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海叢山上走下來，我努力的調整好自己，走過去。

    “怎麽樣？”

    “我沒事，你放心吧，今晚我就回法國。”

    “這麽快？再等幾天吧。”

    “我知道你們最近很忙，我不給你添亂了。我還是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去吧。”

    我看著眼前的晴海，他好像瞬間就長大了一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隻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中午，部署結束，我和韓宇航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坐在咖啡廳最裏麵的角落裏，背對著門口，我手裏拿著一個氣墊粉底，正正好好可以從化妝鏡裏看見門口，直到宛若桐帶著墨鏡走了進來，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我便放下了鏡子。她在等待著交易者的到來。沒過多久，莫灼華也走了進來，她的表情如此頹廢，好像跟之前我認識的那個莫灼華完全不是一個人，她直接坐在了宛若桐的對麵。

    “幾日不見，你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別廢話了，你那有多少貨？”

    “你現在還付得起錢嗎？”

    “這不用你管，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有多少？”

    “我可是有五噸左右的貨。”

    “我都要了。”

    “你可要慎重考慮一下，我看你的近況，好像…”

    “錢你就甭擔心了，我有來源，但是我要直接把這些海洛因流入市場。”

    “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恨阮晴梔啊。”

    莫灼華冷笑道“我不指望掙多少錢回來，我就是要整個紅城被毒品籠罩。我要讓她的所有計劃全部泡湯。”

    宛若桐拿出票據“那些這個到海關，會有人給你貨，還有……”若桐突然間壓低了聲音，“現在有便衣警察，一會你去後門，我們分頭離開。”

    “便衣？”莫灼華向四周偷偷的看了看，然後便收起票據，站起身向後門的地方走去。我見形勢不對便和小韓悄悄跟上莫灼華。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莫灼華想要從後門離開。我和小韓前後包抄，卻沒想到我跑過去的時候，莫灼華已經挾持了早在門外埋伏的四月。莫灼華舉著手槍對著身邊的四月喊著“給我一輛車，快！”這時候韓宇航也到達這裏。

    “你別衝動。”韓宇航努力的安撫莫灼華的情緒

    宛若桐聽到聲音也不慌不忙的走了了過來，一邊努力的安撫莫灼華一邊回頭對我說“按他說的去做。快啊！”

    我頓了頓，沒說話。

    “你想讓她死嗎？快點。”莫灼華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我攥緊了雙手，轉身對小韓說道“備車。”

    “是！”

    韓宇航讓手下的人準備了車開到她的身邊。

    莫灼華打開車門，手槍用力的抵在四月頭上，她一把推開四月，上車便揚長而去。我剛要上車去追，若桐卻攔住我“你抓不住她的。”

    我甩開若桐的手“你到底在幫我？還是在幫她。”我大聲吼著，韓宇航走上前“頭兒，別激動。”他看著我。

    “如果我能看清你的身份，我根本不會安排這個任務，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臥底，你不是說你有任務嗎？任務呢？放走她嗎？”此時的我很激動，是一種不計後果的激動，可能是因為莫灼華一步步的逼近我，可能是因為她綁架了晴海，也可能是她威脅到了我的地位，總值，不管是為什麽，我現在急切的想抓住莫灼華，甚至想直接擊斃她。

    宛若桐淺淺地笑了，這一笑意味深長“我的身份？我沒有身份，你抓我也可以，抓了我，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抓嗎？不抓的話我可要走了。”

    我一步步逼近宛若桐“你在掩護她。為什麽？”

    “隨你怎麽說吧！我無所謂。”

    “宛若桐，你別忘了，你是個警察。”韓宇航走上前。宛若桐卻冷冷一笑，撩了兩下下前額的碎發“我已經被開除警籍了。你不知道嗎？”

    “你…”

    “沒我什麽事我走了。”宛若桐沒容得韓宇航說話，便轉身要走。

    我叫住她“宛若桐，你們剛才在進行交易。對吧。”

    “是，可是我們是正當的商品交易，你可以去調查，不好意思，我公司還有許多事等我處理，就沒辦法陪你們敘舊了。”宛若桐拿起椅子上的包，轉身推開大門，揚長而去，沒有一個人有理由去攔住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宛若桐真的已經變了？幾天前在醫院她還不是這樣的，我總是無條件的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回到局裏，我躺在沙發上，韓宇航走了進來。

    “又是一無所獲。”

    我坐正了身體“你以為是電視劇啊，那麽容易就把他們抓起來。就像莫灼華這樣的人，我真不知道下一次的機會會在什麽時候。”

    還沒等韓宇航說話，莫桃夭推門進來“阮組長，敢問我的妹妹哪裏招惹你了？”

    “你的妹妹？沒有招惹我。”

    “那你為什麽大費周折的抓她，而且還全城發布通緝令？”他質問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我轉了轉脖子。

    “莫警官，我請你明白，莫灼華是僅次於蕭國耀的大毒梟。隻不過現在落魄了而已！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的妹妹僅僅是一個不諳世事、涉世未深的少女吧？”

    “你別冤枉好人，灼華才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我冷笑著，沒說話，韓宇航站起身“阮組長還有事情要處理，莫警官，請您配合一下，先出去。”

    說罷，韓宇航便將莫桃夭請了出去，我坐在沙發上，沒時間理會他的事情，宛若桐的事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該怎麽才能解釋得通她為什麽會這麽做呢？

    小韓關上門坐在我身邊，我冷笑道“這次的任務隻有五個人知道，跑去你我和四月，隻剩下兩個人了。”

    “頭兒，你什麽意思？”

    “我真是沒想到，沒抓住莫灼華，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你是說那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給莫桃夭通風報信？”

    “我說不好這個人單純是莫桃夭的人還是……”

    “還是什麽？”

    “還是根本就是樊景辰的人！”

    “那我們現在？”

    “或許要想個辦法，讓他們自己主動的露出馬腳。為了保證這次的真實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笑了，韓宇航冷冷的抖了抖肩“你知道你現在的笑容多可怕嗎？”

    “我在笑，哪裏可怕了？”

    “總覺得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麵總是格外平靜。”

    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韓宇航，你真是我身邊的開心果。”他卻冷眼看著笑的直不起腰來的我，每每我笑的開心的時候，他會我冷嘲熱諷嬉笑怒罵之。我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

    當晚，我把韓宇航叫到我的辦公室，跟他研究了許久。

    “這樣，明天一早，我就會給咱們五個開個會，你就告訴大家莫灼華將會在明天下午在城西的5號倉庫提貨。我就給他們安排各自的任務，散會之後，你和我一個人盯一個我倒要看看是誰會去通風報信。”

    韓宇航沒說話隻是笑著比了一個k的手勢。

    我靠在椅子上，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正在加班的蘇浩和萬珍娜。

    就在我們還在討論明天細致的計劃的時候，萬珍娜拿著一摞資料敲開了我的門。

    “進！”

    “組長，這是之前白雪那件案子的卷宗，已經批下來了。”

    “送到檔案科吧。以後這種小事，不用過來找我。”

    “是！”

    她走出了我的辦公室。我用力的拍了韓宇航一下。

    “我的媽呀！你神經病啊。”

    “看到她胳膊上挎著的包了嗎？那可是愛馬仕的限量款。你別告訴我你沒看見。”

    “那隻能說明她又傍上那個老頭了唄，又不是第一次。”

    “你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啊？萬珍娜，有名的交際花，沒有她搞不定的男的，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有一個跟蹤案，咱們重案組沒接，結果那個被跟蹤的報案者當晚就死了。那就是她負責的。”

    “你說的是那個叫梁璐夕的？”

    “記性真不錯，就是她，她的事情和歐陽靖雯的案子是同時間發生的，我以為你不會記得呢。”

    “萬珍娜？她都傍過誰啊？有沒有你啊？”我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小韓弄的老臉一紅。

    “頭兒，不帶你這樣的。”

    “看樣子，也下手過嘍。”

    “她……那個……不是……”

    “好了好了，我看出來她不是你的菜了，不然她也不會留在一分隊這麽久，是吧？”

    韓宇航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好像瞬間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偷笑著看著韓宇航現在羞澀的樣子，說真的我好久沒見他這個樣子了。

    我的眼睛盯在離開的萬珍娜的背影上，說真的我更加懷疑她，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她給我的感覺更值得懷疑，相反的蘇浩這麽多年沒有辦過什麽大案子，卻也是盡職盡責，也沒什麽錯可糾，正因為這樣，我不太懷疑蘇浩，可是終歸是嫌疑人之一，我也不能把過多的目光投放在萬珍娜的身上，畢竟這麽久以來，顛覆我想法的事情已經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