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比賽結束，評委商定結果。

    “嘖，不管怎麽說，她們還是放棄了禮儀這一項。依老奴的話，這二人一個都別想當妃子！不知禮儀的女人怎麽可以當妃子！這和粗鄙的市井婦人有何區別？！”黑臉嬤嬤大聲說，全然不顧其他評委詫異的目光——嬤嬤，你現在的神情和語言，也和市井的粗鄙婦人沒什麽兩樣啊！

    “咳咳，嬤嬤，言重了言重了啊。”其他幾位評委開始打圓場，“現在一共就兩位候選人，若都取消資格，若離風還不得氣瘋？”他們稱呼他們陛下時，全都是直呼其名，不見絲毫的尊敬。

    “我們先看看二位的書法罷。”一位對於書法頗有造詣的評委說道，他看了二人的姿勢，非常專業，不知她們會寫出怎樣驚豔的字來。幾個評委合力將兩張宣紙展開，那位書法評審直接懵了——這，這真的能稱之為“字”麽？這明明就是螃蟹爬啊！

    “老臣惶恐，這二位候選者的字……”書法評審無奈了，“我無法評定誰好誰壞，就算平罷……”都寫得一樣差，怎麽評也是平啊！

    “我說我們還是評審一下舞蹈罷！”其餘評審興致盎然——這二位的舞蹈都表演的非常好，都可以展現出一種極致之美。

    牡丹是極致的華貴之美，而曼珠沙華則是極致的神秘之美。

    “要我說，這牡丹花著實不錯。”另一個嬤嬤笑，“這剛好象征著我們西龍國的華貴強盛，而且她的舞姿也可以說是曆屆表演者的上乘……”

    這位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位評審打斷：“不不不，我覺得還是曼珠沙華的寓意更好。溝通冥界與現世的引路之花……”

    “各位，你們難道忘了，我們正在找，冥界的引路人麽？”

    “老臣不敢忘。”

    “老奴不敢忘。”

    “而這月澈軒，可能就是冥界的引路人啊各位！”鑒於各位評審都不知道川真正的名字，他們也就無法更好地說明為什麽她是冥界的引路人了。

    月色朦朧，籠罩忘川之水——月朧川的名字，或許可以這樣解讀。

    最後討論了大概三刻鍾，雙方僵持不下，一半對一半——隻能由若離風決定最後的人選。

    “罌落寒。”若離風淡淡地說了三個字，便將一切一錘定音，全然不顧保月派的表情。

    保月派失魂落魄，而保罌派則歡天喜地——果然，若離風的品味和我們暗合啊！

    若離風並不想說什麽。他的本意是選擇月澈軒，但是又由於他要和月澈軒唱反調，所以，他也隻能昧著良心選擇罌落寒——雖然罌落寒不差到哪去，但是他總覺得罌落寒這個人，無論是性格還是言行，都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結果公布——”宣旨太監拉長聲音喊道。

    “最後的妃位人選，”黑臉嬤嬤“嘖”了一下，雖然很輕微，但是還是被川和原湛捕捉到了，原湛注視著嬤嬤的眼神同樣陰沉，仿佛正在策劃一場陰謀。

    “罌落寒——”

    聽到最後三個字時，罌落寒歡欣雀躍——自己終於比月朧川強了！這麽多年，我都隻能是你的影子，即使我殺了你，你仍然……你仍然有著那麽多支持者在！這次，我終於贏了，我終於，憑借自己的實力贏了！

    月朧川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她甚至還勾唇笑了笑，這一點令若離風感到不解——她為什麽還笑了呢？

    “罌落寒，封為落寒貴妃，欽此——”

    “謝主隆恩。”罌落寒跪地，接旨，沒有注意到，月朧川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