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術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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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沒管一臉得意的方醫師在想什麽,一個箭步搶上前,道:“借針一用。”
說著,左手在針盒上一抹,九根炙岩血針被抄在手上,再轉身跨步來到病床前,右掌前推,一股柔勁發出,讓平躺的薛廳長變成側臥。
接著雙手快如閃電,連連探出,每一次探出,便有一根銀針準確的紮入薛廳長後腦及頸部的一個穴位。
每一根銀針的刺入,都有一股細若遊絲的元氣進入薛廳長的經脈之中,一些護住被堵塞的經脈,使之暫時不會被漲裂,一部分元氣開始打散血管內堵塞的濃稠血液。
圍觀眾人隻覺眼前一花,楊凡便失去了蹤影,再見時他已出現在病床前,然後就是一番讓人眼花繚亂的表現,眾人定睛看去,隻見九根炙岩血針已紮在薛廳長身上。
別說是圍觀的人群了,即便是離得最近的方醫師和秘書男子也未看清楊凡是如何動作的。
“嘩~”見到楊凡一番驚世駭俗的動作,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驚呼聲,這迅疾的速度除了在電視上他們何曾見過,如今活生生發現在眼前,怎麽能不讓他們吃驚。
先前想動手收拾楊凡的年輕醫師更是被駭得難色慘白,幸虧人家剛才手下留情,不然單憑人家這速度,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方醫師臉色卻有些不好看起來,他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他從沒考慮過如果這個年輕人將病人治好了怎麽辦,那樣的後果,方醫師想想都覺得可怕。
而看剛才年輕人表現出現的實力,紮針時的快捷如風,想想自己施針時先要認穴,摸穴,刺入時還要小心翼翼隨時調整輕重深淺。
與人家一比,簡直是嬰兒與世界冠軍比賽跑的差距。雖然不能說手法快就能肯定治病,但想想人家的針法難道是紮木頭玩兒練成的麽。
突然間,方醫師對剛才自己的謀算有了些後悔,心中也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秘書男子此時的臉色卻好看了許多,楊凡的表現讓他對自己的決定更有信心,看向方醫師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譏諷。
楊凡沒有關注周圍人的驚呼和想法,他此刻正全神貫注運轉著體內元氣,一點點渡入薛廳長的體內,普通人的經脈不比修真者,經不起元氣的猛烈衝擊。
更何況這個薛廳長明顯長期大魚大肉,又缺乏鍛煉,身體很差,體內經脈嚴重老化,五十歲的人,身體卻比七十歲還要糟糕。
楊凡的手指在九根銀針上有韻律的跳動,通過元氣反饋回來的信息控製著在每個穴位上輸入的元氣量。
一分鍾、二分鍾、五分鍾……
楊凡的元氣在一點點打通病人阻塞的經脈,隨著元氣的消耗,楊凡的臉色變得潮紅,額頭上也湧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這是他第一次診治病人,經驗不足之下造成了許多元氣不必要的浪費,如果不是元氣本身的強悍,楊凡還真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呼!”十分鍾後,楊凡長舒了一口氣,撥出了病人身上的九根銀針。
“小兄弟!薛廳長怎麽樣了。”見到楊凡結束了治療,秘書男子就迫不及待的靠過來問道。
楊凡還沒來得及回答,方醫師卻搶先開口嘲諷道:“還能怎麽樣,看薛廳長的臉色,跟先前沒什麽區別。不會是把人治死了吧!”
見到楊凡結束了治療,而薛廳長的臉色還是跟先前一般鐵青色,方醫師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心想那怕你沒將人治死,病人沒有起色我也要說你一番胡亂治療讓病人的病情更重了,到時一定要你吃官司。
楊凡瞥了方醫師一眼,沒有答理他,對秘書男子道:“病人已經沒事了,呆會就會醒過來。”
“哈哈哈哈!”方醫師有大笑道:“大言不慚,你別想拿大話唬人,想借機開溜,告訴你,人沒醒過來之前,你那也別想去。”
“是啊!小夥子,到底行不行啊,看你剛才耍得挺帥的,別是空架子啊!”旁邊一些圍觀的人看到剛才楊凡表現的那一幕,雖然很帥,但對他的醫術還是有些不相信。
“又不是泡妞,耍什麽帥。”剛才那個嘲諷楊凡的名牌男有些妒忌道。
“病人經絡剛通暢,必須要通過血液輸送一定的氧氣才會醒過來,你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嗎?”楊凡冷冷地回了方醫師一句,便走到旁邊的椅子上閉目調息起來,剛才的診治差不多耗光他五層的元氣,他必須要休息一下。
被楊凡一頓搶白,方醫師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也是急於嘲諷楊凡加上心裏隱約的懼怕,才會連這些學了一點醫術的學徒都知道的常識給忽略了。
秘書男子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雖然他看出這小夥子還是有些本事的,但畢竟薛廳長還沒醒過來,隻要人沒醒過來,他這一關就不能說過了。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椅子上的楊凡緊閉著眼睛一臉平靜,床上薛廳長臉上的鐵青色慢慢褪去,紫漲的嘴唇也回複正常。
見此,秘書男子沉入穀底的心慢慢被提了上來,臉上的喜色也越來越濃。
然而與地相反的,方醫師的臉色卻起來越難看,大冬天隻有幾度的氣溫,他的背上卻滲出了毛毛汗。他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從未想過,如果楊凡將病人治好,他會麵臨多麽嚴重的後果。
終於,薛廳長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醒轉了過來,他的表情還有些茫然,顯然神智還有些迷糊,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秘書男子忙上前去,將之前的事情和他詳細說了起了。
“嘩~”圍觀的眾人被震驚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指望過,連這附近極負盛名的方醫師都說隻有四成把握治好的病人,居然被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給治好了。
方醫師診斷人家是心髒病,年輕人說是腦梗塞,現在人被年輕人治好了,那豈不是說年輕人的醫術比方醫師要高得多,方醫師明顯是診斷錯誤,那年輕人剛才說他草菅人命,就不是信口開河了。
至此,人們的觀感發生了180度的大逆轉。
“這年輕人真是了不起,神醫啊。我早就說嘛,這小夥子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那位刻薄的更年期婦女厚著臉皮說道。好似剛才挖苦嘲諷楊凡的不是他一般。
“剛才你還說人家是鄉巴佬呢。”旁邊一位中年大叔揶揄道。
“鄉巴佬咋的,你沒聽過高手在民間嗎?我還就信任鄉巴佬了,呆會我就找他給我瞧病。”更年期婦女理直氣壯道。
“你剛才罵別人,人家可不一定會給你治啊!”中年大叔好像故意要和他抬杠。
“這~~”更年期婦女一時有些語塞,臉色有些不好看,心裏懊惱不已。這年頭好醫生難找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還被自己給得罪了,自己的毛病啥時候能好哇。
人群有些燥動,能來這裏的身體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其中一些還是多年不好的疑難雜症,好醫生不好找,特別是經過他們親眼認證的好醫生就更難了。
於是他們一個個伸著脖子往前擠,都想找那位一臉平靜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年輕神醫替自己看看。
有些人在慶幸,自已之前沒有說難聽的話得罪神醫,也有些人說過,卻裝作不知,反正這裏這麽多人,神醫也不一定記得是自己說的。
不過眾人看見楊凡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卻都努力克製著自己沒有上前打擾,這萬一要是打斷了神醫的休息,不給自己看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過了一會,秘書男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薛廳長說了一遍,薛廳長激動的站起來,走到楊凡身前躹了一躬道:“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楊凡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瞅了薛廳長一眼,開口道:“不用這麽客氣,救死扶傷,及醫者之本。不過你隻是度過了眼前危機,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隨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薛廳長聽得冷汗涔涔,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年他當上了衛生廳廳長,酒色應酬不斷,又沒注意保養身體,這健康是每況愈下。
“還請神醫救救在下,我今年才四十九,家裏老人孩子都還離不開我。”薛廳長懇求道。
楊凡瞅了他一眼,沒開口說話,示意他把手遞過來,薛廳長趕緊將右手遞了上去,楊凡的右手搭上他的脈門。
很快,楊凡緩緩開口說道:“高血脂,高血壓,三期脂肪肝,心髒肥大,腎功能嚴重透支……”
楊凡每說一種症狀,薛廳長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等楊凡說完,他才賠著小心問道:“神醫,還能治嗎?”
“能治,我給你開個方子,三天一劑,堅持三月。”楊凡扯過方醫師桌子上的藥方簽刷刷寫了起來:“不過,藥隻是輔助,關鍵要堅持鍛煉,戒酒少色,堂堂正正做官,本本分分做事,久而自生一股浩然之氣,便可消病解厄,健康長壽。否則縱使天災可免,也難免人禍加身。”
薛廳長聽得心中慚愧,原本他還算得上是個好官,可這些年當上了一把手,又自覺年紀到了,上升的機會不大了,所以放鬆了對自己的約束。
聽了楊凡一番義正辭嚴的話,頓覺當頭棒喝,是啊,再這麽下去,即使不被病魔奪走性命,又逃不過黨和人民的監督。
想到這裏,薛廳長不由神色變得莊重起來,向楊凡深深躹了一躬,鄭重感謝道:“多謝神醫妙手仁術,治病正心,讓薛某人幡然悔悟,不至鑄下大錯。”
楊凡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能借這個機會將一個迷途不深的人拉回正路,他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