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到了路口，那個紅衣女人站在路的中央，使勁兒朝孫乾他們招手，示意停下來。孫乾來不及躲閃，隻得停在路口。

    眼看車的前輪就上了平坦的公路了，結果還是被那紅衣女人給攔住了。

    紅衣女人來到孫乾的駕駛側，焦急地敲著車窗玻璃。

    孫乾將車窗搖下了一道縫兒，紅衣女人探過頭來說：“可算遇到人了，師傅，能不能幫個忙，我的車子突然發動機故障，能不能把我捎回城裏，這荒郊野外的，真叫人害怕，聽說這一帶還經常鬧鬼。剛剛給4s店打電話了，死活沒人接，你說賣給你車的時候，姐長姐短的，那臉舔得跟孫子似的，出了故障了，電話也沒有人接了，真沒有職業道德。”那個女人在不停地抱怨著，好像要將心中的憋屈一下子都倒出來一樣。

    孫乾將玻璃又降了降，仔細地打量了那紅衣女人一番：“原來你是個人啊？”

    紅衣女人很驚訝地看了一眼孫乾，如花般笑笑說：“我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啊？”

    這一笑百媚盡生，這一笑春花燦爛。

    聽了孫乾說那個女人是人，孫洪才才扭著頭朝那紅衣女人看看，突然感覺到這個女人很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於是便撓撓頭，在那裏苦思冥想著。

    紅衣女人透過車窗往車裏看看，突然很驚訝地對孫洪才說：“這不是孫老師嗎？這麽巧，竟然在在荒郊野外遇見您了。”

    孫洪才尷尬地笑笑，對那女人說：“你是？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是王璐，畫展李總的秘書。”她那燦爛的笑容一下子蔓延到耳根。

    孫洪才急忙說：“哦，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記性，別介意啊。”

    “沒事！您那麽忙怎麽會把我們這些小人物放在心裏呀！看來以後還得在您麵前多露露臉，才能讓您記得牢一點、久一點。嗬嗬。”王璐利索地繞到孫洪才那一側。

    “那我就上車了，孫老師。”王璐著急地說。

    “捎上你絕對是沒問題的，但是……”孫洪才語氣中充滿了猶豫。

    “但是什麽，孫老師？”王璐向後退了兩步。

    “但是有點擠，你可得將就一下。”孫洪才很無奈地說。

    “不擠，後麵兩個人，我再上去總才共三個人，一點都不擠。我又不胖，瞧您說的，孫老師。”王璐滿麵桃花的說道。

    孔哲、孫乾、孫洪才、劉淼同時扭頭，朝殷涵坐的位子看去。那個座位上空空如也。

    王璐上了車，心緒還沒有從巧遇當中走出來，繼續說道：“要不是您呐，孫老師，我就得一個人走著回城裏了，你說也巧了給所有的人打電話，都是關機。這人呐，也真是，你沒事兒的時候，那人都在你周圍，一圍就是一圈，等真有急事了，死活都不見個人影兒。”王璐不停的抱怨著，其他人都不說話。

    孫洪才勉強陪著笑回複說：“是啊，是啊。”

    “對了，孫老師，這麽晚您這是幹嘛去了？”王璐終於問到了正題上。

    “哦，跟幾個學生出來寫生，這小子路盲，竟走錯了，折騰了半天才回到正路上，不然的話，這會兒早就在家裏睡覺了，要不是他迷路了，你還真得自己走回城裏，嗬嗬。”孫洪才有一搭無一搭地跟王嵐閑扯著。

    “對了，您的作品準備的怎麽樣了？”作為秘書的她隨時隨地都將工作放在第一位，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仍不忘問一下。有這樣的秘書，什麽事業想不成功都難。

    “早就好了，隻等後期完善一下了，說不定明天就能上牆了。”明天到底能不能上牆，其實孫洪才心裏並沒有數，特別是孔哲手上的那副仕女圖。

    “孔哲，你手上的那副明天差不多吧？”孫洪才不失時機地催促了孔哲一把。

    “差不多。”孔哲語氣很謙虛的回答，真佩服孫老師了，他這催活兒趕工的水平堪稱一絕，隨時隨地、無時無刻不在催活趕工。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具體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天被殷涵那小婊子刺得昏迷了，醒來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淬什麽道，哪有時間靜下心來去描，再催就罷工。

    經孫洪才這麽一問，孔哲才想起了叫劉翠的仕女在淬道的過程中被燒掉了，孔哲親眼看見的。仕女死了，對那副圖有影響嗎？會不會隻剩下白紙一張，要是隻剩下一張白紙，那可慘了。不用說明天上牆，就是再給十天也上不了牆。

    愛咋咋吧，孔哲心裏產生了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

    “孔哲？是您的大徒弟吧？上次您說的筆法細膩如發的那位？”王璐那柔媚的身子在座位上轉了一下，身體跟孔哲呈現四十五度夾角，滿麵桃花地看著孔哲。

    孔哲微笑著朝她點點頭。

    “對，就是他，筆法細膩的沒法說，最擅長的就是畫仕女圖跟藝術人像。日後是這方麵的大師，是我的徒弟當中最有出息的。”孫洪才很驕傲地跟王璐介紹著孔哲。

    “是嗎？那可不能放過這未來的大師。”王璐的雙眼頓時一亮，就像一隻聞見了魚腥味的貓，瞪起了雙眼。然後她的身體朝孔哲這邊挪動了兩下，穿著七分褲的大腿緊緊地貼住孔哲的腿，扭過身子來，伸出右手，去跟孔哲握手。

    “今天咱們算是認識了，日後可得讓姐沾沾你大師的靈氣，到時候可別說不認識你這位老姐姐。”王璐一直就握住孔哲的手，上下打量著他。

    孔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那王璐依然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而且抓得越來越緊。

    王璐的眼在孔哲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掃視著，仿佛要將眼前這位帥氣俊朗的年輕人全部裝到自己的眼中，王璐的眼中現在隻有身邊的這位俊小夥，完全無視孔哲左邊劉淼的存在。

    劉淼知道王璐是一個很騷很直接的女人，她知道這種女人一見到帥氣的男生就不能自已，很不得一下子就撲上去。他們的護士長就是這樣的。科裏每年都有帥氣的實習生，統統逃不過護士長的裙底，科裏的護士們給護士長起了一個“處男終結者的稱號”

    劉淼斜睨了一下那紅衣服，然後將頭扭過來，朝窗外看去。

    王璐終於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將身體坐正，可是依然緊緊地貼著孔哲的大腿。

    王璐突然拿起自己的包，亂翻了起來，“孔老弟，姐給你張名片吧”，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便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遞給孔哲：“你給照著點”。

    孔哲接過她的手機，將身體扭向王璐，王璐低頭翻找名片，孔哲卻看見王璐的紅衣開著很大的領口，裏麵竟然沒有穿胸衣，那對大白兔白的那麽徹底，大的那麽誇張，上麵鑲嵌著兩粒拇指般大小的紫葡萄，十分誘人。

    “嘶”，孔哲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