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你幫我去查一下那個遊泳池，在調查一下楊熙然。”

    “楊熙然？還用調查？你不是比誰都清楚？”

    “我要你查的當然不是那些，我要你查的是她都和誰有過親密的接觸。”

    “親密接觸？”

    “你是不是去了一次江城，你現在都聽不懂我說話了？”

    “你就別逗我了，我隻是不知道我該往哪個方向查。”

    “查她住的地方都出現過什麽人，查她在遊泳館都在等誰或者做些什麽，查她從健身房辭職之後都做過哪些工作、接觸過哪些人。”

    “是！”

    小韓拿起手機，走出了警局，我轉身四下望著。警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冷清，一分隊的隊員們人心惶惶，沒有一個人能安心去幹工作，好像所有人都在琢磨最近發生的事。自從檔案丟了之後，好像所有人都在防著別人，這樣的重案組讓我難以接受，真希望一切快點結束。

    電話鈴聲的響起把我拉回了現實。

    “喂，你好！”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我看了看屏幕，顯示未知號碼。我奇怪的對著聽筒喊了兩聲“你好？”

    對麵隻是傳來兩聲男人的幹咳，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這樣的一個電話，讓我有一絲的恐懼。說實話，那個聲音……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

    “阮組長？”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轉過身“莫顧問？”

    “你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局裏？”

    “今天有個案子需要我去解決。”

    “真是辛苦你了。”

    “哎？你怎麽還在呢？”

    “啊，我的鑰匙落在了辦公室，我回來取。”

    我還沒說話，從大門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的白球鞋，一雙美腿露在外麵，一條雪白雪白的連衣裙吸引了我的注意，這個素麵朝天清新可愛的女孩就是莫桃夭的妹妹莫灼華。這根本就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莫灼華。

    “哥哥。”

    “你怎麽進來了？”

    “我看你半天沒出去，就上來找你了呀！又是這個姐姐呀。好久不見啦！”

    “這……”

    莫桃夭摟著莫灼華“我妹妹，你們見過的，上次她參加學校的晚會，穿的比較誇張。”

    “我記得，灼華對吧。”

    “這個漂亮姐姐記性真好！”

    我上下打量她，這個莫灼華到底有幾張麵孔。

    “叫我晴梔就行。”

    “晴梔？好美的名字呀，和梔子花有什麽關係嗎？”

    “我生在梔子花盛開的季節。”

    “難道不應該是曼陀羅盛開的季節麽。”她漏出了讓我難以描述的表情。我冷笑道“曼陀羅開花應該很美吧。”

    “不僅很美，還很誘人呢。”

    桃夭或許是有些懵住了“你們說什麽呢？灼華你在這等我，我去拿鑰匙。”

    “好，正好我想跟漂亮姐姐多呆一會。”

    桃夭上樓去拿鑰匙了，莫灼華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這個椅子真的是和你辦公室的沙發差得遠了。”

    “莫灼華！你怎麽總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你不想幫你的老師報仇了？你不想……坐在那個位子上了。”莫灼華瞄了一眼林隊的辦公室。

    我冷笑著看著她“你能幫我？你恐怕連自己的都保護不了吧，如果不是因為有你哥哥，你以為你能到現在還不被懷疑嗎？”

    “原來你都知道呀，不愧是曼陀羅耶！”

    “等你哥哥下來，你就快點離開，以後少來警局，這裏根本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我莫灼華都不屑於和這一個小小的警局過不去，誰像你目光那麽短淺。”

    “灼華！走了。”莫桃夭走了過來。莫灼華好像一隻小綿羊一樣站起身“哥哥。我都等急了呢！”

    “你們在聊什麽？”

    “漂亮姐姐說她很喜歡你呢！她說你長得很像她的初戀男友呢。”

    我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口，就讓莫灼華給擋了回去“姐姐還說她喜歡曼佗羅花呢，你記得要送她哦。”

    “阮組長，我妹妹從小沒規矩慣了，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

    莫桃夭拉著莫灼華離開，走到門口那一刻，莫灼華回頭那陰冷的一笑，說實話讓我後背一涼，這個女孩總是讓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涼意。

    我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突然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我真的恢複記憶了嗎。或許我真的是個什麽變態殺手呢？或許我還沒有記起來那段事情。我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我鎖了門，走出警局的時候跟保安打了個招呼，剛想開車門的時候，感覺到什麽東西抵在我的頭上，這個冰冷的感覺太熟悉了。我長呼了一口氣。

    “上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跟輕，很柔。我按照她說的上車，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她坐在我旁邊，昏暗中我隱約看清她的臉“你…”

    “別廢話，我有話要和你說，開車。”

    我冷笑“去哪裏？”

    “上次見麵的地方。”

    我將油門踩到底，其實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到底開了多快。

    到了曾經那個植物種植基地，我解開了安全帶。

    “別動。”

    我歎氣“你有必要這樣拿槍對著我嗎？你就算拿十把槍都不是我的對手，收起來吧。”

    “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別那麽多廢話。”

    我調平了座椅，半躺著聽她說。

    “你…是不是f組織的曼陀羅。”

    “是。”

    “你是不是逮捕了你的老師許美珍。”

    “是。”

    “你是不是抓了許教授？”

    “是。”

    “你是不是計劃拿到張海清的組織？”

    “是。”

    “你是不是警方派來的？”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是。”

    “你真的是個警察？”

    我依然閉著雙眼緩慢的說道“對，我是個警察，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我阮晴梔從來就沒有否認自己警察的身份，今天我就告訴你，我個警察，怎麽？你要殺了我？你要讓你的手上沾上我的血？”

    “我不能讓你害了我爸爸。”

    我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她扣動扳機的前一秒，我一把奪過了槍，合上保險“好了妹妹，你不適合玩槍。”

    “你會害了他的。我爸爸不能出事，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阿鴆呢。”

    “曼陀羅，你別再出現了，我求你了，你讓我和阿鴆好好的過完下半生好不好？我答應你，一旦我們接手這個公司，我們一定金盆洗手，離開這裏，出國定居。”

    “你想我保護你和你的家人是沒有用的。你聽過一句話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如果你做了危害社會的事情，就一定要受到懲罰，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逮捕你的父親和未婚夫。”

    “曼陀羅！！”我感受到了蕭憶薇用盡全力的嘶喊，她是真的想保護她的父親還有洛澤風。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你給我公司內部的運作材料，我放你父親還有阿鴆一條生路。”

    “你說話算數。”

    “絕對算數，我可以放了他們。”

    “可是我…”

    “如果你同意我剛才說的，那麽就由你來替他們贖罪。”我打斷她說的話，她沉默不語，我聽到她低聲地抽泣。

    “你怎麽過來的？”

    “大巴車。”

    “我送你回家，他們會著急的。”

    “你是我們的敵人，你為什麽…”

    “你的手上沒有鮮血，你的身上沒有海洛因，所以你不是我的敵人。如果你同意我們的交易，那麽我們就是合作夥伴啊！”

    她閃閃發亮的眼睛裏還泛著淚花。我真的不忍心傷害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孩，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是個好姑娘，按現實考慮的話，她可以幫到我們。我真的不太想騙她，可是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