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跟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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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萬勇警覺地看了看周圍,剛才無意識的一瞥,眼角的餘光中看到好像有一個人在盯著他們,但是仔細去看時,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許多猶太人之外,還有不少的觀光客,每個人看起來都有自己專注的事情,也許是某個人不經意間地朝劉萬勇這邊看了一下,卻被他敏感地察覺到了,以為這個人在盯著他們。

    毫無疑問,這一天是劉萬勇這段時間以來過得最輕鬆的一天,有佳人相伴於左右,遊曆於古城聖跡之間,是多麽愜意的一件事,幾乎使他忘記了還有任務在身。劉萬勇一直以為他們三人是遊走於這個事件邊緣的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可是現在他忽然感覺到情況可能不是這樣的,因為葉雲茜雖不知內情,但她是尋找馭龍杖的經辦人,宋文嫣因為她父親的關係,或許也會有人注意到她。

    想到這裏,劉萬勇遊玩的興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但他此刻必須去假設有這麽一個人在他們的周圍,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一直都很準,就像在阿爾泰山裏那次,他一直感覺有人盯著他們,結果真的就有,而這一次他相信也不會有錯。

    既然覺得有人跟蹤,那就必須把他揪出來,不然以後的行動就會變得像在監控下進行一樣,使自己隨時都處於非常不利的狀態下。不過這個時候又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不能讓跟蹤者有所警覺和防備。於是劉萬勇環顧了一四周之後,就突然拉起葉雲茜和宋文嫣的手,表情興奮地跑向不遠處那些拉手唱歌的人群。

    兩個女人也被劉萬勇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咧開嘴笑了起來,也手拉著手在那些人邊上咿咿呀呀地學他們唱歌。不過葉雲茜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跟劉萬勇接觸的時間比較久一些,卻從沒發現劉萬勇是個這麽會玩的人,她一直覺得劉萬勇是個有點痞壞,但心思比較細膩,又略帶靦腆和沉穩的一個人。所以她一邊學著唱歌,一邊斜著眼睛偷瞄了一下劉萬勇,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裏也是唱著什麽,可是眼珠子卻是斜來斜去,似乎在找什麽人。

    葉雲茜立刻意識到劉萬勇可能發現了什麽情況,隻是在故意掩飾而已,既然劉萬勇不說,她也不好強問,也隻得裝作唱歌的模樣,眼神卻開始留意周圍的情況。這個時候,隻有宋文嫣還蒙在鼓裏,也許是她對劉萬勇並不了解,沒有意識他眼下的舉動和平常的他有些不太一樣。

    那些唱歌的猶太女孩都是用希伯來語唱的歌,他們壓根就不會,隻是在邊上裝模作樣而已,故意表現得像一個對什麽都很好奇的遊客。其實劉萬勇並不知道自己裝得像不像,這是他突然間想到的一個既可試探又可掩飾的方法,通過快速移動位置來讓人覺得他們想跑開,或許跟蹤者一著急就加快了腳步,這就等於暴露了自己;再則,他們跑到這裏學唱歌,是怕萬一跟蹤者不上當,他們可以掩飾自己,使人覺得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察覺。

    劉萬勇拉著兩個女人的手,一邊轉圈一邊裝模作樣,這樣周圍的一圈都可以看到,可觀察了好幾分鍾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他心下不禁在想難道這次的直覺真的錯了嗎?待一首歌結束,他就停了下來,笑著對兩個美女說道,“今天真是盡興,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就回去休息,明天開始辦正事。”

    葉雲茜想問劉萬勇到底在找什麽,但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忍住了,隻是笑著點了點頭。宋文嫣卻顯得還有些意猶未盡,站在這裏左顧右盼的,似乎還想找出幾個新鮮的地方再去遊玩,但是見劉萬勇和葉雲茜都沒了興致,便也隻好同意回去。

    哭牆位於聖殿山的西麵,與舊城區的猶太人居住區相鄰,聖殿山是位於整個舊城區的東麵,而劉萬勇他們是從西邊的雅法門進的舊城區,沿著耶穌受難的苦路一路走來,再逛到聖殿山上的哭牆這裏,所以要回去的話他們還是選擇了從雅法門出去,返回酒店,但中途還是要穿過舊城區迷宮般的巷子。

    他們穿過猶太區的時候,在一家猶太飯館裏吃了晚飯。在猶太飯館裏吃飯有著一些對他們幾個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來說頗為奇怪的禁忌,比如說禁食豬肉、章魚、烏賊、蝦、螃蟹等;肉和乳製品不能同時吃;點了肉類菜時,麵包不能塗牛油,餐後不能吃冰淇淋,喝咖啡不能加牛奶等。這讓他們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也是進了門之後才知道這些用餐規則,可是既然進來了也不好意思出去,就隨便點了些東西吃罷就離開了。

    他們走出飯館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巷子裏靠著幾個人,劉萬勇謹慎地朝他們看了看,發現那是幾個中年猶太人,有的蓄著大胡子,有的已經禿了頂,在嘰裏呱啦地說著什麽,還不時地朝他們幾個看了看。劉萬勇立刻就警覺起來,走的時候還是不停地回頭看那幾個猶太人,想看他們是否有跟來,可走了一段路之後也沒發現他們跟來。這時,從聖殿山上下來的遊客和猶太人開始多起來,陸陸續續地從巷子裏經過,他們的前麵和後麵都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如果此時有人想要跟蹤他們,隻需往行人堆裏一擠就行了。

    葉雲茜見劉萬勇時不時地回頭張望,已經知道他在幹什麽。劉萬勇也覺得在這樣狹小的巷子不需要掩飾什麽,如果發現有人跟蹤的話,必定是一場激烈的追逐,不需擔心對方隱蔽在什麽地方,所以他肆無忌憚地前後張望,想逼得跟蹤者自己露出馬腳。

    這一路上,除了部分猶太人散到了其他分叉巷裏以外,大部分外來遊客走的都是同一條路,都是打算從雅法門出去。他們三人邊走邊停,想看看後麵是否有人因為他們停下而停下的,結果走了一段路之後還是沒有什麽發現。這時,宋文嫣也看出了劉萬勇的意圖,她並沒有發問,隻是默不作聲地配合著。

    眼看就快到雅法門了,還是一無所獲,如果到了新城區,那裏道路寬闊,高樓林立,要想發現跟蹤者更是難上加難。劉萬勇在離雅法門不遠的地方又停了下來,轉身向後張望,看那些行人接二連三地從他們身邊經過,似乎真的沒有人刻意地去注意他們。

    劉萬勇歎了一口氣,徹底地放棄了尋找,也許真的是他敏感了。雅法門這裏進出的人比較多,所以路燈也特別明亮,劉萬勇剛走了幾步就突然感覺到眼睛一晃,像是被什麽強光照射了一下眼睛。但這光線一下就消失了,他開始還以為是迎麵開來一輛車子,結果發現根本沒有車,又仔細地看了看前麵的行人,猛地發現前麵不遠處走著一個男人,他卻拿著一麵手機形狀和大小的鏡子在偷偷地瞄後麵。

    這一刹那,劉萬勇全都明白了,怪不得他拚命地往後看,卻什麽也找不到,原來這個跟蹤者並不在後麵,而是在前麵跟蹤他們。之前在巷子裏燈光昏暗,任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人,以為他隻是一個拿著手機邊走邊看的人,其實他是通過鏡子來觀察劉萬勇他們的舉動,用不著回頭張望。這時到了雅法門附近,光線亮了許多,無意之中才被劉萬勇發現了,剛才眼睛的一晃,正是那個人鏡子反射的燈光所致。

    “抓住那個人,別讓他跑了!”劉萬勇輕喝了一聲就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