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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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不是皇帝平時處理政務的地方麽?!
辛羸一臉蒙蔽,他覺得皇帝要見他肯定是私人性質的見麵,見麵地點也應該是某個禦花園才對,幹嘛來那麽正式的地方?!
就在疑惑之中,大殿中,另外出來了一個老太監,這老太監抬頭看了辛羸一眼,便高聲喊到:“宣,辛羸入殿!”
聞言,辛羸滿臉尷尬,請問我這時候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怎麽他娘的都沒人教我這些東西呢?!
應該先喊一聲‘吾皇萬歲萬萬歲麽’?
或者,其實是有什麽特別的禮儀?!
“係統?!”
“升級中,升級進度百分之十五點三……”
尼瑪!升級這麽久了,進度才到百分之十五?!你特麽是張士貴的馬?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就過去了十來息時間。
垂拱殿前,保持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太監納悶的抬起了頭:“辛羸,何故躊躇不前?!”
辛羸無語,臉上堆著笑:“那個,公公,在下初次進宮,不知道是不有什麽規矩,怕衝撞了聖駕!”
老太監微微一楞,繼而笑了起來:“可沒有那麽多規矩,你快快進去便是,莫要讓陛下等得煩了。”
“沒有規矩麽?”辛羸喃喃自語了一句,他就記得清宮劇或者那些清代小說裏麵,進宮可是相當嚴肅的,甚至於還要在膝蓋上準備墊子,不然能把腿給跪斷了……
麻痹,感情三拜九叩隻限於韃子滿清?!
辛羸滿臉痛恨,中華民族的背脊,被蒙古人砍了一刀,最後卻是被韃子砍斷的啊!
這一世,他既然來了大宋,就要讓華夏一直強大下去,不給韃子絲毫機會!
帶著這些複雜的念頭,辛羸緩緩的朝著垂拱殿走進去。
美輪美奐的文房四寶,上等黃花梨雕刻的桌椅,在那黃花梨桌子上,除了厚厚的奏折外,還擺放了一盆精致的蘭花,以及一盆在後世都能賣價數千萬的紅珊瑚!
而在桌子背後,則布置了兩個椅子,兩個椅子中間卻是布置的長榻。
此時,一身明黃色服侍的男子便跪坐於榻上。
北宋人就是那麽奇怪,明明有椅子,還偏要跪坐。雖然,皇帝這跪坐是代表對接見之人的尊重。
可是辛羸真的想坐椅子啊,真的不想坐腳後跟!
辛羸隻是掃了皇帝一眼,便低下了頭,不好多看。
還好之前問過那太監了,見到皇帝是不需要下跪的,隻需要平常行禮即可。
“參見陛下!”微微彎腰行禮,辛羸別扭的喊了一句。
“唔,辛羸辛十一?”低沉的聲音想起來,雖有威嚴,更多的,卻似乎是和藹?
“是小人!”沒有官身,沒有功名,他便隻能自稱小人,至於草民,抱歉,北宋沒有這種東西。
“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辛栩的兒子!”皇帝開口了。
辛羸緩緩的抬起了頭,他也很好奇這位北宋最開明的宋仁宗長啥樣啊!
如果沒有今天這次覲見的話,再有最多一個月,這位仁宗皇帝就要見太祖去了,那樣,仁宗皇帝的模樣,辛羸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入眼,明黃色的袍子有些刺眼,袍子上繡的龍紋更是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
再往上,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二十來公分長的胡須已經泛白,額頭上有著三條長長的皺紋,已經渾濁的雙眼卻依然炯炯有神。
跟隔壁老頭兒也沒多大區別啊!
“當真一表人才!”仁宗皇帝讚道。
“今日歐陽修上奏足球之事,可很是誇讚了你一番。”
辛羸連忙低頭:“不敢,是歐陽相公謬讚了。”
“非是謬讚,名副其實得很。”仁宗皇帝輕笑起來:“午間,我讓人查了你,西園辛十一,隻有香如故,莫問樓物是人非事事休,還有那所謂的歌詞,另外,你那一句打人用磚乎,更是深得朕心!”
啊?
辛羸滿臉詫異,總感覺這皇帝跟自己想象中的皇帝不太一樣啊。
“你父親三年前戰死,如今你也快及冠了,承襲你父親職位如何?!”仁宗語氣低沉了下來。
辛羸搖頭:“多謝陛下厚愛!”
“為何?”
辛羸略微打了個腹稿,便開口道:“家父之職位,可是承襲而來?”
“不是!”仁宗搖頭。
“那我也不願承襲。”辛羸笑著開口:“男兒當自強,辛羸願東華門外唱名。以進士出身換取官位。”
“男兒當自強?好,好!”仁宗皇帝捋了捋胡須:“永叔(歐陽修的表字)說你常有奇言驚人,朕還不信,今日一見,卻是不得不信。”
“既如此,你便去準備科舉就是,若能中進士,朕賜你丹書鐵券!”仁宗揮手道。
丹書鐵券?!
這尼瑪,考中進士就有?!這丹書鐵券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而且,這種東西,你給多了,老子會懷疑它到底能不能免死的。。。
仁宗忽然起身,低聲道:“朕四十二載為天子,對不起很多人,尤其範仲淹、狄青,還有你父親辛栩。”
辛羸莫名其妙。
仁宗卻接著道:“百年來,自從太宗開始,趙家對不起辛家實在太多。辛蘖對趙家不滿,朕也知曉。”
辛羸陡然一驚,額頭上開始冒汗。
北宋不管再怎麽開明,不管再怎麽依法治國,依然是皇權至上啊!
辛蘖那番言語居然被皇帝知道了?那特麽辛家會不會當反賊給滅了?
“別擔心,辛家本就有丹書鐵券在。”說道這兒,仁宗陡然抬頭:“你若中進士,朕便再賜你辛家一份丹書鐵券,而朕要的,是辛家、是影衛軍,永遠保我大宋。你,能做到麽?!”
辛羸神情大亂,皇帝這麽明說,分明是在敲打辛家啊!
“辛十一必然如此,必學範六丈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甚好!”仁宗點了點頭,這才緩慢開口:“記住你今日所言。”
“辛十一必刻骨銘心,永不敢違背!”辛羸直接就表態了,這一刻,他才發現,這老皇帝和鄰家老頭兒有什麽區別!
鄰家老頭兒隻有和藹,皇帝老兒可還捏著你身家性命呐!
“八月,朕會開製科,你且來試試,前年蘇子瞻拿了第三等,被譽為百年第一,你也試試。與蘇子瞻比比,看誰更厲害些。”仁宗饒有興趣的說道。
汗!還八月呢?不出意外的話,三月您老就見太祖去了。
當然,這話可不能說。
“辛羸必然竭盡全力。”說道這兒,辛羸感覺皇帝似乎也沒有多計較的意思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不知足球之事?”
“不急!”仁宗皇帝淡然開口。
看來是沒戲了!
辛羸暗自可惜,那麽好的推廣機會啊。
“若無事,你便先回罷。”皇帝揮了揮手,顯得有些疲憊。
辛羸彎腰行禮:“小人告退。”
出了垂拱殿,辛羸隻覺得後背已經一片冰涼,卻是汗水濕透之後,又冷了下來。
瑪德,能當皇帝的人果然都不簡單啊,而且,這仁宗皇帝還是個難得的明君!
另外,那晚辛蘖說的話,怎麽會被皇帝知道呢?影衛軍裏麵有皇帝安插的人?!
甩開這些念頭,辛羸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在王公公的帶領下,朝著皇城大門走去。
巍峨宮殿,不見一絲人間煙火氣。
剛出了皇城門,才走到二十丈死亡範圍外,朱雀大街上,便又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可是辛十一郎辛羸?!”馬車車夫探頭問道。
“是我!”辛羸滿臉詫異,今天是怎麽了?那麽多人找?
“皇太子殿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