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八爺要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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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行四人,哦,不,還有一隻鳥,對著大家各自打著招呼,返回了芙蓉怡興園。

    我們這一次到龍河裏找尋藥釀,出來時已經是第四天下午。大家稍做休整,便在落日前又聚到了一起來。

    此次出來,聞到了芙蓉怡興園裏的飯菜的香味,肚子裏麵便覺得“咕咕”亂叫了起來。

    八爺嚷嚷著它肚子早餓了,於是我去廚房裏找來了剛剝殼的花生,一盤子,正準備下熱鍋炒,被我整個端過來了。

    剛開始,怡心齋裏的那個廚師千萬個不許,當我說不是自己吃,而是給八爺吃的時候,那個廚師的態度立馬來了個360度大轉彎,恨不得扔下鏟子,自己給端過來,還一個勁的問我夠不夠,不夠他再去拿。

    我很詫異他一瞬間轉變的態度,不過也沒問什麽,端著整盤花生就過來了。

    八爺照例啄了兩口,然後連聲“呸呸”了幾下,說是不好吃,也不知是什麽是時候的,吃著味同嚼蠟,沒有半點花生的香味。

    吆嗬,有的吃就不錯了,這鳥兒嘴可是真刁。

    “那你吃啥”?我問非常不滿意的八爺。

    “給我整點兒麵吧,注意要強麵”八爺道:“不能下的時間太長”。

    唉,下個麵吃,都這麽講究,以前沒看出來啊。

    我心想,難不成那個鼎爐裏的藥丸是個開胃藥,八爺吃下去了,就此提高食欲了?

    我到芙蓉怡興園的怡心齋廚房,找到了小半把麵放在一邊,放水到鍋裏,等到水開了,把小半把麵下了進去。

    怕麵粘起來,拿筷子攪合了一下,記得八爺說吃強麵,於是舀了半碗冷水下鍋。

    看著八爺吃了幾根麵條,就說自己飽了,不吃了,於是我送它回鳥窩,楊俊幫它搭建的。在他房間裏。

    我們幾個隨便吃了點東西,各自閑聊了一會兒,這期間,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都過來嘮嗑。而有的人還要過去守夜,於是沒多久大家都散了。

    我回到家洗漱了一番,回到房裏剛剛躺下,準備合眼。就聽得楊俊在窗戶外喊我:“老二,不好了,出大事情了,八爺好像不行了”。

    啊,我一驚,怎麽回事?八爺不行了?剛才不還好好吃麵的嗎?它怎麽不行了?

    我一急,衣服都沒穿好,腳上穿著個拖鞋就往外跑,父母在屋裏喊我也沒空理睬了,拔腿跟著楊俊就往他家裏跑。

    楊俊打開門,推門進去,臥室裏,八爺在鳥窩裏雙翅下垂,眼睛半眯。

    看我進去,八爺抬起眼皮,努力地睜開,有氣無力地哼哼道:“我說你小子是下麵條給我吃哪,還是下毒藥給我吃啊?自打剛才吃了你下的麵,八爺我就渾身不得勁,哎呦……”

    楊俊把我拉到一邊問:“它吃的麵條哪裏來的?你拿的哪裏的?”

    我想了一下,記得就是在芙蓉怡興園的廚房裏找的啊。於是就告訴了他,“芙蓉怡興園裏那個櫥櫃裏的”。

    “哦,我去看看”楊俊似有所悟,轉身開門出去了。

    八爺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啊!我想從玉環裏拿出陳倩給我的那些個藥丸,找找看能不能有哪個好用,然後就著水灌點兒給八爺。可是轉念一想,不行啊,這要是搞錯了,就害了八爺了。

    也不知陳倩有沒有什麽辦法?現在這個點兒了,估計那邊陳倩早已休息躺下了。我圍著八爺是團團轉,卻又想不出個什麽好主意!

    硬著頭皮,去敲人家姑娘的門,而且這半夜黑燈瞎火的,怎麽看怎麽像偷/情的樣子。

    陳倩也很詫異我現在過去找她,不過一聽我焦急的口吻,八爺好像不行了的樣子,也是慌了。

    她也沒有什麽招數,如果是人,她略微懂點醫理還能瞧個究竟,可八爺是鳥,一身羽毛,無從下手啊。

    怎麽辦?這深更半夜的,上哪兒瞧病去?這鎮上倒是有一家獸醫站,不過這個深更半夜的點兒上,也沒個人呀!

    我看著八爺那鳥眼皮子有氣無力地半睜著,真擔心它下一秒就永遠地閉上了,它要是眼睛一閉隨著陳爺爺走了,那一肚子神秘可就帶走了。

    南海陳家二叔過來了,爺爺聽楊俊說了這事,也過來了,楊俊在廚房找了一圈,又哪裏找得到剩下的麵條?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於是隻好回轉,遇到爺爺說了這事。

    幾個人圍著個鳥兒團團轉。

    爺爺打了個電話給熟睡的葛師傅,也就是翠竹苑裏的那個飼養員,邀請他過來看看,他倒是有些對付牲畜生病的一些手段。

    葛師傅我見過幾次,負責翠竹苑裏牲畜的飯食。之前陳爺爺離世之時,八哥被關在鳥籠子的日子裏,可是沒少罵葛師傅,還好葛師傅是個樂天派,從來沒把這破鳥的話放在心裏。

    葛師傅過來一瞧,八爺“容顏憔悴”,確實是生病的模樣,扒開它的眼睛,明顯分泌物增多,眼睛渾濁無神。

    “唉,都這樣子了,我也沒法子了,別等了,還是送醫院吧”葛師傅一揮手,吩咐道。

    送醫院?哪家醫院?這芙蓉怡興園旁邊倒是有家鎮醫院,可是那是給人瞧病的地兒啊!

    把這病鳥送過去,看病?

    不管了,我上前一把抱住鳥窩,拔腿便往鎮醫院跑。反正沒幾裏路。

    因為得到藥釀改造身體,不僅皮肉骨若金剛,我如今腳下移動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跟出門來的人就看見一道影子,我便不見了蹤影。

    鎮衛生院,深更半夜地沒有一個鬼影,走廊裏老舊的日光燈散發著灰蒙蒙地光。即使是白天,也是人影稀少。如今的人生病就上大一點的醫院,小鎮上的醫院有些病沒法瞧,醫療設備、醫資力量極度缺乏,一副破落倒閉的模樣。不過爺爺倒是想接手過來,有這個打算,於是跟醫院的一把手談了幾次,不知為什麽,都沒談成。

    我按照門上的牌子,找到醫生值班室,門沒關,透過門縫傳過來的燈光一瞧,座位上沒有人,我以為人在裏間睡覺,於是推門進去,四下裏一瞧,還是沒有人,裏間的小鐵床上空空蕩蕩的。

    二樓、三樓都找了個遍,莫說人了,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抱著個鳥窩,站在鎮醫院的值班醫師室門前,恨不得把這破醫院給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