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給點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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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克,你也看到了,若是你執意如此,亞爾曼不會放過你。而我,根本不怕你的什麽gp地位。所以,你若是有膽,就爽快點,接了這比試!若是沒膽,那我勸你,還是乖乖滾回娘胎去吧!省得在這裏丟人現眼。”沈晚冷聲喊道,透出了不容置疑的果決。

    身後的跟班早已驚呆:科少是誰?那是他們平日裏都要哄著恭維著的主,他一個冷眼就能讓他們心一陣發虛。對麵這小子,不聽威脅不說,還對科少冷嘲熱諷!到底誰給了他這個膽子如此放肆?他要麽身家背景比科少還厲害,要麽,就是個不惜命的瘋子!說到地位,比科少更高的,也就是王上和那些個王子公主了;可火族王擁有兩男一女,他們從未聽說或見過安柒這號人啊。

    “好!!!難道小爺我還怕了你這小白臉不成??就應了你,打敗你後,你得任我在你臉上作畫!任我狠狠地,折磨你哈哈哈哈哈,小白臉,你說你,長得人模狗樣的,這腦子怎麽不太好使哈哈哈哈”

    “廢話少說,開始吧。”沈晚眸色漸深,湧動著冰冷的嘲諷。她剛向前一步,就被一股大力扯住,轉頭,亞爾曼皺眉輕呼道:

    “安柒,你瘋了吧?他這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嚇唬嚇唬他就算了,何必真的上打?科克這個人我清楚得很,陰損招數多得是,這比賽未必公平,你有信心贏他麽?雖說男兒不看長相,但也不能輕易以此為賭注啊安柒!”

    “我若是想趁早收,憑借科少的性格,他一定不會放過我。還不如借著在場這麽多人,和他的好勝心,拔得頭籌。”沈晚勾了勾唇角道,見他依舊眉頭緊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笑言:

    “亞爾曼,就算我火術再不濟,你也要相信軍營的部門分配。焰軍四部,士兵後勤,說得難聽點,就是打雜的廢柴。”阿爾曼聞言一愣,不可抑製地笑出了聲。那頭,科少已經等得不耐煩,見他們二人慢條斯理地交頭接耳,怒聲大吼:

    “好了沒有你們兩個!比個試還要像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生死離別呢!”

    沈晚抬頭,勾起一抹笑,漫不經心地回道:

    “科少,耐心這東西,你有麽?成天叫叫叫,叫什麽叫?比個試還要像潑婦似的吵吵嚷嚷!不知道的,還以為丈夫跟小情人跑了呢?”

    身周的圍觀群眾起初先是偷偷憋笑,聽到最後一句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地放聲大笑起來,漸漸地,笑聲感染了整群人。

    科克被諷得滿臉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虛張聲勢地大喝一聲,凝起一簇巴掌大的火苗就毫無章法地朝沈晚攻擊而去。她輕輕一嗤,靈巧一個轉身避開火苗,長袍旋起,如同綻開的黑蓮,還未完全收攏,她便順時於袖聚起火球,砸向科克腹部。

    科克平日裏被爹寵壞,聽不得任何一句壞話。久而久之,身邊人就隻虛假地誇讚奉承。再加上他從不參與訓練,便讓他有了自身火術極其高強的錯覺。事實上,他隻會生來就有的基本火種召喚罷了。

    此時,他看到一團火焰速度極快地直衝他麵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腦瞬間的空白,讓他本能地脖子一縮,火球從他頭上滾過,燙焦了頭頂的一大簇黑發,沈晚左用力一擰,隻聽“嚓”地一聲,火球被捏碎,火星散落在科少四周。科克卻無暇顧及,頭上陣陣熱意遲遲不散,他心張皇,腿一軟,不自覺地癱坐在地。周圍人群響起陣陣譏笑,伸對他指指點點。

    沈晚卻仍不覺著解氣,她閉眼默念,凝起更大的一個火球,雙奮力一推,火球在空翻滾著,朝嚇呆的科克衝去。她見此,嘴角勾了勾,眸底一絲寒意未散。旁觀者看在眼裏,都覺得這小子瘋了,卻著實讓人打心底裏痛快。

    “科少!”後麵的跟班見火球越來越快,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瞪眼急得大喊,想衝上去,卻被人群不知從哪來的緊緊拉住,動彈不得。人都是自私的,傷害他們的人,記得尤為清楚。於是盡管知道放任沈晚如此的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卻無人站出來阻止。

    亞爾曼袖的緊緊握拳,剛想動作,隻聽“嘭——”的一聲,空像綻放了火花般絢麗多彩,點點火星飛濺到科克昂貴的黑袍上,燙出零星斑痕。眾人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他們既盼著沈晚能好好懲治科克一番,又擔心懲治的後果嚴重;這樣,算是最好的首尾了。

    沈晚收回火球攻勢,一步步走到已經魂飛天外的科克背後。

    跟班驚呼,可人群的科克仿若沒聽到般無動於衷。沈晚心嗤笑:她還是高估了他,怎麽連個小小火球都接不住?真真是廢物!她快速在空畫符,用火術在他價值連城的黑色長袍上撇撇捺捺了一陣。筆鋒劃破衣服,露出了裏麵白淨的皮膚,被風吹過,立刻就起了層雞皮疙瘩。沈晚最後一筆,劃在他的屁股上,力道不輕不重。

    科克混沌間,隻覺屁股一涼。

    “唰”地一聲,布料飛起,露出兩瓣勻稱的白屁股。他恍然醒悟,急忙用捂住屁股,麵紅耳赤地大喝聲:

    “你們看什麽!!!都給我滾!”眾人此時如同打了雞血,抽了鴉片般,全然不顧所謂的“權威”。科克這麽一喊,大家反而越湊越。仔細一看,發現背上用火術寫的“龜”字,極其醒目。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笑得腦本就一團漿糊的科克狠狠地咬著牙齒,仿佛如此便能把那安柒給碎屍萬段。他顫巍巍地從地上被跟班扶起,驚慌間,還不忘惡狠狠地對沈晚道:

    “安柒!我記住你了,你等著!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沈晚見他要逃,左右並用,在他們周圍築起火牆,冷聲道:

    “哎哎科少,可別就這麽溜了呀,屁股上少點不料,不會染風寒的。”

    “哈哈哈哈哈”人群爆笑,甚至有人笑倒在了地上。這個安柒,可真真厲害極了!算是幫他們大家,都狠狠出了口惡氣!真痛快啊!

    “剛剛比試前說過的,你輸了要如何,大家夥可都聽著呢。當然了,科少絕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對嗎?”

    科克看著沈晚嘴角勾起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如發狂的野獸般,怒吼了聲,恨恨道:

    “那是自然。”話音剛落,周圍的火牆“倏”地消失於空。

    “科少,請吧。”沈晚道。

    科克瞪著眼睛,惡惡地盯著沈晚看了會兒,在眾人嘲諷的眼光,灰溜溜地離開了。

    天水一線。

    透明的溪水“嘩嘩”地流著,倒映廣闊的碧空,翠綠的榕樹。偶或,幾隻靈鳥從天上翱翔而過,又一個俯衝低至小溪,精巧的爪子觸及水麵,漾起圈圈細紋。穀內極靜,隻能聽到夏風刮過嶙峋怪石的“呼呼”聲。一抹黑色身影從山的那頭飛至這頭,揚起的袍角內,是一襲艾綠色銀絲紗衣,銀邊滾起精致而不規則的流雲,被光一熨,顯得服帖;被風一吹,卻又輕飄起來。一串銀鬆石鏈從金色發絲間穿過,冰藍色石襯得額間肌膚愈發透亮白淨;一雙紅唇微張,像誘人采擷的飽滿果實。

    “呼——終於跑完了。”慕凝九雙撐著膝蓋,躬身喘氣:原先不覺得,現在讓她繞著天水一線外圈跑步才發現,這裏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很多地方,道路崎嶇,極其難走她沒跑多久就已累得汗流浹背了,唉,自己這副身體真是經不起摧殘。她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清涼的溪邊,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岸邊打坐。

    她挑眉:不對啊,是誰也不該是他盡管心如是否定,但她越看越像,抵不過心疑慮,於是悄悄走進,看清那人後,奇怪地道:

    “木木?”木長風聞聲突然睜眼,眸倒映著慕凝九的身影,一下子跳起來,歡快地道:

    “呀,蕭洛說來這兒果真沒錯!第一天就碰到凝凝你啦。”

    “蕭洛說?”慕凝九挑眉重複。

    木長風道:“凝凝,你還不知道,我拜了蕭洛為師,他現在負責教我幻術。”

    “哦?”慕凝九有些不太相信,頓了頓,繼而道,“不過蕭洛確實是厲害,我的老師都對他讚不絕口。你跟著他,就好好學啊,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玩了!不過木木,他是不是還答應了你什麽事?你不是一向最煩蕭洛,也最煩訓練的嗎,怎麽今兒個突然轉性了?”

    木長風撓了撓腦門兒,笑嘻嘻道:“還是凝凝你懂我。你沒吃過他做的飯菜,但多多少少也應該聽聞,他的廚藝,那叫一個絕!我好說歹說,才讓他答應給我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