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刀尖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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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迦衣還沒來得及反抗,被薛銘洋保護的好好的跳入了海。
冰冷鹹澀的海水吞沒了葉迦衣和薛銘洋,等海盜老大走到門口的時候,隻剩波瀾不驚的一片海,和關的嚴嚴實實的一扇門。
看去和往常沒有異樣的地方,但多疑的海盜頭子還是仔仔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遍,他甚至還往海裏看了很久,好像要從那海裏看出人來一樣。
無果,最後,海盜頭子大踏步離開了這個地方,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莫須有的懷疑。
何況,這海水實在是太急了,一個浪接著一個浪,連他們的船都不能平穩的航行,更何況是沒有支點的,兩個弱不禁風的人呢。
等到確定了海盜老大已經走遠,薛銘洋才帶著葉迦衣從海裏起來,憋了這麽久的氣,兩人都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葉迦衣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發白的臉襯得嘴唇更加鮮豔如火。
薛銘洋直覺葉迦衣狀態不對,趕緊一手攬著她向船的方向靠攏,隻是突然的,一個大浪打來,還閉著眼睛貪婪的呼吸空氣的葉迦衣立馬被嗆住,咳嗽個不止。
迦衣!”薛銘洋另一隻空餘的手幫著她拍了拍胸口喘氣,兩人卻因為失去了著力點,被一個更加強有力的浪衝出去老遠,眼看著船離他們越來越近,薛銘洋的心裏也是百爪撓心。
葉迦衣憋氣憋久了,好像有點缺氧,再加剛才又嗆了一大口水,這麽冰冷的海水,她一個女孩子泡久了,總歸不好,得想個辦法,一定要讓葉迦衣趕快到岸去。
薛銘洋將幾乎全身無力的葉迦衣圈在懷裏,兩個人全靠薛銘洋的一隻手對抗洶湧的海浪。
在薛銘洋也快要在這冰冷刺骨的海水一點點失去力氣的時候,他眼尖的發現船站了個人,眯眼一看,是杜一爵!
迦衣,再撐一會兒。”薛銘洋滿腦子都是葉迦衣的身體狀況,也顧不得自己和杜一爵的關係有多麽不對付了,幸而杜一爵也發現了他們,看到緊閉著眼睛一臉憔悴的葉迦衣,他的內心也是焦急萬分。
杜一爵解開船沿的繩子拋出一艘小艇,正好落在薛銘洋的手邊,薛銘洋單手攥住小艇,先把葉迦衣輕輕的放了去,自己再艱難的爬,做完這一切後,他長長的呼了口氣,趕緊看葉迦衣有沒有什麽事。
他搓了搓葉迦衣的手,剛剛握的時候還溫暖的細白手腕已經失去了溫度,葉迦衣閉著眼,鮮紅的唇也變得顏色淡淡,她滿臉都是海水,艱難的呼吸著,這幅模樣看的薛銘洋心頭一痛。
小艇靠到船身的時候,杜一爵幾乎是急不可耐的將葉迦衣抱了起來往房間裏走去,一邊還不忘對同樣落魄的薛銘洋冷嘲熱諷,“你是這麽保護迦衣的?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還有你現在的樣子。”
薛銘洋自知有愧,抿著嘴不說話,難得沉默的跟在杜一爵身後。
薛銘洋在葉迦衣的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葉迦衣醒來的時候,看見薛銘洋的趴在自己的手邊,兩人的手緊緊相握,像是怕弄丟了什麽重要的寶貝一樣。
葉迦衣輕輕動了一下,隻感覺頭痛的像是要炸開,此刻便也顧不和薛銘洋握著的手了。
銘洋……”
葉迦衣自己都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壞了,薛銘洋也一下子被驚醒,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葉迦衣的額頭,滿臉凝重,“你發燒了,等下,我去給你倒杯溫水。”
杜一爵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薛銘洋單手摟住葉迦衣的肩,滿臉繾綣,眼神溫柔的像是火山口平靜的溫泉,那拚命抑製也掩蓋不住的情感,全都隨著他手玻璃杯裏的水,給了葉迦衣。
葉迦衣的額頭還蓋著一塊涼水浸過的白毛巾,生了病的她臉頰發紅,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下來,她乖巧的倚在薛銘洋的懷裏喝著水,那副模樣杜一爵見都沒見過,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
迦衣,你感覺怎麽樣?”杜一爵走近了點。
薛銘洋霸占了葉迦衣旁邊所有可以和她近距離說話的位子,床很大,杜一爵又不想跑到另一邊去,隻好滿臉嫉妒的看著薛銘洋慢悠悠的給葉迦衣喝水。
沒事,隻是我身體終究還是不是銘洋啊,怎麽他一點事都沒有呢。”葉迦衣衝杜一爵眨了眨眼,示意他別擔心,說到薛銘洋的時候還壞心眼的戳了戳他結實的胳膊,惹得薛銘洋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放下水杯後,薛銘洋沉著雙眼看向葉迦衣,“是我沒考慮周全才會連累你生病,我會照顧到你好為止的。”
葉迦衣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裏滿是狡黠的光,杜一爵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我可不敢再把迦衣交給你了,發燒的病人我還是知道怎麽照顧的,不勞你費心了。”
薛銘洋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伸手探了探葉迦衣額頭的毛巾的溫度,輕輕開口,“讓我照顧你吧,不然我會不安心的。”
葉迦衣剛想說自己沒那麽脆弱,區區一個發燒而已,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為了一皓的傷才鋌而走險去偷藥酒的嗎,銘洋在這方麵和她很像啊。
行吧。”葉迦衣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同時也將薛銘洋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收入眼底,她發現她現在也忍不住想歎一口氣了。
他們兩商量的好,杜一爵那邊倒是不樂意了,趁著薛銘洋去換毛巾的時候,杜一爵終於搶占了葉迦衣旁邊的位子,“迦衣,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怎麽會兩個人都掉進海裏了?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讓他來照顧?”
葉迦衣無奈,剛想解釋,聽到門“嘭”的一聲打開,麵無表情的薛銘洋進來,手裏拿著新的濕毛巾,杜一爵起身,“把毛巾給我吧,我來照顧迦衣。”
誰知薛銘洋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撫摸著葉迦衣的頭發將她放平睡下,將毛巾輕柔的蓋在她的額頭,還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試探溫度。葉迦衣全程十分配合,笑眯眯的,讓做什麽做什麽。
杜一爵在一旁攥緊了手,手背青筋迸出,指甲都要滲進肉裏了還不覺得痛。為什麽,為什麽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陪在迦衣身邊,為什麽迦衣對著他能卸下心房笑的那麽開心。
看著那個忙著掖被角,準備白開水和藥,換毛巾,出去買飯的人,杜一爵的眼裏情緒不明。
掉進海裏什麽的啊,有些體質好的人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有些體質平時還好,遇到生病變成強弩之末的人,是悲劇啊,如葉迦依。
葉伽依平時看著好像身體很棒,成年,也不生個大病,小病的,甚至因為多年練武的關係,很少會因為生病而虛弱,可以說根本沒有虛弱的時候,實在是一個很強的人。
至少對於喜歡他的某些男人來說,連需要的時候都沒有,也意味著自己送關心祝福的機會又少了一個。
但是現在可能是因為掉了一次海,激發了她以前從來沒有生過病,潛藏的病毒吧。總之,這次病來勢洶洶,葉迦衣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隻是發燒,但是對於一個常年不生病的人來說還是挺嚴重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對於發燒的人來說也同樣適用。
可以說現在對葉迦衣來說每時每刻都是煎熬,當然,這種生病的體驗對她來說也是十分新的,但是這種新的體驗她一點都不想要接受啊。
終於磨磨蹭蹭的,在過了一些時間之後,她的病終於是好了,當然可能很久之前好了,隻是對於某兩個男人來說,她的病永遠都存在,畢竟難得的葉迦依虛弱的時候,他們當然要雪送炭獻殷勤啊。
以至於葉迦依不得不有些惡意的想,這兩個人是不是故意不想她好的,畢竟在很有些一段時間之前,她覺得自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呀。
可是這兩個人硬是把她按在了床,直到最近一段時間,他們終於覺得按不住了,才不得不慢悠悠不情不願的告訴她,她的發燒已經好了,可以下床了。
原本葉迦依,對於這些真的都隻是猜測,但是看著他們的動作和語氣,葉迦衣覺得自己仿佛揣測到了某些真相。葉迦依表示她可能是被某兩個人騙了,但是也沒辦法,算是騙也都騙完了,她也隻能假裝大度的不追究了,雖然心裏已經很有些一陣歇斯底裏了。
在葉迦依好了之後,她又為程一皓了藥,便回到海盜老大身邊繼續了她的臥底生活。雖然她的內心是不情願的臥底生活其實並不像我們想象起來的那樣風光和神秘,簡單的來說是我們以為臥底,很酷。
但是事實的臥底呢,他們隨時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是說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是依舊要在表麵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否則你的小命可能下一秒要玩完了,如果你真的像樣一點,還能再多撐一段時間。
當然也有發現不了的,但是每時每刻都好像在刀尖走路一樣的危險,時時刻刻都會有危險存在,所以她要更加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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