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予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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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長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洛:@#%^&*!凝凝也是你叫的嗎?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凝凝也是你叫的嗎?!哼……”
一瞬間,空氣突然凝滯。
木長風捂住自己的嘴,心早已在撓牆:怎…怎麽回事?他不過是心裏想想,怎麽會說出來了?啊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的晚餐沒了……
“哦?為師的徒兒不依,莫不是…吃醋了?”聲音低沉,帶著明顯的調笑。
吃你妹的醋啊啊啊!!!若是可以,木長風真想在他的腦門上狠狠拍一掌,拍醒這個滿腦子跑小劇場的妖怪!不,一掌已經完全不管用了,他已經毒性深入。十掌!對,隻有十掌才行!
“嗯……”嗯??!怎麽又說出來了?木長風驚恐地聽著自己發出的聲音,慌張地咽著口水:今天這張嘴怎麽不聽使喚!怪了怪了,肯定邪了。不過還好沒把前麵想的全說出來呼……他撫了撫心口,長舒口氣。
“啪!”木長風看到地上碎成渣的名貴碧玉茶盞,目光緩緩上移,看到蕭洛一臉詫異帶著複雜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這演得又是哪一出?家宅鬥?苦情戲?就這樣,倆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對方許久,蕭洛尷尬地咳了聲,才緩緩道:
“咳……沒想到,徒兒對為師,竟有這般心思。為師……倍感榮幸。”
這個人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懂?木長風一臉茫然地皺眉,詢問地看著蕭洛。腦海似有什麽一閃而過:等等……
“莫不是…吃醋了?”
“嗯……”
“……”木長風的耳朵唰地紅了,不知是羞的,還是窘的:若不是心明了,在外人聽來,這看似嬌嗔的一個“嗯”,還真是感人肺腑的表白啊,難怪蕭洛會誤會了。此時,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哇…他今天真不宜出門的!說多錯多!他現在應該逃嗎?應該嗎應該嗎……心底一個聲音說:木長風!你心心念念的美食不要了麽?這一逃,美食肯定跟你說再見了。另一個聲音道:此等史詩級尷尬的場麵,幾百年都遇不到一次吧?今天運勢極其不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就在木長風心進行天人交戰之時,蕭洛內心也如同打翻了的調料般五味雜陳:雖然知道四族民風開放,不比神州大陸的封建迂腐,可他還是無比吃驚。生平第一次被表白,居然是個男子……阿木平日裏對自己凶神惡煞、冷嘲熱諷的,感情是故意裝出來的?嘖嘖嘖,看不出來啊,城府還挺深,連自己都騙過了……真是天大的意外,但他現在並沒有這種想法啊,幻族這麽多姑娘他還沒看遍,怎麽能被一段感情給絆住腳?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徒兒……想到這裏,他清了清嗓子道:
“為師……現在還沒有這方麵心思,恐怕要讓徒兒失望了。不過,今日你偷睡之事,為師就當做沒看見吧。晚餐及時到宮裏來。”木長風本來已經做好充當聾人的準備了,聞言猛然抬頭,卻隻看到一片青色衣角,快速消失在視線內。
他就這麽……走了?不計較了?還能吃到晚餐,天哪!木長風心一陣狂喜湧過:哈哈哈哈,沒想到他木長風還有完勝蕭洛的時候,太開心了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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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陸,祁國。
尉遲奕漫不經心地用敲打桌案,心一朵陰雲飄過:自那日宴會後,軒兒便借著搜尋下毒之人遠離皇宮,跑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他知道軒兒的能力,若是不想讓人找到,那便無人能知他在何處。思及此,他煩躁地擰了擰眉,心忖:若不是這次軒兒歸來後,自己隱隱感覺他開始脫離掌控,也不會這麽急著想找女子拴住他的心。可軒兒是何等聰慧之人啊,豈能讓自己擁有軟肋?唉,他真是情急之下,犯老糊塗了……上次冰城,去了數月有餘;這一次,又不知要多久才會回來了。
……
“殿下,五皇子雖是在府昏迷後,查明了含笑之毒,但毒發之前,都有或長或短的潛伏期,也就不意味著他定是在祁國毒。”古鷹開口道。
“本王知道。”尉遲軒歎了口氣,淡淡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難以判斷……他最後去的地方,是邳國對嗎?”
“是。但並未久待,隻是住了一晚。”
“客棧在何處?”
“落霞軒,是個自家開辦的小客棧。不過殿下,這次您一走,要去幾天?現下邳國與狄國形式仍不明朗,祁國雖不太可能被波及到,但……”
“太子殿下還有多久回?”
“回殿下,說是日之後。”
尉遲軒聞言,沉吟許久道:“聽本王的,去邳國,若是無任何線索,擇日便歸。”他雖對父皇所做之事心生反感,可他卻無法棄澈與萬千祁國百姓於不顧。
“傳令下去,加快趕路速度,盡量早到邳國!”
“是,殿下。”
……
火族。
“王上,哈徹王子回來了。”
安托萬驚喜地起身,就看見哈徹推門走進,跪在大殿央。
“父親。”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安托萬皺眉道,起身就要去拉他。
“兒臣不聽父王與祖母之勸,執意前往冰族迎娶卡洛兒,才得知她居然已是有夫之婦,還生了個兒子。兒臣給火族上下蒙羞了,對不起。”哈徹低頭沉聲道。
“冰城老頭奸滑至極,他原先說起聯姻,孤就不同意,奈何你實在喜歡那公主得緊,孤隻得答應。孤叫你提防著那老頭些,可你當時一心想著卡洛兒,根本聽不進去。冰火兩族本就無法相容,如今,不過是把關係攤在明麵上罷了。錯不在你,快點兒起來吧。”安托萬歎了口氣道。
“不,兒臣貪生怕死,關鍵時刻,拿火族王子的身份作為擋箭牌,置小的救命恩人北宮兄於死亡而不顧,實在該死!”他羞愧地說著,垂著的頭更低了。
安托萬聞言,皺眉道:
“生死存亡之際,人性的自然顯露,你不必為此羞恥。但這件事,確實有你的責任。孤不是當事人,不好說什麽,隻能你自己去求得北宮晗的原諒。”
“北宮兄他,怎麽樣了?”哈徹抬頭,眼閃過一絲希冀。
“他醒來了,其他倒是恢複得差不多,隻是這聽力真的說不好。”
哈徹身體猛地一抖,顫聲道:
“父王,你是說,北宮的耳朵聾了?怎麽會這樣。”他眼神放空,喃喃道,“這下,小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
安托萬聽聞抿了抿嘴,眼閃過一絲失望,沉聲道:“哈徹!事到如今,你居然這樣主次不分!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想安能不能原諒你,而是北宮晗願不願意。看來你說的對不起,也不過是祈求安的原諒罷了……唉,孤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兒子……”
“看來,你完全沒有想要真心悔過。若是這樣,你根本別想求得北宮晗的原諒了!”安托萬氣急,指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長長呼出肺濁氣,淡淡道:
“既然你跪在這兒,孤便罰你,今日在這殿思過吧。傍晚時,你再告訴孤,到底錯哪兒了。”
“……是,兒臣領命。”哈徹低頭,顫聲道。
安托萬徐徐走出殿門,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應時。他眉頭一挑道:
“這位公子,你是來找北宮晗的?”
應時拱了拱道:“參見王上。我家公子在何處,還望告知,應時感激不盡!”
“這幾日他去了藏書閣,你可先稍作休息,晚些時候,他便回來。來人!帶應時去南部客房歇息!”
“謝王上。”
……
“焰軍一部安柒!”
“到!”
“出列!”
“是!”
沈晚站在由環形水浴圍成的演武場上,周圍是幾百號新兵。燃起的火苗“蹭蹭”竄著,她定睛,直直看向對麵那比她高了足足兩個頭的巴倫,眸無絲毫波動。
“開始!”隨著班德的一聲令下,健碩男子巴倫大吼一聲,率先展開攻勢。他浮起的火苗突然脫,徑直朝沈晚衝去。沈晚見此,眉一凜,縱身一躍,火團從她腰下堪堪擦過,滑落水不見。
沈晚腳尖剛一著地,不知何時凝聚的火球就從極為刁鑽的角度衝出,朝巴倫飛過去。後者一驚,身子側傾,卻因為身形限製,無法像沈晚一般靈活,並未完全脫離火球攻勢範圍。隻聽“哧啦”地一聲,空氣彌漫著一股汗水夾雜的焦臭味。新兵捏著鼻子皺起眉頭,再看那大漢,喘息間,鬢角的一簇頭發已被火烤焦。
“嘩啦——”鐵器激烈碰撞發出的聲音。巴倫抬頭,驚魂未定地看向空。
一條火鏈來勢洶洶地朝他劈去,巴倫向上一跳,鏈條甩在地上,形成一道不深不淺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