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奇的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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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孫洪才的家在東郊,孔哲跟劉淼在馬路上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司機很瘦,瘦得幾乎隻剩下一身皮了。孔哲深深地懷疑他每天能不能吃飽,而劉淼則認為他會不會是有什麽大病在身。
司機師傅狠勁得伸了一個懶腰,盡力驅趕著渾身的疲倦,揉了揉眼睛說道:“這是我今天的最後一班了,馬上就要交車了,咱們不用打表了,直接喊個價吧,給上五十塊錢算了。”
孔哲看看劉淼然後笑著對皮包骨的司機說:“你這是公車跑黑活兒,就不怕我們舉報你?我們都是窮學生,沒有那麽多錢,給上三十吧。”
司機師傅滿臉的不高興:“其實我就在這個小區裏住,要不是我是在市裏交車,我早就回家睡覺了,這兩天感覺累的要命,給上四十,咱們走。”
談好了價錢,司機加足了馬力一溜煙地就走了。似乎是要著急趕回來睡覺。
汽車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八點。
劉淼急匆匆地下車走了,連一聲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孔哲看看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夜裏巧遇的王璐,不由得將她們倆比較起來。
王璐是一個職業成熟女性,很懂得撩人心弦,人長的也妖媚無比,劉淼像是遲鈍了些。下午就又要見到王璐了,一想起,王璐握住他手媚笑的樣子,心裏就美美的不行了。
“再去哪?”看著色眼迷離的孔哲,皮包骨的司機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孔哲告訴了司機要去的學校,沒有回頭,直到劉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醫院的門診樓裏。
司機很急躁,開得也很快,孔哲心想,你那麽著急幹嘛,是急著要去投胎嗎?
很快就到了,孔哲剛一將車門關好,那輛出租車便衝出去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在空氣中久久回蕩。
進了校園,如絲絛般的垂柳的枝條在晨風中飄蕩,校園的路上行人很稀少,或許此刻學生們都坐在教室裏上課了。
路過保衛部的時候,保衛部門前的公告牌上,一張大字報,吸引住了孔哲。
他走過去細細地一看,是導師孫洪才畫室裏鬧鬼的事情。大致是說,那間畫室並沒有鬧鬼,暈倒的那個研究生是因為加班畫畫過度勞累造成的,不要輕信學校裏鬧鬼的傳言,請大家安心學習,堅持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為了防範壞人趁機做壞事,學校加強了保衛工作。一旦發現有可疑人員,請同學們積極舉報之類。
孔哲看完公告,很是無奈地搖搖頭,走向他們的畫室。他很是鄙夷學校的這種做法,真是欲蓋彌彰,本來就是鬧了鬼,還掩蓋欺騙,實話實說多好,讓大家在夜晚早早的離開偏僻的教室,早早的回到寢室。
來到畫室的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兩個保安站在畫室前麵的空地上。每個人手裏都緊緊地握住一根警棍,時刻也不離手,他們在畫室的門口半悠閑、半緊張地來回晃悠著,時刻防備著要發生什麽事一樣。
孔哲掏出鑰匙,將畫室的門打開。那兩個保安突然來到了他的跟前:“要不要我們陪你進去?”
孔哲驚訝的看看他們倆,不解地問道:“你們為什麽要陪我進去,孫老師的畫室不是隨便就能進的。”
那倆保安,驚奇的相互對望了一眼。
其中一個年紀跟孔哲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保安,朝孔哲走了兩步,幾乎都要麵對麵了,才停下。孔哲向後退了一步:“有什麽事兒你說,我能聽得見,不用那麽近了。”
可是那個年輕保安還是又緊追了一步,很神秘地說:“你還不知道嗎?,這間畫室裏前天鬧鬼了。據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鬼,把那天晚上加班畫畫的研究生弄昏迷了,第二天早晨才發現的,現在還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你們老師沒跟你說嗎?那天那個叫什麽孫老師的,自己都不敢單獨呆在畫室裏麵,是我們陪著他,他才敢呆在裏麵,不過隻是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可是學校讓我們保衛部二十四小時在這裏值守,你說也怪,自打我們來值班,不要說女鬼的影子,就連一根鬼毛都沒見著。是不是那女鬼害怕我們倆?看見我手裏的電棍了嗎?我早就打算好了,隻要是那女鬼一出現我就將她電倒,讓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麵貌。”說著將那根電棍在孔哲的眼前晃晃。
“好了,你吹完了沒有?”孔哲很冷淡地頂了他一句,“兄弟,年紀輕輕地別老是吹牛,你真的不怕鬼?”。孔哲又認真的看看那個年輕保安。
年輕保安扭頭認真的研究了一下孔哲的表情,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說道:“我沒有吹,我高中物理學的可不錯了,電火花的殺傷力可強了,它不但能過打擊有形的生命體,就是那無形的意識,在電火花的攻擊下,立刻就會灰飛煙滅。”那保安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著物理學上的點火花的厲害。
孔哲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停下:“你有煙沒有?給我支煙抽。”
“我不抽煙,董叔那裏有煙。董叔,給他支煙。”說著便走到姓董的中年保安跟前,姓董的中年保安,在口袋裏扣扣索索了半天,才拿出一個已經半幹癟的軟煙盒,然後又扣扣索索了足足有一分鍾才拿出一支煙,遞給了孔哲。
孔哲點著煙深吸了一口,在年輕保安的麵前吐了一個大大的眼圈:“你要是真有膽量,我可以把那鬼叫來,看你敢不敢用電棍捅她。”
年輕保安,向後退了一步,將緊握的電棍舉到胸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孔哲,仿佛眼前的孔哲就是一條鬼一樣。
“嘿嘿,害怕了吧?實話告訴你吧,那天晚上就是我在這裏加班畫畫的。”說完便走進了畫室。
那倆保安相互對望了一眼,年輕的保安,疾步跟著孔哲進了畫室。那位中年保安,沒有跟隨他進畫室,而是用衣袖將畫室前的台階輕輕掃了一下,然後斜視了一下台階,他認為幹淨了,便坐在台階上,點燃一根煙,百無聊賴的抽起來。
“真是你,那鬼到底長什麽樣?”跟著孔哲進來的年輕保安,一副很好奇、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孔哲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真的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了,學校裏傳的可瘋了,你沒看見嗎?即使是大白天,學生們都不敢從這裏走,都是繞著走,到了晚上就更不用說了,這一片早早的就沒人了。可是這兩天晚上倒是連鬼的影子都沒見過。是不是鬼怕我們了,你快給我說說,鬼長什麽樣子?”年輕的保安緊緊跟著孔哲,孔哲走到哪兒他就跟到那兒。
“你真想知道?不害怕?”孔哲盯住年輕保安的臉說。
“真的想知道,不害怕,我從小就沒有害怕的事兒。”那保安描述著自己的膽量。
孔哲看出他沒有撒謊,於是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真想聽的話,先去幫我買包煙來,回來了再講給你聽。”
年輕保安接過錢,以劉翔跑一百一十米欄的速度狂奔而去,然後氣喘籲籲地回到畫室。
孔哲笑著接過他手裏的煙,打開煙盒,抽出一支煙遞給坐在台階上的中年保安:“叔,來抽一支。”
中年保安麵無表情地接過煙,朝孔哲咧咧嘴,點著煙後繼續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