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哲已經滿頭大汗，不停的喘著粗氣。

    王梁柏彧將那條毛巾被丟在床上，然後從自己的紙抽裏，一連抽了五張衛生紙，遞給了孔哲。

    “趕緊擦擦你那頭臭汗，以後要嫌我的鍵盤吵，我可以給你一個耳塞。沒有必要將這麽厚的毛巾被蒙在頭上，你這是要作死呀？何況天還這麽熱，我就納悶兒了，你們這些藝術家的行為還真有點不靠譜，你們的行為藝術真難理解。”

    孔哲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喘了足足有半分鍾的時間，方覺得自己的氣兒夠用了。

    王梁柏彧，見他已經緩過來了，就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快喝點水吧，大熱的天兒的失水太多對身體也不利，也容易猝死。”王梁柏彧的突然關心讓孔哲很感動。

    孔哲下了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上，坐在床上抽起來。

    從煙頭上冒出的那縷藍煙。嫋嫋地朝宿舍的屋頂飄去。

    孔哲仔細看了看那藍煙。

    突然他感覺到，那縷藍煙，化成了一個仙子，就坐在他的對麵、就在他的眼前。尼瑪，以往那個仙子。總是對著他笑，像是在誘惑他。

    現在孔哲突然覺的，在他的對麵，就真的有一位仙子。

    隻不過，這位仙子眼睛不是如水般的眸子，卻是烏蒙蒙的一個洞，仿佛是沒有眼球的。

    在那烏蒙蒙的眼洞裏。閃爍著一點血紅的斑點。孔哲使勁眨眨眼睛，然後睜開，朝那縷藍煙望去。

    什麽也沒有，隻有一縷藍色煙霧朝屋頂飄去。

    難道是自己出神了？每次抽煙的時候，都會想象著有那麽一位仙子，在朝他微笑。他還給那個仙子起了一個動聽的名字，就叫做藍顏仙子，做自己的藍顏知己。可是，藍顏仙子是不存在的。

    孔哲突然意識到，這兩天的確是太累了。造成一些，幻覺、錯覺。剛才，還夢見殷涵那個小婊子，要謀害親夫。差點兒，就把自己給掐死了。

    想起剛才夢裏。死活都找不到，自己的銀筆了。

    孔哲下意識地，朝口袋裏摸去。還好，那支銀筆還在，便掏出來把玩了一番。

    這隻銀筆，非常精致，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細致的研究這隻銀筆。

    銀亮亮的筆杆上，那個大大的卍字。給人以特別，玄妙的感覺。更奇特的是，銀筆的毛頭，永遠都是那麽新。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用過一樣。

    孔哲也用過幾次，可是，它並不粘顏料，真是奇了。

    把玩了一會兒銀筆，孔哲將銀筆收好，猛一抬頭，忽然又看見，在自己的對麵，剛剛的那個眼神，灰蒙蒙、霧蒙蒙的眼神又出現了。

    孔哲使勁揉揉眼睛，然後又瞪大了眼睛，朝對麵看去。什麽也沒有。

    隻是，齊凱的牆壁上貼的一張畫，一張***的半裸畫，在朝他微笑。

    這個齊凱真會做。竟然拿蒼老師的半裸畫，想想也是醉了。

    確定了沒有什麽異常之後，孔哲這才朝窗外看去。

    天已經慢慢地黑下來了。對麵宿舍裏陸續的亮起了燈。孔哲又端起王梁柏彧給他倒的那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無比的爽快。剛放下水杯，老華為又叫起來。

    是張爽那個小妮子打過來的：“師兄，你在哪兒呢？”

    “我在宿舍呢。”

    “你半個小時之後，到摩爾斯咖啡館。我在摩爾斯咖啡館的門口等你。”

    “好吧。”

    摩爾斯咖啡館，名字聽起來很嚇人的樣子，既有莫爾斯電碼又有福爾摩斯的感覺。

    王梁柏彧停下手中的活兒，過來搭訕著問道：“怎麽，今晚有約啦！是不是約了小師妹？”

    “你的腦洞夠開的啊，是小師妹給約了一個客戶，讓給做裸油。約好了今天晚上，見麵。”

    “畫家孔，裸油是啥東西？”

    “裸油啊，說出來就饞死你就是，裸體油畫。”

    王梁柏彧瑜的眼睛，瞬間就綠了，就像暗夜裏的狼眼一樣。

    “裸體油畫。你畫的時候，主人是穿著衣服。”

    孔哲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朝他笑了笑，那笑容裏麵充滿了猥瑣。

    然後，才慢慢地跟王梁柏彧說道：“你猜？”

    這下可把王梁柏彧給急壞了。“猜什麽猜，你直接說就完了，少賣關子了。”

    “裸體油畫，你動動你的豬腦想一想，畫的時候應該是穿著衣服畫好呢，還是扒光了畫好”

    王梁柏彧似乎是想明白了。不再問孔哲，可嘴裏卻不停的嘟囔：“我操，早知道有這好事，我也早就去學畫畫了。，哎，畫家孔，你那裏缺不缺下手。要不今晚上我給你去做副手，幫你打個下手。順便瞥幾眼，沾點兒油水怎麽樣？”

    孔哲笑了笑，然後端起臉盆，吹著口哨，朝洗手間走去了。

    在洗手間，匆匆的洗了臉，然後又打了盆水，衝了衝腳，這才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裏，看見王梁柏彧，還在那裏為了裸油的事出神。

    孔哲說：“怎麽？要不你就給我去做下手？順便讓你見識見識，裸體美女的樣子。”

    王梁柏彧眼睛木木地搖了搖頭：“那是誰的，就是誰的？想也沒用。老子算是參透了。快走吧，別在這裏煩我了，一看見你，我就想到裸油這個詞兒。一想到裸油這個詞兒，我就仿佛看到，有裸體的美女模特，站在眼前，眼睛裏放出魅惑的光芒，誘惑得我的心惶惶不安，我就什麽也做不下去。不行，我得抽支煙，定定心神。”

    說著，便朝自己的抽屜邁過去。從抽屜裏拿出那幾支煙，點上一支抽起來。”

    孔子收拾好了，準備出門。臨走的時候，心情愉快地朝，正在低頭劈裏啪啦敲鍵盤的王梁柏彧，打了一個響指。

    然後說：“手遊王兒。你也該歇歇了。出去走走，或許能有個豔遇什麽的。”

    “我操你的蛋，你不要老是用這麽香豔的詞兒來騷擾我，弄得我魂不守舍的。”

    “嘿嘿。”孔哲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就朝樓下走去。

    摩爾斯咖啡館。

    下了出租車。

    孔哲看見，張爽那個小妮子站在咖啡館門口不停的東張西望。

    今天，張爽打扮得格外的妖豔，好像是約了要賣一樣。

    孔哲到了門口。

    張爽領著孔哲直接進了一個雅間兒。

    這個雅間兒，有五六平米的樣子。隻見，一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婦。染燙成金黃色的頭發跟她雪白的麵龐很搭，瓜子臉透著全是高貴。紗網外罩下若隱若現，隻是米黃色的胸罩遮住了。你也不嫌熱。

    少婦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在那裏玩手機。見他們進來，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很高貴典雅的，朝孔哲、張爽笑笑：“來啦？”。那聲音極富有珍珠般清脆。還不乏媚柔之氣。

    張爽介紹說：“李總，這就是我師兄孔哲。之前他的作品您也見過，他是這個行業裏麵最出色的。我們導師說過，日後，他就是這方麵的大師。您有什麽要求，盡管跟他說。”

    孔哲朝那個李總看過去，孔哲用了犀利而冷峻的眼神在李總的臉上，掃來掃去，最後緊緊的盯著李總的雙眼。

    李總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絲羞怯，胸前的一縷頭發隨著她的心跳在上下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