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逐漸變淡，布魯斯轉身，大踏步的向躺在牆角的老約翰走去。

    老約翰哆哆嗦嗦的靠在牆角，使勁的向後擠去，但卻沒有空間讓他避開——曾經的地下王者如今的表現還不如一名普通人。

    他傷的其實並不嚴重，布魯斯隻是簡單的將他絆飛，讓他一時之間站起不來、逃不了而已——因為布魯斯通過觀察，發現老約翰被保護在正中央，很明顯，他就是目標。自然的，打算在他的嘴裏問出點東西的布魯斯不會讓他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奈何，布魯斯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作為普通人的他，隻是在煙霧中看到隱隱綽綽的暗影，隨即，這些自己從幫派手下中吸收的打法凶悍的打手、招收的退伍軍人、每年都要花費巨額費用組織起來的保鏢隊伍就如同秋天的麥子一般，紛紛被打倒——而對手隻有一人——自然，第一次見到這種超凡場景的的老約翰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老約翰雙手顫抖著掏出一把外觀華麗的小手槍，胡亂的朝著人影開出幾槍。

    那個暗影不閃不躲，依舊以恒定的速度向他走去。

    老約翰十分肯定的看到，有一發子彈打中了那名暗影，但那名暗影一點停頓都沒有，依舊堅定的向他走來。

    布魯斯當然不想平白無故的吃槍子，然而興許是布魯斯突然之間腦袋有些犯衝，竟然不閃不避，耍酷似的硬抗子彈。

    回過神來的布魯斯也出了一身冷汗——他還沒有達到那種不死不滅的程度，一顆子彈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幸好納米級多功能防護衣的確夠給力，子彈打在上麵像打到水麵上，衣服出現一個小凹坑，然後向四周發出漣漪，不到一秒鍾，子彈的動能就被防護衣吸收掉，布魯斯甚至都沒有多少感覺。

    不能再浪了。

    盡管心裏十分著急，但布魯斯依舊麵色平靜，走到老約翰麵前，一手將老約翰手中的小手槍拽過來，然後將其拆個零碎。

    “你是個怪物！”老約翰的情緒已經有些崩潰了，他開始大聲喊叫，有些帶著哭腔的對布魯斯喊道：“你是誰？你到底想要什麽？”

    布魯斯依舊不言不語，一手拽住老約翰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大力的將他按在了房間裏的一個茶幾上。

    “啊～”老約翰的雙手雙腳啊胡亂揮舞著：“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即便是位高權重，但在生死麵前，老約翰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說——！”布魯斯故意地沙啞著嗓子，沙啞的聲音配合此時的場景聽起來有些恐怖：“你究竟是怎麽避開警察的偵查交易毒品？”

    “我說我說。”老約翰眼淚與鼻涕齊流：“警察局的副局長是我培養的，警察一有什麽行動我就能知道，自然能避開他們的偵查。”

    …………………………

    知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對方的手裏，老約翰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就連某些布魯斯沒有問到的，老約翰也都說了出來。

    看在他怎麽配合的份上，布魯斯很輕柔的將他打暈，然後拎著他來到樓頂，將他綁在燈牌上。

    將錄音機放在老約翰的上衣兜裏同時寫個提醒紙條放在顯眼的地方同時用一部繳獲的手機提醒了警方後，布魯斯就離開了這裏。

    …………………………

    深夜，布魯斯從窗戶裏翻了進來，將探險者套裝脫了下來後，就換上一身睡衣，走了出來。

    普通形態作為一隻哈奇士的地獄犬大黑哥率先發現了布魯斯，連忙嚎叫了幾聲，同時坐直身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布魯斯，像防著敵人一樣，全身肌肉緊繃，隨時可以跳起來，全程對布魯斯警戒著。

    布魯斯滿頭黑線——他突然對大黑能不能真的分清敵人而感到揪心了。

    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啊哈～好困呐。公司的季度報告字數真多，看的我眼睛酸痛。”布魯斯佯裝著抻著懶腰，走下了樓梯：“咦？你們還沒睡呐？”

    客廳裏，珍妮正在陪外公下棋。

    “馬上就睡。”珍妮有些睡眼朦朧，她有點撐不住了，連棋子都有些拿不穩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睡吧。”外公一直是很好說話的，這次也不例外：“我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哦，好的。”珍妮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隻剩下布魯斯和麵前這位老人了。

    “這棟房子明顯有些小了，有些施展不開，你應該買一個大一點的房子了。”老人麵帶微笑，慢條斯理地對布魯斯說道。

    “哦？”明顯被外公的建議驚到的，布魯斯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啊，是的。”

    的確，雖然說如果按照正常的居住條件來說這棟房子的確是夠了，但對於布魯斯來說，這個房間的確有些小了。在這裏做事情並不是太方便。總不可能天天都有季度報告吧。

    緊接著，便是一段稍顯尷尬的沉默了——除了那個外號叫大黑哥的二哈跑到中間來回秀下限博眼球外。

    布魯斯很是懷疑外公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麽，但外公不說，布魯斯也不能主動去問，隻能裝成啞巴。

    窗外，震天的警笛聲響起，無數個警車趕向一個地方，恐怕半個紐約城都知道出大事了。

    “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老人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

    “是……是啊。的確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布魯斯附和道——看這樣子，是警方發現了布魯斯所做的一切。

    同樣，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裏，有無數個第六感比較強的人分分感到古怪。

    “要變天啦……”

    不知是誰，低聲的吟楠了一句。

    …………………………

    “好啦，你也回去休息吧。”外公在收拾完棋盤後，便回到了房間。

    呼——

    “好的。”

    布魯斯悄悄鬆了口氣——他真怕外公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過現在看來，外公看破不說破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