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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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葉迦衣想說點什麽打破這份安靜的時候,薛銘洋微微側頭,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聲說:“海盜大來了。   ”

    聽他的腳步聲,看來是離這不遠了,我們必須馬離開。”薛銘洋也顧不得他和葉迦衣之間此刻那種若有若無的尷尬氛圍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會葉迦衣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離開?去哪?這可是海!”葉迦衣勉強笑了一下,她也察覺到了海盜老大的步步緊逼,“這船隻有這麽大,還全是他的天下,無論我們逃到哪裏都是沒用的。要是讓老大知道了我來這個房間偷藥酒……”

    一向遊刃有餘的葉迦衣突然有些煩躁,嘴角微笑的弧度也變淺了,她身邊還有薛銘洋,她沒法再和海盜老大插科打諢,糊弄過去,而薛銘洋又是她一定要護下來的。

    黑暗,薛銘洋直接攥住了葉迦衣的手,葉迦衣雖然被當成殺手培養,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手腕卻是一手盈握,肌膚也是屬於少女的光滑,有彈力。

    葉迦衣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微的愣神,殺手之間是很少有這種肢體接觸的,以防大家自我防範過度,傷到自己人。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薛銘洋已經幹脆的握著她的手打開了大門,站在船沿,兩個聽覺同樣過於常人的人,迎著海風,數著海盜老大走到這邊來的步數,海風揚起他們的頭發,兩個人像是馬要一同私奔的愛人一樣。

    隻是除了葉迦衣手還攥著的給程一皓治病的藥酒,但薛銘洋知道,不是程一皓也會是別人,總歸不會是他。

    在海盜老大快走到轉角處的時候,薛銘洋望向葉迦衣,海水的柔光讓葉迦衣的雙眼也變得溫和清澈,像是海開出的最瀲灩的花。這是他終其一生也要保護的人。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

    我也是個殺手,我有自保的能力。”葉迦衣衝他安慰似的一笑,她不想活的像個溫室裏長大的小花一樣,她是葉迦衣,是浴火而生的紅玫瑰。

    輕歎一聲,薛銘洋右手勾住葉迦衣的細腰,一個轉身將她抱入自己懷,他縱身往海裏跳去,用自己的身體給葉迦衣做肉墊。

    葉迦衣還沒來得及反抗,被薛銘洋保護的好好的跳入了海。

    冰冷鹹澀的海水吞沒了葉迦衣和薛銘洋,等海盜老大走到門口的時候,隻剩波瀾不驚的一片海,和關的嚴嚴實實的一扇門。

    看去和往常沒有異樣的地方,但多疑的海盜頭子還是仔仔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遍,他甚至還往海裏看了很久,好像要從那海裏看出人來一樣。

    無果,最後,海盜頭子大踏步離開了這個地方,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莫須有的懷疑。

    何況,這海水實在是太急了,一個浪接著一個浪,連他們的船都不能平穩的航行,更何況是沒有支點的,兩個弱不禁風的人呢。

    第129章救贖

    等到確定了海盜老大已經走遠,薛銘洋才帶著葉迦衣從海裏起來,憋了這麽久的氣,兩人都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葉迦衣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發白的臉襯得嘴唇更加鮮豔如火。

    薛銘洋直覺葉迦衣狀態不對,趕緊一手攬著她向船的方向靠攏,隻是突然的,一個大浪打來,還閉著眼睛貪婪的呼吸空氣的葉迦衣立馬被嗆住,咳嗽個不止。

    迦衣!”薛銘洋另一隻空餘的手幫著她拍了拍胸口喘氣,兩人卻因為失去了著力點,被一個更加強有力的浪衝出去老遠,眼看著船離他們越來越近,薛銘洋的心裏也是百爪撓心。

    葉迦衣憋氣憋久了,好像有點缺氧,再加剛才又嗆了一大口水,這麽冰冷的海水,她一個女孩子泡久了,總歸不好,得想個辦法,一定要讓葉迦衣趕快到岸去。

    薛銘洋將幾乎全身無力的葉迦衣圈在懷裏,兩個人全靠薛銘洋的一隻手對抗洶湧的海浪。

    在薛銘洋也快要在這冰冷刺骨的海水一點點失去力氣的時候,他眼尖的發現船站了個人,眯眼一看,是杜一爵!

    迦衣,再撐一會兒。”薛銘洋滿腦子都是葉迦衣的身體狀況,也顧不得自己和杜一爵的關係有多麽不對付了,幸而杜一爵也發現了他們,看到緊閉著眼睛一臉憔悴的葉迦衣,他的內心也是焦急萬分。

    杜一爵解開船沿的繩子拋出一艘小艇,正好落在薛銘洋的手邊,薛銘洋單手攥住小艇,先把葉迦衣輕輕的放了去,自己再艱難的爬,做完這一切後,他長長的呼了口氣,趕緊看葉迦衣有沒有什麽事。

    他搓了搓葉迦衣的手,剛剛握的時候還溫暖的細白手腕已經失去了溫度,葉迦衣閉著眼,鮮紅的唇也變得顏色淡淡,她滿臉都是海水,艱難的呼吸著,這幅模樣看的薛銘洋心頭一痛。

    小艇靠到船身的時候,杜一爵幾乎是急不可耐的將葉迦衣抱了起來往房間裏走去,一邊還不忘對同樣落魄的薛銘洋冷嘲熱諷,“你是這麽保護迦衣的?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還有你現在的樣子。”

    薛銘洋自知有愧,抿著嘴不說話,難得沉默的跟在杜一爵身後。

    薛銘洋在葉迦衣的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葉迦衣醒來的時候,看見薛銘洋的趴在自己的手邊,兩人的手緊緊相握,像是怕弄丟了什麽重要的寶貝一樣。

    葉迦衣輕輕動了一下,隻感覺頭痛的像是要炸開,此刻便也顧不和薛銘洋握著的手了。

    銘洋……”

    葉迦衣自己都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壞了,薛銘洋也一下子被驚醒,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葉迦衣的額頭,滿臉凝重,“你發燒了,等下,我去給你倒杯溫水。”

    杜一爵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薛銘洋單手摟住葉迦衣的肩,滿臉繾綣,眼神溫柔的像是火山口平靜的溫泉,那拚命抑製也掩蓋不住的情感,全都隨著他手玻璃杯裏的水,給了葉迦衣。

    葉迦衣的額頭還蓋著一塊涼水浸過的白毛巾,生了病的她臉頰發紅,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下來,她乖巧的倚在薛銘洋的懷裏喝著水,那副模樣杜一爵見都沒見過,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

    迦衣,你感覺怎麽樣?”杜一爵走近了點。

    薛銘洋霸占了葉迦衣旁邊所有可以和她近距離說話的位子,床很大,杜一爵又不想跑到另一邊去,隻好滿臉嫉妒的看著薛銘洋慢悠悠的給葉迦衣喝水。

    沒事,隻是我身體終究還是不是銘洋啊,怎麽他一點事都沒有呢。”葉迦衣衝杜一爵眨了眨眼,示意他別擔心,說到薛銘洋的時候還壞心眼的戳了戳他結實的胳膊,惹得薛銘洋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放下水杯後,薛銘洋沉著雙眼看向葉迦衣,“是我沒考慮周全才會連累你生病,我會照顧到你好為止的。”

    葉迦衣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裏滿是狡黠的光,杜一爵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我可不敢再把迦衣交給你了,發燒的病人我還是知道怎麽照顧的,不勞你費心了。”

    薛銘洋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伸手探了探葉迦衣額頭的毛巾的溫度,輕輕開口,“讓我照顧你吧,不然我會不安心的。”

    葉迦衣剛想說自己沒那麽脆弱,區區一個發燒而已,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為了一皓的傷才鋌而走險去偷藥酒的嗎,銘洋在這方麵和她很像啊。

    行吧。”葉迦衣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同時也將薛銘洋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收入眼底,她發現她現在也忍不住想歎一口氣了。

    他們兩商量的好,杜一爵那邊倒是不樂意了,趁著薛銘洋去換毛巾的時候,杜一爵終於搶占了葉迦衣旁邊的位子,“迦衣,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怎麽會兩個人都掉進海裏了?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讓他來照顧?”

    葉迦衣無奈,剛想解釋,聽到門“嘭”的一聲打開,麵無表情的薛銘洋進來,手裏拿著新的濕毛巾,杜一爵起身,“把毛巾給我吧,我來照顧迦衣。”

    誰知薛銘洋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撫摸著葉迦衣的頭發將她放平睡下,將毛巾輕柔的蓋在她的額頭,還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試探溫度。葉迦衣全程十分配合,笑眯眯的,讓做什麽做什麽。

    杜一爵在一旁攥緊了手,手背青筋迸出,指甲都要滲進肉裏了還不覺得痛。為什麽,為什麽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陪在迦衣身邊,為什麽迦衣對著他能卸下心房笑的那麽開心。

    看著那個忙著掖被角,準備白開水和藥,換毛巾,出去買飯的人,杜一爵的眼裏情緒不明。

    掉進海裏什麽的啊,有些體質好的人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有些體質平時還好,遇到生病變成強弩之末的人,是悲劇啊,如葉迦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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