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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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代史學家在研究漢史的時候,無一例外對那場影響後世幾千年的會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事實上,關於那場會議的具體內容,沒有幾個人知道,主要參與的四個人未曾提過隻言片語,不過,有傳言說,會議進行的過程中,曾有人聽到過激烈的爭吵聲,還有人看到在養心殿裏似乎藏著許多刀斧手...

    千百年來,眾說紛紜,給那場會議蒙上了無數神秘的麵紗。雖然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但史學家通過研究當時的政治局勢,以及會後產生的一係列影響,得出了一個大多數人都能認同的結論。

    從本質上來說,這次會議是一次政治妥協,高祖皇帝基於當時大渝寒門,世族,皇族,三大階級的矛盾,組織起了這場會議,使得三方代表能夠坐在一起,通過協商,談判的方式緩和矛盾,避免了內耗。

    從意義上來說,這次會議標誌著高祖皇帝正式確立他的統治地位,同時,也標誌著新的格局形成,穩定了政治局麵,為以後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從這一件事上,我們能夠看出,高祖皇帝高超的政治智慧,以及對大局精致入微的掌控力...

    ...

    是非功過,任後人評說。

    劉邦從沒有想過,自己今天所做的這一切,竟會成為一個久久不衰的曆史話題,嗨,曆史,就像一個小姑娘,任人打扮,過了千年,萬年,從前那個清純的小姑娘早已變成了年老色衰的大媽,如果真的想要得知她本來的樣貌,恐怕也隻有時光倒流,穿越時空這一條路可走了。

    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呢?那場會議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呢?讓我們來還原一下。

    秦王,也就是從前的建安王,和翼國公蒙雄到場入座後,舞台就交給了他們三人,基本沒劉邦什麽事,隻能待在一邊看好戲。

    大家都是老狐狸,哦,不對,他們三個老狐狸是何等聰明人,到這個份上,心裏也很清楚,皇帝今日弄這一遭是為了什麽。

    論功行賞嘛,這賞賜肯定是按照功勞大小來分的,皇帝陛下既然找我們來協商,好嘛,那大家就各說各的功勞唄。

    具體內容,這個...得舉個例子:我說我的功勞很大,你說我功勞小?我呸!我的功勞小,你的算什麽?

    當然,文明人開撕自然有文明人的樣子,幾人笑語盈盈,風度不減,該敬茶的敬茶,該行禮的行禮,這話呢,說的也是極有水平,引經據典,妙語連珠,讓劉邦是大開眼界。

    談判是一門藝術,也是一門技術活,一般人還真幹不了。

    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三個老頭口幹舌燥,待飲完一壺茶後,三人又接著撕,蒙雄首先發起了無賴攻勢,氣的霍老頭隻哆嗦,有好幾次差點離席而去。

    劉邦準備打個圓場,緩和一下氣氛,不過秦王給他使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劉邦也隻好捺著性子。

    在場的三老頭年齡加起來都二百多歲了,還爭的臉紅脖子粗,卻是有些不合適,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們爭的不是糖丸,煤球,而是功名,前途。他們也不但但是為自己而爭,更多的是替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人而爭。事關眾人利益,即便是一寸一厘,也得斤斤計較。

    場麵在僵持了許久之後,終於有了轉機,霍老頭退了一步,放棄了二十個名額,蒙雄與秦王相視點頭,然後對劉邦也點頭,那意思是說,差不多了。

    劉邦心中鬆了口氣,這就行,二十個名額,意味著什麽?那就是二十個爵位,二十份賞賜,好幾千畝田地,每年要多發好幾百錢俸祿。

    這些錢,能買多少戰馬,能安置多少災民?劉邦其實很肉疼,關於這次奪權後的獎賞事情,他一直都沒有著手辦理,怕的就是霍老頭獅子大開口,他還沒法拒絕,畢竟,他能親政,人家出了很大的力氣。

    但這種事情沒法拖,無奈,劉邦隻得想辦法減少損失,這才有了蒙雄,劉柯複出這一出,還是那句話,政治看似複雜,其實很簡單。

    ...

    宣政殿,這座建於故燕年間的雄偉宮殿,曆經兩朝,見證了無數盛衰榮辱,曆經百年,時至今日,往日的青磚碧瓦,雕梁畫棟,在風雨的洗禮下已經顯得有些陳舊,但仍不改其大氣,巍峨。

    這裏曾是大燕國的權力中心,大渝滅燕建國後,這座宮殿也有著舉足輕重,意義非凡的地位,直到先帝劉躍登基後,建設新皇城,將議政的地點改到承乾宮,宣政殿才慢慢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

    可今日,宣政殿再一次成為了人們議論的焦點,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禁軍侍衛將這裏護衛的如銅牆鐵壁,大渝的龍旗飄飄,伴隨著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厚重的鍾鼓聲傳遍整個燕回宮。

    早朝開始了。

    皇帝依然沒有露麵,這讓在座官員們都有些不安,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宰相被皇帝叫進宮,至今也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他們被困在這裏,什麽信息都收不到,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恐慌起來,他們雙腿發軟,臉色蒼白,額頭上不停有冷汗滲出。

    “皇帝該不會要對宰相下手了吧?”這個念頭一升起,便無可抑製地在腦海中放大。

    就在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時,王忠帶著一隊殺氣凜然的禁軍衛卒從殿外走了進來,在他的旁邊,還有兩個太監,躬身端著兩個盤子,裏麵放著一壺酒,還有幾個精致玲瓏的白玉酒杯。

    “陛下想讓我等服毒自盡嗎?吾命休矣!”看到這一幕,有幾個心理素質不過關,或者說心虛的人直接就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王忠看著這些人冷笑一聲,看在其他人眼裏,似乎更像那麽回事了,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吳應哲沉著臉,走上前問道:“王總管,陛下召我等來此等候,遲遲未來,是不是有事耽誤了?”

    “沒耽誤,陛下好著呢,吳大人多慮了。”王忠微笑著回應。

    “那這是...”吳應哲指著他身後的人問道,王忠神秘一笑“哦,這是陛下命咱家給諸位大人特意準備的一份厚禮!”

    一聽這話,有人再也忍不住了“我等對陛下忠心耿耿,為了大渝的天下盡心盡力,究竟犯了何事,陛下竟要如此對待我們?我等不服?”

    “是啊,我等不服!”

    王忠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他掃視那幾人道:“喲,真是奇了,咱家吃了這麽多年飯,得到賞賜還不高興的事卻是頭一回碰到,怎麽,您幾位大人是覺得萬歲爺的賞賜太輕呢?還是對陛下不滿啊?”

    “啥?賞賜?不是要整我們啊?”眾人麵麵相覷,吳應哲瞪了那幾人一眼,笑著對王忠道:“他們幾人一時失口,還望總管不要介意。”

    “失口?笑話,這是朝堂之上,當著這麽多大人的麵失口,未免也太有點放肆了吧?”王忠得理不饒人。

    班列中,有人冷笑道:“我看失口是假,心虛是真吧?”

    吳應哲歎了口氣,王忠也鬥威風鬥的也差不多了,便不再死咬不放,他清了清嗓子,從右邊太監手裏的錦盒中取出一卷明黃錦緞“聖旨到,眾臣聽旨!”所有人嘩啦啦全都跪在地上等王忠宣讀旨意。

    “朕聞治世以文,戡亂以武...禮部尚書吳應哲,吏部尚書劉婉,少府寺卿季嶽山...有功於社稷,皆為我大渝之棟梁,朕之肱骨,朕心甚喜,特晉禮部尚書吳應哲藍山郡候,食千戶,賜銀縷玉衣三件,黃金五千兩,侍女奴仆...”

    長長一段數字,聽得人頭暈眼花,但凡聖旨上提到的人,基本上都進爵一級,得到的財貨,田地,奴仆也是不計其數。

    “天大的恩寵啊...”那些沒有沾上邊的人瞬間眼紅了一片,皇帝這手筆,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