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0章 殊死之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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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飛靜靜地抱著林月媚,坐在水泥地上,背靠著一個台階,他幾乎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能好好坐著。
他雙眼停在林月媚的臉上,那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蕭雲飛吃力地伸出手,撫摸著林月媚的長發。
雖是從見到這三人時起,並沒有出太多的招,但每招都是全力而發,再加不停閃動,那是極要體力的與內勁的。
過招雖少卻都是精髓所在。
他忽然覺得口中的幹渴。
夏洛特與布蘭奇兩人搶身護住凱西,就在蕭雲飛的手刀辟來時,兩人同時身現光輝在四周起了一個臨時護罩。
夏洛特方位正對著手刀,而布蘭奇卻偏了許多,所以手刀隻擊中夏洛特。
凱西本知道自己這一條命已交給了修羅,沒想到卻讓夏洛特給自己擋了,手刀是蕭雲飛最後拚力而發,而是瞬殺會更為淩厲,但蕭雲飛已沒那個力了。
但手刀仍然穿過護罩,在夏洛特背後一劃而過。
如一柄鋒利的刀刃在紙上劃過,直透夏洛特五髒,如被開膛的魚。
血!如波浪在被削開的心髒處湧出。
凱西與布蘭奇被嚇得一時怔住。
夏洛特的內髒如瀉泥,掉落一地,場麵的血腥有如屠宰場。
但兩看向蕭雲飛,也知道修羅此時毫無反抗之力。
“修羅!要死了!該死了!”
這話在黑暗議會的人裏,沒人不日日念叼。
布蘭奇瞪著血紅雙眼,雖然來時就知道將麵對修羅,三人都是懷著可死之心,但夏洛特的慘烈,讓他二人仍然不免萬萬沒想到。
布蘭奇瞪在血眼,緩緩逼近蕭雲飛。
蕭雲飛靜靜地看著懷中的林月媚,知道此時自己已毫無反抗之力,一切就自然吧。
死!並不可怕,想活才可怕。
人類所有的悲劇與可憐都是因為想活。
蕭雲飛靜靜地看著懷中的林月媚,眼中透出無限的憐愛。
自己盡力了!一切的結果隻有讓老天來決定。
蕭雲飛此時並不怕死,他隻是當心林月媚會不會與自己在黃泉路上會不會作伴。如果會,他欣然接受,他並不寂寞。
凱西冷冷地瞧著這個修羅,今日終於可以置他於死地。
雖然兩人不清楚修羅為什麽會突然失力,也猜想可能修羅先前就已受了重傷。
這是他們的幸運。
布蘭奇手指間忽地伸出一柄晶藍尖刺。
“修羅!你也有今日,還有什麽話可以說?我們議會不是哪一個人想對抗就可以對抗的!”尖刺舉起……
蕭雲飛看了一眼布蘭奇,又抬起頭,仰望夜空,緩緩道:“我的話隻有上天才會明白。”
言下之意,就是布蘭奇不配對話。
哧!
晶藍尖刺一挺,在蕭雲飛左肩下一穿而過,又哧地抽回,再次刺入……
伴著血的湧出,林月媚似乎感覺到一陣溫熱,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布蘭奇的尖刺在蕭雲飛身上插進抽出,他在故意折磨修羅,這是他的特權他的驕傲。
林月媚隻覺全身有如散了的架子,掙了一下,竟然無法掙脫已經無力的蕭雲飛懷抱。
看著林月媚醒來,蕭雲飛似乎一絲驚喜,也更傷神,他不想林月媚在此時醒來,看到這一幕。
蕭雲飛看成著自己的血洞流出的血,卻感覺一股莫名的衝動與幹渴。
他的眼神也變得有股藍光而閃得有點詭異。
林月媚吃力地伸手撫到蕭雲飛的麵頰,四目相對,內心滿是柔情,卻是相對無語。
“哈哈……”
狂笑如冰涼的刀鋒,在夜空顯得格外淒涼。
布蘭奇的笑聲,似乎是為死去的兄弟祭祀,也是自己對修羅的驕傲更是痛快,此時的修羅在自己手中如板上的肉。
蕭雲飛緩緩閉上雙眼,他幾乎不敢看林月媚。
“他們能救你!”
林月媚聲音似蚊囈。
蕭雲飛當然明白,自己所會來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為林月媚的這個想法。
但我怎麽會求他們。
蕭雲飛的想法,林月媚並非想不到。
“我們暫時隻能有一個敵人!你明白嗎?”
蕭雲飛不答,林月媚這話是在勸自己先暫時擱置與黑暗議會的對拚。他也知道林月媚實在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能理解,能活著才是最上策。
可蕭雲飛也知道,想活才是人類的最可怕之處。
他閉上眼,似乎對林月媚的話絲毫沒有聽到。
而林月媚的話卻讓凱西與布蘭奇兩人吃了一驚,修羅怎麽了?竟然想到求自己救他,原來他先前果然就是受了重傷。
但這種想法也虧這個女孩能想得出來。
卻不知林月媚為了蕭雲飛,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就什麽想法都可能。
但她還是說明意思,不讓蕭雲飛以為自己在害他。
在她的想法中,讓蕭雲飛來見黑暗議會的人,隻有控製一個就可以威脅對方交出解藥,但她沒想到一切的發展都在自己意料之外,到這一步,她也知道什麽都不可能了。
她以為蕭雲飛見到他們會好好談,但卻一切都變了。
她以為蕭雲飛能控製來這裏的黑影議會成員,但他沒能做到。這是林月媚沒辦法的辦法了。
為了救蕭雲飛她隻有這個唯一的可能的辦法。
林月媚長長歎息了一聲,輕輕閉上晶眸,眼角流出兩行清淚,雙手更緊緊抱著蕭雲飛,要死,這是最痛快的樣子了,能兩人死在一起。
布蘭奇緩緩舉起冰刺,這一擊,他看準了修羅的心腦就呆在那裏,折磨夠了,他要修羅入地。
林月媚也知道這是最後時刻,她留戀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給了她一個蕭雲飛,但卻沒給他有蕭雲飛的生活,她閉上雙眼,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指向自己的胸口,她打這一主意,決不死在惡人手中,寧願自殺。
蕭雲飛雙眼流下兩行熱淚。
人真的是人嗎?為什麽世上會有吸血鬼族,會有神會有仙會有鬼?如果這些真有會就會佛,一切都是真實的。
一切也那樣的近,片刻之間自己就是鬼,死亡是如此的近,神也是如此的近。
蕭雲飛的思緒在宇宙中碰撞,思維似乎脫離這個軀體,絲毫沒有感覺到冰刺已是淩空刺來,對著他的心髒。
生與死的隔離隻是紙一樣的薄,一樣的脆弱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