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法律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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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證據呢?”韓宇航站在我旁邊。
“這隻能證明他去過案發地點,可是她仍然有不在場證明。”我的腦子還是亂得厲害。
唐婷突然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筆記,好像已經很久了的樣子。
“這是澤風留下的,本來我以為沒什麽用了,就一直留著,可是今天我翻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誤區,食用了大量安眠藥的人在昏睡中,流血致死,是比常人要多處三個小時的,也就是說真正的案發時間要更早。”
“也就是說,我們之前判定的案發時間,是晚上十二點,那麽提前三小時,也就是九點?”說到這,我好像突然間把所有的事情都聯係上了。
我看向小韓“現在我們需要找到凶器。”
“是!”
韓宇航帶著一分隊的人終於在案發地點附近的垃圾桶找到了一把沾有血跡的匕首,這血跡經過分析,與死者蘇函完全吻合,最重要的是匕首殘留著半個指紋。
我們把丁一染帶到警局,采集指紋之後,發現完全吻合,坐在審訊室裏的丁一染,整個人表現得很沉靜,我坐在她的對麵。
“你有什麽可交代的嗎?”
“我的失誤,我自己應該承擔。”
我冷笑著“你沒想到我們會再一次去那個商場,你也沒想到鞋子會引起我的懷疑,你更沒想到垃圾桶竟然連續三天都沒有清掃。”
“我事先調查過的,商場的監控要停工一個星期,所以我做什麽,約見蘇函,你們全都看不到,橋上麵的垃圾桶一定會兩天就倒一次,所以我很放心的沒有清洗那把水果刀。”
“那個垃圾桶的確是兩天要倒一次,可是你沒想到,看管垃圾桶的老人兩天前因為心髒病突發現在還在醫院裏,這是你的失誤,卻是我的幸運,如果不時發生這件事,我還真的拿你沒辦法呢。”
丁一染苦笑著“我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竟然毀在一個老頭的手裏。”
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借著曹河的手幹掉了盧效城,又借著程秀晚的手幹掉了夏栩煙,你為的就是讓夏金帆先得到公司,然後再從夏金帆手裏得到遺產,我想你接下來就是打算幹掉夏金帆吧?”
“本來我是想用這個辦法殺了夏金帆,可是誰讓蘇函這個沒腦子的非要這個時候來跟我要錢,我隻能選擇先幹掉他,如果他活著,就算得到了老頭子的遺產,也有一大部分要讓他拿走。我怎麽能甘心!那可是我用盡了心血得到的。”
我抓住她的衣領,惡狠狠的看著她“你是個警校畢業的,雖然你沒有從事這一方麵,但是你竟然用著學來的知識來鑽法律的漏洞!你以為沒有證據我就抓不了你!你以為你就可以一直逍遙法外嗎!”
她卻冷笑著“阮晴梔果然厲害!我佩服你!可是你連自己的私事都處理不好,辦案再厲害又有什麽用?”
我讓門口的兩個警察進來把丁一染架起來帶出去,剛走到門口,丁一染便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我知道洛澤風在哪!”
我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臂“你說什麽?”
她隻是冷冷的笑著“你想知道嗎?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看著丁一染被待下去,我癱坐在審訊室的地上,不可否認我還是惦記著澤風,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我剛才是真的相信了,我沒時間去懷疑她,更沒時間去質疑她說的是真是假,我隻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澤風在哪裏。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可是我卻就這樣的相信了她的話。
韓宇航跑進來“頭兒,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搖搖頭,沒意識的眼淚就這樣啪嗒啪嗒的掉下來,韓宇航抱住我,他的胸膛很溫暖,是特別的溫暖,讓我很有安全感的那種暖。
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我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能跟一個犯罪嫌疑人說那麽多的話,或者說在審犯人的時候明知道他們是殺人凶手,卻要跟他們講道理,我不知道從何時起我變的不像我自己了。
或許是因為韓宇航在我身邊的原因,我開始事事喜歡依戀他,開始喜歡走到哪都跟在他後麵,仿佛他才是給我安排工作的那個人,想到這我不禁想笑,我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晚上下班我收到了一個信封,不知道從哪裏來,就掛在我車子的雨刷器上麵。
我拆開信封,裏麵竟然是一封信。
‘阮晴梔:
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最近你過的很好吧可是我過得並不好,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們是時候該有一場真正的較量了,等待你的即將是死亡,你將一步步的走向地獄。我會說到做到的。
莫灼華’
看到這樣的一封信,我知道莫灼華徹底被激怒了,她現在一定過的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慘。韓宇航走出警局大門喊了我一聲。聽到他的聲音,我將手裏的那封恐嚇信揉成了一團塞進包裏。
“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誰就鬼鬼祟祟的了,這不是等你呢嗎?上車。”
“好嘞。”
到家之後,我邊做飯邊問韓宇航“還沒抓到陳旭嗎?”
“沒有,他們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的。”
“那莫灼華呢?”
“也沒有,連莫桃夭都請假好久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出廚房“莫桃夭請假?”
“是啊!你不知道嗎?他已經請假好久了,快一個月了吧,從我們抓住陳赴軒開始,莫桃夭就消失了。”
莫桃夭到底去了哪裏?或許他們會去投奔蕭佳齊,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逮捕蕭佳齊了。也有辦法拆穿莫桃夭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又開始投入了與這些人的戰鬥中去。
“怎麽了?你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就是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此話怎講?”
“找到莫桃夭,找到蕭佳齊。”
“你的意思是說,蕭佳齊收留了陳旭他們。”
“很有可能。”
“那蕭佳齊現在在哪裏呢?沒了洛法醫的幫忙,我們很難找到他們的。”
如果韓宇航不說,我可能還意識不到,曾經因為又洛澤風,好像什麽都不用擔心,可是現在的我好像沒有了依靠,沒有了背後的那個靠山。現在的我算是燈盡油枯了吧。
韓宇航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咳嗽了兩聲。
“我最近好像有點感冒,給我那點感冒藥吧!好嗎?”
“就在書房的櫃子裏,你自己不會拿啊!”
“我不是找不到嗎,還是你心靈手巧,你最美!你去給我拿一下好不好!”
由於他岔開話題岔開的太明顯,我也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回廚房繼續做飯。
晚飯結束後,我覺得房間裏悶的厲害,外麵黑壓壓的,還飄著鵝毛大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都已經注意不到四季的變化了,打開電視,電視裏麵滾動播出著丁一染的事情。
直到很晚,我突然間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我是阮晴梔。”
“阮組長您好,我是夏金帆!”
“夏總,您好。”
“我想約您見個麵好嗎?”
“您有事情嗎?”
“我有些小事想找你聊一聊。我知道您很忙,明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我隻占用您十分鍾可以嗎?”
“好的。明天中午您直接來警局找我吧。”
掛斷電話之後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夏金帆要見我,難道是因為丁一染的事情,可是他又是從哪裏來的我的電話的呢?找我不是應該直接打到局裏去才對麽?
“夏金帆?”
韓宇航用一張黑人問好臉對著我。我也一樣充滿了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他“是,他說明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想跟我聊聊。”
“跟你聊聊?聊什麽?難道是丁一染的事?”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丁一染的案子才剛結束,還沒有上交法院,他到底找我什麽事呢?”
第二天中午,我滿心疑問的把夏金帆請進警局的休息室裏麵,我坐在他的對麵,為他倒了一杯咖啡。
“謝謝。”
“請問夏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隻是想問問丁汀的事,到底是什麽情況,丁汀怎麽可能殺人呢?你們會不會是弄錯了,是那個蘇函一直在纏著她。”
我歎了一口氣“原來您是為這個來找我的,其實我也理解您,她畢竟是您的妻子,可是沒有證據的話我們是不會胡亂地抓人的,而且丁小姐也對這件事情供認不諱。”
“阮組長,我想知道丁汀會被判多久,我們能不能通通路子,減輕一點,畢竟她還那麽年輕,她這兩年裏在演藝圈裏風生水起。我不想看她就這樣的在監獄裏過一輩子。”
“夏總,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通路子……不好意思,我們還沒有這個先例,而且她的案子怎麽判,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您應該去找法院。”
“阮組長……我……”
沒等夏金帆說完,我便打斷他的話“夏總,我希望您能知道,丁小姐借著您妻子的手殺了您女兒,又打算殺害您,奪取您的財產。知道這些您還想救她麽?”
“不可能的,丁汀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
我冷笑著“夏總,我尊敬您,您是商業精英,但是恕我直言,您拋棄自己的結發妻子,親眼看著身邊的人殺死自己的女兒,卻無動於衷,在自己女兒剛剛被害得兩天時間裏就和另外的女人共結連理,現在還要為一個要殺你的女人求情,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嗎?”我站起身,“夏總,如果您今天就是來說這些的,恕我不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