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古墓探險(三)龜馱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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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應該是又回到了武安鎮了。”

    佟忠伯宛如一個好奇寶寶,對於像他這樣從來沒有下過地宮的人來說,這裏每一件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冷不丁聽到李胤的聲音,才轉過頭。

    李胤不知何時拿出了他的羅盤,自顧自的在原地打轉,嘴中振振有詞的說著什麽。

    “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又回來了。”

    佟忠伯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他們是從武安鎮的村尾處的大山出發,爬了一截十分漫長的山道,又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墓穴甬道,突然李胤告訴自己他們剛剛都是在繞彎子。

    “沒錯,你抬頭看,這門棺上方的土已經發褐色了,有些像是軟土。在加上羅盤上的信息,我很有理由的推斷我們應該是又回到了武安鎮,不過這次我們來到的是武安鎮墓穴群的正門。”

    不免的佟忠伯又打量了幾番,“先生,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啊!”

    李胤拍了怕身上沾落得灰塵,抬起頭望向佟忠伯“還能怎麽辦,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到現在為止李胤才收起心,細細對門棺進行勘察。

    墓隨年代建造不同,裏邊的結構差異也大不相同。雖然結構複雜,但是修建的過程中不外乎幾個必須的結構構成。甬道、門棺、封門牆、墓道、前後主室和側室相相組成一個結構複雜,規模宏大的墓穴群。

    “贔屭馱石碑”由於光線不足,李胤隻有走近門棺才看清,原來在門棺前不遠處陳放著一物件。

    這不看不要緊,看完還真的是嚇了一跳。

    佟忠伯的目光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李胤的身上,當他發出驚呼聲,佟忠伯急忙快步來到李胤的身前。

    “先生,你怎麽了,是發現了什麽嗎?”

    李胤晃晃悠悠走到門棺雕像前,撫摸著。

    “傳說龍生九子,皆不成龍,卻各有所好。而這贔屭就是龍的其中一子。它天生喜文善水長壽,尤其最能負重。”

    聽李胤這麽一解釋,佟忠伯走上前來,火把湊近,想要近距離的觀察一番。其實他早就發現了這個雕像,但是由於視線昏暗,這雕像又十分的像是一塊墓碑,所以他也就並沒有在意。聽李胤這麽一解釋,他不由得來了濃厚的興趣。

    長長的胡須,生動的花紋,精巧的線條,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一間巧奪天工的佳作,但是也有美中不足……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件雕刻作品,竟然沒有雕刻眼睛。”火把湊近贔屭頭部,隻見在他眼睛處空落落的,顯然雕刻師不知是忘了還是特意沒有雕刻贔屭的眼睛,好好的一個作品這是一件敗筆。

    “哼!”李胤打了一個響鼻“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無知啊!以後走出去,別說是和我學的風水,我丟不起這個人啊!”

    李胤翻著白眼,誇張的伸出雙手在臉頰上輕輕拍打,表情十分厭惡。

    佟忠伯徹底的懵了,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李胤為什麽會這麽說。

    “在風水師裏麵有一句話,是贔屭馱石碑,黃泉富貴路,贔屭不開眼,千古享太平。”

    “守在墓穴處的贔屭是不開眼的,因為一開眼就要見血光之災。”

    聽李胤這麽一說,佟忠伯是一哆嗦,敢情還有這麽一套,嚇得趕緊收回放在贔屭頭上的手,這東西太邪乎了。

    “回去一定要好好學習,把這風水口訣全部背會了。”佟忠伯下定決心,這種出醜丟人的事情一次就夠了,絕不允許在犯第二次錯誤。

    “可是就算沒有開眼的贔屭也是蠻奇怪的的。”李胤緊皺眉頭,走到贔屭麵前。

    “怎麽了,先生,難道還有什麽說法!”佟忠伯可不敢在上前了,躲得遠遠的看著李胤。

    “贔屭馱石碑又叫做龜馱碑,關於這個龜馱碑還有一個典故。傳說霸下上古時代常馱著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後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麵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跡,叫霸下馱著,沉重的石碑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霸下和龜十分相似,所以又稱石龜。可是龜馱碑不是很常見,一般在各地的宮殿、祠堂、陵墓中均可見到其背負石碑的樣子。但是在地宮中,尤其是龐大的墓穴群中龜馱碑是不常見的,甚至是沒有。”

    龜馱碑一個很顯著的特征那碑後背的石碑都寫的是某某地方的簡介,或者是某某人的生平事跡,這都傳頌讓後世人看的。現在把碑放在地宮中,作何解釋,難道是給來地宮人看的,可是來地宮的隻有盜墓者,除了這個想不出有什麽活人會好奇的下來。

    而且,最為疑惑的,隻有皇陵前方有資格立下龜馱碑。可是李胤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的認知裏有沒有哪個皇陵是埋藏在武安鎮底下的。如果這裏真的是皇陵,早就讓老頭子給光顧了,就算不順手牽羊拿出幾件陪葬品,進來參觀學習也是有必要的。可是從來沒有聽老頭子提起過,顯然他也不知道有北平城附近還有這麽一個墓穴群。

    “先生,你快看,上邊有字,有字。”

    就在李胤陷入沉思,佟忠伯的叫喊聲把他拉向回了現實當中。

    看著佟忠伯焦急的表情,李胤也很納悶,剛才顧著想龜馱碑的事了,怎麽忘了每個龜馱碑的碑上都刻有碑文,自己隻要看看碑文上邊寫的什麽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於是李胤湊近了腦袋,把火把伸向碑文,試圖調整到一個能看到碑文的可見度。

    “蹬蹬蹬”李胤連退數步,臉色蒼白,咬緊了幹裂的嘴唇。而佟忠伯早已經嚇得躲到了李胤身後。

    火把湊近,他們終於看到了碑文上的內容。

    本來以為碑文上邊的內容應該是長串的古文,或者是不知名的梵文也說不定。但是他再一次的猜錯了,碑文上邊刻寫的字很簡答,隻有十二個字。

    “擅闖墓者,擾我清靜,不得好死。”朱紅色的大字,龍飛鳳舞。最讓人意外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在字的正下方有一個成年人大小的血手印,血跡似乎還沒有幹。

    “先生。”佟忠伯躲到李胤身後,拉著他的衣袖,他的身體在顫抖。

    “不用怕,不用怕!那血印並不是真的,而是一種叫做印術的手段。讓人看的是好像是真實流淌著血液,其實它是幹的,刻上去的印記。”

    即使是李胤這般的安慰,佟忠伯心裏依舊沒有感到好受,眼睛盡量避開石碑。在墓穴下本來就十分瘮人,冷不丁看到這種景象,對於佟忠伯這麽一個從沒有下過墓的人來說,心智和神智都是一份不小的考驗。

    “嗬嗬!”李胤冷笑連連,,目光陰森的看著石碑。

    “本來還好奇龜馱碑怎麽會出現在地宮之中,看來是我多心了,裝神弄鬼,你不是不想讓我進去嗎?我偏要看看你裏邊有什麽東西。”

    李胤也被激起了火,說實在的剛才他也是嚇了一跳,石碑就是個變數,太突然了。不懷好意的人嚇人是最值得痛恨的。

    輕輕推開佟忠伯使其保持一定距離,大步走到石碑麵前。

    輕吐氣息,閉上雙眼,嘴中念著不知名的口訣。忽然,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道猩紅妖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疾,兵,者,裂!”一字一頓吐出四個字,手中變化著不同的手勢,當說到最後一個裂字,手勢打出,出拳變掌,重重的拍在了石碑上。

    “哢嚓!”石碑自上而下出現了裂痕,裂痕逐漸擴散,轉眼隻見滿布石像全身。

    “轟”隨著一聲巨響,石像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片。

    事情還沒有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石像的炸裂,甬道中發生了猛烈的顫動,左右搖晃,頭頂上的石塊紛紛落下。

    “地震了嗎?”

    佟忠伯看著眼前的一幕已經嚇傻了,癡呆的站在原地。

    與此同時,隨著大地的搖晃,青銅水澆灌成的門棺如細沙一般,變得脆弱不堪,鐵牆變沙牆。搖晃的程度一次比一次加深,而門棺好像化作了流沙,一塊一塊的掉落,用不了多時間,門棺就會崩塌。

    “犯什麽傻,快跑啊!你不想活命了。”

    佟忠伯還在癡呆著望著來時的方向,甬道的盡頭已經崩塌,上方的土已經埋了下來。

    李胤用力的跺著腳,拉起佟忠伯就是往門棺的方向跑去。

    轉頭回望,甬道坍塌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轉眼間眼看延伸到門棺所在的墓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幾個呼吸之間,墓洞就會被上方的細沙填滿。

    是生是死,全賭一把了。

    李胤抱緊了佟忠伯,閉上了雙眼,當跑到門棺前,踮起腳尖,用盡全身力氣,縱身一躍。

    奇跡的一幕出現了,他們並沒有撞上門棺,而是從門棺處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