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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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奕趕忙照做,拿到錢財的黑衣人卻反而圍過來,一把將關奕甩開,正在關奕要說話的時候,隻見黑衣人都解開褲帶,一個個朝著符軒身上就尿。關奕看著隻恨自己沒有力量可以幫助符軒免受侮辱。一時順不過氣,也是一頭暈了下去。
……
日照山頭,符軒轉醒,隻見身上衣物都已晾曬在樹枝上,身上套著關奕的外套,卻是未曾看到關奕,再怎麽受到的侮辱與無助都未曾流淌的淚水,此刻不知怎的終是流了出來。傷在身,痛在心。
片刻,關奕拿著幾個果子回來了,看到符軒醒過來,趕忙說道:“符軒,你身上還有傷,可別亂動,修養幾天再趕路吧!”
符軒趕忙擦幹眼淚,轉頭看向關奕咧嘴一笑,似是牽動了傷口,冷汗涔涔往下淋。勉強開口,卻是嘶啞的道:“沒事,疼疼就習慣了,記憶也就深了!”
我們倆現在沒有幹糧了,而且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兩個傷員,打點兔子都是艱難。符軒沒說什麽,拿過野果,青澀的味道傳遍口腔,更加讓他知道了世事的艱辛,但他的眼神也更加堅定!
是夜,符軒看看熟睡的關奕,緩緩起身,並沒有驚動關奕,走到山崖邊,仰望皎白的月,微風拂過,仿佛一夜之間便是成熟了似的,符軒並未發現,在他仰頭沉思的時候,關奕默默看了看他,轉過身,繼續睡下,草席卻是又緊了緊。
良久,符軒轉身,留下一串晶瑩的淚珠,告訴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苦再累自己扛!”走到叢林深處,身影慢慢模糊了,這一刻,他不在懼怕黑夜。
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伴著的埋膝草聲,符軒帶著滿身的不知是汗珠還是露水,來到了關奕旁,看著熟睡的關奕,輕輕的臥下,輕輕的呢喃:“謝謝,今生不論如何,不論你怎樣,不論我如何,你終歸是我的好關哥!感謝你的一路陪伴,感謝你的不離不棄,感謝為我著想的你。”
閉上雙眼,慢慢熟睡,是否熟睡?誰又知否。
沒人知道,關奕的草席漸漸攀上了符軒的身體。
……
他們終歸是沒有等到三天,第二天下午,他們便匆匆上路了,因為他們沒有幹糧,必須盡快走出荒無人煙的天華山,每日隻得食點野果,體力一天不如一天,若繼續這樣他們非要餓死在天華山不可。
符軒拿著一截樹枝,一瘸一拐的走著,關奕一邊攙扶著,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天華山是區分中部盆地與南部江南平原的唯一一座天嵌,長逾千裏,哪怕是橫麵,也不是那麽容易穿越的,曲折蜿蜒的山道,漸漸阻礙了符軒二人的求生道路。
五天後,因為天華山脈是從丘陵到平原的轉變,漸漸的樹果沒了,眼前一望無際的小山坡起起伏伏,伴隨著的隻有低矮的灌木,偶爾能有野兔,小鹿,山雞的背影,卻是符軒他們望塵莫及的。
符軒突然對關奕說:“關哥,你先走吧,帶著我這麽個瘸子,隻會拖慢你的速度,最終我兩都要死在這荒山野嶺,這裏離城池近了,若隻是你一人,興許還能夠走出去。”關奕看了看符軒,突然一耳光打上去,把符軒打的翻倒在地,憤怒的對符軒咆哮道:“雖然我兩認識不長,但是我們經曆過生死,一起共患難,現在你還說出這樣的話!”說罷,也不管符軒什麽反應反身背起符軒就走,似是在回憶著什麽,對符軒的吵鬧充耳不聞。
夜幕再一次降臨,似乎宣示著他們又成功活過了一天,又似嘲笑他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一晚,符軒兩人並沒有休息,而是繼續向城池趕。兩人互相攙扶著,嘴唇幹裂,頭發散披,夜風吹拂中好似隨時都會倒地一般。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們身邊掠過,帶起一陣幽風,旋即兩人“噗嗤”一聲,倒在了小道上。
“噗嗤”
早已遠去的黑影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回過頭來看了看,卻是驚愕了,隻見剛才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兩個像是野人似的人倒在了地上。不得已,皺著眉頭走回來,用腳踢了踢符軒,卻是沒點反應,又擺了擺關奕,結果也是一樣的。隻見她咬咬嘴唇,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片刻,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單手捂著鼻子,慢慢蹲在了符軒身旁,另一隻手裹著些絲綢薄衣放在符軒脖頸,翻了翻符軒眼皮,又到關奕身邊看了看。頗是無奈的起身,自言自語道:“我怎麽這麽倒黴,就遇到兩個快餓死的叫花子呢?還偏偏是因為我的原因。”說歸說,卻是快速拿出幹糧和水袋,撬開符軒二人的嘴,依次灌了些水,拾了些柴火,架在一起,拿出火石,烤起了幹糧。
第三章
不一會,符軒二人醒來,那黑衣女子看了看二人,隨手遞過來一塊幹糧,白皙的小臂拄著下巴,沉默不語。
符軒艱難的抬起手,接過幹糧,目光灼灼的看了看女子的側臉,嘶啞的道了聲謝謝,將幹糧分與關奕。
符軒二人快速吃下幹糧,黑衣女子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吃法,像是沒吃過飯似的。不免又同情心泛濫,問道:“我看你們不像乞丐,怎的落到這步田地,還在這荒山野嶺的?”
關奕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們本是從海濱過來,準備穿過天華山,去到江南煙雨閣求道的,奈何剛進天華山不久被遇到了搶劫,被打了一頓不說,還被搶走了幹糧和錢財,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沒本事捉得到野味,隻得野果充饑,這不體力一天不如一天,再被你這風一吹……”
黑衣女子突然打斷道:“意思還是我的不對了?我隻是過路而已!”
關奕趕忙改口道:“哪敢哪敢。”
撅了撅嘴,黑衣女子道:“你們也是的,沒有點防身本領都敢橫闖天華山,天華山兩邊常有流寇的,你們……”
符軒聽到這裏,不知怎地突然插口:“那姑娘可否送我們到天華山口,必定感激不盡,不然若是我兩獨自上路,殊不得得把性命交代在這天華山了。”
黑衣女子聽到這,沒好氣的說了句:“你想的倒是美,我救了你們,還要我護送你們,我是有病呢還是看上你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了!”
符軒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道怎的回話了。黑衣女子突然說:“你跪下求我我就帶你們出去!”
符軒不知怎地這女子前後突然變化這麽大,但若是要他跪下卻是萬萬不可的,勃然道:“我原以為你是個正道弟子,自是行扶弱之事,卻不知你卻是如此之人!”這時關奕突然把他拉到一旁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說下跪是斷斷不能的,但和人姑娘好好商量商量其他也不無不可,畢竟她剛剛救了我們。”關奕話音雖小,卻也瞞不過黑衣女子,隻見黑衣女子不屑的撇撇嘴。倒是符軒,這一次沒有聽關奕的,說道:“關哥,對你而言,可以商量別的條件,但是對我而言卻是不能的!”
說罷,扭頭就走,朗朗大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佛祖,下跪父母師長。”夜空中,不斷飄蕩著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