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情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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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倫湖,冬臨島,竹心小湖。一身雪白衣裳的女子淺笑望著不遠處。憑欄處,一江煙水,黑衣男子,英姿颯爽。
“喂,前麵那個穿黑衣服的,你擋住本姑娘看荷花了。”
“嗬嗬,是在下失禮了。”黑衣男子嘴角微微揚起,他的笑猶如冬日裏一道和煦的陽光。
“哼哼,知道就好,那還不給本姑娘讓開。”女子裝怒說道。
“在下不打擾姑娘的賞花雅興,先行告退。”男子溫文爾雅的說道。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清秀女子問道。
“在下易蕭,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男子笑的那麽風輕雲淡。
“你聽好了,本姑娘叫白纖舞。”女子自豪的說道。
易蕭看著菡萏池邊的女子,清秀動人,青絲和雪白衣裳勾勒出動人的線條,他一時楞了神。
纖舞離開竹心小湖,來到了後山,舒舒服服地躺在軟絨絨綠油油的的草地上,她聽到了叮咚的小河流水聲,聞到了一陣陣泥土的清香。
“窩在這草地上真舒服。”她心想應該是春天來了吧,還真有點春寒料峭的感覺。她忽覺微冷,才發現自己隻穿了一件破爛的沾滿灰塵的藍色繡花衣裙。她抖了抖肩膀,抱住雙膝,悲涼地喊了一聲:“海哥哥,你究竟在哪裏啊?”
肚子好餓啊,她於是想去采擷些野果子吃,走著走著,她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她看了看四周,樹枝上翹著高尾巴的小鬆鼠們,瘦不拉幾的猴子們等等一切可愛的小生靈包括長出了人形的蝴蝶精靈及人參娃娃都跟著她在林子裏來回走動。她一走近,就一股兒都散了,藏在了大樹後或五顏六色的蘑菇後。
可這異樣的目光來至——她還是不確定。
多美的地方啊!多美的景色啊!她不覺翩翩起舞。卻不覺迷了路。也管不了究竟是不是有獵人把她當成獵物一樣盯著。
跳著跳著,她來到了湖邊。那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水呈現墨黑色,水質清涼,似乎是一碗巨大的可食用的降火涼茶。她用手輕捧一口嚐著,果然有龜苓膏的味道。
正在這時,湖麵躍起一個巨大的水怪,洶湧而來,直麵纖舞。纖舞驚起,直呼:“救命啊!”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矯健的人影從天而降,抱起她飛翔天際。好一輪英雄救美!她聞到了他身上強烈的男性味道。他應該是個錚錚鐵骨男兒吧!她睜開用手攔著的眼簾,望向遠方。心中歎道:“好險啊!差一點兒就被怪獸生剝活吞了。”
那男人結實的手臂抱著她,她總覺有一股怪怪的感覺。
“喂,你抱著我哪兒了?”殊不知,人家這個大姑娘還沒被人動手動腳的摸過抱過。
他把她放下來,轉身想走。纖舞立馬使出腰間的七彩綾纏住這個男人。“喂,大爺,占了人家便宜還想走人。”纖舞使起了小性子。
那人返過身來,纖舞才看清了他的正麵,來的男子一身黑色緊衣,腰束玉佩!束發不小心散開,披在身後,俊美的臉戴一張黑色臉罩,挺立在高大的樹木旁,墨發紛揚,衣帶飛舞,整個人帶著神秘氣息。隻聽他道:“姑娘,我救了你的命,你更應該尊敬我,我並不叫‘喂’,也不是‘大爺’。”
纖舞索性問:“那請問仁兄怎麽稱呼?”
“並不是我不願說,而是說了無意。”纖舞想先試試他的功夫,可惜一進攻,男人便一把把纖舞拉在胸口,聽到他結實的胸膛裏那顆火熱的心髒正“怦怦”跳得起勁,纖舞不禁有些臉紅,“你想幹什麽?”
男人哼了一聲,嘲弄道:“如此絕色,豈非人之所鶩?”
纖舞做出絕不相讓的氣勢,道:“放開我,聽見沒有?輕薄浪子是也,我還以為是什麽大英雄呢。”
“我要你罵,姑娘可別忘了是你先來惹我的。”那蒙麵男人半笑道。纖舞終於說出了心裏話:“可是你把我孤零零地扔在這算什麽呀,救人也要救到底不是。”
“敢情是我把你扔下了。”男人道:“那麽請問芳名?”
她道:“纖舞。”
男人笑道:“真有趣。”
有這麽嘲笑人的嗎,一群烏鴉往纖舞頭頂飛過。“對了,仁兄怎麽稱呼。”
“易蕭。”
“你是冬臨島的人,那你認識我的師兄海星織嗎?”
等到天晚下來,她與他燃起篝火,在山洞裏烤著新鮮的誘人美味——野鵪鶉,纖舞才聊起他的哥哥海星織。
“海星織是我的哥哥,從小對我關懷備至,教我習字,教我弄樂,閑的無聊時便琴舞相隨,共做消遣。其他兄弟姐妹欺負我的時候,他總幫我出頭。”
“海星織,那家夥是個很幽默的人。”
“男人都不見得都是壞人,但連海哥哥這樣的好男人都會不守承諾。”
“難道海星織那小子對你有過承諾。你那麽嬌美豐腴,莫非不是承諾娶你為妻吧。”
纖舞說:“那倒沒有,隻是承諾過永遠和我在一起,每個春夏秋冬,可不料去年春初,他卻娶妻了。”
“聽說他娶的是蓬萊仙島的紫襟仙子水溫玉,溫玉姑娘可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做得一首好詩,畫得一副好山水,他們的喜宴,我這個做師弟的沒去參加,真是遺憾百年啊。”
纖舞隻淡淡道了句:“她有什麽好的。”那凜然傲氣不由分說。
易蕭轉移話題:“你和人接過吻嗎?”
纖舞臉蛋紅了,“哇,你問得好直接啊。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易蕭笑道:“不說就是默認。”
纖舞生氣地翹起嘴巴,道:“被人強吻不能代表愛戀啊。”
易蕭諷刺地說:“原來你是被人強吻的啊,怪不得不解風情。”
纖舞背過身去,“誰不解風情啊,我懶得理你。”
她眼前驀地一暗,身後男子抵不過來至美麗少女的誘惑,伏下頭,吻住了她,溫柔的在她唇上摩擦,舌尖一挑,啟開唇瓣,立刻滑進他的口腔,與她的香唇糾纏,雙唇一吸,將那條小舌含住,不停地吸/允來至少女嘴裏的甜美。。
“唔唔……”她被吻得忘記了掙紮,不知不覺軟在他的懷裏。
原來接吻可以讓一個人沉迷。
“放開我,”恢複清醒的她立即喊道:“本姑娘可不是那種輕薄女人。”
他放開她,眼裏仍燃燒著未完的強烈的情/欲,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那你說你是哪種女人?我說你就是輕薄女人,剛才吻你的時候,我發現了你欲拒還迎的強大的肉/欲欲望,若不怕浴火焚身,但不妨做一次我的輕薄女人。”
聽到如此近距離的討論情/欲,纖舞白皙的肌膚變成了粉紅色,明眸籠罩了一層朦朧的氤氳色彩,仿佛要滴出水來。
他們朝森林深處走去。整個森林彌漫著一股來至黑暗的邪魅的氣息,看著參天茂密的原始叢林,纖舞睜大了眼睛,看來傳言非虛。
這時,森林裏出現“呼呼”扇動翅膀聲,望向天際,隻見參天古樹間,有一隻巨大的飛天逆鳳在舒展羽翅。易蕭說:“機會來了,就是它了。”他讓纖舞在下麵等著,黑眸冷凝躍上高空,緊身衣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速地躍上了飛天逆鳳的背脊。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見底的黑洞,那淡雅出塵的不俗氣質,和出人意料的實力,讓人望塵莫及。
纖舞望著上空,隻覺易蕭在惡狠狠地馴服這頭半米高兩米來長的飛天逆鳳。“別傷害它。”纖舞大喊了一句後,他們便不見了蹤影。
纖舞一路尋找,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地。人間四月芳菲盡。比之四季如春的仞利毓琉城,這裏仍是荒涼的冬日氣息,唯有山腰的某處,遙遙遠遠便看見了融融的新綠,頗為黯然繁茂的樣子。
那林子果真是美。還有一種異香流動。滿地牽牛花一樣的植物,看上去美麗而詭異;細長的零星佇立的岩石;未知名的樹,樹幹和枝葉上繚繚繞繞的是綠色的騰蘿,像掛著散碎的紗。
纖舞每走一步,都覺得心曠神怡,像喝了陳年的美酒。
不好!當纖舞發覺過來,已經遲了,她隻覺全身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全身感覺發熱一般難受。
易蕭用咒語使飛天逆鳳化為一隻雲雀大小的靈寵,並抬起左手,無名指上的空間戒指一閃,一道白光速地迅速射向鳳兒,眨眼,它便服服帖帖地進入了空間戒指裏!
當易蕭看著左手上的空間戒指,性感薄唇輕勾,追了這麽久,終於還是被製服了。可纖舞在哪?眼睛掃向四周,這才發現纖舞不見了蹤影。他四處尋找,終於算出纖舞誤入了花仙子的迷情花海結界。
那裏可以說是人們快樂的天堂,也是活人的地獄!因為這迷情花海不但催情而且致幻,如果不能馬上解決情/欲問題,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他在猶豫該不該去救她。但是一貫清冷的他,尊貴如他,很少能讓女人碰觸!很少,亦或是沒有。
於是,他轉身離開。
“好熱!”可是剛走幾步,便聽到纖舞輕聲呢喃的聲音。聲音不大,若有似無,足夠敏感魅惑,足以迷倒像易蕭這樣淸傲男人。
熱,好熱!
這熱的力度不似以往接觸的任何熱源,這感覺讓她從心底裏沸熱,全身的血管都似要炸開一樣,但是卻莫名的從全身升起一種酥酥麻麻的似蟲咬的不爽異感。
易蕭踏進了迷情結界,一抹亮光,照耀下來,白飛花落,紛飛如雪。纖舞躺在花圃裏,濡染紅霞的麵容在潔白花瓣的飄飛映襯下更顯嬌美。
朦朧的眼裏印出男人模糊的麵龐,男人?這樣的生物,竟然可以讓自己此時如此渴求。
“我要你!”纖舞迷蒙的雙眼染上了不屬於少女的魅惑,丹鳳眼裏霧靄重重。
易蕭眼中燃起火焰,她隻不過是一個平凡少女,甚至其貌不揚。但是她說什麽?
“我要你……”或許她清醒後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會驚訝!
易蕭心想:如果我不救她,她必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況且她又是海星織的妹妹。救了她,也算對海星織有個交代。於是委身來到了她身旁。深深淺淺的亮光,照耀在頭頂,纖舞朦朧的眼裏映出男人模糊而絕美的臉龐。
“我在此地要了你,你不會介意吧!”易蕭聽到這女孩反複婉轉的低吟,就像是催情的毒藥,一瞬間要了自己的理智。
“嗯,還是很熱,我也要你。”纖舞的聲音愈發嬌媚,這不是她冬臨聖女的作風。
千年寒冰玉隻能壓製住他體內短暫的熱能,心底裏有什麽在翻滾,在複蘇。
墨色的身影一晃長臂裏已攬著神誌不清的纖舞。道:“你別怪我!現在是你需要活命,你需要男人。”他特意強調“你”字,並把“你”說的很重。易蕭一對紫眸,眼光灼灼的掃過纖舞,心裏的躁動更為激烈。
易蕭克製著自己的欲望,該死,自己何曾這樣沒有定力了!先出了這個地方再說,要不然就是他*****也於事無補。
易蕭一米八的高大身軀,隨風而過,抱著手裏嬌小的纖舞快速地出了迷情花海。
滿天星光,月華團團,北溟森林裏,一處開闊的空地上,此刻正躺著兩個人。男人身形高大,麵容不凡,女人嬌小,傾城絕色。
兩人終於出了那個催情的地方,森林裏偶爾過境的清風,並沒有讓兩人身上的熱度減輕多少。纖舞身體的熱度仿佛要把他燙傷。
“姑娘,幸虧是遇上我。”還好不是遇到別的男人,易蕭卻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不應該同情任何與自己無關的人。
大手一揮,粗暴的除掉了,少女身上礙眼的衣衫,易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也沒有這樣急切粗魯過對小姑娘。但是他現在的行為說明了一切,他要吃了這個女人。
少女白皙的皮膚很快暴露在空氣裏,盡管月光不是很亮,周圍花香太濃,易蕭此時卻覺得少女透著粉嫩的身體,足以比他見過的任何美人都美。
伏在她的身上,低下頭,一口擒住了她的殷桃小口,長舌深入,迅速的攻占著女人的美好。
纖纖隻覺得有什麽壓在了自己身上,有淡淡的疼痛,席卷自己。藕臂一伸,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易蕭被她一弄,整個身體更是激動,全身都在叫囂著要了這個嬌小的女人。
帶著溫熱的手探向女人的幽穀,發現那裏早就因為迷情花的作用而泛濫成災。臉上立即浮現少有的情欲。
身上的衣服盡數出盡,露出精壯的身體,撥開女人的小腿,將自己的巨大昂揚埋了進去。用力的同時遇到阻隔,閃亮明眸看著身下的女人微微蹙起的眉頭,劃過一抹溫柔。
用力挺身,全力擠進了纖纖嬌小的身子,迅速抽動起來。
一遍遍發泄著體內的衝動,天將破曉時,兩人才累得睡了過去。
一滴露水滴在纖舞的額頭上,涼意讓她睜開了眼睛,仰頭看著頭頂上的參天古樹和縷縷陽光,頓覺困意消除。
迅速起身,腰間卻傳來一陣酸意,仿佛經曆了什麽激烈運動一樣,蓋在身上的衣服也驟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粉紅吻痕!
這是怎麽回事,纖舞心中頓時冷冽起來。
“你醒了。”清冷的男聲帶著些探究。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纖舞眼淚汪汪的問。
他有一張俊美的的臉,雖然戴著臉罩,可絲毫不影響他的絕美,倒添了些神秘。一雙誘人的紫眸帶著清冷和蠱惑!有一張好看薄唇卻不代表薄幸。此刻他半撐著身子,衣服沒有係上,露出結實的蜜色胸脯,更添了一抹男人的狂野之美。這男人簡直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
“怎麽!對我的身體還滿意?”
纖舞墨瞳幽深,眼前這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舉手投足間有股君臨天下的霸氣和由內而外所散發的自信,一種直覺告訴她,他今後一定不簡單。
“是你強行要了我。”纖舞不忌諱地說,“你奪了我第一次。”
少女的聲音沒有其他情感,這個問題讓一向灑脫的易蕭一驚,愣了一會兒神,這個平凡小女人還真是不一般。
“沒錯!”男人的聲音清脆幹淨,沒有否認。
纖舞卻拽緊了拳頭,深潭似得眼裏劃過一抹暗光。
易蕭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隻不過在昨夜那種情況下,我隻能這樣做。”
他的回答讓她冷靜下來,腦海中閃過昨晚零星的記憶,模糊,但又似乎非常清楚,自己中了像****的那種花的毒。
易蕭紫眸一閃,左手的空間戒指張開,一隻金紅色的羽毛的小鳳凰掉落出來,在地上化為一隻巨凰。
易蕭回頭,看了看剛剛離開的花仙子情毒結界:“我要走了,就此別過,你坐著它回竹心小湖吧。”
纖舞忽然有些留戀:“易蕭哥哥,其實我哥挺還念你的,你跟我一起去冬臨見我哥吧,我們一起喝杯茶敘敘舊也行。”
於是他們乘著逆天九鳳朝竹心小湖飛去,
見到海星織,纖舞興奮極了,忙向海星織介紹戴著麵具的易蕭。海星織似乎察覺了什麽,忙說道:“離開冬臨島再說。”
於是他們來到素有江南水鄉之稱的宛州,也就是大地的東南周界,明國水族人的地域。
因為又累又口渴,於是來到宛州最大的靠海酒樓——玉屏樓點了些酒菜。易蕭說這裏的包子是最好吃的,風味獨特,形狀很好看,俗稱芙蓉包子;還有裏麵的全鴨宴也是整個大陸最出名的,就連神仙到宛州觀光也會去吃一回全鴨宴。
舟車勞頓,纖舞有些水土不服,說不想吃太油膩的,於是點了些清粥下肚。
他們三人坐在集市上的酒樓裏,一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行人,一邊品嚐著美酒佳肴,好不快哉。漸漸到了星子閃爍的午夜,纖舞還戀戀不舍那個涼快的位置。
望著滿天星辰,纖舞開始思考人生。他問海星織和易蕭:“這片大陸總共有多少個國家啊?”
於是海星織也開始深思——
易蕭笑容活潑地對纖舞說道:“這片東方聖域總共六個國家,包括金木水火土五族所在的白國、青國、明國、炎國及顏國,另外碧落海北部沿岸有雪國,還有東海南部有櫻芸島國和禾楚島國……”
“哦,原來這麽多國家啊!”纖舞捏起一個熱乎乎的包子,放秀口中輕輕咬了一口,神色怡然嬌俏。
易蕭望向海星織,隻見海顏色和悅,一副溫醇如玉的樣子,易蕭不禁說道:“原來海師兄是冬臨島的人,隻是不知為何,師傅風前落既然知道仙藥就在冬臨,為何還要我和菲兒前去,那不叫海師兄帶回來不就得了?”
“嗬嗬。”海星織淡淡笑著,輕描淡寫道:“可是解藥不在我這裏。”
“那……在何處?”易蕭有些不解,愣愣地望了一眼纖舞,隻見這個小女孩吃起東西的天真模樣甚是可愛,和綿綿有得一拚。
海星織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解藥在冬臨總護法白旋鳳手中。”
“額?!”易蕭有些驚兀,白旋鳳這個人他知道,一身白色狼裘在江湖叱吒風雲,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機關算盡的陰謀家。
“白旋鳳?!”纖舞聽到了這個名字,不禁驚呼,小臉蛋容光四溢,“她是我師傅啊!你們找她何事啊?”
聽到這個秘密,易蕭此刻心中也沒有什麽可驚訝的了,雖然不知道纖舞的真實身份,可覺得她來頭不小,心想既然是白旋鳳收的徒弟,那麽定有不同於普通人之處。易蕭笑道:“那麽我重回冬臨島一趟,與白旋鳳敘敘。”
“我陪你一起去吧,有我在,或許好說話。”纖舞一副倔強的表情。
“不用了,你陪在你的海哥哥身邊吧!”易蕭捏起一個包子,含/入口中,徑直下了客棧的樓梯。
易蕭乘船渡湖來到冬臨禁地,已是第二天清晨。
冬臨島內又有一湖,名竹心小湖,曾聽海星織提起,那裏便是冬臨的住宅區域。於是提步趕去。湖邊那一片片竹林在蕭瑟的秋風中瑟瑟發抖,不過這翠竹常年青翠,那一叢叢新綠讓人感覺舒適,眼前一亮。
易蕭走進竹林,忽聞一陣清幽的樂聲,時起彼浮,幽咽婉轉……
這是什麽人在彈琴?易蕭不禁有了疑問。連忙朝竹林深處走去,那些青蔥如碧玉的竹葉時不時隨風飄轉下來,落入他的青絲間,與他的深亮的緊身黑衣相摩擦。
他步步緊逼,朝那美妙琴音處走去。隻見琴聲忽而用了些許內力彈奏,易蕭頓時覺得耳膜刺痛,於是施展了一些法術,好讓自己舒服點。
竹林深處,那個白色的人影席地而坐,渺渺輕霧中,她的姿容若隱若現,仿佛是從天際來的仙女,有一股不同於凡塵的韻味。
易蕭朝她走近,隻見她並沒有抬起頭,隻是一心醉情於她的琴音之中,不問窗外事。
“姑娘好琴音!在下佩服至極。”易蕭略略一笑,仔細瞧看,這女子頗有些年紀,隻是保養得不錯,肌膚還如小姑娘一般柔嫩纖滑,五官卻生的比較顯目,瞧那身形,似乎比一般男人的個頭還高壯。心中略微一想,江湖傳說白旋鳳身高七尺,莫非她是……
嗬嗬,這不是白旋鳳還會是誰?易蕭心中已經下了結論。
此時易蕭一笑,朝白衣女子作揖道:“風前落傳人落梨山莊易蕭拜見白總護法。”
“哦,”白衣女子來了興趣,停下手中的琴,抬起頭來,注視了一番眼前的不羈少年,“你怎知道我就是白旋鳳?”
易蕭含笑而語,率性地說道:“這還有假,能在這竹心小湖自由出沒,又有一身好武功的姑姑級別的人物,不是白護法還會有誰?”
白旋鳳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眉眼笑彎成一道弧度,長發垂落下來,與白衣渾然一體,趁著如此高大的身形,還真是一般女子所不能比的。
“你這小子和你娘一樣,能說會道,嘴乖,能哄人,招人喜歡。“白旋鳳言語嬌俏,臉帶笑意,思緒漸漸飄遠,想到了一些陳舊的往事。
“白護法,莫非您認識我娘……”易蕭聽白旋鳳提到母親,登時心中一陣疙瘩,從小到大,他聽人說起母親的次數不過爾爾幾次,最多聽師傅風前落嘮叨過,也隻是說母親如何溫柔有才華。這會兒又聽白旋鳳談及,心中不禁想,原來母親也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啊。
“何止是認識啊!二十年前在冬臨島,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雖然話不多,但我對你那母親可是了解的十分透徹。”白旋鳳臉上的笑意又增加了三分,彎彎的眉眼雖然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但還是很經看。
“那我的母親晴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啊?”易蕭聽著,便來了興趣,不禁追問。
“嗬嗬,你那母親,自命清高,可是思想卻太過於頑固不化,堅守的東西也令人不敢苟同。”白旋鳳彎腰抱起了古琴,準備要離開竹林的樣子。
“真的麽,我還真是不明白了。”易蕭聽得半知半解,可見白旋鳳要走,又不忍心追問。
“你跟我走吧!“白旋鳳吩咐道,轉身朝竹心小築裏走去。
易蕭緊跟在後,兩人來到了一座秀雅的閣樓麵前,隻見橫幅“乾坤琴閣”四個遊龍般的大字,用上好的玻璃牌匾匾好,掛在樓門上,氣勢較為恢宏。
兩人走進去,在廳內坐下,有侍女上前泡茶。白旋鳳擺擺手,叫侍女下去,端茶含杯而飲。
易蕭啜飲,不禁讚道:“上好的西江龍井,真是好茶。”
白旋鳳放下杯子,開門見山:“此番來,有什麽事說吧!”
易蕭把師傅風前落囑托之事朝白旋鳳說了一遍,“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江南飛刀門來落梨鬧事,落梨山莊有一些人受了飛刀之毒,急需解藥,而隻有你們冬臨有秘製解藥。”
“哦,原來是這樣!”白旋鳳聽後有些不悅,忽而話鋒一轉,較為嗔怪地說:“風前落為什麽他自己不來取,偏讓一個小娃娃來我這裏?”
“咳咳,”易蕭覺得白旋鳳似乎和師傅關係不菲,隻是不知兩人以前做錯了什麽事,為什麽白旋鳳提起師傅,臉色竟然這麽難看,隻閉口說道:“師傅他老人家有常年的腿疾,不方便出遠門。”
白旋鳳神色已然十分不妙,低頭說道,“這麽多年了,他的腿還沒完全好麽?”
白旋鳳望著這個少年又記起了一些往事,臉上的表情時青時白。回憶當年,她依舊記得在雪宮和風前落附庸風雅的那些日子,想到自己用九轉冰島刀殘了風前落雙腿之事,又是一陣心酸。那麽多歲月流轉,她始終未曾真正放下。如今見到這個少年,她心中也不禁想起了晴然那個恬靜怡然的小女子。
這少年的性情不似雷卓旭,那般粗豪勇猛,反而更像言語動人的晴然,性情恬然,比較平易動人,卻比一般少年更招女人喜歡。
“好吧,我給你解藥。”白旋鳳叫仆人去藥房取藥。
不一會兒,那中年仆人便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過來,遞給了白旋鳳。白旋鳳打開一聞,說道:“是了,就是這瓶。”
易蕭接過藥瓶,準備告別,不想多留,生怕一個不好招惹是非。於是朝白旋鳳作揖道:“既然藥已經拿到了,在下就不必在冬臨島多留了,落梨的勇士們還在等我回去解毒,在下就先行告退。告辭。”
“來人,送客。”白旋鳳也沒有留他,讓侍女送他離島。
易蕭離開了呼倫湖,一路南下,不敢逗留,直接回了落梨山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