說,要抽時間去看看,別讓他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27號,午陽和小雅、於慧娟、阮娜娜一行,在潭州乘航班去高原,在蓉城會合了林誌敏3人,轉機飛往自治區首府。
下飛機時,天空下著雨,氣溫低,但空氣很潮濕。午陽走下飛機,隻是覺得腳下有點輕飄飄的感覺,阮娜娜還是有說有笑的,於慧娟反應也不大,小雅卻嘴唇發紫,路都走不穩了。歡迎的同誌立即遞上氧氣瓶,阮娜娜幫她套在臉上。
自治區政府主席丹增、黨委第二書記楊坤寧,帶領十幾個人來機場迎接。握手寒暄後,丹增說:“黎書記,我們曾書記帶領黨政軍警領導,在區政府招待所恭候您,我們出發吧。請,您慢點走,走快了可能引起缺氧。”
“好,我們走吧。”
隨丹增上了中巴車,就啟動出發了。午陽看了一眼,他們這車上,隻有自己的隨員、丹增和楊坤寧幾個。接過阮娜娜遞過來的氧氣瓶吸了一會,覺得沒什麽感覺,就關上了。
楊坤寧笑笑說:“看來黎書記還是能夠適應這裏的。”
午陽說:“還好。楊書記,您上高原幾年了?”
“02年上來的,差不多5年了。我剛來的時候,反應可強烈了,在床上躺了一星期,才慢慢適應過來。現在好了,在高原上跟本地人沒有什麽區別了,就是每年回去休假,會有醉養的反應。”
“還醉養?”
“對,內地氧含量太高了,身體機能陡然適應不了,就跟喝酒喝多了一樣。去年我們就接到張主任通知,知道您要來,可這裏條件有限,招待難免不周,請您海涵。”
“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來是工作的,不講究生活條件,不能給你們增加負擔。”
楊坤寧笑笑說:“張主任說,黎書記是個從不講究條件的,看來果然如此。”
“楊書記跟張主任很熟悉吧?”
“對。我曾經給首長當過幾年的秘書。”
“楊書記還是大秀才呢。”
丹增在旁邊,也不能冷落了他,就找他說話了。丹增的普通話很流利,估計是在內地學習生活過的。聊了一會,覺得挺投緣的。
“午陽,我好難受。”高小雅摘了氧氣麵罩,有氣無力地說。
午陽隻好走過去,幫她將氧氣麵罩扣好,抓著她的手,真氣就緩緩輸送過去。才輸送了一會,小雅就突然要作嘔,阮娜娜趕緊拿來紙袋,讓她嘔吐了。午陽想起真氣是給增加血液循環的,在這裏肯定是起了反作用,趕緊停了。
丹增說:“隻有等會到了招待所,去掛點滴輸氧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小雅,午陽很心疼,可束手無策,心想,在大自然麵前,人類是多麽的渺小。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看是李西澤打來的。“大哥,說話方便嗎?”
“可以,你說我聽。”
“大哥,告訴你的操盤手,這幾天把股票都拋了。”
“好的。”
“大哥,這個電話我是撥了5個小時才通的。”
“我坐飛機上高原呢。知道重要性了,謝謝你。我也是臨時成行的,你過來嗎?”
李西澤說:“大哥覺得有必要去嗎?”
“據說這裏的礦產資源很豐富,來不來你自己定,來我就在首府等你一天。”
“好,我明天過去吧。”
掛機後,先給師棋打電話,“棋兒,告訴大家,這兩天把股票都走了,空倉。”
“哥,你不是說要到下半年嗎?”
“現在情況有變,馬上空倉。”
“我手裏的幾隻股票,都在上漲通道中呢。”
“讓別人接棒吧,股市不是有諺語,不要想吃得最低,也不要想拋得最高。當漲到位了,誰來接棒呀?聽話,趕緊出貨、空倉。”
師棋笑笑說:“哥,這樣我們就有時間做新娘子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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