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楊熙然家，回到局裏，小韓跑過來“頭兒，出事了。”

    “怎麽了？”

    “剛接到電話羅湖小區32棟6043號的戶主死在自己家裏。現場非常混亂。”

    “立刻出警。”

    “頭兒，剛接到報案，一個女士說最近有人跟蹤她。”

    “這事去派出所找民警，找咱們做什麽？”

    “我跟她說了，她指名要重案組接手這個事情。”

    “小韓，你帶著二分隊去看看那個女的想幹什麽，一分隊跟我去案發現場。”

    我帶著一分隊來到案發現場，我戴上手套和鞋套，走進房間，現場的確很混亂，幾乎沒什麽可以采集的指紋和腳印，我摘下手套“現場已經被破壞了。”

    “組長，這就是報案人。”

    “你報的案？”

    “對，是我報的案。”

    “你是怎麽發現死者的。”

    “就今天下午，我跟歐陽小姐約好的，我下午4:30到這裏打掃。我來的時候發現門沒鎖，我以為歐陽小姐知道我要來給我留的門，我就進來了，結果進來我就看到滿地都是血，然後我就報案了。”

    “你看到的就是現在的樣子？”

    “不，我當時很害怕，我就跑下樓，我沒有電話所以就找保安報的警。上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也就是說在你下樓的時間裏，這裏才變成這樣。”

    她點了點頭，我圍著屍體走了兩圈。這屍體的樣子好像死得很安詳，而且化好了精致的妝，穿著漂亮的紅色連衣裙，最重要的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紋身，是一朵……是一朵罌粟！我蹲下身去，仔細看了看，那不是紋身，而是畫上的。

    “這裏之前是什麽樣的？”

    “我沒看仔細，但是門口是有血跡的，而且一直延伸到屍體，總的來說，是挺混亂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下樓報案之前，現場特別混亂，而你上來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到了之後，卻發現現場雖然混亂但是好像被簡單布置過一樣對吧？”

    “對對對，就是這種意思。”

    我點點頭站起身，看著現場的狀態，死者似乎沒有激烈的反抗，腹部有一處傷口，頸部有一處傷口。我的判斷應該是熟人作案，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凶手有備用鑰匙；二是死者給凶手留了門。

    我拿起死者仍在沙發上的手機，通話記錄裏有一個重複出現的號碼，而且微信裏也同樣的和這個人約好下午2:00來家裏見麵。

    “把這個帶回警局。把屍體送去屍檢。”

    我通過她的電話聯係到了通話記錄裏的那個人，她來到警局“警察同誌。”

    “你好。叫你來是想問你，下午2:00是不是見過歐陽靖雯小姐。”

    “本來是要過去的，可是臨時接了一個通告，我就給她打電話改天了。”

    “你們是同行。”

    “是的，但是我沒有歐陽名氣大，她是公司的當家花旦。”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最後一次……是三天前一個活動，出席的一共有6個模特，那是我最後一見她。”

    “三天前的活動？”

    “對，她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死了。”

    “什麽？歐陽死了？”

    她低下頭想著什麽，我看著她“怎麽？你在想什麽？”

    “我……我想起三天前那場活動，那天我們所有人都在化妝間，歐陽卻是一個男人開著房車載她來的，隻有拍攝的時候，她才下了車，其他的時間，包括化妝做造型都是在車上，後來在拍攝過程中，她的車突然爆炸，雖然沒有傷亡，可是她還是很害怕，活動沒結束就回去了。後來她給我打電話約我到她家裏，說要跟我聊聊年底跳槽的事。”

    “你是說，她的車出現了爆炸？”

    “對，當時場麵真的很嚇人。”

    “繼續說下去。”

    “她約我過來，想要年底帶我一起跳到別的公司去，說我們現在的這家廣告公司給錢少，還接不到戲。所以他看上了萬騰廣告公司。她說她和這家公司的老板正在交往，所以說看在我們同學的份上可以把我一起帶過去。”

    “萬騰？”

    “對，她給我發過萬騰和她簽的合同。就在我郵箱。”

    “謝謝你的配合。”

    “有什麽盡管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她離開了警局，可是我卻在犯嘀咕，萬騰不就是樊景辰的公司麽，而罌粟、樊景辰、萬騰這些真的是巧合？

    “頭兒，我們在歐陽靖雯的住處找到了三天前她出席活動的照片還有雜誌和工作表。”

    我接過來那些東西，在照片上我明白的看見歐陽靖雯站在最中間，旁邊就是剛才和我說話的焦玥玥，在後麵的一個角落我看到了……江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