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回到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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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重返家族,這對林家來說,自然是個極好的消息。每個林家子弟知道了之後,都非常的興奮。因此,林家高層決定大擺宴席,以示慶祝。
    隻不過,林羽有些厭倦這等太過吵鬧的宴席了,他現在隻想和家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敘敘舊。
    於是,大操大辦的宴席,變成了小家庭式的聚會。
    除了林小荷一家,就隻有幾個林家最驚豔的子弟,得到允許坐在旁邊。
    席間,林羽幾人輕鬆笑談,說起了當年所經曆的一件件事情。而幾個林家後輩,則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背挺得老直,生怕在林羽麵前有太差的表現。
    宴席的主位,坐著林家輩分最高的林鬆濤,他如今接近百歲,早已卸任家主之位。當年便已經偶有白發的林鬆濤,如今已是白發蒼蒼,看起來十分蒼老了。
    林鬆濤因為天賦太差,加上林羽有能力扶持林家的時候,他的年歲已經不小。所以最終,他隻是修煉到了四品悟道境而已。
    而這樣的修為,壽命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沒有意外的話,林鬆濤的壽元已經快要耗盡了。
    其看向林羽,歎息著說道:“看到你回來,我也就放心了。咱們林家沒有你的話,根本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所以這些年來,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如今知曉你安然無恙,我便是明日死去,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爹,您胡說什麽呢!”林小荷頓時感覺喉嚨有些發堵,“您還年輕著呢,說什麽死不死的。”
    “是啊爺爺,您壽元還長著呢。”林淺淺也開口說道。
    林鬆濤對待此事卻很豁達,他笑著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活了這麽大歲數,能看到林家如此繁榮的景象,已經沒有遺憾了。若是哪天我離去了,那也是笑著離去的,你們也不用悲傷。”
    林羽聞言心中有些感慨,百年,已經是普通人的一生了。甚至大多數人,都活不到這麽久。
    悟道境修為的林鬆濤,壽元百年左右,如今已經遲暮。而林小荷和李輝,憑借資源踏入了五品王境,壽元也不過兩百歲左右。
    雖然他們看起來依舊年輕,但臉上卻已經出現了一絲歲月的痕跡。
    他匆匆忙忙數十年,或許就已是不少人的一生了。
    林羽笑著搖了搖頭,將這些略帶傷感的想法拋到了腦後,端起酒杯與家人對飲起來。
    這場家庭聚會結束之後,林羽拿出靈藥,煉製了一爐延壽丹,送給了林鬆濤。借助這延壽丹,林鬆濤至少可以延壽五十年。
    如此一來,將來林鬆濤壽元耗盡,小荷姐他們,也不至於太過傷心了。
    當然,林羽也拿出資源,幫助林小荷和李輝等人,改善了一下體質。雖說不至於讓他們成為頂尖天驕,但幫助他們修煉到六品虛空境,卻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空閑時間,林羽也會耐心指點林淺淺以及林家後輩。
    就這樣,林羽在林家內待了數日,之後他便動身前往了青山學宮。
    雖說因為當年之事,他對青山學宮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但青山學宮之中,卻還有好幾位他的好友。
    賀小蕊、餘昊以及蘇辰三人,之前便已經知曉林羽回來了。不過為避免打擾到林羽,他們並沒有直接前來拜訪,而是遞來了請帖。
    林羽在家族當中陪伴了林小荷他們幾日之後,便前往了青山學宮。
    當初林羽離開的時候,賀小蕊他們便已經是青山學宮的老師了。如今,三人已然成為了青山學宮的頂梁。
    當年那些至多悟道境的老師,很多都已經作古。林羽用神魂掃了一遍青山學宮,發現熟人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見到賀小蕊、餘昊以及蘇辰三人之後,林羽徹底放開了,與他們把酒言歡,說起了當年之事,也說起了楚馨。
    他們時而歡笑,時而感慨,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
    最後,賀小蕊提議在青山學宮之中到處走走,林羽欣然應允。
    青山學宮變化還是蠻大的,但也有很多地方,保留了當年的模樣。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林羽很是感慨。
    一開始的時候,不少人都很好奇,這個頗為俊逸的年輕人究竟是誰,怎能和學宮的三位大佬並行。當他們得到了林羽的身份之後,皆是震驚萬分。
    同樣的,林羽在青山學宮,也留下了很多傳說。甚至,青山學宮的學員們,給林羽起了一個槍聖的稱號。
    如今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學長,一個個學員皆是激動萬分,每個人的眼神當中,都寫滿了崇拜二字。
    最後,應眾人的請求,林羽來到了青山學宮最大的廣場之上,為眾多學員講道一場。
    得知此事之後,幾乎所有的學員和老師,都前來聽講了。他們一個個站在廣場上,成為了最乖巧的學生。
    林羽的講道由淺入深,聽了之後,幾乎所有師生都有收獲。就連賀小蕊他們,聽了林羽的講道之後,都是收獲巨大。
    也是直到聽了這場講道,眾多學員才明白,傳說中的那位槍聖,究竟是多麽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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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抬眼看向林羽,眼中滿是崇敬。不過人群當中,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看向林羽的眼神,卻是頗為複雜,其中甚至夾雜著一絲愛慕之意。
    “什麽槍聖,當年也不過是一個騙子罷了。明明叫做林羽,卻說自己叫方興言,害我尋了他那麽久。”女子喃喃道。
    此人正是尹雙雙,當年林羽他們那一屆學員當中,兩個擁有地級靈體的天才之一。在一次任務當中,林羽救了她的性命,因此她的心裏麵,被林羽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沒人知曉,尹雙雙雖然知道她和林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她還是為了林羽,而等待了二十多年。
    直到十幾年前,她遇到了一個和林羽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
    “娘,您在說什麽?難道您認識槍聖不成?”旁邊一個和尹雙雙長得頗為相似的少女開口問道。
    尹雙雙微微一笑:“自然認識,當年我和他,可是同一屆的學生。”
    “真的嗎?快,快和我說說槍聖前輩的故事。”少女一臉雀躍。
    “好。”尹雙雙微微點頭,隨後講起了當年之事。這一刻,尹雙雙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與此同時,在青山學宮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有一女子正朝著這個方向望來。其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眼角不覺有溫熱淚水滑落。
    忽然,林羽轉頭望來,隨後便朝著這邊微微點頭。
    女子驚慌失措地收回目光,下一刻卻又忍不住朝著那邊偷瞄,但林羽已經看向了他處。剛才那微微的點頭,便如同熟人相見後,最為尋常的一聲招呼。
    女子的喉嚨,不禁有些發堵。
    忽然,一個老者來到女子身旁,其望著滿臉淚水的女子,顫聲說道:“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當年太不懂事,說不定現在……”
    “不用說這些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不管如何,我都得保護好你。”女子打斷了老者。
    明明女子非常年輕,那老者卻稱呼對方為姐姐。真相隻能是,這老者隻是一個普通人。
    這兩人,自然就是望月國當年的女帝柳如君,以及她的弟弟柳如龍。
    經過歲月這幾十年來的無情打磨,柳如龍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桀驁,其心中的怨恨,也早已化作雲煙。在他的臉上和眼神當中,隻能看到無盡的滄桑和悔恨。
    柳如君望向林羽,心中喃喃道:“我明白他的,當年我做出了選擇之後,我和他……便再無可能了。”
    柳如君在山頂站了好久好久,直到林羽離開了廣場,她才回頭對柳如龍說道:“我們走吧。”
    “姐,不去見見他嗎?如果我向他道歉的話,或許……”
    “不必了。”柳如君開口打斷了柳如龍,“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永遠也沒有挽回的可能了。而且,能夠在這麽多年之後再次看到他,我也已經滿足了。”
    說完,柳如君邁步朝著遠處走去。
    柳如龍望著自己姐姐落寞的背影,心中的悔恨更深了幾分。其邁步跟上柳如君,腰背似乎更加佝僂了。
    和賀小蕊他們相聚之後不久,林羽便動身前往了望月國國都藍琴城,去看望了自己的老師付永昌。
    雖然數十年沒見了,而且林羽的實力,早已超越了付永昌。但在林羽的心中,付永昌永遠是他的恩師。
    當年如果不是付永昌帶著他去往了青山學宮,說不定他早已隕落在了黑崖學院之中。
    付永昌對他的恩情,林羽這一輩子都不會遺忘,哪怕他將來登頂武道之巔,亦是如此。
    如今,付永昌已經是付家的家主,而且得益於林羽所留的那些資源,其修為也已經接近了虛空境。
    換做其他時候,望月國有這麽一位強者,肯定會遭到帝君的猜忌。然而因為林羽這層關係,望月國非但不曾猜忌付永昌,反而對他十分恭敬。
    或者說,即便有所猜忌,望月國帝君,也不敢對他做些什麽。
    林羽拿出了最好的美酒,與付永昌兩人對飲。
    “好,好啊,看到你安然無恙,為師也就放心了。”付永昌笑著說道,他這一輩子,最得意的事情,便是能當林羽的老師。
    如今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活著回來了,他自然非常的開心。
    就在這時候,付家子弟來報:“家主,國師大人前來拜訪!”
    “哦?國師?這小子倒是消息靈通,快請他進來!”付永昌笑道。
    “老師,這國師是?”林羽麵露疑惑之色,不過神魂已是掃了出去。
    不待付永昌解釋,一道熟悉的嗓音便是在外麵響起:“林兄,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林羽當即站起身來,快步迎了出去:“柯兄!快快請進!”
    來人正是柯禹錫,林羽曾經的好友,其眼下的修為,竟是絲毫不弱於付永昌了。
    “林兄,我得到消息,說你回來了,於是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大荒郡。不想等我趕過去,你卻已經動身來了藍琴城,真是讓我好找啊!若非我加快了速度,你恐怕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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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笑道:“怎會忘記柯兄呢,就算柯兄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拜訪你的。”
    “來,國師大人,快快請坐。”付永昌笑著招呼柯禹錫。
    柯禹錫連忙說道:“付前輩可莫要調笑晚輩,您是前輩,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柯兄,厲害的呀,竟然成為了望月國的國師。”林羽笑道。
    “哪裏哪裏,我這點成就,哪裏能夠和林兄你比啊。”柯禹錫連忙擺手。
    付永昌笑道:“倒也不用謙虛,除了他們林家的幾個小家夥,咱們望月國,可就隻有你在龍州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唉,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我這不也因為混不下去了,所以返回望月國了嗎?”
    “哦?柯兄能否說說這些年來的經曆?”林羽露出了一臉感興趣的神色。
    柯禹錫連忙擺手:“不足為道!不足為道!”
    在林羽麵前,他哪裏好意思提及那些微不足道的成就呢?
    付永昌在一旁笑道:“若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足為道的話,那我們這些人,一輩子豈不都白活了?”
    說著,他對林羽講述道:“禹錫在龍州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他回來之後,可是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哦?什麽大事?”林羽好奇地問道。
    “這小子帶領望月國軍隊,打遍了青州所有國度,沒有一個國家是他的對手。其中有好幾個過於囂狂的帝國,被他納入了望月國版圖。至於剩下的國家,也全都向望月國俯首稱臣了,他們稱望月國為天朝上國,每年向望月國進貢無數資源。也正是因此,女帝陛下將他拜為望月國國師!”
    “原來如此,柯兄,厲害的!”林羽朝著柯禹錫豎起了大拇指。
    不去和他們這樣的人相比較,作為望月國本土人士,柯禹錫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很是不凡了。所以,林羽的確是非常佩服他,而不是在虛假恭維。
    “在林兄麵前,這些哪裏算得上是什麽成就。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林兄。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柯禹錫端起酒杯和林羽碰了一杯。
    之後,三個人邊喝邊聊,氣氛很是放鬆。
    “家主,女帝陛下求見!”忽然,一個付家子弟來報。
    “快請陛下進來!”付永昌立即說道。
    林羽用神魂輕輕一掃,便發現如今望月國的帝君,仍舊是從柳如君手中接過帝位的燕雪。
    幾十年過去,燕雪的修為,也達到了王境。並且因為資源頗多,她直接修煉到了王境中期。然而和付永昌以及柯禹錫相比,卻還是差了一些。
    和林羽,自然更無法相比。
    進入房間之後,燕雪立即神色恭敬地喊道:“見過付前輩,見過林公子,見過國師。”
    林羽見此心中暗歎,這燕雪果真會做人,雖然是望月國帝君,但卻知道拿捏分寸,不會在他們麵前擺架子。
    若是其他人,或許會最先向林羽見禮。但燕雪卻知道,林羽很尊敬付永昌,所以她首先拜見的,便是付永昌。
    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這個燕雪,的確不是個簡單的君主。
    燕雪心中也非常清楚,盡管她是帝君,但她的成功,卻離不開眼前幾人的扶持。若是她不懂分寸的話,根本就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上來。
    “不知陛下來此,所為何事?”付永昌詢問道。
    “聽聞林公子回來了,燕雪特意前來敬一杯酒。”燕雪淺淺地笑道。
    其舉起酒杯,與眾人共飲了一杯,隨後便告辭離去。她也很清楚,她留在這裏,隻會破壞此地的氣氛。所以,在敬了一杯酒,表達了自己的敬意之後,她便告辭離去了。
    燕雪此舉,自然獲得了林羽他們不少好感。柯禹錫笑道:“這,便是我願意幫她做到這一步的原因。”
    之後,林羽在這第二故鄉,又待了數月。期間,他時而前往以前到過的地方,去懷念曾經;時而指點林家晚輩修行,幫助林家培養未來棟梁。
    不過在這段時間裏,林羽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他的心裏麵,總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可是,到底少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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