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悔，怎麽了？”

    “沒事，有點累。”

    “我都忘了，你才出院呢。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說真的我隻是承受不住這麽多的信息，我不知道從前的我是什麽樣的，但是總覺得從前我跟這些事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或許我是太努力的回憶過去了，這樣才以至於我現在承受不住任何的事情。雖然我的確很想回憶起過去，可是我的潛意識裏總是告訴我，過去沒什麽好回憶，甚至會告訴我自己想起過去就代表著想起了痛苦。

    我總是在糾結著，我到底要不要追尋過去，我總覺得過去雖然痛苦，但是仍然有我放不下的東西。

    我坐在窗前，向外麵的世界望去，武館是一個很清靜很祥和的地方，這裏的安逸生活讓我很享受，我不知道從前我是什麽樣的，但是現在，我還挺享受的。

    “江夜悔！”

    小雅推開我的房門，她灰頭土臉的樣子讓我覺得可笑，她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別以為有艾璐鴛給你保駕護航，你就能夠站穩腳跟了。我告訴你，武館裏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我冷笑著站起身“那你覺得這個武館又有多複雜呢？”

    “哼，江夜悔，你不過就是個打掃衛生的，武館裏麵的這些彎彎繞繞，你才不會懂！”

    我剛想說什麽，武館裏最小的女弟子江城愛走了進來“小雅姐，夜悔不過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你也這麽說了，但是你為什麽還要跟她過不去呢？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江智雅冷笑著轉過身去“你算是老幾，你在武館裏最沒地位，別妄想著來教訓我！你還沒這個資格。”

    “江智雅！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武館裏除了艾璐鴛就是你最大。現在她回來了，你難免的心裏不開心。但是！你比不過人家這是事實。”

    “你……”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你們武館裏的事跟我沒有過隙，江智雅，你是長者，長者為尊，城愛是幼者，理應讓著。所以你們的爭吵沒有任何意義。”

    江城愛走到我麵前“夜悔。你善良，可是不是所有都善良的，你剛來武館，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以後說話做事小心為好。”

    說完這句話，江城愛頭也沒回的離開。誰都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可是這個武館到底有什麽事情，一個普普通通的武館真的如他們所說，暗潮洶湧嗎？

    當天晚上，江城愛來到我的房間。

    “城愛，你怎麽來了。”

    “我能進去嗎？”

    “當然可以！”

    我請她進來，並為她到了一杯茶。

    “夜悔，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吧。”

    “不要得罪那個人！”

    “你說誰？江智雅嗎？”

    “是的。”

    “為什麽？”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江智雅是大師姐，你看起來她好像傻裏傻氣的，隻知道耍橫，可是我們整個武館的人，誰也不敢得罪她。”

    我疑惑的看著她“為什麽？”

    “在你來之前很久，我們武館比她名位大的有四個，第一是艾璐鴛，她是武館裏第一個女弟子，也是唯一一個入門之後不隨江姓的。第二是大弟子江築羽，他是我們的大師哥，排在正海之前，第三是二師哥江預源，也排在正海之前，當年的正海隻排名第三。”

    “你說有四個，那第四個呢！”

    “第四個最為蹊蹺，排名第四的是二師姐江雪凝。”

    “江雪凝？”

    城愛長長地歎了口氣“對，紅城沒有不認識她的，她就是去年41八事件中被捕的最大毒販。”

    “這是怎麽一回事。”

    城愛搖搖頭“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武館裏隻要是排在正海之前的男弟子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死亡，排在江智雅之前的女弟子也是一樣，現在就隻剩下艾璐鴛了。”

    “原來武館裏水這麽深。”

    “我告訴你，是想提醒你，收斂鋒芒。”

    “這話從何說起？”

    “你的食指上又硬繭，虎口處有灼傷的舊傷，這說明從前的你離不開槍，不管你記不記得你是誰，但是你一定不簡單，我想這一點我看見了，江智雅也一定看見了，她既然這麽針對你，就是想趕你離開。一旦她趕不走你……那麽……”

    “你是說她會殺了我？”

    江城愛的表情變了，那種表情有點猙獰，有點恐懼，她看起來很怕說到這裏。

    我冷笑著“謝謝你。”

    “夜悔。跟著艾璐鴛固然是好，但是你要記住，她是最後一個了，她的結局不會太好的。”

    “如果江智雅知道你同我說這些，下一個會不會是你呢？”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沒什麽，我有些累了，剛出院身體不太好。不好意思！”

    “這算不算是逐客令呢？”她笑著站起身，“當我沒來過。”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我坐在房間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臉，我到底是誰，剛才江城愛說的話讓我真的很害怕，我抬起手來看著手指上的硬繭，跟她說的一樣，我的食指有明顯的硬繭，虎口處又有著舊傷。

    我歎了口氣，不斷的糾結著自己的身世，更糾結著她所說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她，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這裏麵一定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陰謀。

    後來我從艾璐鴛的口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大弟子江築羽死於車禍，當時車子在環山公路上被撞下山崖，屍骨無存，後來找到了車子的殘骸，卻沒有找到屍體，二弟子江預源生病時因誤食了藥品，中毒而亡。這些死因都讓我覺得蹊蹺的很。

    “璐鴛，你不怕嗎？”

    她冷笑著“還好，死的都男弟子，女弟子不過就是逐出師門。”

    “你是說江雪凝？”

    “是啊，那個大毒梟，在武館的時候就很喜歡做，後來也不知道怎的，就染上了毒品，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情就被暴露在陽光下了，最後師父為她留了一絲顏麵，隻是逐出師門罷了。”

    “也就是說，現在隻是下你是比江智雅名望高了？”

    “可以這麽說！”

    “男弟子裏隻剩下正海一個成年的了？”

    “對。不知道怎麽的，在外界傳言隻要做了愛武武館的男弟子，都會死於非命。最後就沒有男的敢過來拜師了，現在僅有的男弟子也是跟你一樣，被師父撿來的。”

    我點點頭“沒人想過要查一查嗎？”

    “怎麽查，這些事情看起來很蹊蹺，可是都合情合理啊，既然沒有可查的原因，誰會去理會呢！”

    “太過分了，你們當生命是兒戲嗎？別說是兩條人命，就是故意傷害也是要定罪的！你知道兩條人命要判多久嗎？真是一點法律常識也沒有。”

    “夜悔！你是不想起什麽了？”

    我愣了一下，我剛才在說什麽，剛才的我就好像另外一個人一樣，我甚至都不能完整的重複剛才的我說的話。

    “我剛才說了什麽？”

    “你一定是想起什麽了對不對？”

    我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不知道怎麽的，我總是會對這種事情很激憤，或許查出真相之後，我可以對從前的我想起什麽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沒事，如果你想起什麽，一定要說。”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房間，坐在房間裏的我好像思緒飄了很遠，我抬起頭，看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和煦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和往常一樣，在寒冷的冬日也如此溫暖。我推開窗子，外麵又開始下雪了。每每冬天這裏都這麽美嗎？一片銀裝素裹，還點綴著幾棵紅梅樹，美則美矣，可是這樣美的地方怎麽會有那樣的秘密呢？

    這個世界上讓我不解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不知道從何查起。直到那一天。

    艾璐鴛因被人從背後襲擊而住院，我去看她的路上，在竹林附近碰到了江智雅和江正海。

    我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直到他們來到竹林中央的涼亭。

    “你到底要幹什麽？”江正海很著急的樣子。

    江智雅卻冷笑著“怎麽了？這就心疼了？”

    “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

    “你別狡辯了，她阻礙了你的道路是不是，璐鴛不隨江姓，你有什麽可著急的？”

    “正海，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問題了，艾璐鴛是不隨江姓，可是也不得不防啊，萬一以後武館交給她來搭理，她第一個就會除掉我。”

    “那你就用對付江雪凝的方式就好了，幹嘛這麽對她！”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我要像對付她不會這麽明顯。明顯到讓你一下就會想到是我！”

    “不是你又會是誰！”

    “我不知道。”

    “我早就告訴你讓你收手，不準傷害璐鴛，我會想辦法讓她走，你至於這麽著急嗎？”

    “我們有約定，你做你的繼承者，我做我的接班人，誰也不耽誤誰，現在你也別來管我，就算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也輪不到你來管！”說完江智雅轉身便離開了，江正海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