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麽，便被突如其來的電話給打斷了。

    “小韓。”

    “你去哪了？”

    “我有點事情，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隻是敲你房門，你不在，我就覺得奇怪而已。”

    “我過一會就回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樊景辰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奇怪。我很奇怪的看著他“怎麽了？”

    “你跟這個韓宇航是什麽關係？”

    “朋友關係！”

    “我看不像，他看你的眼神比那個洛澤風還要深情，你們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親密。”

    我冷笑道“你想太多了。”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四處看了看這個咖啡廳“怎麽樣，是不是很像未聞花名。”

    我四下看了看，這裏的確和未聞花名很像，而且感覺空氣中的氣味都相似度極高。

    “的確很像。”

    “f組織沒有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找回憶，你相信嗎現在我就是個合法的公民。”

    我冷眼看著他“我是個警察，你覺得你現在安全嗎？”

    “你不會抓我的，對吧？”

    我冷笑道“說不準。”

    “抓我，你沒證據的。”

    “隻要提取你的dna和資料庫裏樊景辰的dna比對，你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阮晴梔，你說當年老師為什麽選了你呢！”

    我歎了一口氣“因為我的身上有老師喜歡的特質。”

    他的眼睛裏好像充滿了故事，他突然笑道“好吧，你身上的特質，我沒有，所以我才輸了。”

    “也不能這麽說吧，f組織是被我親手除掉的。可是我也沒辦法。”

    “你現在想跟蕭佳齊做生意？聽說你之前跟蕭國耀合作得很好。”

    我點點頭“怎麽？”

    “你都已經有名有利了，幹嘛還要趟這趟渾水呢？”

    “我並不覺得我是在趟渾水啊？我想要錢，而你們恰巧可以給我這些。不是嗎？”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可以給你這些呢？”

    “直覺！我想你永遠不懂為什麽老師最後選擇了我！這就是你永遠看不懂的原因。”

    “一個女人的天性？”

    我笑道“可以這麽說。”

    他端起咖啡什麽也沒說，隻是抿了一口，然後故作鎮定的向窗外望去，我在他的眼神裏看見了久違的恨意。我知道他此刻的有多平靜，日後爆發的就會有多可怕。這樣的樊景辰我見得多了，已經不會再覺得新奇了。

    回到酒店後，韓宇航可能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從房間走出來。

    “你還沒睡啊！”

    他走過來“你去哪裏了？”

    “進來說。”

    我們走進房間，我把包扔在一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進去。

    “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可怕。”

    “你到底去哪了？”

    “我去見樊景辰了。”

    “你竟然一個人去見他，他說什麽了？他對你做什麽了？”韓宇航激動的樣子，讓我覺得更奇怪了。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幹嘛？我還會讓他占了便宜不成，要占早就占了，等的到今天。”

    “說什麽呢！亂七八糟的，他找你說什麽了？”

    “他就是一直在敘舊，我也很奇怪，他幹嘛找我，可是後來他竟然告訴我他和莫桃夭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可是他今天給我的感覺，好像真的不認識你一樣。”

    “我也感覺到了，他看我的眼神根本就不像見過我的樣子，就算是演戲，我不太相信那樣未知的情境下他能演的這麽好，讓我一點都看不出破綻來。”

    我點點頭“所以我覺得他說的話更加可信，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韓宇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你覺得現在哪裏有問題呢？”

    “莫桃夭在哪？樊景辰為什麽會和蕭佳齊在一起？為什麽樊景辰剛才會跟我談合作？”

    “合作？”

    我長歎了一口氣“之前我和蕭國耀談過合作，現在我仍然想和蕭佳齊談合作，可是樊景辰會這麽熱心的來問我和做的事情嗎？除非他想在我身上得到點什麽！不然他是什麽目的呢？”

    韓宇航像一個思考著一樣，一直沒說話，我推了推他“喂！我要睡覺了！”

    他慢慢地回過神來，站起身“如果說我們做一個假設，莫桃夭現在在他手裏，莫灼華也一樣，那麽樊景辰現在手裏的王牌就是莫灼華，和我們想的不一樣的是一直以來都不是蕭佳齊在掌控全局。”

    “是樊景辰！”我好像一下全想通了。

    好像瞬間所有的事情就都串連在了一起，蕭佳齊隻是樊景辰的一個棋子，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蕭佳齊的，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我們如約來到蕭佳齊的公司，在桑卓的帶領下，我們坐在會議室裏等待著蕭佳齊的到來。

    沒過多久，蕭佳齊和樊景辰走了進來。

    看到樊景辰我站起身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樊景辰的樣子好像和昨天晚上不太一樣，他很冷漠，看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廢話不多說，我們進入正題吧。這是我們公司與你們顧唐的合作項目，韓總，您看一下。”

    韓宇航接過項目的文件，看著眼前韓宇航的樣子，他仿佛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韓宇航，一身正裝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商業精英。

    談判結束之後，韓宇航和我踏上了回城的路。

    “怎麽了？臉色這麽差？”韓宇航邊開車邊問我。

    我搖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還是沒有進展。”

    “也不能這麽說，現在我們最起碼確定了樊景辰和蕭佳齊的關係，你說呢？”

    “那有什麽用呢？我能抓誰？”

    “雖然我們現在還不能行動，不過最起碼，你在慢慢的靠近他們，難道不是嗎？”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或許吧。”

    突然間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聲音是用變聲器處理過的“阮晴梔，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你是誰？我……”

    沒等我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應該就是給我寫恐嚇信的那個莫灼華，可是她到底要做什麽呢？“怎麽了？誰啊？”

    “我猜，應該是莫灼華。”

    “什麽？”韓宇航一個急刹車，車子停了下來，那一瞬間，我差點被彈了出去。

    我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幹嘛？”

    “莫灼華給你的電話？你們有聯係？”

    “沒有，不過她半個月前給我寫了一封恐嚇信。”

    “恐嚇信？”

    “反正就是說什麽死期要到了什麽的。我估計剛才這個電話也是她吧。”

    “我們要不要查一下他的ip地址？”

    “我想查也查不到什麽的吧。算了，隨她去吧，她想找我就一定會來找我。”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沉著了？”

    我轉過頭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感覺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

    “你是說我老了嗎？”

    “我在誇你，你總是歪曲事實。”他白了我一眼，然後啟動了車子，繼續向著紅城方向駛去。

    回到局裏，我還是免不了受到莫灼華的騷擾，我的辦公室桌子上麵就這麽赫然放著一張恐嚇信，署名莫灼華。

    我拿起那張恐嚇信“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別得意太早，我們的遊戲還沒玩完呢。莫灼華。”

    我把恐嚇信遞給韓宇航“看吧，我就說這事沒個完。”

    “她是怎麽做到不聲不響的把這種東西放進你的辦公室的呢？”

    我搖搖頭“或許我們內部有他們的人咯！”我故作輕鬆地說道，韓宇航皺著眉仔細研究著“我覺得不會是這樣。但是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

    我拿過那張恐嚇信，撕碎扔進了垃圾桶“算了，局裏這麽多事，沒時間理他們。”

    這時候四月走進來“組長，林隊讓你去一趟。”

    “好。”

    我來到林隊辦公室，敲門走進去“林隊，您找我？”

    “坐，晴梔。”

    我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林隊慢慢走過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的確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鬢邊的白發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

    “林隊，您找我什麽事啊？”

    “陳旭還在逃，局裏頭的意思是外調會費時費力，而且不了解案情的進展，所以打算在咱們內部提一個副局長。現在我被選為代理副局長。那麽我的位置就需要一個人來坐。”

    我點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隻想把案子結束之後好好養養身體，而且我已經答應嶽隊長，結束之後加入黑鷹隊了。”

    林隊笑了笑“你在紅城的日子不短了，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我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但是我覺得以我的資曆，還不足以擔當這份職務。”

    林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如此堅決，我也不做強硬的要求，好好幹吧。”

    “是！”

    從林隊的辦公室裏出來後，我不禁感歎，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當年我出入警局的時候，還是那般稚嫩，可是現在卻已經走到現在的位置了。想到這不禁背後發涼，這麽多年來，我都經曆了什麽樣的事情，能讓我在這樣的環境中立住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