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鬥嘴吃醋,兄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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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鏡的碎片割傷了拚瀾的眼睛,太醫們說,還有壞下去的可能。他很自責,在他心中,拚瀾是一個沉潛堅忍,處逆境而不妥的女子。
一大早,他帶著補眼營養品來到織海閣。“拚瀾,我一定會把你的眼睛治好。”
“殿下有這份心意,拚瀾知足了。”
風吹來,讓沉默的兩人心中激起層層傷感的漣漪。拚瀾穿著繡有繁複花紋的湛藍宮裝,顯得格外典雅。“殿下,我很冷,你能擁抱我一下嗎?”她突然開口。
“當然可以。”她發覺他眼中的誠懇與真摯竟像清泉般清冽。
羽冥走上前,擁住了她,靜心道:“有句話說,心雨的時候,晴也是雨;心晴的時候,雨也是晴,不知對不對?”
在這充滿歉意和疼愛的擁抱裏,拚瀾仿佛覺得心中所有沉澱的酸楚在一點點消失。原來當愛上羽冥的那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明白自己是女子,一個柔婉的女子。她說“對”。她本來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女子。
天不作美,麗涯也來安慰拚瀾,碰巧在門口目睹了他們親密擁抱的身影,真真切切的擁抱。
她的眼睛一酸,立刻掉頭離去。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一麵說她是她今生的最愛,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麵又和另一個女人摟摟抱抱,他到底想得到什麽?
可一想到拚瀾是羽冥明媒正娶的妻子,且是為她失明,她的心便柔和了。
走過浮橋,回到清水閣,她垂下的手成拳,握緊,甩拳,讓滿腔委屈傾瀉一空。
傷好後,羽冥悄悄送她去神界最大的人才培訓基地——天府學院學習武學。天府學院在伊倫茜勒西部,那兒風景秀麗,人才輩出。
麗涯女扮男裝,天天去哪兒學習深造。為不顯露女子身份,還用薄薄的假皮蓋住精靈眼影。兩個月後,羽冥問麗涯感受如何。
麗涯眨眨眼睛,頑皮的笑道:“一個字,累,除了練劍,聽講兵法,還要學習拳法、腿法、刀法。那刀足有幾十斤重,拿在手中顫抖不止。”
羽冥又問:“練了這麽久,有什麽收獲?”
麗涯淺淺地笑著:“收獲蠻大,我還收了一封情書。”
羽冥笑道:“竟有人給你這個假小子寫情書?”
麗涯滿臉燦然笑容:“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聽,人家可比你柔情,。”
羽冥神色從容地在一旁看著她:“念吧!我也想學學如何給女孩子寫情書。”
“那你聽好了,”於是麗涯開始念:“愛若無意,便是河流,隻要有水,就會流向遠方,滋潤芳澤。你是我尋覓很久的天使,眼中充滿你活潑的身影。第二次見到你,我的愛便迅速升溫。愛你很累,我卻不能拒絕相思,愛你很傻,我卻執迷不悟。你的倩影深深地映在我的腦海中。雖然你女扮男裝,但我從第一眼便認出你是女生。”
羽冥雙目如畫,雪裘藍袍,秀色可餐:“果然妙,沒想到天府學院中還有如此多情的男子。那你給他回信了嗎?”
麗涯紅裳隨著發縷飛揚:“當然,我怎麽能拒絕這盛情的美意?”
羽冥俯下頭,瞧著個兒還不是很高的麗涯:“那我可要準備鏈子扣住你的鷹翅,免得你高飛不回。”
麗涯格格地笑了起來,“噢,你吃醋了。”
羽冥慵懶地敲著她的腦袋:“小精靈說話越來越隨便了。”
麗涯心下偷想,不知涵養很高的羽冥吃起酷來會有怎樣的表情。他一定吃過亞旭的酷,隻是壓抑在心底沒表達出來。
羽冥轉過頭朝內間走去,“今天我幫你請了一天假,你可以不去天府學院上課,你願意跟我去千亭湖放鬆心情,陶冶情緒嗎?”
麗涯跟著進去,隻見羽冥把窗戶打開,麗涯望著他的背影癡問道:“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隻因為你喜歡我嗎?”
羽冥回過頭,溫和地定定看向她,臉色嚴肅:“我知道自己如果要欠一個人的情,那絕對辦不到,所以便想,無論最終是戀人還是朋友,我都會幫她。
黃苓為他們準備了美酒佳肴,他們站在竹筏上,隨水流飄動。綠波粼粼,微風吟唱,水倒映著山,山圍繞著水。頭頂是變幻的雲朵,遠處是飄渺的群亭,亭上有亭,亭下有亭,亭中有亭,亭亭相疊,星羅棋布,景色奇麗。黃昏將至,淡藍色的天幕,仿佛染上了一抹淡粉色。
羽冥想考考麗涯,看看她的文化俢養如何,便饒有興趣地說:“山光水色足以蕩滌胸襟,此情此景,會讓我們聯想到哪些優美的詩句,不如我們每人說一句,以表心意。”
黃苓略微一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羽冥隨口而出:“白水如棉,不用弓彈花自散。紅霞似錦,何須梭織天自成。”
輪到麗涯時,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詩句。羽冥有愧於讓麗涯難堪,她長年在外流浪,怎會懂這些?這時,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從她口中溜了出來,讓羽冥驚喜萬分。
他不知,在魔宮,麗涯常陪伴雅綴背誦經典詩歌,隻要留心過的,她都記得。
羽冥對麗涯說:“等你軍事武學學到一定程度後,我還將送你去學習皇族禮儀、詩詞歌賦,你覺得如何?”
“你這麽快就急著把我培養成一位優秀的王妃?”麗涯又甜又澀的反問,令旁邊的黃苓忍俊不禁。
“你難道不想成為我的王妃嗎?”羽冥靜默的笑容,寧謐地綻放,如百合花一樣清雅。
頓時,一種甜甜的、暖暖的東西從麗涯心底升起。竹筏在黃昏的晚霞中飄渡,她臉上笑容飛揚,沉浸在幸福中。
羽冥的生母是一位病弱的婦人,本性慈祥仁愛、心地寬厚,而今天她又對他大發脾氣。
“拚瀾是皇兒的結發妻子,皇兒怎麽能如此忍心對她?那個野精靈有什麽好,值得皇兒為她費盡心思?”說著,婦人便提不上氣來,滿臉驚訝傷痛,“真不敢相信我的兒子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我這把老骨頭,恐怕連抱孫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很冷,殿下能擁抱我一下嗎?
拚瀾柔潤的聲音傳入他耳。湛藍的衣,深邃的眸,眸中蘊含的淡漠的情,讓他忍不住擁住了她。他所有的柔情蜜意都隻為女戰神,而卻忽略了這個他一直認為的好兄弟。或許他注定要負一個善良有識的女子,或許因他不經意的溫情,讓那個本說不相信愛情的女子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你覺得母妃的話有理嗎?那今晚,好好陪著拚瀾,不要讓母妃失望。”
“這番話母妃已強調過無數次,但拚瀾太過矜重,然就算拚瀾是隨便的女人,我也不想耽誤她。”可這到口的話卻又被他硬生生吞進肚裏,心中焦慮難息。母妃又怎知道他的苦衷?自己的做法雖不近人情,但為了心中的信念,無可奈何。
見他這般遲疑不決,羽妃又怒火攻心,,咳嗽不止,“冥兒,你知道為何母妃會病得這麽重嗎?你的幾個兄弟膝下兒女成群,而你至今都不寵幸王妃,為娘為你擔心啊!你知道那些多嘴長舌在我們背後說什麽嗎?那些話難聽啊!”
“拚瀾真的喜歡皇兒,非常喜歡。別看她外表冷漠寡淡,其實一副熱心腸。她不是哀怨的女子,她不會表達。她看皇兒的那種眼神溫情脈脈,與她豪邁的外表完全不一樣,皇兒難道沒感覺嗎?”
羽冥的眸子瑟縮了一下。那個曾有著赫林特家族蔚藍色卷發的女子卻為他一夜間變了身份。蔚藍色波浪卷消失了,且發色變成了他一樣的墨色,向世人昭示著她已嫁入皇室,是他羽冥的妻子。花開無果,閑言碎語不斷,她偽裝的堅強會在誰麵前徹底崩潰?他應該是了解他的。
羽妃歎了口氣說:“如果皇兒真喜歡那個精靈,可以納她為妾,不必冷落拚瀾。身為帝王之家的皇子,妻妾成群是正常的事,冥兒不必有所顧慮。”
望著母妃蒼白美麗的臉龐染上一層病態紅暈,羽冥不禁自責,卻堅定地說:“母妃關心孩兒,孩兒明白,可羽冥的王妃永遠隻有一個。”
“那就是拚瀾。”羽妃一拍桌案,驚怒交集,“你今晚務必陪拚瀾,還有令拚瀾脫下赫蘭特旗服,換上皇室女裝,否則不要來見我。”說著氣血上湧,口吐鮮血。
“母妃怎麽了?”羽冥心急如焚,趕緊扶住羽妃,羽妃卻推開他怒聲道:“這點小事都不答應,不要叫我母妃。”
“我答應,答應就是了。”“羽冥連連說著,生怕母親再一次氣血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