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選擇去做臥底。當年的我被人誤解被人辱罵。我能做什麽呢？我大學最好的朋友，曾認為我在學校外邊鬼混和我斷絕了聯係，我父親認為我作為一個警察還不學好不讓我進家門。我做了一切，我為了什麽？為了鏟除那些所謂的犯罪分子？他們跟我這個臥底，我的親人朋友恨我不好好做警察。搞得就好像我眾叛親離，所以我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選擇踏踏實實的做一個真正的警察，而不是每天遊走在各種犯罪組織裏的化妝偵查員。

    我打開電腦，說真的我沒有什麽工作要做，隻是自顧自的刷著微博，突然看到熱搜裏麵出現了一個我熟悉的臉孔，我成天在忙，很久沒上網，這是…剛死了的楊熙然？

    她是個主播？她的網名叫夾竹桃桃桃桃。我點進去看，她的直播有些許暴力，有些許讓常人無法接受，她直播的是一些虛擬殺人遊戲。然而我看到的真的當年一個個讓人震驚的大案子。

    我推翻了桌上的杯子，站起身，一拳砸在桌上。此時的我喘著粗氣“靠！”

    小韓聽見聲響跑進來“怎麽了？頭兒？”

    “她他媽該死！”

    “頭兒，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查，給我查，把殺楊熙然的凶手找出來，我要送他十萬塊錢。”

    “頭兒，你怎麽了？”

    我努力的把氣息調整“楊熙然這個變態，如果是我，我他媽才不會讓她死的這麽幹淨。”

    “你先冷靜一下。這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你看這個。”

    小韓坐在一邊“我靠。這…”

    “現在的網友都喜歡些什麽？啊？發這種視頻，不應該給她抓起來嗎？她死的好。”

    “頭兒，你是個警察，你不應該這麽說。你小點聲，冷靜冷靜啊。”

    “冷靜個屁啊，警察？我是警察怎麽了，一個該死的人，有人替我們殺了，我們還要找出來那個替天行道的人判刑嘛？”

    “阮晴梔，你記住你是個警察，你隻負責斷案，你不負責判斷誰對誰錯，作為一個警察，我希望你明白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就算他十惡不赦，也輪不到別人決定他的生死，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這麽想，那麽你就不配做一個警察。”

    “我…”霎那間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對啊，我是一個警察，我是一個人民警察，如果我自己都亂了，思想上被控製住了，那麽…我怎麽保護百姓呢？他們又憑什麽相信我呢。

    我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慢慢地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或許我命中注定是個殺手，但是我卻陰差陽錯做了一個警察。”

    “頭兒，你隻是正義感很強而已。別想太多，案子還是要查下去的。”

    我睜開眼睛“也就是你，換一個人我槍都舉起來了。”

    “哇塞！我麵子這麽大？”

    “出去。”

    “是！”

    小韓出去之後，我久久不能平靜，其實我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突然間我頭疼的厲害，我很熟悉這種感覺，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藥，吃了藥之後，我躺在沙發上昏昏睡去，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我揉了揉眼睛，睫毛膏掉的滿臉都是。

    我迷迷糊糊間推開辦公室的門，莫桃夭正站在門口“阮組長。”

    “你……怎麽來了？”

    “今天應該會是個特別的日子！”

    “什麽？”

    他遞給我一份文件，裏麵是他的論文，我看到了明顯的題目《論陰雨天的罪惡交易》，我望了望窗外，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莫警官，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這個我還真的沒有，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的推論。”

    “沒有真憑實據和具體數據，你讓我去哪裏抓人呢？”

    “今晚，就是他們沉默許久之後的一次爆發，你相信我，你一定不會失望。”

    聽到這，讓我莫名懷疑是不是莫灼華……向他透露了什麽。這次會不會有所動靜呢？澤風那邊久久沒有消息，遞上去的臥底任務申請，也久久沒有批下來。

    “你先回去，讓我好好安排一下。”

    看著莫桃夭離開的背影，我拿著那個文件，攥緊了雙手，目光停滯在莫桃夭消失的那個樓梯轉角“莫桃夭……莫桃夭……”

    我下樓，站在警局的大門口，看到唐婷急三火四的跑進來“阮組長，你在這就太好了，法醫科的結果出來了。”

    “出來了就直接交給韓宇航，你找我做什麽。”

    “這件事我沒辦法告訴別人。”

    我開車載著唐婷回了我家，我洗了把臉，給他倒了杯水“說，什麽事？”

    “我在楊熙然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麽？”

    “她身上紋著兩個字。”

    “什麽字？”

    “阿鴆！”

    聽到這裏我瞬間就愣在那裏“你是說真的？”

    她點點頭，“這件事情我覺得有蹊蹺，我沒有上報，而是直接跟你說。”

    “阿鴆…”

    “阿鴆是我們派去的人嗎？”

    我很奇怪，楊熙然和澤風還有老大就根本沒有任何的聯係，為什麽會這樣，楊熙然要透露什麽樣的消息呢。

    突然間我頭疼的厲害“唐婷，幫我個忙。”

    “什麽忙？”

    “我是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裏有一瓶白色的藥，給我拿過來。”

    “好。”

    他把藥拿給我，我躺在沙發上，過了許久，我舒服了很多“唐婷！我能信任你嗎？”

    “當然。”

    “幫我找韓宇航，讓他去找林隊催催臥底任務的審批，必須盡快，不然…不然我們的人會有危險。”

    “我們的人…是澤風嗎？”

    我沉默了一會“快去。”

    “我問你是澤風嗎？”

    我沒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她奪過水杯“阮晴梔，你是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的，你怎麽可能讓他去。”

    “你以為我想嗎？”

    “你不想？誰能強迫你？”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我現在很不舒服，如果你不能去找韓宇航，那麽麻煩你把我電話拿過來。我聯係他。”

    “我不是在跟你說這件事情。我說的是澤風的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我不知道。”

    “你…你就是個…”

    “一切都是為了任務，你怎麽想我不重要。”我打斷她的話站起身，有點迷糊地走進臥室。

    唐婷推開我臥室的門“阮晴梔，你說明白！”

    “你讓我怎麽跟你說明白？你是法醫科的人，又不是刑警！我告訴你高級機密，你覺得可能嗎？”

    “可是你讓澤風處在危險中，你知不知道？”

    “你有什麽理由確定我是讓澤風處在危險中？”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你……”

    “你不用再說了。”我坐起來，直挺挺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憤怒的女人。她隻不過想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麽。可是這樣的任務，這樣的計劃的的確確不應該讓太多的人知道。

    “唐法醫，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你也很厲害，但是你隻能猜測，我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案，如果你真的覺得洛澤風就是個臥底。那麽……我也沒轍。”

    “喂。”

    看著說不出話來的唐婷，我暗暗地笑了“行了，我剛才安排給你的任務……”

    “我這就去找韓宇航。”

    唐婷拿起包走到門口的那一刻，她轉過身“阮晴梔，我告訴你，你必須保全洛澤風的安全，不然我放不了你！”

    我揮了揮手，然後重新躺在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我的腦中回憶起曾經在組織的一切。當時的我很青澀，但是膽子卻大的出奇。想想還真的是好笑，當年的我竟然這麽的入戲。

    我慢慢睜開雙眼。望向天花板，這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啊。轉眼間五年都過去了，物是人非，什麽都不一樣了。

    我打開窗簾，看著窗外已經持續了很久的陰雨天，這樣的天氣……多適合交易啊。這時候的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親愛的你聽得出我是誰嗎？”

    “有話就說，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別呀，阮組長，你怎麽這樣？”

    “你不說我掛了。”

    我剛要掛電話，她突然提高音量“別介呀！我你都不記得呀？我是莫灼華呀！”

    “你……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啊？”

    “自然是有事情找你了。”

    “找我？找我什麽事情？”

    “找你……自然不能這麽草率地說，晚上八點，老地方，記得那個酒吧吧？我們見麵再談。”

    “你……”我還沒說完話，莫灼華就掛斷了電話，我一頭霧水地把手機扔在一邊“什麽鬼。”

    我繼續望著窗外的陰雨天氣“這樣的天氣……什麽時候能結束！“

    這樣連綿不斷的陰雨真的讓我心裏各種不爽，我真心的期待我們鏟除組織那一天能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