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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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吃東西麽?我現在去做。”蕭洛問。

    “不了,待會兒就回去,你們也辛苦了,快去多吃點吧。”慕凝九擺了擺道。

    “凝凝,你也別太累了,照顧好自己,商瑾他會好起來的。”木長風輕輕抱了抱慕凝九,皺眉心疼道。

    “嗯。”

    ……

    “不要……求你……”耳畔響起商瑾痛苦的呢喃聲。眉毛緊緊揪起,在雪膚間刻出兩道溝壑。到底是怎樣的刻骨銘心,才讓原本自信高傲的他,說出如此卑微的話語?慕凝九抿了抿唇,眸閃過疼痛:這次意外變故後,他恐怕,永遠回不到最初那個隨性瀟灑的自己了。

    “啊!!!”他突然嘶聲大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汗如雨下,蒼白的臉皺成一團,失了血色。雙眸緊閉,無法從沉沉夢魘逃出。慕凝九蹲在床邊,握住他微涼的大。

    一緊,那股力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裏。劇痛傳來,她悶哼了聲,看著背劃痕裏不斷滲出的殷殷鮮血,神情恍惚:為什麽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一聲聲,一遍遍,迷茫,夾雜著一抹痛苦、心酸與絕望,似從遠方傳來,在腦海揮之不去。慕凝九晃過神來,輕輕擦去他鬢角的汗水,柔聲應道:

    “我在呢。”

    “小狐狸。”呼喚聲突然清晰,一雙墨眸緩緩睜開。適應過屋內光線後,商瑾愣愣地轉頭,看到眼前人。

    碧藍的眸如同一汪澄澈的潭水,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金發碧眼,讓商瑾有一瞬間的恍惚。

    兩人相顧無言,時間凝固。

    “阿瑾……”慕凝九把另一隻覆上他的,和煦如風的聲音傳來:

    “別難過了,好嗎?”

    眼前的女子,雖然變了樣,卻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小狐狸。心依舊很痛,但在聽聞她的話語後,他支離破碎的心,似乎漸漸被溫柔填滿,趨於麻痹。

    於是他點了點頭,掙紮著要起身,卻發現兩人的雙仍緊扣著。她玉白而修長的柔荑細膩而柔軟,可上麵一絲絲未幹涸的血跡卻觸目驚心。他眸子掃過,如燭影般顫了顫。慕凝九發現他的情緒,不在意地搖搖頭,道:

    “不痛的,阿瑾,不痛。”

    她輕聲的安慰,卻讓商瑾感到更加自責:他發誓要嗬護在心的小狐狸,如何被自己親傷害成這樣?鈍痛從心底深處傳來,一寸寸蔓延到四肢。他顫抖地執起她,放在唇邊,輕輕吻著那些傷口,無比虔誠。

    “嘀嗒。”

    慕凝九眸一縮,怔怔地看著背上那滴晶瑩的淚。她不由自主地伸,抬起商瑾的頭。纖纖玉指拭去他眼角的淚,繞到他背後,避開傷口,輕輕拍著:

    “阿瑾……”感覺到肩窩處埋著一個腦袋,那人細微的顫抖和不穩的呼吸,被清晰地感受著。這是他自己要渡過的坎,她不能幫他。

    他們相互依偎著。不知過了多久,商瑾放開慕凝九,緩緩起身,輕聲問:

    “藥在哪裏?我幫你上。”

    慕凝九搖了搖頭道:

    “阿瑾,不用了……唔”

    他突如其來的一吻,覆上的嘴唇冰涼,不同於先前兩次的激烈,而像是吹起的涼風,輕柔而緩慢。她的唇溫熱,一寸寸暖到了商瑾心,治愈了陡然竄起的一陣陣疼。他懲罰性地輕咬她的上唇,換來個綿長的深吻。

    “聽話。”間隙,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慕凝九雙臂環住他脖子,突然有些蒙,怔怔地心忖:他何時變得如此強勢了?

    “藥……在床頭。”她壓下心湧起的燥熱,微微喘息道。

    商瑾很快取來藥,濕涼的觸感一下子緩解了傷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若是再不及時處理,極有可能會留疤。他緊緊皺著眉,慕凝九見此,伸出左撫上他的眉間,一點點撫平;但還沒多久,又出現了那道淺溝,她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撫平,呢喃道:

    “別蹙眉,不好看。”上突感束縛,她低頭,看著商瑾用紗布一圈圈把自己的裹緊,像個白蘿卜,挑了挑眉:

    “阿瑾,沒那麽嚴重,不必……”

    “嚴重……”他墨眸閃過一絲執拗,歎口氣道:“我心疼。”

    慕凝九聞言,心倏地加快跳動。一種暈乎乎的感覺,從傷口一直蔓延到腦海,她抿唇不語,乖得像隻小貓。

    ……

    火族。

    沈晚撐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要是知道那個混蛋把她拐到這麽偏僻的地方,打死她也不去!她一路緊趕慢趕地回來,卻早已天黑。平複了下呼吸,她勾了勾唇,打開房門。北宮坐在窗邊,聽到響動後瞬間抬頭,看到來人時,心湧起的煩躁更盛:他一直以來把沈晚當自己妹妹看待,她有喜歡的人,他作為哥哥,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何卻有種抓心撓肺的難受……耳畔浮起哈徹白日說的話,他皺眉:嫉妒?怎麽可能?這種幼稚的事,他怎麽可能幹得出來?於是他很快地別過頭去,嘴卻不由自主地蹦出幾個字:

    “科克是誰?”對,他是生氣小丫頭沒提前跟他講這個人是誰,才不是什麽嫉妒。北宮晗自我暗示道。

    “他呀,大祭司的兒子。”她勾唇一笑,笑帶諷。可在北宮晗眼裏就立馬變了味兒:哦!大祭司的兒子,門當戶對,很好很好,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用操心了,真不錯啊。你開心就好。

    見北宮晗神色閃過不快,沈晚奇怪道:

    “北宮,怎麽了?”

    “沒事。”他冷冷地甩下兩個字,不悅之色具現。

    沈晚擰了擰眉,不知道他為何有事藏著掖著,還不與她說真話。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麽?他為什麽要欺騙她?

    “你白日應該也玩得累了。正好我也乏了,不如就早些回去睡吧。”北宮晗現下心思緒紛亂,說出的話也未經過思考。

    沈晚捏了捏身側的拳頭:北宮晗,你這是在趕我走麽?玩累了?嗬……她玩了個鬼。他明明知道自己討厭科克,這般陰陽怪氣的,到底什麽意思?

    “你到底要說什麽?”她問,聲音帶著隱隱怒氣。

    “沒想說什麽,就是你若玩太晚回來,不必記著來看我,我不需要。”他麵無表情地淡淡道。心的火氣越竄越高:他從下午回來就開始等,一直等到現在,原本想好要問她的話,似乎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為何還要自討沒趣?

    沈晚不可置信地聽著,心湧起委屈、不解和憤懣。他今天怎麽了?

    “好!北宮晗!算我沈晚錯看了你!你以為我這麽馬不停蹄地趕來是為了誰?”沈晚衝他大吼,無名的怒上來,她壓下去:

    “你到底在別扭什麽?我什麽樣,你還不知道嗎?好!既然你這般趕我走,那我走就是了!”

    “咣”地一聲,門被重重摔上。

    北宮晗抱頭,重重地歎了口氣: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話就是不自禁地從嘴裏蹦出來,堵也堵不住。

    ……

    陽光從窗外射進,沈晚眯了眯眼,伸了個懶腰。突然耳邊似乎傳來一陣喊聲,越來越清晰:

    “小安!小安!你在嗎?我有話對你說!”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熟悉……

    沈晚一個激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跳起,內心崩潰:不是吧,她不是在做夢吧?昨日她都那麽跟他攤牌了,那個混蛋怎麽可能還來纏著她??!

    沈晚偷偷從窗外看去,草坪上的科克身穿一襲黑色長袍,總算看起來不那麽辣眼。不過這草坪上一堆蠟燭擺出的,這是個什麽形狀?不規則的……她正尋思著該如何逃脫,突然下麵科克眼尖,看到了窗前隱蔽的一縷金發,他大喊道:

    “小安!小安!我看到你了,你別走,等我,我立馬上來!”沈晚身形一滯,急忙開窗大喊:

    “不不不不用了,我下來,我下來……”她披了件鬥篷,風風火火地就衝下去。

    科克昨日被震驚之後,仔細剖析自己的內心,覺得女扮男裝的小安也是極其霸氣,讓他不免有想要征服她的**。不出一盞茶時間,那些先前受到的屈辱都化為灰燼:如果是小安的話,反正日後她也會嫁給他,打是親罵是愛嘛,何況他是如此心胸寬廣之人,小安聽過後,會不會感動涕零呢……想著想著,他勾了勾唇,一步步朝沈晚走近道:

    “小安,昨天我想了一夜,其實……”話音未落,一陣風嘩地刮過,科克驚覺自己身形被定住,還說不出話來。

    沈晚身前驀地出現了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側臉被清晨的陽光鍍上一層金光,他微微俯身,看著隻到他胸膛的沈晚。心似有什麽呼之欲出。

    “你幹嘛?”沈晚眸閃過一絲不悅,蹙了蹙眉:昨晚的事還曆曆在目,他現在來,又是幾個意思?

    北宮晗看著眼前臉上閃過怒意的小女人,心抽了抽,眸色漸深。沈晚感覺他的氣場不太對勁,隨著他的靠近,一步步後退,“咚”地撞上身後的白牆。她看著眼前這個反常的男人,眸閃過沒由來的慌亂,轉身就要離開,腰上突然一緊,下一瞬,她已被禁錮在北宮晗懷。