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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過神來，看著麵前如同謫仙一樣的人兒，隻覺得腦海裏有一種莫名的聲音在叫囂著：“你的權力比她大，你可以毀了她！毀了她，就不會有人奪你的位置了！毀了她，就不會將你這種安穩的生活打亂了！”

    眼前的人兒眸光清澈，略帶關心地詢問著。

    “娘娘？”也不知是同情還隻是禮數上的尊敬，原本無害的目光在嫆嬅眼中猶如刀尖一般，刺地她生疼。心中的那個聲音更大了，那個聲音逐漸占領了她的主導意識。

    她好像明白了，這麽多年來，那個嫉妒的火苗仍然沒有熄滅啊。

    隻是當年的那位少女究竟是怎樣看出來這點的呢？是的，她嫉妒那些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她嫉妒那些得到如意郎君的普通人，她也嫉妒那個與她心心念念的雲華諾然定親的女人……那年少女應允她的請求將一切毀掉，就是希望她不再嫉妒別人，不要再心存執念。

    隻是，這種名為嫉妒的火實在過於強烈，她已經無法掌控了。

    她忽然想起，第二日離開時，她從少女口中聽到了雲華諾然已經結親的消息時，她的所作所為。

    她的嫉妒之火猛然升起，她近乎央求地對少女說；“能不能，幫我毀掉這一切？”

    少女有些驚詫，不過還是答應了。

    是啊，本就是自己央求的啊！

    縱使少女當年看出自己想要毀掉這一切，但是最終有著主導權的還是自己。

    因為當年，少女對她說。

    “你去宮中，需要幫我一個忙。隻是，我不會出麵。如果我一直沒有找你，就說明這個忙不需要你來幫了，你好好過好剩下的時間就可以了。算作回報，你，還有沒有別的心願？”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央求，“能不能，幫我毀掉這一切？”

    少女沉默片刻，不再說什麽。

    第二日，少女用行動，完成了嫆嬅的請求。

    現如今，被嫉妒之火支配的她，已經無力想到更好的辦法了。她現在，就像是靠本能攻擊的野獸。她忽然一個耳光上去，動作快到連自己的無從察覺，她隻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從手心發散出來。她的手，為了扇月澈軒，已經紅了一片。

    這樣，她應該是要毀容了吧！

    這樣，她就不會再奪取自己如今還算是幸福的生活了吧！

    隻是，讓她吃驚的是，月澈軒不僅沒有毀容，反倒是變得愈發美麗。

    被打的地方，升起一絲酡紅，雖然隻是被打了一次，但是兩邊卻都變得紅潤。如今的月澈軒，因為有了一絲酡紅點綴，變得有了些許人味，愈發地吸引人。

    嫆嬅的那隻生疼的手，不甘地放下。她忽的恢複了理智，曾經的嫉妒之火不知怎的，稍微熄滅了一些。她不再敢輕舉妄動，雖然她仍然存在著嫉妒之心。

    隻是，她身邊的婢女們不這樣想。

    她的貼身婢女苪櫟忍不下這口氣，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也不帶腦子，直接衝她吼道：“你當你是誰，竟敢這樣說娘娘！”

    月澈軒褪下了之前恭恭敬敬的麵具，玩味地笑道：“小丫頭，當真是不小的膽子呢！”

    她雖然笑著，但是這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地獄的惡鬼，將苪櫟後麵的話語生生堵住了。隻是苪櫟的眉目中，還留有不甘這樣輸掉的信息。

    月澈軒上前，身子前傾，托住嫆嬅的下顎，對她說；“娘娘，不是我說您。隻是——”

    而後她話鋒一轉，變得淩厲起來，帶著審視的目光，手勁大得仿佛要把嫆嬅的骨頭給捏碎，嫆嬅的臉痛苦地扭曲著。

    她繼續說：“您就是這樣管教您的婢女的嗎？論等級，我是若離風的貼身婢女，她是您的；您不過是皇後，而若離風是皇帝，您說，你的婢女是不是逾越了什麽呢？”

    依靠嫆嬅這些年在宮中打拚多年的經驗，她明白，月澈軒如此，不是有後台就是有著實權，而且如此絕色，一定不可以得罪。她立即命令苪櫟給月澈軒道歉。

    苪櫟縱使有百般不情願，也迫於是皇後娘娘的命令，隻得哆哆嗦嗦地對月澈軒說道：“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衝撞了您，求……求您大人有……”

    月澈軒歎了一口氣：“那既然如此，娘娘這一下耳光可怎樣算呢？總不能說是您為了管教在下吧！”

    這苪櫟還沒說完，月澈軒就自顧自地說下去，好像根本就沒有苪櫟這個人似的。

    苪櫟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得把“大量”兩個字生生地咽下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敬畏地看著月澈軒，仿佛在看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