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許久，無果。

    楊星索性再度啟用精神力，激活演示。

    他全程觀看，不斷領悟其中差異。

    一遍、再一遍。

    第三遍時，略有感悟。

    “似乎…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他若有所感，卻說不清道不明。

    “再來一遍！”

    楊星一咬牙，不顧大量消耗精神力，已經使得大腦稍有發暈，繼續精神力激活，細細體會著。

    任何天才背後，都有大量汗水的付出。

    以前他被譽為清風城第一天才，靠的不僅僅是天賦，背後的努力同樣不可忽略。

    這也養成了他堅韌不拔的不服輸性格。

    繼續第四遍，他的領悟再度加深少許。

    不過第四遍的釋放精神力，維係完的演練，也是讓得楊星消耗過度，臉色開始微微發白，嘴唇發青。

    滴答！

    滴答！

    額頭、臉頰上豆大的汗滴，重重的敲擊在地麵上，顯示著他此刻的虛弱。

    “我還不信了！我楊星好歹被譽為清風城第一天才，如今更有神眼輔助，會連一個武技都弄不明白！”

    楊星雙眼布滿血絲，依然不放棄，嘴裏發出一聲低吼：“再來！”

    猛地晃了晃腦袋，咬動舌尖，向上傳遞的痛感，將頭腦消耗過度的疲倦感暫時驅除。

    精神力再度灌注。

    開啟第五遍演練，強忍著昏昏沉沉的大腦，想立刻倒下睡覺的衝動，認真觀看。

    “這裏？”

    “還有這點…”

    “似乎稍有差異？”

    “這種不同的感覺…”

    楊星眼神迷離，目光中泛著微光，時而閃爍，時而迷茫，又時而糾結，猶豫不定。

    這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他昂首思索。

    還在繼續演練著。

    砰！

    砰！

    隻見箭矢飛在空中，箭尖不斷穿刺著。

    每一次穿刺，尖點都能震蕩出一個原點，以之為核心，向前方擴散開漣漪，形成一道道箭矢形態的小幅變形，箭矢便向之遞進過去，仿若短距離的瞬移。

    “這是！”

    突然，楊星渾身大震，眼神猛地閃亮起來，隻覺腦海瞬間劃過一道清晰的靈感。

    “我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此招的真諦在於這種奇妙意境，將箭矢震蕩而出後，與空間達到一種奇異的共鳴狀態，借助共鳴之下的妙處，進行快速得近乎瞬移的挪移，射殺目標。”

    “我懂了！我完全懂了！哈哈！”

    他大笑不止。

    笑著笑著，突然眼前一黑，被強行拉回到現實中。

    本來他精神力就已經消耗過度，神眼的演練空間不太穩定，現在情緒又如此激動，根本無法繼續支撐演練空間。

    不過楊星對此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參悟到了的核心精髓。

    “接下來隻需順著空間共鳴的方向磨練即可…現在便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將精神力休整恢複，之後再戰！”

    他蒼白的臉色煥發新光，神采奕奕。

    抓起玉簡，便向三層入口去。

    “我已經挑選好了，請幫我登記一下。”

    靠在座椅上的守閣人悠悠站起，在記錄本上開始書寫。

    姓名：楊星，借閱武技：流…

    “嗯？？”

    他突然眼睛一瞪，看向楊星，表情有些怪異：“你想借這套弓技？”

    楊星疑惑：“難道不能外借？”

    雖說家族有些鎮族武技，確實不會隨意輕傳，隻供最為核心的族人學習，但那些武技都是單獨存放，不會放到武法閣來。

    “這倒不是…”

    守閣人搖搖頭，認真解釋道：“隻是，這套武技的難度，你清不清楚？在你決定是否借這武技之前，我先給你說個事吧。曾經楊葉也到借過，學習一個月後，隻懂得皮毛，完全掌握不了精髓，最終隻能被迫放棄！這個楊葉，你總清楚是何許人也吧？”

    “楊葉麽，知道。”

    楊星點點頭：“如今家族的第二天才，僅次於楊宏，以前的手下敗將。”

    “呃…他們兩個確實曾經都是你的手下敗將。”

    守閣人搖了搖頭，道：“不過今夕不同往日，楊葉現在可是楊家第二天才，而且還有個更厲害的身份--楊家乃至清風城年輕輩中的第一弓箭手！”

    他頓了頓，繼續道：“身為大長老之孫，又是第一天才的楊宏，向來目中無人，即便是家族前十的天才，他都不放在眼裏，除了楊葉。”

    “楊葉配合箭術，足以讓楊宏都忌憚三分！”

    “你曾經經曆過造氣境，很清楚第二重與第三重的差距有多大，但楊葉依靠箭術，卻幾乎能將此差距抹平。其箭術水平如何，可想而知。”

    “連他都學不了，你還要借它？”

    “哦，這樣啊…”

    楊星恍然。

    就在守閣人以為他要知難而退時，楊星下一句話出口，差點沒把他嗆死：“既然不是不能借，那我就要它了。”

    “你確定？”

    守閣人忍不住再次解釋道：“武法閣有規定，族人每半年，才有一次借閱機會。若你借了，就不能再更改，到時再想退換也來不及了，將會嚴重拖累你的修習進度。”

    在他看來，楊星修為暴跌，修行武道無望，隻能轉戰箭道。

    若是一上手就修煉第一弓箭手都不敢觸碰的，不但會拖累進度，還會嚴重打擊其自信心，使其失去對箭道學習的動力。

    一心為家族考慮的他，並不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畢竟楊星作為曾經的清風城第一天才，即使修為跌落至練氣一重，但其曾經的天賦，還是很令人驚異的。

    武道與箭道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武道行不通，並不代表箭道也沒戲。

    若楊星專修箭術，說不定還能發揮其強大天賦，走出一條新的康莊大道，重新為家族彌補人才。

    但修？

    絕不會對楊星有任何益處，隻可能嚴重阻礙他的修行！

    以守閣人所知，覬覦這門弓技的，可不僅僅隻有年輕天才們，就連那些擅長箭術的家族長老都不信邪，試圖修習過，然而最終也隻能學個半吊子水平，掌握不了所有精髓核心。

    正是因此，才會被放到武法閣。

    因為私藏起來也無用，家族沒人能學得精。

    他甚至一度猜測，整個清風城都無人能堪破的所有奧義。

    在他看來，楊星選取此門武技，實在是相當不明智的選擇。

    “你最好慎重一些，想想楊葉一個月撲在上，都幾乎毫無收獲。”

    “謝謝提醒。”

    楊星對他的善意報以一笑，隨即，話鋒一轉，很是隨意道：“不過，他無法修習，隻代表他能力不行，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我曾經作為清風城第一天才，能將他們全部壓製在底下，現在…依舊可以。”

    他抿了抿嘴，意味深長。

    片刻之後，收好玉簡，走下閣樓。

    身後的守閣人看著他背影，搖頭不斷：“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氣，你還是太好高騖遠了。”

    “或許這也是你的宿命吧？天賦強，隻代表你的武道之路能走得相對輕鬆，但如此眼高於頂，就算你不成廢材，也注定要栽個大跟頭。”

    他有些可惜的歎了口氣，曾經對楊星的好印象，無聲之間減去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