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低沉微啞的煙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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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冗長,那麽深那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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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顧雨的死,我的心又是一痛,眼角一陣酸澀,不用去照鏡子我也能知道我已是薄霧迷了眼。
季依柔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略有些自責跺了跺腳,“呸呸呸,看我這笨嘴也不會說話,啊音你也別難過了。”
“沒事呢,都過去了。”
我扯出一抹笑,示意她不用在意。
確實也都過去了,不是嗎?
“那你會去嗎?”季依柔問的小心翼翼。
“去呀,他都給我發請帖了。”
我眨眨眼,俏皮一笑,一臉無所畏懼。然後回到座位,繼續整理沒有整理好的法律文書。
季依柔跟著我繞了一圈,還想再說些什麽蘇青禾卻進來了。嬌美的臉凝著霜,瞪了季依柔一眼,尖聲道,“你們手的工作是都做完了麽,到處閑聊。”
蘇青禾,我們的司同時也是我們老板的情婦。仗著這層見不得光的關係整天作威作福,惹人討厭。
同時蘇青禾也很討厭我,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最繁瑣的最累的活都是交給我,總是對我的工作雞蛋裏挑骨頭。
卻又不能忤逆她,若說是什麽支撐我能在這樣的司底下繼續苟延殘喘,那就是窮吧。
當年為了跟顧臣在一起我甚至跟家裏斷絕了關係,誰又能想婚後不到兩年我就淨身出戶了呢,卻也沒有那個臉麵再回家,隻身飄零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本來我也沒這麽窮,隻是一年前替人擔保,那人卻跑路了。那個我曾視她如閨蜜的女人,陳林嵐。要怪也就隻能怪自己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
季依柔默不作聲的回了座位,而我,又接過她丟過來的一大堆文件繼續焦頭爛額。
處理好所有東西後已臨盡下班,怕蘇青禾又詬病,我抱起文件馬不停蹄的趕往她的辦公室,同時跟她說一下下星期請假的事情。
半開的門隙裏,兩個身影交疊,細細的喘息聲傳出。
大白天的演活春宮呢?還是不要壞人好事的好。我駐足,正要回身走人卻在瞥見那男人側臉時愣住了。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事務所的金牌律師喬南,不久前才揚言要追我的男人。
手中的東西“嘩啦”一聲悉數倒在地,裏麵那二人聽得動靜雙雙側頭,看到我時一臉措鄂,然後慌忙分開。
下個星期的假,蘇青禾隻能準了。
想到這,我心情大好的蹲下身子撿東西。再起身,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喬南一臉平靜的與我擦肩而過,真不愧是任何情況下都能處事不驚喬大律師。
屋內,蘇青禾坐在辦公椅,臉色微白,“剛剛的事…;…;”
“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嗎?”我麵露驚訝,佯裝不解。一個聰慧的女人,需要適時的裝傻充愣。
“沒…;…;你今天也累了,東西給我你就下班吧。”蘇青禾訕笑道。
這場活春宮,竟是解救了我。平日裏,蘇青禾都是恨不得我加班到猝死,哪會像今天這般讓我提前下班。
“我下個星期要請假幾天。”
“我給你七天假,明天開始。”蘇青禾不假思索的說道。
“好。”
“你下班吧。”
“好。”
我盈盈一笑,退出了蘇青禾的辦公室。想來,蘇青禾壓榨我的日子到頭了,我是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心情頗好的走出公司大門,不想又撞見了喬南。大門處,他斜斜倚著。藍色的領帶,白色的襯衫,金絲眼鏡透著幾分禁欲感。
見到我,迎了來,俯身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白音,若我說我是故意的呢。”
故意的,那又與我何幹呢,雖然我確實受了益。想是這樣想,我嘴卻依舊裝傻充楞的道,“喬律師說的什麽白音聽不懂。”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怎會不懂,聰明的讓我又愛又恨。”喬南說完直起身體,往門內走去,再次與我擦肩而過。
你對我又愛又恨又與我何幹呢,我心下一笑。
充其量我不過是你要追求的眾多的女人中的一個,若說我與那些女人的差別在於我沒有被你手到擒來罷了。繞是這樣,也不值得你喬南如此大費周章吧。
就算你喬南真的如此喜歡我,為了保護我大費周章的去勾引蘇青禾,那又如何呢。顧臣曾為我做了那麽多,最後還不是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想到顧臣,我心裏又是一痛。那張婚禮邀請貼此時正安靜的躺在我的包包裏,原來我跟顧臣已經離婚了這麽久,久到他已經找到了新歡。
三天後的婚禮,就算不能攪他個天翻地覆,我也要掀他一場風雨。
秉著這個念頭,我踏進了一家死貴死貴的禮服店。選了幾款便宜卻又不失格調的禮服後,我踏進了試衣間。
“嗯…;啊…;不要了,好討厭。”
“小妖精,刺激麽。嗯?”
“討厭…;嗯…;”
隔壁的試衣間裏,男女的曖昧之音有些不堪入耳。
我這是,又撞活春宮了?今天走的是什麽運,二撞春宮秀。雖看不見那二人,但那一聲聲的嬌喘呻吟已足夠讓我臉紅心跳。
白色的絲質抹胸禮服,魚尾裙腳搖曳多姿,襯出我身段玲瓏。
“小姐這款禮服真合適您。”營業員a說。
“您穿這禮服真漂亮!”營業員b說。
“小姐那款薄紗款也很適合您呢!”營業員c說。
“就包下我身這款吧。”我說。
“這些款式都包了。”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微微側目,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清俊的男人。亞曼尼純手工西裝筆直,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信用卡。
這個男人,非富既貴。
似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他也側目過來,四目相對瞬間他眸裏似乎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光。我正要去捕捉,他已偏頭摟過他旁邊那個笑眼彎彎的女子低低耳語。
這個男人,很危險。
我的大腦裏閃過這樣的訊息。
對了,這個男人,不就是試衣間裏的那個男人嗎?雖然他隻說了一句話,但那低沉微啞的煙嗓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