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鴆。你……你到底……是……是不是……”

    “你別問了，我是警察。”澤風強忍住淚水。憶薇卻笑了。

    “我就知道。”

    “你別說了，別說了。”

    我的眼淚抑製不住，趕忙轉過身去，仰著頭麵向著天空。澤風緊緊的抱著憶薇，憶薇的眼神還是那麽的清澈。

    “阿鴆……我……我不怕死。但是……但是我好疼……好疼啊，可不可以答應……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我什麽都答應！“

    “放……放過我……我爸爸！“

    “我答應你！“

    “我……我好像就快……就快死了。”憶薇努力的上揚嘴角，他不想讓澤風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憶薇，你不會死的，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澤風剛要起身，憶薇用盡所有的力氣按住她“我……我沒辦法活下去了。我……我爸爸……是……是……蕭國耀。”

    澤風搖著頭“憶薇，你別說話了。好嗎？”

    “我就……就想問你，有沒有……有沒有過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喜歡我？”

    澤風頓了頓，沒說話，憶薇嘴角的鮮血還在流著。

    “你……連騙我……都……都不想麽？”

    “我喜歡你，不止一點點，我娶你不僅僅因為你是毒梟的女兒，我想保護你。這不是騙你，是真的，全是真的。”

    憶薇慢慢抬起手放在澤風臉上。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手也從澤風臉上滑落。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們，我背對著他們，聽到了澤風的嘶喊。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比誰都複雜。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為這個姑娘感到惋惜，她是落入人間的天使，可是卻忍受著世界對她的折磨，經受了那麽多。最後還是為了別人而死。說真的，我很心疼。

    回到局裏，蕭國耀被關押，我們為蕭憶薇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葬禮，我和澤風一襲黑衣站在她的墓前。

    下著大雨，我為澤風打著傘。

    澤風一把推開我“為什麽？”

    “什麽？”

    “為什麽下令清剿？為什麽不讓我繼續潛伏下去，我一定可以挖出背後的那個人。”

    “不是我！”

    “你以為是傻子嗎？我看到了，重案組的人，全是重案組的人，他們想殺了我，你知道嗎？”

    “我知道憶薇的死對你刺激很大，可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麽樣，我的臥底任務失敗了。最終還是失敗了。我沒拿到名單，什麽也沒拿到。”

    “我知道，可是這次的事情很蹊蹺，陳副局長就這麽下令抓捕。我極力勸阻，可是沒有意義，要殺你的人一定是警局內部的人，我們裏麵一定有組織的人。”

    澤風的臉色很難看，他沒再說話一個人站在雨裏，雨水打在他憔悴的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從他的臉頰流下來。我看著他現在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以後我們一起完成任務，你現在已經歸隊了。”

    他苦笑著“歸隊了。”

    “澤風！我知道你難過，可是憶薇已經死了，她因為你死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她嗎？你要這樣墮落下去嗎？你這樣就對得起蕭憶薇嗎？”

    澤風愣了愣，然後慢慢轉過頭來看了看我。

    “我……剛才。“

    “你沒必要說什麽，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如果你想找到殺死憶薇的凶手，你就必須振作起來。“我把雨傘交到他手裏，“迅速歸隊，這是命令。“

    然後冒著雨離開了墓地，澤風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看著我遠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心中所想。因為我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澤風還是從前的樣子，清秀，帥氣，可是我總覺得現在我眼前的這個人和從前一樣又太不一樣。

    我回到警局得時候，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頭發還向下滴著水，小韓看著我現在狼狽的樣子，趕忙拿給我一條幹毛巾“你怎麽了？”

    “沒什麽，蕭國耀在哪？”

    “被收押了，還沒有移交法院。”

    “我要親自去審他！”

    “頭兒！你冷靜點，你現在的樣子，不像是去審他，像是去打他的。”

    “我必須找個說法，蕭憶薇不能白死，最重要的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我們內部。”

    “你覺得他會說嗎？”

    “不管他會不會說，我也要去！”

    “頭兒，你一定要冷靜一點，審他可以，千萬別打他！”

    我苦笑著“在你眼裏我就是那樣審犯人的？”

    我來到審訊室，和我狼狽的樣子不一樣的是，蕭國耀雖然兩鬢斑白，眼角皺紋深陷，嘴邊也有著重重的法令紋，但是他看起來卻精神百倍，意氣風發。

    我遞給他一杯水。他笑著看我“阮晴梔，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我是人民群眾的人。”

    “好，真好，我還真是看錯你了。你演的真好，你讓我都相信了，你是那種隻在乎權位和金錢的女人。”

    “蕭國耀，我不想跟你討論那些，我是什麽人也和你沒有關係，隻是我想讓你知道，蕭憶薇已經死了。”

    “你別騙我了，阿鴆不會舍得她死。”

    “蕭國耀！”我拍著桌子大喊道，“憶薇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

    蕭國耀得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他慢慢的低下頭“你說得……是真的嗎？”

    “我有什麽理由騙你嗎？”

    我扔給他一張憶薇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她的遺像，留著做個紀念也好。”

    蕭國耀得眼淚不禁落了下來，我知道他才剛剛相信他永遠也見不到憶薇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次的抓捕任務不是我下達的，那麽是誰呢？”

    我看到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得表情顯得十分不自然。他把憶薇得照片好好的揣進了口袋，還用手慢慢的摩挲著。

    “你不說也無所謂，是誰下達得也不重要，你們安插在我們內部的人是誰？我想就是他想要了你的命，滅了你的口吧，可是卻沒想到殺死了無辜的憶薇。”

    我他攥緊了拳頭，我清楚的看到他得額頭滲出了汗水，他很緊張，同時還有一絲恐懼，我知道這不是他安插在警局得人，而是一直在控製他得背後得**oss，可是這麽一來就更難了，我們想把這個背後的主使抓出來實在是難上加難。

    正在我沒有頭緒的時候，蕭國耀突然抬起頭“一首歌，就是一首歌。”

    聽到這裏我不禁覺得奇怪“什麽？”

    “一首歌！一首歌！”

    他不斷的重複這三個字，一首歌，什麽歌？這又是什麽意思？就在我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澤風開門走了進來。

    “阿鴆……”

    蕭國耀似乎還不知道他警察的身份。

    “蕭國耀，你知道嗎，你害死了憶薇！”

    “你怎麽在這？”

    “看來你已經知道憶薇得死訊了。”洛澤風讓我出乎意料的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痞痞的笑著。

    “我怎麽總覺得你有什麽地方讓我很討厭呢？”蕭國耀不屑得看著洛澤風。

    “哦？”

    “你是個臥底，你不惜搭上自己，為了任務的成功，可是你還沒有拿到你想要的東西是不是？”

    老以為澤風會很生氣，可是他並沒有發怒，隻是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你知道嗎？憶薇在臨死得時候還在求我放過你。”

    “我有一個好女兒。”

    “你不配！”澤風站起身拍了拍蕭國耀的肩膀，“你知道我有多想現在就宰了你嗎？”

    蕭國耀冷眼看著洛澤風。

    “可是我不能這麽做，我還要為你辯護，爭取為你減刑，因為這是我答應憶薇的事，我必須做到。”

    “阿鴆！“

    “別這麽叫我！我叫洛澤風，是一名法醫。“

    “好，洛法醫，我希望你能好好安葬憶薇，以後的每一年替我去給他掃掃墓。”

    “這不用你來提醒！”澤風說完便長歎了一口氣，“如果你對憶薇有愧的話，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實交代。不然你對不起憶薇。”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私章也給你了，我沒什麽好說得。”

    “名單！名單在哪？”澤風得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抓住了效果要的衣領。蕭國耀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我問你名單！”

    “你不是已經去過別墅了嗎？”

    “那個密碼箱！我根本打不開。”

    “沒想到你已經到了那裏，我以為你在大門那裏就會觸及警報呢！”

    “快告訴我！密碼是什麽？”

    “我不知道。”

    “你……”澤風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我上前拉住他的手“澤風！”

    他努力的調勻呼吸，放開抓住他領子的手“說，到底在哪裏”

    “當年我們定下約定，每個人負責一個密碼，我負責門的密碼鎖，我其他的合夥人負責另外的兩個密碼。“

    “是誰？快告訴我。“

    “一個是白情，白石集團的前董事長，不過她已經死了。另一個就是我的前妻燕薇薇。”

    “你放屁！”

    “薇薇的密碼就在我的私章上，那就是他留下的密碼。至於白情的密碼，我真的不知道。”

    澤風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拍了拍澤風的肩膀，希望他能夠冷靜下來。

    “小韓，把他帶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