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根據慣例是評定績效的時間。湯婆婆把大家召集起來在油屋門口，開始張貼這個月的成績。

    韓中劍擠在中間探頭探腦的，想看看自己這個月有多大貢獻。擠了半天硬是沒擠到通告跟前，正在琢磨有什麽好辦法，突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鍋爐爺爺居然用他那可以隨意變長的胳膊摟著一個女人，仔細看才發現，原來這個人竟然是和他們一起來的老太太！而且她好像完全沒有什麽抗拒的意思！一臉的幸福和小鳥依人！

    韓中劍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開始崩塌了，倒不是說他對人鬼之戀有什麽特別的看法，隻不過這也太快了吧！這老太太怎麽拉上鍋爐爺爺的這條線的？比起自己累死累活，沒日沒夜的拉皮筋，額不對，是拉客，這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鍋爐爺爺的大腿雖然不算太粗，但抱的這麽緊還有什麽好發愁的！妥妥的享福啊！功德還不是得拿到手軟？這老太太不簡單，眼光好，下手快。鍋爐爺爺這麽容易被搞定，這老太太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韓中劍很猥瑣的想著，不知道老太太的功德該怎麽算，哎，真是越想越猥瑣了。

    這時候老太太也看到了韓中劍，她笑著向他招了招手。韓中劍這才想到，老太太肯定是一直在底層的鍋爐房，所以自己在這裏這麽久了，愣是一次都沒見到她，還以為她也貪嘴變成了豬被關進豬圈了。

    韓中劍走過去和老太太說：“我一直沒見到你們還挺擔心的，後來看到了大叔，現在又見到了你，真是太好了。你的功德簿連接上了嗎？現在情況怎麽樣？”

    老太太笑的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連上了連上了。我過來登記的時候，跟這死燒鍋爐的看的對眼，就想著既然我也回不去，這路我怕也是走不到盡頭，與其在往後送命，不如給自己找一個好的歸宿。當時本來想著索性不要那什麽功德簿了，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吧。”

    “後來登記的時候才知道每個人都得有功德簿，這就相當於世俗的銀行賬戶。如果沒有功德，就好像沒有錢。我尋思有點錢總是沒錯的，就讓湯婆婆給連接上了，她一聽是燒鍋爐的相好，也算是沒難為我。”

    “我去，這樣都可以。”韓中劍雖然覺得有點無語，但也挺為老太太高興的。隻不過這感情發展的也太快了吧。

    “好啦，前麵看完自己工資的快點離開去工作，不要堵住路！”湯婆婆很不滿的開始喊叫。

    漸漸地場麵沒那麽擁擠了，韓中劍擠到通告前，從上往下找自己的名字，終於在最下麵看到了一行小字，

    “劍：本月全勤，獎勵功德10點；因工作突出，本月客戶數上升15%，特獎勵功德5點，以資鼓勵。”

    韓中劍趕緊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功德簿，得到信息如下：

    劍：新人

    功德點：250

    天賦技能：馬虎的修理。（描述：該技能隻能草率地修理破損的機械，使其擁有少量耐久度，耐久的長短取決於該儀器的精密程度。）

    “一個月就給了15點，這也太少了吧。”韓中劍心想，“還不是每個月都能固定拿到，獎勵的點數肯定不是那麽容易每月拿到的，看來靠打雜想致富是希望不大啊。”

    突然有一個紙扇輕輕的拍在了韓中劍的頭上，抬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湯婆婆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湯婆婆用紙扇在韓中劍頭上拍了三下，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不錯，繼續努力。”就轉身離開了。

    “這算是什麽？老板來鼓勵下屬了？”韓中劍覺得湯婆婆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三歲小孩起碼還能得到一朵小紅花呢。

    看湯婆婆走了，老太太又走到韓中劍跟前，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小夥子你有福了，機會女神正向你招手呢。”

    “機會女神？你不要告訴我，你的隱藏身份其實是機會女神。”韓中劍隨口吐槽了一句。

    “怎麽可能是我啊！你真笨！西遊記沒看過啊，頭上拍三下，這不是暗示你晚上三更去找她學藝嘛。”老太太笑眯眯的說：“別看湯婆婆很凶，如果她發現你是人才，說不定會教你一手，可千萬抓住機會嘍！”

    “我擦，你這麽機智鍋爐爺爺知道嗎？再說了，西遊記是中國的吧，這油屋的湯婆婆這麽了解中國神話真的沒問題嗎？”韓中劍心裏是信了老太太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那我哪裏知道，反正你去看看又不會吃虧。哎，提前祝你好運了，我是老婆子了，就不去參合這些事情了。”

    “那就謝啦，這個人情我記住了，等我學藝歸來，說不定以後有機會還你。”韓中劍擺擺手就自己離開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韓中劍也不清楚三更到底是幾點，反正很晚就是了。他等大家都睡下，就起身爬上了頂層，發現湯婆婆果然還沒有睡，客廳的燈還亮著。

    “你來早了。”湯婆婆皺著眉頭說。

    “我心中迫不及待，哪裏睡得著。如果婆婆還有事情需要忙，我在旁邊靜靜的等待就好。”韓中劍當然不會說自己不知道三更是幾點，怕誤了時辰才來的這麽早。

    湯婆婆沒有說話，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賬本上。韓中劍不敢發出聲音，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等待。好不容易等湯婆婆賬本整理完，又看見她去旁邊她那胖孫子的屋子裏哄了哄她的小心肝，才轉過臉來跟韓中劍說話。

    “你這個月的業績不錯，婆婆我一向賞罰分明，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為婆婆效勞是我的本分，哪敢要什麽酬勞。”韓中劍還是有些城府的，總不能上來就要東要西的，婆婆大晚上把自己找過來，肯定會給自己莫大的好處，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顯得那麽迫不及待。

    “嗬嗬，真的嗎？”湯婆婆冷笑，“別假裝了，不想要賞賜這個時候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不是婆婆您讓我過來的嘛？”韓中劍假裝不解的問道，“劍不敢向婆婆要什麽賞賜，隻是希望婆婆能傳我一招半式，這樣我才能更好的替婆婆辦事，給我們油屋辦事啊！”

    “嗬嗬，你這小子還算有點腦子。”湯婆婆似乎有些滿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