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妃跟我說過，她習練過鬼經，對於鬼道有真解。

    聽她的口氣，沒有跟賀東顏和王二麻子交流的原因，竟是看不上的意思，想想也是，那兩個靈魂共存的人，一胖一瘦，走了兩個極端，確實沒有什麽聊頭。

    不像是八爺，人魂鳥身活過了這麽些年頭，對於自身的一套肯定有獨到的見解。

    “趙丫頭”我肩膀上的八爺稱呼趙妃道，“你是趙家的老七？”

    趙妃一看這隻會說話的鳥竟然認識她，不禁有些奇怪。正想開口詢問，八爺道：“之前跟你們趙家打交道的時候，我看到過你，海堤的那個生態莊園裏麵，當時你跟在你家老祖宗後麵”。

    趙妃於是便絞盡腦汁地思索到底在什麽時候見過這隻鳥，想半天，記不起來。

    八爺道：“幾十年了，想不起來也不奇怪，不過當時的我還好好的，那時候我叫什麽來著？”八爺扭頭看向了我。

    “那時候你叫黑十八”我回答道，在那個龍遊河邊巨大的墳墓裏麵，爺爺將它的牌位指點我看過，黑十八。

    “啊，原來是江湖巾幗們爭相傳頌的十八郎”趙妃一下子驚詫不已，語調中帶著驚奇和失落。

    十八郎？我看向了我肩膀上的八爺，還江湖巾幗爭相傳頌？這家夥，當年的時候，莫不是個花花公子吧！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八爺用鳥嘴啄了一下我的腮幫子，有點疼。就聽見它開口道：“哎呀，什麽十八郎啊，別聽那些娘們碎嘴……”

    於是，趙妃翻了翻白眼，也不翻八爺的陳年舊事了。問道：“你怎麽是這麽一副鳥樣？”

    呃，果然是個鳥樣。

    八爺呸了一口，道：“秦嶺深淵下逃得了魂魄，卻誤入了一隻八哥鳥身，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趙妃道：“你沒有被它們捉去？”

    “怎麽沒有，當時的我東躲西藏，還是沒能夠逃脫它們的手掌，不過我到了黃泉道後，又在小龍的幫助下逃了回來”

    它們？小龍？我和胖和尚在旁邊聽趙妃和八爺的交談，有點懂卻又有點兒雲裏霧裏的，它們是誰？小龍又是誰？

    不過看他們聊得正歡，卻又不便打擾，隻好和胖和尚安靜地做一個聽眾。

    就聽得趙妃道：“唉，他們現在叫你八爺是吧，我說八爺啊，也許這就是命啊，你還尚且逃得了魂魄，可是我家的趙靈叔叔，卻是在這個東海命喪巨獸口中，魂魄都沒能夠回歸幽府啊……”

    八爺道：“後來聽陳五提起過，是為了救他和楊金龍啊，唉，那一次在這個東海之中，江湖上可是損失了不少的好手啊”

    陳年舊事，而且是我們都不知道的往事，有關於東海的往事，為什麽陳五陳爺爺的筆記上麵沒有寫的那麽地詳細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陳爺爺覺得這一傷痛的往事沒有必要讓後來人看到。從八爺他們的口氣中，我能夠感覺到當年在東海戰役上的慘痛，老一輩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趙妃道：“我聽我家老祖宗講過，那一次，五大家族齊聚東海，卻是沒能討得什麽便宜，雖然也擊斃了不少的鬼子，可是我們的損失也太大了，而且還有迷天大陣，還有深海巨獸……”

    一件件密辛，從趙妃的口中說了出來，八爺也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它的記憶裏有些事情不能夠全部記得，總是會出現大段的空白，如果它強逼著自己去想便會頭痛不已。

    我聽爺爺講過，這是它魂靈受損的表現，雖然得以還魂回來，但是副作用還是非常大的。

    八爺道：“往事不要再提了，要是說故事，這輩子的事情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當年所經曆的太多太多了，沒辦法，華夏多劫難，我們作為其中的兒女，不撐著，不用我們微薄的星星之火去燎原，怎麽行？現在的孩子們啊，他們又怎麽知道曾經的那些苦難生活？他們不會知道，地獄和天堂，其實是一步距離……”

    趙妃請教道：“八爺，請問你是如何保養魂魄到如今的？”

    八爺詫異她的問話，為什麽問起這個，但是還是回答道：“修魂，使自己強大”。

    趙妃點點頭表示知曉。她說想改頭換麵，然後將自己培養了一個胚胎的情況說出來，說是想裂魂容身。借助自己修習的鬼經來進行。

    當聽到《鬼經》這兩個字的時候，八爺不禁精神一震，連忙問趙妃《鬼經》裏的相關法門。

    趙妃並不藏私，都一一解答，我在一邊也強行地記在了腦子裏。八爺說自己雖然沒有修習過《鬼經》這部奇門術法，但是就《鬼道真解》著幾十篇章還是有所了解的，而它修習的法門卻是比較的雜亂，《茅山術法》，《鬼穀魂文》等等一些修魂控魂的法門都有所涉及，甚至於也在藏地跟那些喇嘛交流過不少。跟當年活佛去藏地交流差不多。

    說罷，八爺對趙妃的渡魂容身還是表示了一定的擔憂，表示這一切要成功的話，還是需要天時地利與人和的。雖然《鬼經》這部奇書很厲害，但是真正依照《鬼經》修煉到大成者，普天之下不超過三個人，一個是龍虎山的上演真人，一是藏地的一個喇嘛，還有一個便是月亮門的唐七。

    唐七？那個不是被我給滅了的嗎？我的幡旗便是從他手裏搞來的啊！八爺看了看我，開口說道：“楊坤，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因為不能確定，所以沒有講出來，也許，真正地唐七並沒有死，活佛能夠靈魂行走，別人就不能了？而且唐七是修煉鬼道鬼經的大成者，說得大一點，他可能無所不在”。

    如果是別人說出來，我估計會噴他一臉，但是八爺不會信口開河，它這樣說也有它的道理在。我在江南的時候也猜測過唐七的事情，而且結合月亮門的那個老者態度看來，好像也沒有追究我擊殺唐七的責任。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而且月亮門的幡旗都交到我手中了。

    與江南之行，是他們下的一盤棋，我在想，月亮門的那個老者，可能下了一盤更大的棋，而我，便是其中的一個棋子，估計胖和尚也是，隻是我們並不知曉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