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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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中,羅遠突然感覺一陣心悸。

    他猛地睜開眼睛,一動不動,過了良久,他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這次的心悸來的莫名其妙,轉瞬又消失無蹤,無從琢磨,仿佛剛才完全是錯覺一樣。

    他警覺的聽著外麵的動靜,遙遠處不時的傳來一聲聲如汽笛般的沉悶獸吼,吼叫聲很是遙遠,心悸的來源應該不是那些吼叫的巨獸,但除此之外,他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難道真的出現幻覺了!”

    看著旁邊睡得正香的黃佳慧和王師師,他心中又有些疑惑。

    隨即困意又慢慢襲來,羅遠再次沉沉的睡去,隻是手中的刀柄又緊了緊。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眾人陸續的醒來,外麵天氣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羅遠吃過中飯後,看了看天色,既然這裏要常住下去,周圍定要要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麽危險的變異獸。

    隻過了五天,小區中的植物更加茂盛了,原本公園的位置已經成為了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原,草的高度幾乎要快接近羅遠的胸口,原本的幾顆零星的小樹,已經粗大了一圈,每一顆都長得枝繁葉茂,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傘蓋。

    自從獸潮過後,沒了人類的幹擾,自然的偉力正在以爆炸性的速度開始膨脹,人類的痕跡迅速的開始消退。

    羅遠懷疑,如果沒有外力介入,恐怕要不了多久,這裏就跟野外差不多了。

    他按著刀柄警惕的在草叢中一步步向前走著,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裏隱藏著多少的變異生物。

    突然一隻黃黑相交的甲蟲,如利劍般朝羅遠射來。

    一道亮光一閃而逝,甲蟲發出詭異的尖叫聲,身體分成兩半,掉落在地。

    這已經是羅遠遇到的第十五次的襲擊了。

    一陣微風吹過,引得草叢波浪似的擺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危機四伏,似乎又在醞釀著新的攻擊。

    “如果要在這裏住下去,這裏的植物絕對不能留了。”

    羅遠記得地下室有著不少柴油汽油,黃月英過來拿物資的時候,根本沒動這些東西,到時可以用燃油把這些草燒掉。

    這時他感覺腳上似乎猜到了一個硬物,低頭一看,這是一顆人類的頭骨,和普通的森白不同,這個頭骨有些發黑,應該是中毒而死的,骨骼的周圍行李灑落了一地,幾個破舊的衣服從行李的拉鏈中露了出來,其中有一件還是小孩的衣服。

    羅遠心中黯然,他撥開草叢,發現這裏的骨骼不止一具,接下來,羅遠幾乎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具屍體,有的骨骼顏色正常,有的漆黑,有些汪藍,顏色稀奇古怪,讓他心中發寒!

    天知道,這片區域,到底死了多少人。

    羅遠低頭從地麵撿一瓶沒有拆封的礦泉水,正準備帶回去,手突然一頓,隻見水中長滿了小蟲,這些小蟲極其小,肉眼幾乎無法分辨,身體細長而無色,如蚯蚓般有著一層層的螺紋,他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看了看瓶蓋,瓶蓋有著一個細小的孔洞。

    羅遠用力的把他扔到遠處。

    這片地方處處危機,一不小心就會中招,他心中高度警惕起來。

    隻要小心,這裏的變異獸根本無法靠近他。

    半小時後,羅遠便穿過草叢,又朝其他地方走出。

    整個小區已經被破壞了大半,建築十不存三,幾隻巨大的腳印深深陷在水泥地上,附近骨骼,汙血灑滿了一地。其中一具骨骼的主人不幸的就在腳印下麵,已經粉碎成碎末,隻餘下邊上的雙腳還保持完整。

    唯一沒有的是腐爛的屍體,任何屍體,在這裏不會超過半小時就會被變異昆蟲等一些低級生物啃食一空。

    幾座孤零零的建築,零星的散布在這一片廢墟之中,除了有幾幢別墅保存的比較完好之外,大部分高層建築,都已經爬滿裂縫,不過保存的最好的那幢卻是在靠近公園的地方。

    別墅的旁邊有著一顆足有三人圍抱粗的巨大槐樹,數十米高的枝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傘蓋,把別墅都籠罩在其中,即便還在遠處,羅遠都能從這顆巨型槐樹上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他心中生出一種奇妙的愉悅感,讓他有種想要靠近一直聞下去的衝動。

    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就是這裏了,等把附近的草地清理幹淨,就搬進去。”

    羅遠走到別墅,這股香氣就更加濃鬱了,和普通的香味不同,這種香氣哪怕在濃也不會給人一種刺鼻的感覺,反而有種卸下壓力的舒適,渾身都感覺一陣的放鬆。

    別墅的大門洞開著。

    羅遠走了進去,幾隻變異巴掌大小的變異蟑螂受驚般消失在角落中。

    客廳中放著一張已經蒙灰的結婚照,照片裏挺著大肚子中年新郎和年輕漂亮的新娘,相擁而笑,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

    羅遠發現這裏除了到處都是灰塵之外,裏麵竟然都保持的相當完好,這裏的主人消失的頗為匆忙,他看到桌上還擺著幾碟已經長出綠毛分不清是什麽的小菜,其中還有兩碗隻吃到一半的米飯,顯然離開之前,他們還正在吃飯。

    這時羅遠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麽地方忽略了。但這突如其來的念頭猶如霧中看花,水中撈月,怎麽也無法撲捉,羅遠想了想也就放棄了。

    這幢別墅比原來的別墅還有大一些,共三樓五個臥室,一個健身室,書房,還有一個鋼琴室,最後羅遠在一間儲物間裏找到了地下室,不過讓羅遠錯愕的是,這裏竟然還是一個臥室,裏麵放著一張水床,床頭櫃上到處都是成人用品,很多東西羅遠連見都沒見過。

    對麵的衣櫃敞開著,裏麵滿滿的一衣櫃各種製服,情趣內衣。

    除此之外,這裏空空如也,一點物資都沒放。

    羅遠苦笑不得,最後還是在廚房的櫥櫃裏找到了五袋糧食還有零星物資,不過總算是聊勝於無,反正附近還有幾座別墅,物資總是還能夠找到的。

    ……………………

    等羅遠走出別墅,天已經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看起天色,一時間恐怕根本下不完,讓羅遠本來打算下午焚燒草地的打算落空了。

    羅遠手裏扔下一隻白色等級的變異獸,眾人紛紛圍了上來,看個稀奇。

    這是一頭變異鼠,不過和東湖市遇到並不太一樣,體型又發生了變異,或者是另一種進化方向。它的身體顯得細長,尾巴短了很多,上麵布滿了黑色光亮的細鱗,頭顱卻大了一圈,鼻孔有種立體感,獠牙交錯,看上去相當猙獰。

    這頭變異獸好死不死的在羅遠回來的路上衝了過來,被他一刀削掉了半邊的頭顱,正好可以給午飯加餐。

    “不要著涼了。”黃佳慧遞過毛巾,埋怨道。

    羅遠笑了笑,以他如今的體質,特別是靠係統提升了一點後,體質已經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了,甚至可能連基因都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了,這點雨水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事,不過這些事情,沒什麽好解釋的。

    羅遠接過毛巾擦了擦頭發,至於衣服根本就不用換,這件用黑梟羽毛合成的衣服,表麵附帶著一層油膜,猶如鳥類的羽毛滴水不沾,纖塵不染。哪怕浸在水裏泡洗,隻要抖動了幾下,衣服立即就幹了!

    “外麵怎麽樣?”黃佳慧看著羅遠問道。

    周圍的人,紛紛豎起耳朵。

    羅遠沉吟了一下:“除了注意一些有毒的低級變異生物,基本上沒多大的危險,但在清理掉公園的草地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外出。”

    這是對他而言,若是他們走出去,除了王師師以外,恐怕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

    之所以這麽說,羅遠擔心殘酷的真相而生出的恐懼會直接摧毀他們的勇氣。

    …………

    吃過中飯,因為雨天沒事可去的羅遠走到別墅前麵的空地,開始練刀,自從巡視了一圈後,他心中稍定,整個心情都稍稍放鬆下來,刀法也隨著心情變得更加流暢,意誌輕而易舉就開始凝聚,凝聚時間竟然比尋常又快了一絲。

    瞳孔變得幽暗,深邃,隨即一層肉眼可見的光華,在他刀身隱約吞吐。

    經過數十個技能點的累加,羅遠的刀法已經登場入室,開始邁入傳說中的領域。

    刀芒,也許和小說中刀芒不同,但威力卻不會比小說中的刀芒弱,不過一個消耗的是真氣,而另一個消耗的卻是意誌。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比以前防空洞時隨意施展的更加的晦澀,深沉,本來還準備瞧熱鬧的眾人,臉色忽的一窒,完全失去了血色,連呼吸都沉重起來,等反應過來時,連忙匆匆後退。等再次看向羅遠時,臉上都已經帶著深深的懼色。

    羅遠心無旁騖,一邊施展刀法,一邊感受著意誌順著刀上延伸。

    雨滴從天空落下,還沒滴落到刀鋒,便被絞碎成分子甚至原子的狀態,而每一次絞碎,意誌就開始消耗一絲,不過這種消耗微不足道,遠遠比不上砍在變異獸或者金屬上的消耗。

    沒一會,他頭發再次濕透。

    羅遠皺了皺眉頭,停了下來。

    “還是不行!”羅遠搖了搖頭,當初和斬殺變異蚯蚓的時候,刀芒遍布全身,不僅刀上附帶著一層帶著散發著輝光的刀芒,連身體的表麵都蒙上一層光華。但之後無論怎麽樣的練習,戰鬥。卻再也無無法達到之前那種境界,仿佛兩者之間蒙著一層薄紗一樣,總是隔了一層,可望不可即。

    “那時候非常憤怒,頭腦一片空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閉上眼睛,回憶當時的情況

    “空白這應該不可能……那是無思無想,是意誌的放鬆,鬆弛狀態,而意誌不凝聚,意誌根本無從不會影響現實。”

    如果把意誌形容國家的話,普通人的意誌就像是無政府狀態,沒有目標,自由散漫,聽風是雨,隨風飄零;

    意誌稍微凝聚的則是一個民煮國家,有統一的政權,有自己的目標,國家穩固,但下麵有各種聲音,思想搖擺不定。

    意誌更凝聚的就是高度集權的政府,有力的政權,統一的思想,萬眾一心,化不可能為可能,這種政權哪怕是強過它的敵國也要心生畏懼,因為它的力量高度整合,能在戰爭時發揮出十倍百倍的力量。

    道家修煉講究心如赤子,性如嬰孩,因為這種人念頭單純,沒有那麽多雜念,做事專心致誌,無論是修煉還是做事,往往都能得到成功,或者又可以說成功者大都是偏執狂。

    “那是憤怒,那種怒火衝天,不管不顧的狀態,使得意誌空前凝聚,再無雜念。”羅遠細細回想當時的情況,眼睛一亮。

    但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實施又是一回事,憑空讓一個人變得出離的憤怒,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羅遠醞釀了好一會,總感覺情緒醞釀的遠遠不夠,難以出現之前的怒火衝天殺之而後快的狀態,凝聚的刀芒比之前稍稍濃鬱了一下,但顯然還是差了一層。

    他也清楚自己有些急於求成了,不過已經掌握了方向,慢慢的練習,最後總有一天能夠達到目標。

    就在這時羅遠突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寒毛倒豎,如芒在背,他心中一凜,連忙轉頭看去,隱約中似乎有個淡淡的虛影一閃而逝。

    他臉色一變,下一刻,他腳用力一踏,身體在雨幕中拉出一道長長的通道,朝身影消失的地方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