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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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起身將他們引上樓,一邊走一邊說,“我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閑暇時一直喜歡收集關於古代基督教的一些物品。在歐洲,我還有好幾個藏館,而這裏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主要以十字軍東征時期的物品為主。雖然十字軍東征最後以失敗告終,但我認為這是一場基督徒捍衛自己信仰的轟轟烈烈的聖戰,所以我花了好幾年的工夫在這邊收集當時十字軍所留下來的東西,以示我對這場文明碰撞之殤的緬懷。”

    “這場持續了近二百年的戰爭,不管對基督徒還是******來說都是一場浩劫,希望通過你的收藏能給世人一個警醒,不再讓這樣的災難再次發生。”宋文嫣應道,從安德烈的言語中,她已經感覺到了一些宗教狂熱的苗頭,因為他稱十字軍東征為聖戰,但此刻身在他的家中,也隻能順著主人的意思往下說。

    這宅子比在外麵看到的感覺還要大一些,他們在安德烈的帶領下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二樓走廊的盡頭處藏館門口。一般對於私人來說隻能稱為收藏室,而這裏卻稱為藏館,那是因為它實在是比較大,已經不能用“室”來形容了。

    門一打開,裏麵琳琅滿目的陳列印入眼簾,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然後伴隨著“嘖嘖”聲走進安德烈的藏館。這裏麵一眼就能讓人看到的是一整套的十字軍裝備,包括圓錐形的頭盔、鎖子甲、鎧甲、畫有紅色十字或者圖紋徽章的風箏形的盾牌,還有弓弩、短劍、長矛等等。此外,還有當時的馬鞍、韁繩、水壺、內襯衣褲、長短靴、旗幟,甚至還有一些小型的攻城武器等等。同時,還有一些是當時赫赫有名的三大騎士團的物品,即聖殿騎士團、條頓騎士團、醫院騎士團。這三個也是十字軍東征期間最富有神秘色彩的騎士團,在整個戰爭期間扮演了重要角色。

    他們一邊看,安德烈一邊旁邊解說,從安德烈的解說來看,他對於這些東西可謂了如指掌。宋文嫣由於父親的影響,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這方麵的知識,而對於劉萬勇和葉雲茜來說則是很少聽到。

    看著看著,他們就從物品區轉到了書信字畫區,這裏都是一些當時的手令或者書信,還有一些是當時的人物肖像以及後世的人描繪戰爭情景的油畫,全都是安德烈費了好多心思才找來的。現在這些書信全都密封藏在特製的玻璃容器裏,看著這些發黃的紙卷,從上麵的字裏行間能夠體會到當時的人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安德烈為自己的這些藏品感到頗為自豪,說這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的,時不時地會有人登門拜訪參觀。劉萬勇就借機問他最近是否有什麽陌生的人來過他這裏,也是想參觀這裏的東西,並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安德烈可能覺得劉萬勇的這個問題有點唐突,又有點奇怪,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說最近沒有什麽人來拜訪過,並問劉萬勇為什麽問這個。劉萬勇解釋說他也是隨便問問,因為他覺得如果有這樣的人來的話,可能會跟他們的事情有關。

    這時,安德烈發現宋文嫣在一封書信跟前發呆了好久,於是問道,“宋小姐,你有什麽發現嗎?”

    “嗯?”宋文嫣似乎被突然打斷了思緒,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後轉過身來,說道,“沒有,我隻是覺得這封書信寫得很感人,是一個聖殿騎士寫給他愛人的信。”

    “哦?你也注意到了這封信嗎?”安德烈問,“記得當時你父親在這裏也注意到了這封信,他還問我這是從哪裏找來的,我說是從當地一個私人手裏收購過來的。怎麽,你覺得這裏麵有什麽線索嗎,還是說你們父女是連心的,連感動的方式都不禁相同呢。”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在父親的筆記裏有提到這封信。”宋文嫣說道。

    “哦?宋一泰先生竟然在筆記裏也提到這封信,真不知道這封信到底有什麽什麽特別的。自從那以後,我反複地看了幾遍這封信,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無非是騎士團的團長派他們去找一樣東西罷了,然後這位騎士把它說成了是一件生離死別的事情。他在筆記裏到底是怎麽說的?”安德烈問。

    “咦?安德烈先生,你能告訴我這幅畫上的人是誰嗎?”這時,劉萬勇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因為他當心宋文嫣會說漏嘴,把不該說的東西也說了出來。恰巧他看見了一幅比較特別的畫像,這是一幅人物的近身畫像,上麵畫的是一個穿著十字軍盔甲的人,這本來沒什麽奇怪的,隻是這個人物給人的感覺有些特別,因為他看起來並非是白皮膚、高鼻梁、深眼窩的歐洲人,而是一個棕色皮膚、鼻子闊扁、嘴唇偏厚,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倒有幾分像是非洲的黑人,隻是皮膚沒那麽黑而已。

    安德烈走上前來一看,說道,“這是當時聖殿騎士團的一位大團長的肖像畫,名字叫作托馬斯貝拉爾,他所處的年代差不多是十字軍東征的後期了,據說他後來下落不明了。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好說歹說才從另一位收藏家手裏買過來的,你看出它有什麽特別的嗎?”

    “其他的我倒看不出來,我隻是覺得這個人不像是歐洲人,說白了就不是白人,他為什麽能當上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呢?”劉萬勇道。

    “這就不好說了,當時的歐洲也居住著少量的有色人種,他也許就是有色人種和白人雜交的後代吧。”

    “哦,也許吧,反正我覺得挺特別的,可能是我對這段曆史知之甚少的緣故吧。”劉萬勇道。

    安德烈笑了笑,就轉身問宋文嫣,“你剛才說你父親的筆記裏是怎麽說的?”

    這時宋文嫣已經在看其他的東西,見安德烈繼續追問,便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父親也隻是為信的內容感動而已。”

    “是嗎?”安德烈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微笑。

    參觀完安德烈的藏品,天已經黑了,安德烈留他們三個吃了晚飯,然後就派人將他們送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三人就坐下來商議,宋文嫣歎道,“跟我預想的一樣,一無所獲!”

    “跟我想像的情況也差不多。”葉雲茜接道,“人家隻是看在文嫣父親的麵子才讓我們進去參觀一番,要說問他近期有什麽人來過他這裏,人家憑什麽告訴我們呢,我們在那裏獲得的重要信息其實筆記裏都已經提到,我們隻是重新驗證了一番而已,看來走筆記裏提到的老路,想獲得線索還是有點困難的。”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安德烈有點問題嗎?”劉萬勇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