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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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小韓來到成組長的墓前,我標準的敬了一個禮。
“小韓,你先回車裏吧。”
“是!”
我慢慢的蹲在成組長的墓前,手指輕輕的撥開落在他遺照上麵的灰塵,看著那英姿颯爽的警官照,我不禁想到當年我剛進局裏,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成組長,我現在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如果我除不掉這顆大毒瘤,我怎麽對得起您呢?”我自言自語的坐在他的墓前,靠著冰冷的墓碑。
“您知道嗎?這次的案子簡直太複雜了,如果局裏真的有他們的現任怎麽辦?我真的好累啊,如果我能辭職的話就好了,可是我要是走了,這件事情就更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如果您在天有靈,保佑我們能平安的闖過這一關吧。”
我緩緩地站起身,為他擺好了墓前的百合花還有菊花。我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微微地歎了口氣,睜開雙眼後,感覺空氣還是清新的,下山的路好像意外的長,我回到車裏。
小韓問我“這麽多年了,每個月你都要來看一看成組長。”
“他是我永遠也放不下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早就死了!”
“成組長的事跡現在還廣為流傳,他也算是流芳百世了。”
“可是有什麽用呢?他的妻子因為他的死現在還在精神病院,他的兒子本可以考一個很好的大學,現在卻僅僅是一個小商販。他們全家都是因為我毀了。”
“頭兒!你別那麽自責,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幫助成組長的兒子,還想盡辦法幫成組長的妻子治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是在贖罪,是贖罪。”我望著成組長墓碑所在的位置,突然想起他的兒子來,“我們去看看小輝吧。”
“好。”
韓宇航開車帶著我來到一個集市,小輝在集市的一邊賣花,那個小花店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最近生意也不太景氣,我走近這家裝修的很有格調的小花店。
“小輝。”
“你怎麽來了?”
小輝仍然是那麽冷漠,五年了他每次見我都是這樣,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處理今天剛到的百合花,一束一束的插起來。
“小輝,最近生意怎麽樣?”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最近你媽媽還好嗎?”
“還行吧,挺穩定的,你不是總去看他嗎?問我幹什麽?”
“小輝,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壞人。”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不起來!”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叫住我“
新到的百合,拿一束回去吧!”他把手中剛紮好的百合仍在桌上,水珠散落在桌上,那百合的確看起來很幹淨,也很美。
“謝謝。”
他沒說話,我拿起百合走出花店,轉身看了看在屋內專心做事的小輝,我歎了口氣“小輝是個好孩子。可是……”
韓宇航跑過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沒事。習慣了。怎麽了?”
“局裏打電話說宛若桐的事有進展了。”
“能有什麽進展?抓到安曉了?”
“沒有,不過有一個人來自首,說是她偷的檔案。”
“誰?”
韓宇航搖搖頭,我跟著他上了車,我上車之後,小輝走出花店,久久的望著我們離開的地方,然後默默的歎了口氣。
回到警局,我看到坐在審訊室裏的那個女孩,我真的不認識她,可是她真的長得很像安曉。
“你叫什麽名字。”
“安落雨。”
“安落雨?你是做什麽的?”
“我是一個學生。”
“你為什麽說是你偷的檔案?”
“我是安翼梁的女兒,我為了報複你們!我就是想讓你們不好過。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真是可笑,你說你是安翼梁的女兒?還報複?你不覺得你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嗎?”
“我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安翼梁一直養在外麵的私生女,我這麽多年沒有認祖歸宗,我以為我爸爸死了,可是我剛剛知道他還活在世界上,就被你們害死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得眉眼的的確確和安曉有幾分相似,可是長得像的人太多了,我怎麽能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你說你是安翼梁的女兒,你有什麽證據嗎?”
“我是來自首的,你在這裏盤問我身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這時候陳副局長走進來“怎麽了?大吵大嚷的?”
“陳局,這個女孩說是她偷了咱們的文件!”
“你是來自首的?”
“是!”
“既然自首了,就收押吧,你偷的東西在哪?”
“在……城西公園的樹林裏。”
陳副局長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警察把她帶下去。我攔住他們“陳局,這件案子還有蹊蹺。”
“有什麽蹊蹺,這個女孩不是已經自首了嗎?我們去找出她偷走的東西,不就結案了嗎?”
“可是……”
“可是什麽?”
“沒什麽!”
看著這個被帶走的安落雨,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她自己說的話都驢唇不對馬嘴,讓人聽不懂是什麽,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說她是安翼梁的女兒,這讓我更加懷疑。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她說的那麽簡單。
我回到辦公室,怎麽想也不對勁,聽說二分隊去找到了丟失的文件,可是弄了這麽一出到底是什麽意思,丟了的文件裏麵有各個線路的部署,還有很多行動計劃,除了剛剛發布的鴆毒臥底計劃和我當年的花語臥底計劃都在裏麵。
當年我的代號是麻雀,我的上級代號是飼養員。現在阿鴆的代號是鍾表,林隊作為他的上級代號是買家。
讓我最擔心的文件沒有失竊,可是我們的警力部署卻全都暴露,這正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
還有這個安落雨,她到底是誰,怎麽就憑空出現這麽一個人。我很確定偷文件的就是安曉,可是……的確,有人自首了,我還有什麽理由再繼續查下去呢?
走出審訊室,我的心裏波濤洶湧,這件事情確實算是解決了,若桐也可以擺脫控製了,可是……
正在我思緒萬分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你好!”
“阮組長,這次比賽是你輸了。”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雖然她的語氣和從前有所不同,但是我仍然判斷的出來。
“安曉,別再玩了?”
“誰在玩?你以為我在玩嗎?”
“安曉,我們好好聊聊吧。”
“沒什麽好聊的。”
“安曉……你……”我還沒說些什麽,安曉掛斷了電話。我把電話扔在桌上,這個安曉到底還想做些什麽,她到底怎麽樣才算完,她到底想讓我怎麽樣,她才滿意?
韓宇航走進來“頭兒,你怎麽還在這?”
“沒什麽。”
“那個安什麽雨的?”
“安落雨,她說她是來自首的。”
“可是我們不是看得很清楚,是安曉做的嗎?”
“那個安落雨長得和安曉真的很像,說實話,我現在都有一點相信了。”
“那……我們這件案子就算結了?”
“沒那麽簡單。”
“那……”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去看看若桐吧,這幾天把她苦壞了。”
“好,我去拿車,你門口等我。”
我和小韓來到若桐的住處,我輕輕的叩響了門“若桐?”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不好意思,我想問,宛若桐警官!”
“你誰啊,什麽警官,我不認識!”他剛想關門,我一腳將門踹開。
“警察,請你配合。”
“警……警察?”
“說,之前住這裏的那個女的去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租這個房子的時候房東是個男的。”
這房子是宛若桐在紅城買的一個小公寓,房東是個男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的是我想多了?
“那個男的長什麽樣?你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有的。”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名片,上麵寫著尚楚地產總經理陳赴軒。
“陳赴軒?”
我看了看身邊的韓宇航,小韓震驚的看著我,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個陳赴軒到底要做什麽,我可以確信若桐是被他帶走的。
“怎麽辦?”
“必須盡快找到陳赴軒!”
“我這就去聯係他。”
“可是,沒人報案,我們沒辦法插手。”
“頭兒,都到這個時候了,當然把若桐救出來最重要。”
“我又何嚐不知道呢。”我看了看手裏的名片,“把陳赴軒找到,我們去找他,別把他帶到警局裏來。”
“是!”
當天晚上,我們來到陳赴軒的別墅,敲了半天門,打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你們好,請問是找誰?”
“我們找陳赴軒。”
“好,我去給你們通報一聲!”
“多謝。”
我還沒有表明我警察的身份,隻是好好了解一下這個陳赴軒到底做了什麽。
“你們找我?”陳赴軒下了樓,我們坐在沙發上,我站起身“你好,你就是……陳赴軒吧。”
“是!你們是?”
“我們是想來了解一下尚楚地產的,我們希望能夠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