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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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對徐燃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著他說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我沒丟……咦?”他停下動作,疑惑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繡花錢袋。



    瑩兒指著那錢袋,驚叫出來:“呀,那是xiǎo jiě的錢袋!”



    大爺驚慌失措,趕忙擺擺手解釋:“這不是我的,我什麽都沒幹,是這袋子自己跑到我身上。”說著像把燙手的山芋扔掉一樣,將袋子塞給徐燃。



    徐燃把錢袋在金三兩麵前晃了晃,金三兩還不死心,繼續狡辯:“東西是從老頭身上搜出來的,他才是小偷,你們不抓他,為什麽抓我?”



    徐燃歎氣搖頭,似乎是對他很失望,“你都看到了吧。”這話不知是對誰說的,大家麵麵相覷。不一會兒,其樂極不情願地從人群中走出來,點點頭,“我方才親眼看見,是你把錢袋偷偷塞到大爺身上的。”



    其樂本想自己揭穿金三兩的陰謀,結果就這樣被徐燃搶了風頭,心中自是不樂意,心道這人是誰,為何三番兩次壞本姑娘的好事?



    金三兩眼珠子一轉,又辯解道:“你說了不算,誰知道你和那大爺是不是一夥的。”



    這人也太不要臉了!韓先禮真相一拳打死這個害自己被冤枉的潑皮,幸好被李道周攔住了。



    “你今天用的胭脂裏,可是加了地蓮花?”徐燃問道。滿情點點頭,元曄看了她一眼,那是他昨晚送給她的。李道周將滿情嬌羞的神情看在眼裏,哪還不知道他兩的關係,心中若有所失。



    “你身上為何有與這胭脂相同的氣味?”



    胖子湊過去使勁聞聞:“臥槽地主,你狗鼻子啊這麽靈,我什麽都沒聞到。”



    徐燃推開胖子的豬腦袋:“起開,你才狗鼻子。”



    金三兩露出一口大黃牙,猥瑣笑道:“那又如何?小娃娃,難道我與婆娘親近親近,蹭了點她身上的胭脂味兒不行嗎?”



    “地蓮花隻有地底閻城出產,產量少價格高昂,而且有價無市,加了地蓮花的胭脂,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恕我以貌取人,你……不像用得起的人。”



    金三兩還想再辯解,抓著他的城衛隊很想揍他一頓,不防韓先禮突然衝上來,一拳打到他的蒜鼻上,把臉都打塌了。



    “啊!”金三兩登時眼冒金星,腥鹹味兒直溢口鼻腔,眼淚都冒出來了,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這還是韓先禮留了手,沒用靈力,否則可就不是huǐ róng這麽簡單。就算如此,天狼族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旁邊人忙攔住韓先禮,“王爺別打了,您把他打死了我們不好交差啊。”解歸田趕緊讓人手下先將人押回去,免得韓先禮再來一拳,真把人給打死了。韓先禮冷靜下來,向徐燃等人道了聲謝,一群人也沒了再逛的雅興,便走了。這時萬靖和那書生早沒影了。



    



    庭院中,換下道袍,一身便服的萬靖正侍弄著花草,一剪子極精準地剪下冗枝。



    “洪慶。”



    身後跟著的大漢躬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今日跟在元曄身邊那個拄拐的人,你去查查,看看他與雲家是何關係。”



    “是,公子。”



    



    徐燃胖子兩人去看了集賢院給徐燃分配房子,兩進的院子,還挺寬敞,隻要找人修葺一番,再添些家具就可以搬進來了。



    



    胖子早把早飯做好擺上桌,徐燃洗漱完畢,吃著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配上熱乎乎的一碗鹹豆腐腦,生活美滋滋。其實徐燃比較習慣甜的,可是這裏糖霜太貴,暫時吃不起。



    這些日子,徐燃一直在跟著聞山海學習道法,向雲西臣學習白焰的使用方法,目前修為止步混元境後期,隻差臨門一腳,就可靈丹化鼎,入通元境。按照他們的說法,自己現在已經可以使出含光刃上相當於通元境威力的三級符咒了。



    又是靈藥又是名師,還有含光刃加成,老家夥們對徐燃的修煉速度早有預期,還是不免驚歎。



    由於過了修煉的年齡,又沒有靈藥改善體質,可憐的胖子,已經從堂堂的特種兵,淪落為一個廚子。



    一大早元曄和雲昭就出現在徐燃家裏蹭吃蹭喝,平時還會加上一個解歸田,不過今日他早值,來不及。



    雲昭拍拍圓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地歎道:“還是胖子手藝好,不是我說,書院那食堂和你這吃食相比,那就是豬食!”元曄不理他,繼續埋頭對付那那碗豆腐腦,這已經是第三碗了。



    胖子得意,“那是,不是我吹啊,我家可是開飯店的,沒個一兩手怎麽行!”



    徐燃穿好官服,沒好氣道:“我這可不是開飯店的,照你們這麽吃下去,不到領俸我就要喝西北風去了。”



    雲昭一把把沉甸甸的錢袋拍在桌子上:“哥哥我平時在書院也沒什麽地方花錢,這有一百晶幣,當是這段時間的飯錢,多出來的當是提前給你的月錢。”



    徐燃一把拍在少年的腦袋上:“我比你早出生這麽兩年。”又疑惑道:“月錢?什麽月錢?”



    雲昭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別裝了,我爺爺都告訴我了,你身上流著我們雲家的血,你跟我高祖到底什麽關係?”



    這哥們瞪大了眼睛:“你輩分該不會比我大吧?”接著又自己搖搖頭:“不對不對,你們那不能修煉,平均壽命隻有我們的七分之一,說不定我還是你爺爺輩的呢。”



    瞅著這小子自顧自一驚一乍自言自語起來,徐燃搖搖頭,帶上胖子準備好的一食盒子出了門。



    雲西臣是雲昭爺爺,院長知道的所有關於自己的事他都知道。集賢院除了含光刃的製作者,就隻有他這個雲家二長老對含光刃最了解了,所以他也就擔負起了指導徐燃使用含光刃的任務。



    



    上午是雲西臣指導,西園中僻靜的亭子下,雲西臣施施然接過徐燃的食盒:“你真是越來越怠惰了,這幾日總是姍姍來遲,想餓死你的兩個授業師父們啊。”



    阻止了徐燃想說話的動作,將食盒蓋子偷偷打開瞄一眼,頓時眉開眼笑,盒子裏裝著的是晶瑩剔透的鹵豬頭肉,酥爛誘人的紅燒肉,還有一些小菜。



    老頭隻吩咐了句“你先把昨日教你的再練幾遍,注意不要有雜念。”便自己帶著食盒去亭中了。不一會兒,亭中就響起酒盞交錯聲,兩個老頭子自己吃得不亦樂乎。



    徐燃臉上笑嘻嘻,心中無視修煉者體質,腹誹兩人:一大早吃怎麽油膩,小心得高血壓。



    摒除雜念,回憶要領,凝神靜氣,心中似有感應,伸手隻是輕輕一指,風雪飄零,挺拔的蒼鬆已是遍體生焰。放火沒問題,隻要徐燃願意,他現在可以有幾百種不需要含光刃在手就可以召喚出白焰的方式。



    指揮火焰的方向在空中畫出了二級法陣陽炎陣,陣法助火勢,白色的陽炎瞬間將一塊石頭炸裂開來。



    接下來是最難的不使用含光刃熄滅白焰。白焰如果沒有主人命令,會一直燃燒下去,如果不想把一切都燃盡,就必須學會熄滅白焰。在強大的敵rén miàn前,暴露自己含光刃主人的身份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因此必須學會用意念熄滅火焰。



    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一聲“收!”火勢漸漸弱了下來,徐燃鬆了口氣,前幾天他已經在這一步失敗了很多次。



    就在徐燃放鬆時,那火焰忽又乘風而起,殃及附近的鬆林,樹林頃刻間被點燃。火焰並沒有無限蔓延下去,一道屏障隔絕了這方小世界,屏障在顫抖。



    黑色直刀出現,直指蒼天,風起卷,白焰聚,一時間煙消雲散,劍入鞘,徐燃肩上飄著點點落雪。未燃盡的林木身上,隻餘水痕,隻是頃刻,水痕也消失了,嫩綠豆點的枝丫,從見骨的枯木上重新長出來,不出幾日就會長成原來的樣子。



    周圍有不少這樣剛剛抽芽的樹,這是徐燃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徐燃拍拍身上的雪花,再次練習。



    風雪卷著鬆塔與鬆針落地,發出輕輕的聲響,一隻灰色的靈獸警惕地從洞中跑出來,拖走了剛剛落地的鬆子,迅速消失在洞中。



    雲西臣閉上眼,美美地品嚐豬頭肉:“如此美景逸趣,別人是飲酒賦詩,我等卻在這鬆林中飲酒吃肉,也別有一番風味。”



    聞山海點頭稱善,揀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送進嘴裏,“不過再讓這小子這麽練下去,我這西園大鬆嶺,可就沒幾棵樹幸存了。”



    “反正有南天柱在,不過幾日就長好了,你怕什麽。他現在雖然還不是隨心所欲地控製白焰,還是能勉強用用,去尋找殘圖的時候,說不定就派上用場了。”



    白焰還在層層蔓延,屏障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甚至出現了裂縫,已經見怪不怪,聞山海隻一揮衣袖,屏障便完好如初。



    這已經是第十次破壞結界了,“白焰的威力果然不凡……”



    



    洪慶調用山海盟的人脈四處打聽,隻知道徐燃每天都會去書院找院長,卻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雲家二長老的孫子與他似乎關係不錯,還有他救過元曄,在青牛鎮的事也被查出來。



    萬靖擦拭著古舊光澤的竹籌,一邊有意無意聽著洪老大的匯報。



    “不過……公子,我們的人在查徐燃的時候,發現似乎有人在刻意阻礙,繼續下去可能會暴露,還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不必再查了,我知道集賢院不容易對付,好好犒勞犒勞做這次任務的人,你下去吧。”



    “是。”洪老大退後幾步,轉身帶shàng mén。



    整齊的竹籌落下,萬靖嘴角勾起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