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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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搖頭,驅散這些不快樂。我繼續往芙蓉怡興園的廚房方向走。

    大伯家的楊俊,除了跟陳爺爺學得一身本領外,還考上了北京名牌高校。家裏經濟條件更是在村裏首屈一指,因為我大伯楊增晨開了一家輪胎回收廠,專搞廢舊輪胎的翻新和膠粉工作。

    那家廠坐落在村子的西北角,名字叫做凱旋輪胎廠,大伯是凱旋輪胎廠的法定代表人。常從全國各地收購廢舊輪胎,經過修補,硫化等一係列的重新加工後,就會出現一條嶄新的輪胎。實在破舊的無法修補的就粉碎成黑乎乎的橡膠粉末子,重新倒賣給一些橡膠加工企業。

    在我們家族內部,除了大伯本人,誰也不知道他企業一年到底賺多少。外人更是無法得知。按理說,大伯應該有車有房。可他就是低調,這是熟知他的人說的。車子是有,不過不是四個輪子的,而是一個開了十幾年了的老款“125”摩托車;房子也有,楊家的老祖屋,跟爺爺一起住,就在芙蓉怡興園的旁邊。大伯常說,娘(我奶奶)去世的早,老頭子一個人拉扯大他們弟兄幾個不容易,吃了很多的苦,而他作為老大,盡點孝心應該的。

    提起大伯,兄弟幾個沒有誰不佩服。因為當年的楊增晨是靠著收廢舊起家做生意的。人說長兄如父,大伯確實協助爺爺帶大了兄弟幾個,說起話來,除了爺爺,大伯的話還是最有威望的。

    而我父親,隻是個在家務農的農村漢子,當年當兵退伍歸來,就拾起了鋤頭耕作家裏的一畝三分地,那是成家立業後分給他的,隻不過,後來被圈了地,變成了現在的芙蓉怡興園,於是,他便在芙蓉怡興園裏勞作。身後跟著我母親魏琴,當年跟著父親一起回來的她,如今額角已經有了皺紋,早已不複曾經清秀靚麗的模樣。

    我跟村裏的很多人一樣,原以為父母親就是個侍弄莊稼的普通農民,然而現實並非如此,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從國都來了一位權柄人物抵達了芙蓉怡興園,我這才知道了父母親曾經的輝煌過往,那是一段屬於他們的傳奇,此處暫且不表。

    三叔家的楊燦,我三妹,成績好,人也漂亮,用村子裏那些嚼舌婦的話說,就是楊家出了一朵金鳳凰!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保送如中的料子。

    而且三妹家家境也很殷實,因為我三叔手裏有幾個養殖場和養魚場。

    “一條大河波浪寬,滔滔江水向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打兒時記事起,在我的耳邊就一直縈繞著這樣的歌謠,高亢激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傳遍龍遊河的兩岸。唱歌的人就是我三叔,高大黝黑,常年穿一件土布衣服,腳踏一舟捕魚船,他曾經靠捕魚為生。後來開始著手養蚌采珠的行當,賺到第一桶金後,接二連三地又開辟了很多的養殖場,這些年幹的風生水起,財富那是一個勁的像水一樣往他腰包裏淌。

    從小三叔就喜歡我,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他常給我買些好吃的,好玩的,不論多貴都舍得,而對自己的女兒卻不是這樣。這讓我三妹楊燦很是妒忌,小時候總覺得她老頭子對我和對她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壤之別。為此暗地了我沒少受這丫頭片子的欺辱和白眼。而每次我受到她的捉弄後,總是哇哇大哭,邊哭邊透著擦眼淚的指縫偷看她被三叔狂扁屁股,那哭的聲音比我還大,這讓我很是愜意。

    但隨著年齡的越來越大,所懂的事也越來越多之後,三妹就再也沒有跟我紅過臉。也許是因為三叔如今今非昔比的原因吧。擁有財富的人就是牛x,方圓十裏幾乎沒有不認識三叔的,而她作為一個富裕人家的女兒,也許覺得沒必要跟我這個“親戚”搞內訌。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三妹從一個喜歡天天紮著羊角辮到處瘋玩的丫頭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地少女。而我也從一個流鼻涕玩泥巴的小子成長為一個男子漢。

    三妹年級比我低一級,上放學我都會等她一起走,義不容辭地擔當起“護花使者”的巨大重任。沒辦法,三妹人長得太好看,社會環境又不安全,就連一些年紀稍大的大叔大伯都會瞪著個怎麽看都覺得不懷好意的眼睛。這讓我覺得,當這個“護花使者”是個絕對的苦差事!實際上證明也確實如此,為此我不知道為三妹打了多少場架,兒時的身上總是時不時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好每次我打了敗仗便會搬救兵——大伯家的楊俊給我撐腰。

    而罪魁禍首三妹卻從不領情,當著我的麵,嘴裏麵總是嚷嚷著:“我讓你去為我打架啦,還不是你自己手癢癢?就是個好鬥的人”。

    “是我手癢癢,人賤沒皮,倒黴催的”,我揉著青紫的地方心中止不住地想,“唉,誰讓你是我的三妹呢?”

    拋去了兒時的記憶,我腦中的三妹此刻正在荷花涼亭裏繼續練著她的毛筆字。那種全神貫注地模樣讓人不忍去打擾她。

    據傳,三妹的手上握著爺爺交給她的一支青銅筆,所以,從小就讓她練字習畫。一直以來,三妹的字畫總是令人愛不釋手,為此,芙蓉怡興園裏專門有一個字畫展覽館,慕名前來購買字畫的人總是多得很,而有的人為求一幅字畫,賴在芙蓉怡興園,死皮賴臉地趕也趕不走。

    在如崗縣的書畫界,提起楊燦個個豎起大拇指。如崗縣書畫界的泰山北鬥李不白曾評價三妹的字畫,“神來之筆,人間不聞”。如崗書畫院經常邀請楊燦去給一些學畫愛好者講課,不過就我印象中而言,好像三妹沒去幾次,主要是因為沒空,一直以來,芙蓉怡興園的石書,石牌中的“二十四孝”的篆刻都是由三妹完成的,那個時候的她,虎口常常迸裂,手心裏全是老繭和血,真的很難想象,纏著白色紗布在手心的三妹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成功,等於百分百的汗水和百分百的努力啊!

    我繞過花圃走廊,邁向怡心齋庭院,那裏,母親應該已經將飯菜給我熱好了。突然,我發現前方怡心齋庭院的園門處閃過一個倩影,赫然正是那個像趙麗穎的女孩子。

    咦,她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不假思索,拔腿便追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